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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一波三折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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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秋令就把牢房里的桌椅搬过来给尹雪一暂用。
尹雪一也不客气从长袖里取出自己带的书卷放在那张桌子上,凳子也就是简单的长条凳,这里的一切都简单明了。尹雪一心中就是有百般难受也不能多言语一句,她转身看着对面牢房的阴暗处闭眼盘坐的人这时候才注意到他是光头的模样,不管是心中的差异还是对应邀赴约后的回应尹雪一站在书桌旁边对着那不曾说过一句话的杀手微微屈膝行女儿礼,像是再说打扰了。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因为是杀手便不喜欢光亮的地方,尹雪一坐定后他也只是动动假寐的眼珠,他也在思考眼前这个看着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到底隐藏了多少本事。
两间牢房紧挨着可两个人却陌生的不说一句话。
周围的阴冷把每个人的呼吸声衬托的格外粗重,枯黄落叶一般的书页也在跳动的火光下时不时翻动。。。似乎无趣的时间要在尹雪一手里的书卷上停留一般,这时间过得很慢,也很难熬。
不知不觉到了午饭时间,秋令看到外面有人提着食盒进来才转身去接。是廖云师提着食盒来大牢里看望尹雪一,他是感谢,感谢尹小姐那日救命之恩。
石丘也在拐角处一直听着里面的声音,只是他没想到尹雪一和那杀手都能耐得住性子,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干坐着一直到中午。
“让尹小姐凑合吃些,好垫垫肚子。”廖云师抻着脑袋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景,可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这俩人呢,他看着里面对坐的两个人也只能摇头叹息,在这里怕真是要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了。
“多谢先生。”尹雪一老早就闻见香味儿了,这会儿也不客气收了桌子上的书卷提着裙摆便站了起来,她饿了,虽说谢了廖云师可她那双眼睛却早已被秋令拎着的食盒黏上。
“尹小姐慢用。”秋令看着尹雪一那带着肉肉的脸上此时带着小姑娘家家的娇笑这才松了口气,他真担心对面那杀手趁大家不注意再行什么怪招,他心中也奇怪,上次就是在石大人百般无奈的时候请尹小姐来事情才有进一步进展,虽然中间有些惊险但总归是有些收获,但愿这次尹小姐来也能带来好消息。
“多谢,”尹雪一看着食盒里各色糕点先捻起一块月牙形状的马蹄角放嘴里咀嚼起来,那甜香而细腻的柔软顿时充满鼻腔口腔,她是一脸满足“嗯,还是上京的糕点好吃。”
廖云师出手阔绰,这食盒分上中下三层,上面是一层糕点,中间是一盘素菜,虽说是素菜可颜色却搭配的甚是艳丽让人看一眼便多了几分食欲,色相俱佳味也不落下,食盒最下面那一层是一份小瓷盅盛着的面鱼汤,这时候能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那是通身暖和舒畅。
尹雪一也不客气坐下便端起那份面鱼汤配着素菜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嗯,真香,嗯,真好吃。
尹雪一把一大碗汤喝完一盘素菜也吃完,只有那点心她实在是吃不下了,吃不下也不能浪费了,这地方也不知道几时能结束,这么想着便直接拿出手绢把剩下的点心包了两块装起来,她都想好以备后面饿了吃。她这小女孩家家的心思被对面的杀手看的清清楚楚,或许这个时候的尹雪一才多了几分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纯真。
‘咕噜噜。。。’有人肚子饿的声音。
尹雪一抬头,面上都有几分不好意思了,她偷装糕点被发现了。
“先生可吃些糕点垫垫肚子?”尹雪一把食盒里的糕点用空白的书纸包上两块给对面的杀手递过去,这些糕点她是先试吃过的,没有问题。对面的杀手闭眼假寐,尹雪一也不勉强把糕点放在她胳膊伸到的地方便回来整理好食盒继续坐下。她不想一直这么坐着,浪费时间,她想做些什么打破这样的僵局。
尹雪一吃饱犯困,本是想支着脑袋小憩一会儿谁知道一个不留心脑袋直接磕桌子上了,这响动让站在一边的秋令着急了,他还以为尹雪一被暗算了。。。
“尹小姐!”秋令腰上挂的长刀直接出鞘。。。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尹雪一捂着脑袋抬起头就看见几把闪闪发光的长刀在她头顶悬着。。。
“误会。。。误会。。。”尹雪一被秋令那中气十足的声音震的一个激灵赶紧起身“秋大人,收刀。。。收刀。。。”似乎这一出闹剧打破了牢里一直僵着的局面,对面的杀手也睁开那双明亮的眸子看着眼前这滑稽的情景。
尹雪一也注意到对面的异样,相视一眼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对面的杀手真沉得住气,下午一坐又是两个时辰,期间也就大夫来看过他的伤势换过药,几人便一直相坐无言。
夜幕落下石丘抬手示意秋令带尹雪一回去。
尹雪一出了大牢看着已经掌灯的护城司便向秋令说道“秋大人,明天还来吗?”
尹雪一的问话秋令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能默默摇头。
尹雪一也点头表示她知道了“秋大人,带我去见见石大人。”
石丘也一脸无奈,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尹雪一的问题。
尹雪一看着一直站在窗前看着灰蒙蒙天空怅然的石丘缓步上前开口道“石大人,雪一有几个问题想问。”
“尹小姐,”石丘这才转身看着身边这个个头不高眼中也没多少精神的小姑娘“请讲。”
“让我来护城司,是您的意思还是牢里那杀手的意思?”尹雪一问的很直接,这也附和她在大牢里待了一天的烦躁心情。
石丘脸上闪过一道狠厉,他不再多说转身回屋坐着,这屋里虽生了炭火可这房门大开也没多少余热再加上此时石丘大人心情烦躁这屋里也显的更乱了几分。
尹雪一听着石丘这么说便点头道“石大人,既然我来了也见过了,接下来要怎么审怎么问就看您的了。”尹雪一不想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尹小姐,”石丘也想撬开这杀手那张嘴,可他就是什么都不说,宁愿死也不说“今日之情景你也看到了,这杀手极其沉阴。。。”这几天被这些事烦乱不已石丘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他说着伸手按压缓解那紧绷的情绪。
“好。”尹雪一也知道他们的难处,此时此刻她也身不由己,她只能答应。
尹雪一出了东城护城司一眼便看到马车前的杨沛庆。
“尹小姐,请。”杨沛庆骑着马和庄护院一起护送她回去。
尹雪一上车坐稳,随着马车晃动她也缓缓开口“杨大人,丰城可有收获?”尹雪一知道东城护城司出事那晚杨沛庆去了丰城,她想问女医总不能开口直接问只能找个引子好开口。
“尹小姐,”杨沛庆知道尹雪一既然问道丰城自然知道这件事牵扯深远“有收获,”杨沛庆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他别有深意的看着跟在马车后的庄护院和赵护院“可这些收获离一些真像还很远,尹小姐以后要多加小心才是。”
“多谢杨大人提点。”尹雪一知道杨沛庆知道很多,只是他不多说也不想让她知道太多,现在杨沛庆只是告诉她上京很危险,她也处在危险之中,以后更要多注意些。杨沛庆的话让后面骑马护卫的庄护院和赵护院都听得到“杨大人,这几日我身上有些不利索,马上特侍司要考试想请女医帮我再看看,也想借杨大人的名下帖,不知可否?”
尹雪一的话让杨沛庆很意外,他没想到尹雪一一直在上京竟然还知道女医的事,她心思太过缜密,杨沛庆心思流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言语轻悦松弛的说道“尹小姐,若是放在平日自是没什么问题,可现在特侍司春招在即,这后勤保障要做到位,吃穿住行用的都要提前准备,更何况这节骨眼儿上眼多人杂的对尹小姐不友好。”杨沛庆说的合情合理“这样,明日尹小姐来的时候提前交代,秦大夫妙手仁心先替小姐悄悄,秦大人能把一心求死的杀手从鬼门关拉回来医术自是拿得出手的。”这是变相拒绝了。
秦大夫,尹雪一是见过的,在丰城见过,在东城护城司的大牢里也见过,是可以信得过的人。
尹雪一知道杨沛庆这么说是明天要接着去东城护城司的大牢喽。她就是表现的再抗拒也不能说不去,他们有的是办法让她准时准点出现在东城护城司大牢里。她不喜欢大牢里那阴暗潮湿的环境,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路无话,尹雪一静坐回家。
“尹小姐,早些休息,明天让秋令早些来接你。”杨沛庆的话让尹雪一那好不容易放轻松的心情瞬间郁闷起来,甚至在她听到杨沛庆这些话的时候内心无端的升起一股烦躁。
“杨大人,我这是配合工作还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尹雪一虽言语平静可熟悉她的庄护院看着小姐那眼神也知道她生气了。只是现在这样的情景她再生气又能怎么样呢?满眼满腔的无奈往外溢出。
“尹小姐,”杨沛庆怎么看不出尹雪一脸上的不悦?他也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继续道“这件事牵连甚广。。。”
“杨大人,”尹雪一听着他这么说反而笑了起来“你若有了闪失便是因公殉职,我若没了便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尹雪一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不是看淡生死而是让杨沛庆明白她不再是任何人的棋子“若真无力,留一具尸体也不是不可。”
“尹小姐言重了,”杨沛庆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位十几岁的姑娘竟然这般看的透亮“若是尹小姐进了特侍司怕是无人再敢为难与你。”
“杨大人,画饼可以,一次两次也就行了,再多就吃不到嘴里也就没了意思。”尹雪一少年老成的样子让杨沛庆忍不住的叹口气,他也希望她赶紧进特侍司,赶紧撇开这烦乱的诸多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