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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同门 ...

  •   昏暗的营帐中,在烛火映承下显得静谧柔和,萧时予醒来偏头看到沈南初靠在床边睡着了。

      刚想叫人,沈南初便抬头看着他,将他慢慢扶起后,出去拿了碗白粥喂他:“因着猎场出的事,秋猎也不得不终止,你醒了,明天就回去吧。”

      萧时予问道,“好,我躺了多久。”

      “不久,两天。”沈南初停顿了下,“听说出事时你跟季家二公子在一起的。”

      “出什么事了。”萧时予脸色微变。

      沈南初摇了摇头,“没事。”

      “明天要走,要处理的事不少,一会帮我走一趟,不知为何身体还有些不适,顺便叫之前给我看伤的太医。”

      “好,你少动些。”

      等萧时予吃完,沈南初便离开了。

      不多时,太医进来给萧时予检查身体,道:“陛下脉细而无力,是血液亏损的脉象。加之面色苍白当以养血生血为主。”

      “刘卿朕好奇,朕昏迷时发生了什么,季家又做了些什么。”萧时予垂着眼问道。

      刘嵩额角细汗密布,道:“回陛下,季家正找猎场的刺客,其余大臣要不在帮季家找人,便是在营帐中为陛下祷告。”

      “只有这些吗?朕左肩的箭伤。”

      刘嵩慌忙跪下,道:“陛下是沈公公不让臣说的,臣也不敢随意挑拨陛下与季家的君臣之心。”

      “说。”

      刘嵩颤颤惊惊道:“在秋猎开始不久,季二公子的箭不知怎的丢了,原本是小事,便没上报,谁想陛下竟会遭到小人刺杀,恰巧射伤陛下的箭就是季二公子的,就是其中之一。”

      萧时予思考片刻后便让他离开了。

      不一会,任然带着无忧来请罪,无忧解释说,他在谢家的帐篷外晕倒了。

      任然也疑惑,“晕倒?有人袭击了你?”

      无忧摸着后颈,仔细想了想,说:“是吧,现在还在疼。”

      萧时予说:“你看到沈南初进去的?”

      无忧说:“我一直跟着的,不过一开始人多,没法靠太近,只能盯着背影。”

      任然想到什么,说:“我记得那个点,谢小公子跟代家那个跑马去了,好像不在吧!”

      无忧低着头,越说声音越小,“好像是吧,我不知道。”

      萧时予说:“以后你跟贺今伊一起盯他,有什么事,马上来报。”

      无忧心想,完了,好不容易混上的铁饭碗没了,从天子侍卫变成他的侍卫了。

      ........

      回到燕京,因刺杀一事,沈南初忙得脚不沾地,宫里,大理寺,禁卫军营几头跑,等到真的能躺下时,已经精疲力竭了。

      沈南初醒来便看到床头放着的信函,脸色阴沉。

      沈南初进到西门街,街上不时可以看到各种人群来来往往,商贩们售卖着他们的商品,熙然的声音给这座入秋的城带来了烟火。

      河水将燕京分隔,左边居住的是寻常的布衣百姓,右边居住的则是豪门权贵,越靠近皇宫边的人家,身份地位越高,西门街便是城西最大的交易所,鱼龙混杂,只要出起价格,要什么都有。

      之前听谢安说这边有拿长刀的,回回出宫办事都绕开。

      沈南初拿着信函,看着上面“西门街己时贰叁肆号”几字,名字那是自己的,其余都是空的。

      沈南初绕过拥挤的昏暗小巷,顺着门牌找,推了推,见门没锁便囊了门进去,才进门视野便豁然开朗,屋前大片空地,院中高大的桐树遮蔽了大半的房屋。

      沈南初伸手关了门走进院子,到树下,收了信,觉得后颈一凉,抬头一看,齐逍远正拿着两把长刀坐在树枝上。

      齐逍远抛下一把刀给他,便抽刀向沈南初摆出进攻的姿势。

      沈南初手搭在刀柄上,直视着他,风起叶落,齐逍远手腕发力,阳手握刀,拦腰式起手。

      沈南初瞬间抽刀,身体前倾,等齐逍远快速逼近,“铿锵”兵刃交接,火星四溅,声音清脆而刺耳。

      齐逍远瞬间变招,双手持刀提腕,向前点刀,力打刀尖,刀刃朝下,动作大开大合。

      ‘破军??!’沈南初看着熟悉的招式震惊之余,只能尽量格挡。

      他们的身形在刀光剑影中若隐若现,时而交错而过,时而近身缠斗,每次碰撞都激起一阵金属交鸣的清脆声响。

      突然,齐逍远身形暴起,快速扑向他,手中的苗刀,直取对方要害。

      然而,沈南初却是不慌不忙,他身形微侧,巧妙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同时反手一刀。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刀法时而刚猛无俦,时而柔中带刚。

      最终,在一次激烈的碰撞之后,两人同时收刀而立。

      齐逍远开口说:“沈大人,怎么了,不是会用破军吗?难道那天我看错了,那人只是与公公相像。”

      “你怎么在这。”沈南初淡淡开口。

      “燕京米价方贵的,我一贫苦小吏不在这,还能在哪呢?!”

      沈南初嘴角微抽,道:“我原以为督检大人刺杀皇帝,早被大理寺刑部关押,准备秋后问斩。”

      齐逍远一脸无辜,道: “刺杀皇帝,谁啊?!我吗?公公说笑了,我怎么会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别说我的九族,我的父母,还等我为他们养老送终。”
      “况且我们可是去保护了陛下,我是侍郎手下做事,禁卫军本来就可以带刀,最多算我不尽职,罚我两月俸禄。”

      沈南初疑惑了,刺杀皇帝可是重罪,参与职方司这次巡防的人都得死。侍郎?他如今挨着侍郎能活?

      齐逍远又说:“况且谁又看到了,我们好歹也算同门,不说搭把手,也别落井下石啊 。”

      沈南初盯着他,道:“既是同门,不报师名说不过去吧。”

      齐逍远言语戏谑道:“啊,破军都不足以证明吗?你的疑心未免忒重了。”

      沈南初应道:“没办法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要活着,可不得细心点,你人不像是会争权夺利,怎的来这了。 ”

      齐逍远摆了摆手:“1我有三宝,持而报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现下权臣把持朝政,边境摩擦不断,我当然要为自己谋一谋,有人引荐我来当差钱多事少,包吃包住,这样的条件我很难拒绝。”

      沈南初说:“看来你已经有选择了,皇室人丁稀薄,一般来说除非没得选,不会让二公子上位,有能力的就只有瑜亲王,不过名声不大好。”

      齐逍远,“人都是狭隘短视的,他们坚信自己能够掌握眼前的全部,却往往对全部背后的广阔视而不见。
      西北嘉峪关至西南落日关尽头,横跨两大山脉那样辽阔的土地,都是荣鑫大公主和季家打下的疆土,二公子就算有想法又怎么样,江山都是家人打下来的,自己坐坐怎么了,况且瑜亲王是否真的无意挣权谁又知道。”

      齐逍远见他不答,继续说:“ 翼王不是还有个世子萧宴深吗?”

      沈南初面露疑惑:“十五年前,也就是,昭元十年,当时的监察御史方知也,告发翼王通敌,昭元帝怒下圣旨,翼王谋逆,诛灭满门,据说那天还起了大火,烧了临安城两天一夜?世子也死在火里。”

      “你倒是清楚。”

      沈南初道: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在萧时予上位前,我们就搜查好了不少消息。”

      齐逍远看了他半晌:“世事无常,谁知道呢,萧时予五岁前不也鲜有人知。”

      沈南初双手抱刀,挑眉道:“你找我就为了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谅我事还多,先走了。”

      齐逍远收起戾气,又将嬉皮笑脸挂在脸上,动身去拉他, “啊,不重要吗?别,真走了,等等我呀,打仗了不重要吗?。”

      沈南初头也不回,“边境年年都要打,还有季家呢,我只是个宦官,既不上阵,也不管粮草。”

      “如果我说的不是边境呢?”

      沈南初已经踏出去的脚一顿,回头倏地盯向他。

      齐逍远道:“是北方狄人,不久前蒙古蔑儿乞部族向略微弱于自己的乞颜部宣战,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结果却是,乞颜部不但打赢了,还吞并了蔑儿乞部。”

      “先不说消息的真实性,那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齐逍远看着他 ,笑道:“这是我谋生的手段,你就不用管了,不久的将来你会知道的,如果他愿意告诉你的话,今晚你就会知道消息的真假。”

      “无论真假,貌似与我并无关系。”沈南初漫不经心的说。

      “据说这次乞颜部能赢,是因为称为黄金家族的孛儿只斤氏出了个天才,好像是叫阿勒坦·兀鲁黑·阿日斯愣。

      “所以呢。”

      “别那么冷淡啊,我听说他不久后,会在过年前后跟着外番进贡的人一同来燕京。”

      “风起云涌啊,我这样的小鱼小虾只能随波逐流,又能做什么呢。”沈南初自嘲,转身又要走。“都听那么久了,何不听完。”齐逍远摸了摸指节,随即一笑 。

      “跟我们关系却实不大,该保重的人是萧时予,有人准备在燕京要刺杀阿日斯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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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很抱歉辜负宝宝们的喜爱,本文有点小问题,同时更新着另一本,真的没有那么多精力,暂时不更新,但一定不会弃文的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