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琼花葬相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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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冬夜凌晨一点半
寒风穿过空旷的步行街口
昏黄灯光下
停着一辆豪华商务轿车
徐佳颖坐在车里
车内柔和的灯光洒在她脸上
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
眼神冰冷
仿佛能冻住周围的一切
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处的街灯
仿佛在思考什么…
十分钟后
保镖扶住耳麦听了一下
对徐佳颖轻声说道
“小姐，出来了”
徐佳颖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声音冷如寒霜
“跟上”
“是”
…
空寂的马路上
展颜骑着机车正穿梭在寒风中
一股莫名的危险却悄然弥漫
她并未察觉身后有两辆黑色轿车
悄然尾随
当驶进一片荒芜郊区时
尾随而来的一辆轿车猛的加速
撞向了机车后轮…
…
而徐佳颖所乘坐的另一辆轿车
则停在了僻静处
十分钟后车窗被敲响
保镖随即拉开了车门
“小姐，好了”
徐佳颖便戴上墨镜下了车
跟随保镖走进了一处烂尾楼
寒风呼啸中
建筑垃圾旁蜷缩着一名皮衣女子
她的头上套着黑布袋
手脚被冰冷的绳索紧紧捆绑
无法动弹
她挣扎着，嘴却因被堵塞
只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寒风中矗立着四个雕塑般的保镖
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静默无声的看着地上的女子
直到徐佳颖缓缓走来
才静静躬身行礼
她一步步逼近女子
一尘不染的长筒皮靴
踩过地上散落的建筑石子
发出轻微的嚓嚓声
仿佛可怜虫的骨骼碎裂声
她走近后摘下了墨镜
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却只静静的盯着地上挣扎的人
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几分钟后她又戴上了墨镜
朝保镖点了点头后便转身离去
随后，在这残破的烂尾楼里
传来女子的沉闷的哭喊声与拳脚声
…
四天后的夜里十点
刚结束年会聚餐
拖着疲惫不堪的躯壳，走进公寓大门
刚准备按电梯，就接到了甜甜的电话
本不想接，可手机一直震
无奈之下只好接了起来
“喂～？”
电话里传来心急如焚的声音
“季南～
能不能麻烦你去照顾一下展颜？”
虽和这两人是微末交集
可这种语气听起来很焦急
不自觉的收回了按电梯的手
“嗯？她怎么了么？”
“她应该是被酒吧混混劫持了
身上没值钱的东西，被打了一顿！
腿断了！”
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震惊
尽管展颜给自己的感觉不舒适
但到底是个身世可怜的女孩儿
便赶忙问道
“什么？那报警了吗？”
“报了，但是那边太偏僻了
没监控，她是被撞倒的
也没看见歹徒的长相
甚至没听见声音，所以…”
听完叙诉，一阵头疼
本以为，终于可以回家睡觉
抬手看了一眼，十点多！
可要是拒绝帮忙，又难以心安
便又问道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家里人呢？”
甜甜立刻带着哭腔叙诉道
“她姐姐要顾店
她姐夫天天喝酒跟她姐干仗
所以顾不上她，我也请了两天假了
再请假该被炒鱿鱼了！
求求你了…季南…”
无奈的看着电梯听完
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眼看着床塌就在楼上
算了，不能麻木不仁
便又拖着疲惫走向出口
“那她现在在哪儿？”
甜甜如释重负般说道
“她在东区医院！”
迎着寒风又走到了路边
夜空开始飘起了雪花
昏黄街灯下只有零星车辆
疲惫与无奈之下，也顾不得欣赏了
“嗯，那她伤得很重吗？”
“身上还好，就是腿断了
这两天应该就能出院回家养着”
听完伤情，也算松了口气
又回头看了一眼公寓
甚是无奈，生活何时能消停
还是招手打车
“知道了，那你安心上班，我挂了”
“哎！”
…
等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打到了车
上车报了地址
司机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随即满脸惊喜的笑道
“哎～美女！是你？”
许是因为展颜的遭遇
略一慌，才问道
“嗯？”
司机又开了灯打量了一番
惊叫了出来
“22块！你不记得我了？”
说着也赶忙启动了车子
可疲惫不堪的我
着实不知他在说什么
什么22块，莫不是认错人了
司机见我没想起来
便叙诉了起来
“哎！你不记得我了？
我可是记得你，三年前！
大晚上的坐我车～你没带钱
第二天上午你打我电话给我！
哎！想起来了没？”
听完他的叙诉，不禁苦笑了起来
那天她回到了金宇楼台
我穿上青衫饮风露
走进一场妄求梦
怎会不记得
见司机一脸兴奋，赶忙回道
“想起来了”
随即支着疲惫的额头
哭笑不得，缘分的风真是奇妙
在这诺大的城市，吹了三年
吹回了擦肩而过的缘分
司机大哥见我想起来了
更加兴奋了，喜笑颜开的续道
“哎！这种事儿我遇到的可多了
也不抱希望你会打电话给我！
没想到！好姑娘啊！”
而此刻，他兴奋的声音
却带不动我的情绪
只觉酸涩不堪
但也勉强笑道
“我当时也挺尴尬的”
随即便看着窗外的灯光
雪花在灯光下纷纷飘落
本是诗意之夜，可胸口一片酸涩
司机的喜悦仍在车厢里回荡
想来这样的缘分
配上职业附加的孤寂感
他还需絮叨一会儿
“嗯！没事儿
着急忙慌的没带钱包很正常
只是有的人不给钱还挺横
你也没办法是吧”
“嗯”
而此刻，听着他的叙诉
似乎又看见那夜发疯的我
及，为了保护我，说谎的她
许是太疲惫，竟又湿了眼
赶忙擦掉了眼泪
而司机仍在叙说
我却哽咽得不敢出声
“我呀～见的多了早就麻木了
但又很无奈，上有老下有小
不容易啊～唉…”
司机感慨了一会儿
见我没回应
便也安静下来，打开了收音机
车厢里便飘荡起歌声：
落花问卷风恋 我的影子没有家
太阳红树摇动流浪何时能停泊
黑色忧郁 红色的痛
逃不出你的眼眸，
蓝色的心
心中话语翻不出你的手掌心，
心有灵犀你的心
心有灵犀我的心，
承诺太重重的让我走不动，
心有灵犀一面心
心有灵犀不必猜，
猜的太多怀疑撞毁了相信
…
这歌，很不讲道理
跟这缘分的风一样
让眼泪彻底决堤
佳颖
三年前擦肩而过的人还记得我
你呢？…忘了我吗？
你曾说，要娶我…
我生出相信缘分的胆
生出一错再错的倔强
至今年华开落已三载
可我的柔软还在流浪
她的家，消失在人海
假如，再见面
你问我爱没爱过
请先擦掉我眼里的恨
我恨我天真，愚钝
我恨这缘分的风，不讲道理
我做了缘分的赌徒
以为我有千军万马
却是不起眼的小兵
输光了天真、勇气
输光了骄傲、期待
变回了乞讨者
一败涂地
…
到达目的地下车后
终于暂时卸下伪装
蹲到了路灯下
抱着膝盖里残破不堪的骄傲
让眼泪随着雪花洒进倒影
…
而在季南的身后不远
停着辆尾随她而来的商务车
徐佳颖坐在车里静静看着窗外
眼角翻涌着不明意义的红
默默掏出手机拍下了她的身影
…
照顾展颜的第四天
终于将她送回了家
打开她的冰箱一看
除了一些腐坏的蔬菜
空空如也…
一阵酸涩涌上心头
忙拿起包准备去采购
进到她卧室说
“你躺好，我去买点菜”
躺在床上的展颜
忙摘下了绒线帽说
“嗯！那你戴我帽子
外面雪挺大的！”
看了一眼她打着石膏的腿
又是一阵头疼
而对于她的气味，很抵触
想着她还饿着肚子
便说
“不用！我去附近超市”
…
从超市采购一大堆食材
回到她家，大扫除，清洗，消毒
填满冰箱…忙得团团转
又马不停蹄的为她炖汤做饭
只希望满屋子的烟火气
能驱散她的孤苦与凄凉
…
而季南却浑然不觉
躺在床上的展颜
听着厨房的响动
闻着菜肴香味
已泣不成声
喃喃低语
你不记得了没关系
我会再慢慢靠近你
…
夜晚八点
展颜家溢满了温暖气息
照顾她吃了晚餐
又在她床边准备了一应所需
忙碌一天后，总算安顿好了她
腰酸背痛之际，便准备回家
“那，你好好儿躺着，腿别乱动！”
说完不自觉地揉了揉腰
展颜满眼不舍的望着我
伸了伸手说
“你…要走了吗？”
不知为何，面对她的眼神
总生出不安，甚至恐惧
尽管能读懂她此刻的委屈和不舍
可我就不委屈吗？
忙放下了胳膊上卷起的衣袖
有种下班了的轻松感
轻叹着说
“嗯！我明天再来给你做饭”
许是我语气不好
她低下头揉着手指
小声说道
“已经八点多了，还下雪
要不，你别走了”
听到这句话，有些不适
瞥了一眼床边的一应所需
不明白她为何会说这句话
便指了指床边的东西，说道
“都备好了！你休息吧”
沉默片刻，她才抬眸看着我
像是要说什么，但又吞吞吐吐
而我着实疲惫
对这种欲言止，生不起耐心
便拿起外套准备走
她才小心翼翼的说
“那好吧，你到家了告诉我”
我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又拿起包说
“嗯，走了啊！”
…
下了楼，疲惫不堪
大雪纷飞却没有欣赏的兴致
郊区又不好打车，便蹲在路灯下
这样静谧的时刻与环境
适合思考，可想又不通
当前的生活是怎么了
放假了，依旧在奔忙于外境
私人时间只剩下洗澡睡觉
…
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许久
终于想起格格那句话的含义
捂住耳朵和口鼻
不是为了阻止背叛
深层意义是：无情慈悲
不自觉拍打着自己的愚笨脑瓜
好在这时，等来了出租车
…
而远处依旧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
跟随她回家，守在她公寓楼下
直到凌晨才离去
…
第二日
一早便被展颜的电话吵醒
马不停蹄的赶到她家
做牛做马
又是一上午的忙碌
呼～关于无情慈悲，以后再说
当前需得做到有始有终
…
下午两点，终于安顿好她
总算是能坐下来
便翻看着她的书
本以为展颜吃了药会睡会儿
但她合上了书说道
“季南，我们来看电影吧？”
许是这些天因为她
牺牲了我的假期
便对她说的“我们”两个字
极度的不舒服
便又转过身背对着她
皱着眉说
“嗯？你不困吗？”
过了片刻
才听她饱含期待的说道
“不啊，哎～昨晚载了一部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呼～电影
在陀螺般的生活里好奢侈
便应了下来
“嗯，好吧！”
于是又一顿折腾
将她扶到了电脑前
我也搬了椅子坐下来
展颜便点开了《名扬四海》播放
…
这是一部讲诉青春与梦想的电影
也是一部充满哲思与启示的作品
每一个镜头都捕捉了角色们的情感变化与成长轨迹，让人能感受他们内心的喜悦、痛苦，挣扎与希望
而那优美的音乐更是锦上添花
尽管我的追求与他们不同
但这部电影确实引发了我许多思考
…
而与展颜坐在一起，不知为何
有种奇怪的感觉正在渐渐浓郁
对于设计师而言
对空间氛围本就很敏感
也就安慰自己说，许是职业病
便偷偷的摩挲着手指缓解
而当播放到男主角弹着钢琴唱起《Try》，向心爱之人示爱时，展颜突然轻轻抓了住我的手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
让我来不及反应
转过脸看过去
就撞上她满眼热烈的深情
甚至正在蓄积着眼泪
这眼神，我怎会读不懂
慌乱之下，赶忙避开
试图抽出手
“…你？”
可展颜却握紧了我的手指
颤抖着声音说
“你…别躲”
而我只觉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且手被她捏得有些疼
便赶忙说
“你是不是要喝水…我去给你倒”
说完也不等她应答，强硬抽出手
站起来快步走向了厨房
站到厨房窗口缓解着那股不适
也快速思索着
她的眼神，呼吸，语气
毋庸置疑，她对我动情了
且是带着侵略性的欲望
可她为什么会有眼泪？
从心理学角度来看
刚才的情歌，以及环境中的气味
触发了她的激素分泌
且是两人独处…
可不应该啊
我所用的冷香，属禁欲系
她怎会…
再一细思她的身世…
这些天的遭遇
她是误会了什么吗？
越想越恐惧
这分明是畸形的依恋！
那，那束玫瑰？
不对，卡片对不上号…
不能弄混，清醒点！
眼下不是引导疏解的时机
必须立即脱离这样的氛围
…
缓解了一下恐惧
便调出工作时的冰冷状态
倒了杯温水回到她房间
将电影暂停，挪开了椅子坐了下来
勇敢的直视着她眼里复杂的神色
冷着声音说
“展颜，我接下来就不过来了”
只见她眼神转变为慌乱
失落，委屈
眼泪就快要夺眶而出
哽咽着说
“…那我…腿还打着石膏呢”
我瞥了一眼她的腿，只觉疲惫
便朝后靠着椅背，叹道
“我可以送你去姐姐家！
我真的忙！抱歉”
展颜看了一眼我交握的手
低下了眸子，揉着自己的手
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
“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
对于展颜的各种反应
其目的是在试图唤取同情心
尽管我淋过大雨
可我讨厌弱者
就像我厌恶自己的懦弱
想到这里我似乎明白了…
我为何不安，恐惧，慌乱
可此刻，得先解决眼下
便赶忙又冷了声音说道
“展颜！我没有责任和义务
牺牲自己的生活来照顾你”
许是我语气太冷漠无情
展颜终于抬起了头
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哽咽着说
“季南，我不是不能照顾自己
我喜欢你！你在身边…
我感觉到安稳，温暖”
听到她说出那三个字
只觉如遭雷击
和她只能算微末交集
她连自己的情感都分不清楚
她…凭什么对我说喜欢
一股浓烈的厌恶感袭来
越发觉得沟通也是对牛弹琴
便赶忙站了起来，冷声说道
“抱歉，我得走了”
展颜一着急，试图站起来
可腿打着石膏，限制了她的行动
见她这样，我却只想躲
可走到了房门口
又想到了她的眼泪
竟生出一丝心疼
便又停下了脚步
背对着她，缓和了语气
“展颜，辣椒对我来说…
我和你根本不了解对方
这样是不对的！”
身后传来她充满委屈的哭腔
“怎么就不了解了？我们…”
听她停了下来，又是欲言又止
长长的叹了口气
刚生出来的心疼
又被疲惫及厌恶浇了个透心凉
刚要跨出房门
她又哭着说
“…你不是说简单才是快乐吗？我喜欢你！想和你一起过平淡的日子，有什么不对？就算不了解，我们…至少，我只想勇敢争取，抓住我想要的幸福…”
顾不得她上一句话里藏着什么
这些于我而言，浅薄，荒诞的情感
已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冷声吼道
“够了！”
可想到她的遭遇，终究还是转过身
看着她的石膏腿说
“冰箱里储备了食材，有拐杖！
你照顾好自己！”
随即转身走出了卧室
转身的瞬间听到她沙哑着声音喊道
“你为什么不认真看我一眼！
总是无情的离开！啊？！”
可此刻我只想离开
不想再去揣摩什么
于是不管不顾的跑出了她家
将她的哭声，她的气味、眼神！
以及我无法接纳的那一部分自己
关在了她家
待跑到了楼下
站在了纷纷飘落的雪花中
呼吸着冰冷的空气
胸腔里那股难以言喻的不适
才渐渐散去
此刻终于明白，展颜的出现
是在让我检视伤疤
而我厌恶着懦弱无能
却又对她生出悲悯
从始至终，她只是我自己的投射
她的渴望，其反面
是我曾惧怕过的疏离与排斥
而这也是我不敢走向佳颖的桎梏
我对自己还未真正建立健康的认知
我！依旧未长大！我配不上她
所以，缘分的风未能送她回来
…
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
一股无助感渐渐淤积
可我喊不出来
展颜的家里，关的不是她
是从前那株渴望月光的腐草
是大雨里瑟缩在屋檐下的小蚂蚁
是不敢对她说“一起走”的懦夫
是给不起她外套的残破心脏
可她们需要的不是悲悯
那是生命意志的毒药
她们需要的是勇敢
而不是避风港
不知站了多久
直到眉眼也有了积雪
我拿起手机，给展颜发了信息
也发给过去的我
：破碎的避风港避不了风雪
你要学会长大，勇敢向前走！
希望你能真正成为自己的家
别怕！也别依赖
展颜
我没有权利去批判你的感情
我只是有自己的理解与追求
但我理解了缘分如此安排的深意
也希望你能看懂它面纱后的礼物
好好生活！就此别过
刚发出去，展颜又打来电话
不假思索的挂断，关机！
…
待回到冷清的家
浓烈的无助驱使下
又开了机
划掉了展颜的一堆电话和信息
揉着额头，想着需要尽一尽亲情义务
喧嚣外境，总得有人满意
思忖再三，还是打给了姐姐
电话响起了好几声才接通
可却是吵闹的麻将声
“喂？姐”
随后才传来姐姐欣喜若狂的声音
“南！你终于晓得主动打电话了？”
这浓浓的责怪，呵
揉了揉鼻根才平静的说
“放假了”
“八万～碰！…哦…
那你今年回来不？”
许是久历职场
极度厌恶这种背景声
便冷着声音说
“姐，你先忙，我挂了！”
随即果断的挂掉电话
刚站起来想去洗个澡
她又打了过来
走到窗前犹豫了一下才接通
姐姐急切的说道
“哎！别人替我位置了，你说”
听了听，的确没了麻将声
才揉着揉了着鼻根
缓和了语气
“没什么，就是快过年了
问侯一下”
姐姐听完开心的说道
“嗐～挺好的，你呢？”
听到这声问句，看着窗外的雪花
不自觉酸了鼻子，但又无从说起
便强装欢笑的说
“也还好”
不知为何，一股寒意袭来
便把空调开到了最高
蜷缩进了沙发
继续听着电话
“…好多年了！
你也该抽时间回来看看
家里老宅虽然没了
但你可以住我那儿”
听到这里，才恍然发现
自己遗漏了许多事情
呵～忙碌的生活
快速思考了一下问道
“家里户主是谁？”
姐姐冷笑一声说道
“姐夫他们呗～呵～”
此刻突然明白她上一句话
“妈还在呢！”
姐姐听完叹了口气才说
“南儿，当初姐夫为何愿意入赘
爸爸清楚，才不同意，
直到后来他们签了协议才结婚
许多事情你当时还小不知道”
听到这里，立即惊得坐了起来
“什么协议？”
“关于妈妈养老的问题，拆迁的事儿早在爸的厂子还在时就是全城皆知了，你那时光顾着护妈妈，你错了！包括这次拆迁，我们三个妹妹也只分的宅基地赔偿，房产和地产以及其它诸多产业的赔偿，俱都没有我们的份儿…”
电话里的情绪越发失控
只觉快要窒息
便将头埋进了膝盖
突然很后悔打这个电话
便低吼道
“别说了！”
可她又说
“你…哎呀，我是在告知你详细情况，我和二姐是出嫁了，但你还没成家呢！南儿，你如果回来，找舅舅们说一说…”
听到这里，已经懂了她的意思
可她根本不懂我
只是想把我推出去争斗
便忍不住委屈，哽咽着说
“姐…别说了，我不要钱！
也不在乎…我只是觉得
唉…算了”
“南，我知道你向来重感情
但同是爸妈的女儿
你甘心咽下这口气？”
呵…要我以亲情化茅戟
要我化作獠牙猛兽
奋力厮杀…好不讲道理
“只要他们能善待妈妈
别争了，让妈安乐养老吧！”
许是听到了我的哽咽声
沉默片刻后，她便切了话题
“南儿，那现在家也没了
你都26岁了，这么多年了
姐姐也一直没有关心过你
不知道你有没有谈恋爱
你性子纯善，又重感情，
姐姐怕你受伤害”
听完沉默片刻，才擦掉眼泪
想了想，坐了起来
打算坦白
“姐，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你别跟妈说”
“嗯，你说”
第一次和别人谈及自己的感情
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便清了清嗓子才开口
“我爱上了一个人”
姐姐听完欣喜若狂的说
“好事啊！那他对你好吗？”
想到那些幸福的记忆
可看着眼前冷清的家
以及那个司机…
又湿了眼，哽咽着说
“嗯！她～给了我前二十年…
不曾得到的宠爱和呵护”
“ 那是好事！那你带他回来见见
然后赶紧结婚啊！你都26岁了
再晚可就错过最佳生育年龄了”
眼泪再一次汹涌而来
呵…我和她也许
没有告别，就已是结局
“我们很难有孩子，
也许也…不可能再见了”
“…他不行？还是…不在了？”
听到这句话真是…
哭笑不得
便又深呼吸一下才说
“她是女人…
我们之间隔着很多阻碍…”
电话里一阵沉默后
才传来声音
“…女人…你…”
“姐，你接受不了我这样？”
又沉默了一会儿
她才轻叹道
“唉…我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不管你是什么取向
你都是我唯一的妹妹”
听到这句话，瞬间泣不成声
“…谢谢你，姐！”
“那你刚才说什么不可能了？”
抽来纸巾擦掉了眼泪
可与她的故事…呵…故事
“是我不好，我配不上她”
姐姐沉默了一会儿才哭着说
“南，感情要勇敢去争取
别等失去了再来后悔！
听姐姐的，别自我折磨
既然相爱，勇敢一点！”
我抽泣了一阵，又拉回理智
绕回自己的目的，哭着说
“姐…我只是想告诉你，
我要一个人过一辈子了
我很没用…可我没办法…
没办法做到让所有人满意
你开解一下妈，别逼我了”
电话里传来姐姐的哭声
“…姐姐真的好心疼
南儿，我希望你幸福
你勇敢去追求，好不好！嗯？”
沉默了好一会儿
疲惫不堪，便想赶紧挂电话
“不了…反正我近两年不会回去
你放心，我挺幸运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她便忙说
“嗯～那你照顾好自己！
就这样啊！”
“…嗯…”
…
洗完澡出来，本想着照顾自己
拿砂锅时，却又看到了那几坛酒
又一次击溃了眼角
好像越想平静
就越是刮大风
我怎么…这么不堪一击
故事的开头：
适逢其会，猝不及防
结局：
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离别的意义，便是无归期
缘分的风，不怜残春
我终将会
衰草枯肠入孤影
风露几两可饮恨
禅茶古经映清灯
他朝若得青衫懒
凿渠青山藏相思
…
正抽泣到快窒息时
沉寂的屋子里回荡着震动声
擦拭了眼泪走去客厅
居然是杨洋
为何每次我狼狈不堪
她总适时出现？
呵…好讽刺
“杨洋？”
杨洋愣了一下才问道
“季南…哎？你声音咋这样儿？”
看了一眼窗外，依旧雪花飘飘
清了清嗓子才回应
“咳…你找我有事吗？”
“哦～我快晃到你家楼下了
无聊着呢，想去你家玩儿”
听完回头看了一眼屋子
耳边响起小彤的话
“好冷！”
可再冷，也是我藏春华的地方
她还没来过呢…
而杨洋，还是别冻着阳光了
便赶忙说
“杨洋，要不你带我出去吹风吧
我…有点闷”
杨洋迟疑了一下
才有些失落的说
“…也行！那你下来？”
我着实没有余力揣摩她的失落
便轻叹着走向卧室
“…五分钟”
今晚确实疲惫至极
便换了衣服，下了楼
…
走出公寓，漫天飞雪
不知为何
红色保时捷在这雪夜中
竟像极了壁炉里的火焰
仿佛能融化眼底冰雪
快步上前坐进了副驾驶
不想被拆穿的惯性下
便低头系安全带
没看杨洋
而她却开了灯，凑了过来
眼神里渐渐蓄满心疼
满脸担忧的问道
“你…哭过啦？”
我赶忙伸手去关了灯
靠进了椅背，强撑笑意说
“我没事！压力有点儿大”
杨洋听完也靠近了椅背
看着前方许久
才摩挲着方向盘说道
“唔…那要不我带你去个地方？
咱们买上酒～
喝醉了大哭大闹一场？”
想着这一段日子
胸口就堵得慌
忍不住长长呼了一口气
“…呼…可能我是需要发泄出来
否则，心脏要炸了”
杨洋听完，目光依旧看着窗外
似乎在思考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才揉了揉眼睛
随后轻呼了一口气说
“别怕，我会送你回家的！”
说完便启动了车子
而我许是被榨干了体力
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
而杨洋，开到一处商业街
顶着风雪冲进了商场
买了两瓶红酒
又进到超市买了牛奶
趁店员热牛奶的间隙
站在橱窗前呆愣了许久
才擦掉了眼泪
拨通了徐佳颖的电话
“喂～你在S市吗？”
徐：“在，刚回来”
“哪个区域？”
“东湖，怎么？”
杨洋又迟疑了一下说
“给过你机会，我不想忍了
公平竞争！我会录音
如果我没联系你
你最好识趣的躲一辈子！”
随即挂了电话
…
而当我醒来时，手心竟然热出了汗
身上盖着厚厚的羽绒服
热风呼呼的吹着我的身体
车厢里一片宁静
刚抽出手，杨洋便轻声问道
“醒了麽？～”
我只觉脸上热乎乎的
便一边应着，拿开了羽绒服
“嗯，这是哪里？”
杨洋则拧开了保温杯
打开灯，递了过来
“来，先把热牛奶喝了”
我揉了揉有些肿痛的眼睛
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看向窗外…
昏黄灯光处，是幽静的竹林
雪花纷纷扬扬洒落
原来是南郊…
想到那些琢磨不透的喧嚣迷雾
杨洋却带我来这里感受宁静
心中涌起一阵感动
杨洋则又关了灯，放起了歌
轻声说道
“喝了牛奶，再喝酒！喝醉了呢
就开车窗随你大喊大叫！”
我又喝了一口牛奶
却莫名酸涩，说不出话
只看着她模糊的轮廓
她揉了揉眼睛，拧大了音量
嗓子却有些哑，说道
“慢慢喝，别说话！我们听首歌”
说完靠进了椅背，侧着身子看我
我只好靠进了椅背，喝牛奶
偏头看向窗外，听着歌
热乎乎的热风拂在脸上
香甜可口的牛奶进入胃肠
也安抚了躯壳的疲惫
只是这歌里的感情好深刻
…
幸福的人不远行
断了春去秋来苦苦追寻
宁愿和你漂忽不定
不让你的眼睛
再看见人世的伤心
投入风里雨里相依为命
用我的痛吻你的心
看着你的眼睛
有太多太多泪不停
心疼你每一步爱的艰辛
…
可这种相依为命…
唉…我干嘛呢
而杨洋一直保持着那个坐姿
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车厢里都是她香甜的气息
柔软甜美，让人想到橙子
让人感觉…沐浴在阳光里
很舒适，很温暖
…
不知不觉，一杯牛奶见底
一首歌也听完了
杨洋又捞过一盒甜点说
“芒果千层，吃吗？对心情好”
也许是积压的情绪又开始作祟
我摇了摇头说
“你吃吧，我想喝酒”
杨洋笑了笑，接过杯子
像幼师般嗲声嗲气的夸赞道
“～唔！真棒！”
我却提不起精神搭理她
又靠进了椅背不想说话
她愣了一下，便拿过了一只木盒
打开来，拿出一瓶红酒
笑眯眯的说
“那我开酒了～”
我这才轻轻呼了口气
“嗯～”
她拿出一只尖尖的开瓶器
咕叽咕叽的戳着橡木塞
眼睛亮晶晶的
像月光下的湖水似的
望着我说
“刚才的歌，叫～你的眼睛”
许是疲惫的原因
脑子转了几圈才反应过来
看着她的眼睛，好温柔…
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嗯！好听！”
杨洋听完，眼睛里多了一丝柔软
也像是…宠溺
但又立即低眸看着开瓶器
轻声说道
“那你多听听，我陪你！”
随即啵儿的一声，拔掉了橡木塞
闻了一下，递给了我
“给～不算闷酒，因为你不孤单！”
我愣了一下才接过来
呵～Mouton
普通工薪阶层一个月薪水呢
我还以为她还会变出个高脚杯
这么贵，怎么也得配一个吧
可她只是把玩着开瓶器，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才问道
“…就这么…喝？…”
可杨洋却推了推酒瓶说
“哎呀，粗鲁点～喝吧！”
等回家了，我杯子全给你！
想来也是，都狼狈不堪了
还瞎矫情什么呢？
人家千金小姐都没矫情
于是抬头就猛灌了好几口
许是我情绪不好
除了微微的果香和橡木气息
没尝到时光的味道
真是糟践了好东西
呵～
酒香倒是在车厢里悄然弥漫
杨洋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我问道
“口感怎么样？不错吧？”
不知为什么
我如实的皱眉摇了摇头
“我今晚，尝不出”
如果换做别人…
我又得说谎，保护别人感受
随即也不管她
又瞄了一眼另一瓶
杨洋却又推了推酒瓶说
“我得带你回家，你安心的喝！”
我总觉应该让她也尝尝这个酒
看看她能尝出什么味道
雪夜如诗如画
应与好友举杯畅饮
暂时抛却纷扰
才不辜负美景
不辜负缘分
想这里，便呆呆的看着她
她也看了我一会儿
眼里渐渐蓄集起温柔笑意
捞起了一只保温杯
打开来，跟我碰了碰说
“乖！我喝牛奶陪你！”
随即又播放起了那首歌
轻声说道
“你放心哭喊！南郊今晚是你的！”
也许是某种惯性被唤醒
便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瓶
想着喧嚣里的迷雾缭绕
好想逃，或者，让大脑停止
转头看着安静的杨洋
突然就鼻子一酸
“杨洋…我好累！
这个世界，哪里都好脏”
不知为何，说完的瞬间
眼泪就下来了，朦朦胧胧中
好像看见她转头擦眼泪
我也顾不得了
没力气关心这么多
便又灌了几大口
杨洋又笑眯眯的说
“季南，这首歌你记住了吗？”
我抱着酒瓶靠进了椅背
闭眼听了听
总觉得听得胸口酸涩一片
便说
“改天我再听，今天状态不对”
杨洋又揉了揉眼睛
端着保温杯和我碰了碰
“嗯，那你要记得
接着喝～都是你的！”
也许是酒精慢慢裹挟了大脑
突然觉得这红酒真好喝
可惜杨洋得开车
偏向看着窗外的昏黄路灯
想到应酬那晚的她
便问道
“杨洋，你真的快乐吗？”
杨洋愣住了一下
眼眶里渐渐蓄起了泪水
也偏头看向窗外的路灯
良久才又转过脸
轻声问道
“季南～你记性好吗？”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目光定格处却有些模糊
只觉车厢里香喷喷的
红酒香融合着香甜柔软
像泡在橙汁里
又像躺在葡萄园
风轻轻包裹着我的身体
都是温暖阳光的味道
有种长夏的感觉
可奇怪的是…
她，好像变成了她
不自觉就轻唤了一声
“佳颖…”
赶忙眨了眨眼，打住了！
我疯了么！
赶忙抹了一下嘴，大声说道
“我记性当然好啊！”
杨洋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
偏向窗外看了许久
才转过头轻声问道
“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荠菜包圆的味道吗？”
我只觉脑子有些糊了
便胡乱点了点头说
“嗯，好吃”
可杨洋却突然掉眼泪
啪嗒啪嗒掉到了膝盖上
赶忙抽了纸巾擦拭
说道
“季南，你懂心疼的对吗？”
听她说心疼…呵～
便摩挲着酒瓶说
“杨洋，我宁愿心疼死
也不想她受难…
她一蹙眉我就疼
如果让她蹙眉的是我
我宁愿永不相见”
车厢里又陷入沉默
只有那首歌在循环
脑子里只有各种各样的迷雾
于是我又猛灌了几口
过了好一会儿
杨洋抽了两张纸巾递给我
塞到我手里说
“季南，你别哭了…我很…疼
但…你可以信任我
我会用我的方式
带给你幸福和圆满”
接过纸巾
我才发现自己满脸泪水
可为什么杨洋也在哭
明明我才是可怜虫
便也抽了纸巾给她说
“杨洋，我希望你是真的快乐！”
随即端起酒瓶碰了碰她的杯子
灌下一大口，问道
“杨洋，你对圆满的理解是什么？”
杨洋笑了笑，喝了一口牛奶
看着我的眼睛说
“季南，我和你一样！
你还记得…
你最爱一个人时许下的誓言吗？”
我想了想，好像自己还真挺糊
世人的爱，充满喧嚣，我学不来
可我每日陷在尘俗戏台上
清醒的奔忙着别人的喜悲
像部无法停歇的机器
于是我既当不好戏子
又追不上月亮
而我懦弱的爱
只有穿过如黑夜的白昼
才敢显露一点，所以，我不懂爱
所以，我的誓言也是虚伪的
“杨洋，我不懂什么是爱
我只道知配不上她…”
说完再也绷不住，哭了出来
而杨洋，轻轻牵住了我的手说
“季南，我的誓言是成全
是你教会我什么是爱
你不记得了…
可如果经历了时间的考验
仍对一个人存着笃定的爱
为什么不去讨要圆满呢？
…我们都勇敢一点
我输了…从一开始就晚了
我送你去追寻，好不好”
听她泪眼婆娑的和我这些
分明是满满的力量
可不知为何，只觉得好心酸啊
“你都说了是讨要，你有相机
而我是个没有碗的乞讨者
手捧不住月光，唯有对等
于是我努力的奔跑
可惜，最后我眼里只有破碎…
留不住…因为她…忘了我…
反而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记得我
杨洋…你说是不是好没道理”
迷蒙中，见她在哭
颤抖着肩膀抽泣
看起来好让人心疼
可是自从上次应酬遇见
她变得那么美好
为什么一靠近了我
她又不快乐了呢？
原来我的命运，不是佳颖
是孤独…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靠近我的人，总被辜负
便又捞过纸巾塞过去说
“杨洋！我想你真的快乐
不许说谎！”
杨洋抽泣了一会儿
靠进了椅背，擦干了眼泪
笑了起来
伸着双手一脸憧憬的说
“我现在就很快乐啊，
我打算走遍全世界！
拍遍全世界的阳光～
如果月亮缺席，你也别怕
我不会躲！我总会在！”
这一刻，见她满身鲜活的样子
心终于觉得安稳了一点
脑袋好像越来越糊
可手里的酒却越喝越渴
便又喝了口，整理着思绪说
“杨洋…你知道吗？
那一年，我拖着行李箱离家
是追寻过的…可是我发现
我追寻的步伐赶不上距离
似乎脚步越急促，就愈遥远”
模糊中，她偏向窗外
看着雪花飘落
好一会儿才又转过脸
晃着晶莹的泪水问我
“季南…
你还没说你的誓言呢”
可我此刻只觉头晕
心跳好快
于是我转头看向窗外
只觉呼吸和心跳
想要飞向窗外，躺进幽暗竹林
等着被雪花一片片覆盖
将那些深邃的，见不到春的思念
葬入千万朵琼花…
如此，也拼得一场雪白的春
便又端起酒瓶灌了一口
“…呼，我不知道什么才算是最爱她的时候，只是无数个想念她的时候，我都卯足了劲儿的去让自己成长，呵～尽管尘俗生活总让我焦头烂额”
而杨洋的哭声
已从压抑的抽泣
变成撕心裂肺的痛哭
渐渐淹没了歌声
…
我也不知道杨洋听完后
为何会哭得那么伤心
窗外的风雪似乎困住了我的心
无法体会她的痛苦
只见她哭了一会儿，才说
“季南！爱没有条件
没有理由，没有道理
爱是，不缺席你的狼狈不堪
你不要追求完美
你的…月亮在等你”
可此刻
我的脑子里只有落空的期待
便又灌了一口说
“杨洋～我觉得我病了
有时很像个疯子
每一个想念她的时候
滋生的幽暗情绪
就像茧，焦虑，痛苦
一层层束缚着我
可我要遵守承诺
不仅是对别人的
还有对她的，对我自己的
如今好了…裹得太重
缘分的风
都觉得我配不上她”
也不知为什么杨洋越哭越大声
那哭声为什么让人心酸
可我没有力气去揣摩
很累…便又灌了一大口
迷糊中，便听杨洋说
“季南…跟我走吧…
我为你取了昆仑山的雪水
我以为三年了…
可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迷迷糊糊不知她在说什么
只觉头疼，又灌了一口
“杨洋，我碎了一遍又一遍
习惯了，能保护一个是一个
无所谓…孤独嘛…”
…
在季南醉过去之后
杨洋才停止了哭泣
轻轻拍了拍她脸
拿走了已见底的酒瓶
想擦她眼角的泪水
又停住，从后座捞起了相机
拍下了她的眉眼
随后靠在椅背里
轻声说道
季南…
爱没有条件，毫无道理
我的灵魂曾漫山遍野飘荡
是你救了我，可你不知道
第一次见你那天，我最快乐
只一眼，就点亮长夜
可我在你眼中，是谁？
你可有过一秒，看穿我的笑容
我只有在你卸下防备…
在你闭眼时，才有一席之地
我却不能霸占，因为…怕你哭
因为我们…一样
我输了，从一开始就输了
你那天根本没吃到荠菜包圆
我不争了，送你回家…
那天那首歌的最后一句
但愿你记得听懂…
随即混着满唇的眼泪
颤抖着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又哭了一阵
才捞过羽绒服给她盖上
摸出了手机
发了一短信
…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琼花葬相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