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天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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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维把剩下的人都分批拉到阵法里，由佩达杀死，不知道为什么，她没能将那个奇怪的人杀了。
那个人居然也不意外，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真没意思……***都杀完了，留我一个**。”
“你在说什么呢？”秋维把他压在杂物之下，“如果不想死就不要出声。”
“……那你还是快点杀了我吧，我有急事。”男人清瘦的脸上带着一点不耐烦，眼尾留着一抹红。
他伸出手，把压在他身上的杂物推开。
秋维拉住男人的手，有些不解：“你在说疯话吗？”
“……即使你像这样把我藏着，不觉得别人还是一眼就能发现我吗？你藏我干什么，我可没求你放过我。”
秋维咬了一下唇，松开手：“那你说藏在哪？”
男人看了看，转身躲进了楼梯口横着的长柜内，他对秋维摆了摆手：“就这好，一般谁翻出口的杂物柜，我在里面睡觉。”
秋维愣了愣，来不及思考，把柜门锁上，开始收拾刚刚翻得乱七八糟的杂物。
斯塔走了过来，身后是眨巴着眼睛笑得很灿烂的西卡亚。
西卡亚：“秋维，你在干什么，佩达呢？”
“西卡亚大人，佩达在房间内休息，我在整理杂物。”
西卡亚皱起眉，拉住秋维长长的头发：“别收拾了！陪我玩！”
西卡亚是早产子，生下来就比别人少吸收一半的母体能量，如果是这样就算了，母亲通过后续的魔力灌输，也能慢慢让早产子变得健康。
可惜，西卡亚的母亲生下他就去世了，尸体被族长扔进了那个阵法。
而族长说：“斯塔，就是因为瑰夜一直吸收暗精灵的生命能量，你的母亲才会病弱到连诞下孩子都会死去，为了暗精灵，其他种族的牺牲是必要的。你也不想再看见你的弟弟和你的母亲落入一个下场吧？”
斯塔没说话，抱着西卡亚的手有些僵硬。
西卡亚因为天生缺少魔力，比同龄人更弱小，斯塔也不允许西卡亚和别人过多接触。
于是西卡亚就总是和秋维佩达玩，算是她们在这里的护身符。没有西卡亚，她们早就死了。
秋维顿了一下，余光看见斯塔冰冷的眼睛，勉强地露出一个微笑。
“好……那我晚点收。”
西卡亚甜甜地笑起来，忽的，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拉住秋维的手。
“听哥哥说你和佩达想离开这里，你们想去哪啊？”
“……西卡亚大人，我没打算去哪。”
“不可以，我不允许。”西卡亚看着秋维，眼神中带着一点天真的残忍，“外面那么危险，还有那么多恶心的人族，你，佩达和其他人不一样。如果你们和那些恶心的人族混在一起，必须要把皮扒下来才能变干净。”
“……”秋维像是第一次认清西卡亚是什么人一样，眼神中有数不尽的不可置信与悲伤，她最终还是沉默地点点头，说：“好。”
早就该知道了，她们只是因为恰巧有用而已，在斯塔和西卡亚的眼里也只是可有可无的玩具罢了。
西卡亚拉着秋维高高兴兴地去找佩达，看见佩达头上的纱布，他毫不意外，笑嘻嘻地戳了一下佩达的伤口。
“……都说了！不要想着到处乱跑，外面特别危险呀！”
佩达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伸手摸了摸西卡亚的头：“我知道了。”
西卡亚垂着头乖乖让佩达摸，然后笑了起来：“最喜欢佩达和秋维了。”
斯塔看着西卡亚，温柔地笑起来：“在这里和佩达一起玩吧？哥哥有事去忙……”
“嗯嗯！哥，早点回来呀！”
斯塔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在看见墙角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时皱了皱眉，秋维顿住，眼神止不住地朝着墙角看去。佩达沉默了一下，手掌覆盖在秋维的手背上，手心的温度传来。
秋维转过头对上佩达温柔的眼，她眼神中带着一点秋维看不懂的情绪，秋维咬了咬唇，看着斯塔走下楼去。
“没事的。”
佩达拉起西卡亚的手，对秋维做了一个口型，西卡亚抬起头，对佩达说：“要和我讲寻日树的故事吗？”
佩达点点头，带着西卡亚去了唯一一个有窗户的房间。
秋维咬了一下唇，不放心地走去杂物堆前检查，她的手刚刚触上杂物，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在干什么？”
是斯塔。
秋维浑身僵硬，而斯塔站在秋维身后，呼吸打在秋维的耳尖，他挑了一下眉，再次问：“这里面，放了什么？”
秋维额角流下一滴冷汗，勉强地笑了起来：“没有什么，都只是杂物而已。”
斯塔微微仰头：“是吗？翻给我看看。”
秋维伸出手，把杂物一件件的搬开，一抹血迹出现在被掩盖的地面上。
斯塔垂下眸，伸手扳过秋维的下巴：“这是什么？”
“……刚刚有一个人逃脱躲在这里，应该是他留下来的，我们已经把他杀了。”
“……”斯塔没说话，目光沉沉地落在秋维身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他松开了钳制住秋维下巴的手，转身离去。
秋维浑身发冷，看着杂物堆里留下的血迹，立马打开了楼梯口的柜子，里面藏着的人已然消失，只留下一片干涸的血迹。
……人呢？秋维根本就没能注意到那个男人身上有伤口，怎么会突然凭空消失？如果是斯塔发现了他，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秋维……
所以，这个人一定已经离开了领地。
秋维看着柜子里的血迹，内心升起一阵激昂的情绪，像大火灼烧，使她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
很快就到了伊霖要离开的那一天，他翘着腿坐在塔楼里，手撑在下巴上好心情地看着领地里三三两两的暗精灵。族长站在伊霖身后，问：“你在看什么？”
“金色的枝蔓，你看见了吗？在山脚漫过来了。”伊霖眨了眨眼，手指指着对面山角的一处，瘴气滔天，族长什么都看不清。
族长没有再看那遥远的地方，而是问：“你现在就要离开，瑰夜要带走吗？”
“当然。”伊霖伸出手，接过那朵鲜红如血的玫瑰宝石，“金枝已经蔓延到了我的眼底，我自然要去修剪修剪。”
族长的金瞳注视着伊霖深蓝的眼瞳，他的指甲变得尖利，缓缓剖开自己的胸膛，金色的血液顺着指尖流出，凝聚成一颗金色的水球，伊霖将手中的瑰夜靠近，瑰夜伸出了银色的藤蔓，将那颗金色水球吸食殆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朵红色玫瑰似乎开放得更加艳丽张狂，红的刺眼。
族长咳嗽了一声，将手按在伊霖的胸膛上，将自己的能量全部灌输给伊霖。
伊霖笑了起来：“真是忠实的信徒，我会维护你的名声，不让你死得那么难看。”
说完，伊霖手腕一转，将族长反手压在窗沿上，手掌狠狠得掐住族长的脖子，将他大半个身体伸出窗口外，大喊一声：“把瑰夜给我！”
西卡亚站在街道上，瞳孔锁紧：“族长！！”
突然，伊霖一手洞穿了族长的胸口，假装从族长手中夺过了瑰夜，身形一闪，消失在塔楼中。而族长纤长的身体在窗口上摇了摇，如坠雁一般落了下来。
“族长！！”
众人蜂拥而至，包围着受伤的族长，还没来得及扶起族长，黑压压的瘴气如脱缰野兽一般涌进了领地里，瞬间将人群淹没。
而秋维站在塔楼里，手脚冰凉地看着这一切，她来不及逃离，因为斯塔正站在她和佩达的身后，目光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杀意。
“哥哥！！哥哥……你快过来，哥哥！”西卡亚冲了进来，一把抱住斯塔的腰，脸色有些苍白，“族长……族长被伊霖袭击了！”
斯塔眼底的杀意一瞬消失，变成有些惊慌失措的担忧，他转身抱起西卡亚，摸摸西卡亚的额头：“外面瘴气进来了……你还好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西卡亚摇摇头，按着斯塔的肩膀开始摇晃：“我没事！族长、族长受伤了！哥哥，发生什么事了？伊霖哥哥怎么会突然攻击族长？”
斯塔安抚着西卡亚，对他说：“你呆在这里，外面都是瘴气，你身体不好，让秋维她们照顾你好吗？我马上去处理，你如果害怕的话，我晚点找些族人来陪你。”
西卡亚点点头，泪眼婆娑地松开了手。而斯塔则警告地看了秋维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秋维抱住扑过来的西亚卡，心里一阵寒凉，她对上佩达温柔的眼，又将悬在半空的心放下来。
没关系……就算是死，和佩达在一起也不算太糟糕。
秋维心想，斯塔早晚要找个由头杀了她和佩达的，他一早就想这么做了……就算是有奴仆契约在身，斯塔也从来没有信任过她们。
不，在他眼里她们甚至轮不上谈信任的人选，也许只是宠物……
一定要……一定要早点带佩达走。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天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