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水神死刑（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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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原来死刑真的存在啊！”
“就算再罪大恶极的犯人，谕示裁定枢机也从来没有给出过死刑。”
“第一个死刑竟然给了芙宁娜大人！”
娜维娅从座位上站起来，满脸不敢置信，她只是想从芙宁娜口中了解事情的真相，并没有想让她被处死。
旅行者紧皱双眉，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芙宁娜依旧没有反应，波音想用水写字提醒她，可她因刚刚的那一下，力量已经用了大半，加上这个世界对异世界力量的限制，她甚至无法凝结出一滴水珠。
【芙卡洛斯……你到底要做什么？】
剧院内，菲米尼及时出场，带回了预言的最后一块石板。那维莱特开始讲述枫丹的秘密。
初代水神为了满足纯水精灵的愿望，窃取了原始胎海之水，将它们化为人形，从而遭到天理的诅咒——天理诅咒她最终会被爱戴的子民审判，枫丹将淹没在大海中。
“就算我们做了这么多努力，还是按照预言所说的一步步前进？”
众人的内心产生一种无力感。
不对……至少一个人还没有放弃，芙卡洛斯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似乎感受到波音的想法，芙卡洛斯开始讲述那段被波音遗忘的过去。
“我们被人类的吸引，想要在阳光下生活，想要看到真正的大树和花朵。我们自愿放弃力量，从没想过伤害任何人，只想和大家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可就算这样，天理要将罪孽降临在我们头上，给予我们几乎灭族的诅咒。”
“那时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虽然你不想变成人类，可还是选择和我一起到陆地上生活。”
“厄歌莉娅临走时，将水神之位交给我，便再也没有回来。我就算是神明，也无法战胜天理，大家好不容易才过上好的生活，我不想这一切被毁掉。所以，我就躲在海里一直想一直想，直到珊瑚搬了家，鲸鱼沉到海底。”
“有一天，我想到了这个方法——用真假水神的方法来欺骗天理，从而破解预言。”
“因为你是我身边最亲密的眷属，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便以你的身体为原型加上我的诅咒，制造出真正的人类。”
“芙宁娜就这样诞生了。”
“所以，这就是我上辈子的死因吗？”
“对不起……你的灵魂在芙宁娜诞生后便消失了……你也……”
芙卡洛斯没有继续说下去，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想芙宁娜的意识体能成为你的斩魄刀，也许与这个有关——芙宁娜的灵魂早就和你紧紧地连在一起了。”
波音看着前方的天平，勾起嘴角：“你不需要道歉，如果是我大概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枫丹毁灭也好，人类消失也罢，我只想保护重要的人。”
“你还是没变啊……”芙卡洛斯感慨，声音突然带了些调侃，“我知道，你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真要世界毁灭，你肯定第一个冲出去。”
“才不会……”
芙卡洛斯轻笑一声，继续说道：“你的牺牲不会白费。如果说初代水神的正义是‘创造枫丹’，那‘让枫丹存续下去’是我的正义。我开始计划如何能在伤亡最小的情况下，破坏天理的预言。”
说话间，剧院突然开始剧烈晃动，天空裂开一道巨缝，一条巨大的鲸鱼赫然出现空中。
“看来，时间不多了……我得赶快收集能量……”
“你已经聚集这么强大的能量，这样还不够吗？”
“要想斩断因果锁链，打破尘世间的规则，就得需要这个量级的能量，只有这样，才能在不惊动天理的前提下，摧毁水神的神座。”
要摧毁象征神明的神座，这意味着什么波音很清楚。
“那之后呢……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芙卡洛斯声音里带了一丝轻松，“我只是把别人的东西还回去而已。”
波音沉默良久，从芙宁娜的身体里钻出来，开口说道：“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她看向自己的手臂，比之前更透明了几分，也许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
“虽然不知道原理，但我们的能量似乎可以共鸣，如果使用我的力量，能不能填补谕示裁定枢机最后的能量缺口？”
“不行，你的灵魂已经出现受损，如果继续使用这样量级的力量，恐怕会对身体造成永久的伤害，更有甚者……”她的声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可能会死……”
波音愣了一下——死？？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脑海迅速闪过一张张脸、家人、朋友、同伴、最后是平子和芙宁娜的脸。
“从刚刚开始……芙宁娜一直在哭，她一直在自责，责怪自己没有扮演好水神的角色，没有帮助到枫丹的子民。”
“如果面对同伴的哭泣还无动于衷，那还算什么同伴啊！”
波音眼神一沉，声音带着坚定：“如果因为害怕死亡，在这里退缩的话，大家会嘲笑我的！”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大哥临死前的画面，大哥含着笑在她怀里消失。
“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波音眼眶一红，强忍住眼中的热意：“连眼前的同伴都拯救不了……那我拼命追求的力量，还有什么意义！”
她不想让大哥的悲剧再次上演，再也不想了……
芙卡洛斯的声音颤抖：“你……真是个笨蛋……”
“你是疯子，我是笨蛋，上一世芙宁娜是你的分身，这一世她是我的分身，身为制造者的我们，总得为她做点事情。”
“死脑筋！犟脾气！”
“你这骂人的词库也太贫瘠了吧！疯女人！”
“扑哧——”
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波音目光柔和：“虽然这么说，但我可不想死掉，我之前答应过一个人——不会轻易死掉，我不想食言，所以一定会想尽办法活下来。”
“看来，涅瑞伊也有了在意的对象，真想见见他。”
波音看了眼台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时间不多了，那条鲸鱼要逃走了，我们得动作快些。”
“嗯……一直以来，谢谢你。”
谕示裁定枢机突然发出强烈的光芒，一股巨大的律偿混能将她包裹，波音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温暖的水中，律偿混能和她的灵力逐渐融为一体。
其他人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光芒越来越亮，那维莱特伸出手，结界瞬间展开。
一阵强光闪过，他在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一个少女，而她的上空，悬挂着一把巨剑。
少女正是芙卡洛斯，她有着和芙宁娜一模一样的容貌。
她和那维莱特简单说了事情的经过，同时坦白了芙宁娜的身份。
“我将自己人格部分分离出来，借助别人的□□，创造了芙宁娜，她拥有人类最美好的品质和最普遍的弱点，她就是我理想的人类。”
波音被对话声吵醒，发现自己正在芙卡洛斯的上空，成为巨剑的一部分。
“所以，芙宁娜她也不知道你完整的计划？”
“要骗过别人，先要骗过自己。我的好朋友曾经说过——只身入局，才能让人信服。”
芙卡洛斯的眼神发亮，很满意自己的计划：“如果想让所有人相信，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全写进剧本里。连我自己，也一起赌进去。”
那维莱特听明白了芙卡洛斯的想法，继续追问她要怎样从预言中拯救枫丹人民？
芙卡洛斯说出谕示裁定枢机真正的作用，它并不是执行正义的机器，而是杀死正义之神的机器。
那维莱特睁大眼睛。
见他惊讶，芙卡洛斯得意地讲出自己计划的最后部分，并说出要将水神的权能还给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知道她要做什么，眼中流露出悲伤。
芙卡洛斯走上前，用熟稔的口吻说道：“怎么，你又难过了吗？提瓦特的水龙王不应该露出这样的表情”
“从五百年开始，你就计划着这一切……而做的这些，都为了‘牺牲自己’？”
芙卡洛斯笑了出来：“我可没有这么想，我现在还为自己的成功而沾沾自喜，而且借此机会还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我还是很高兴的！”
那维莱特面没有说话。
“水龙，水龙别哭了……”
芙卡洛斯笑了一下，那维莱特也明白当年邀请他来枫丹的那封信，就是芙卡洛斯写的。
原来几百年前，他就是她剧本上的一员了。
头顶的巨剑突然散发出光芒，芙卡洛斯抬起头：“看来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要谢幕了……”
她透过巨剑和波音对视：“再见，我的朋友，能认识你真好。”
“再见，那维莱特，谢谢你！希望当年的问题你已经有了答案。”
她转过身，在舞台上转了几个圈，最后她微微站定，轻拉裙摆，优雅谢幕。
波音缓缓闭上眼睛，巨剑下落，水神陨灭。
作者有话说
第172章 水神死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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