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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他哭了 ...


  •   键盘敲击的声音戛然而止,陆云则眼里满是诧异,他抬起眸望向前面的人。

      他哭了?

      房间中的光很亮,也安静的很,他不说话的话,那即使只有一个人在暗暗抽泣,声音也会显得很大。陆云则有些不知所措,明明还没做什么,人怎么就哭了?

      陆云则走去声音发自的源头,盯着隔三的一颗颗泪落在衣襟被浸湿,差五的一滴滴落在灰青的瓷砖上有点晃眼。

      陆云则问:“为什么哭?”

      那个人没有吱声,还在哭。

      他抬起原绥的下巴向上挑起,原绥泛红的眼框,眼白里全是血丝,睫毛还在微颤。

      人急的把头转向一边,陆云则盯着空白的手心,想这个人在搞什么?

      原绥没想到自己会哭,想努力的在控制不要哭,可是……这玩意越哭越来劲。偏偏那个人还没眼力见的过来,面对面的盯着自己这个大男人,在这跟他表演什么叫梨花带雨。

      原绥其实不爱哭,父母出事后,他就更不能哭了。他要努力的赚钱扶养弟弟长大,在这世间生存下去。

      结果十七岁那年,原禧也出事了。他哭到应激,“这下,真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嗓子也断断续续沙哑了半个月。

      这回没想到,成年之后第一次哭,是被绑在椅子上,面前还有一个男人。他想着自己现在这样子。真有点像,那年在路边看的街头话剧表演。

      女人被山贼绑去当压寨夫人,女人哭的梨花带雨,就像现在这样。女人乞求让大当家的放过自己,于是女人害怕的哭的越来越厉害,大当家看的越来越喜欢,最后强娶了女人……剧组落幕。
      原绥这一想,成功把自己吓到了。

      他决定做点什么。

      原绥努力从嘴巴中挤出:“你不要误会。”牙一咬心一狠,“我只是突然泪腺失调。”
      ……

      说完,场面一度陷入沉默。

      原绥呼吸频率变得越来越快,接着心口像被噎了一下,一阵阵的胸闷夹杂着发疼。

      靠……真会哭死?

      房间中,陆云则看着原绥紧紧的低下头,听着呼吸声越发的急促。

      原绥刚出现异常状态那刻,陆云则没发觉到自己左手小拇指微微抽动。

      他本该查看原绥什么情况,可原绥是个男人,陆云则很直的直接忽略了,相信只是那人刷的把戏,他哭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候就自己消停了。

      一顿,陆云则直言:“我不会伤害你,问清楚几个问题就会放了你,你可以不哭了。”
      原绥听着,自动翻译后意思就是:你别装了,不信,等问完问题就会没事,可能大概。
      呵。

      什么都不知道怎么问?难道承认他是异世人?

      原绥被急促的呼吸占了嗓腔,没法告诉陆云则:他不是装的!也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片刻,原绥眼泪不仅没停,还在不停的掉豆大的泪珠子,急促的呼吸声夹杂着时不时沉闷的喘气声,原绥的手指死死的攥紧,指关节泛白,手心里也都是捂的汗。
      这些都很丢人原绥知道——不过好在他不会哭的鼻涕直流,想到这不襟感叹,庆幸他为自己保留了为数不多的脸面。

      泪花婆娑下,原绥的视线早就模糊,只不过,模糊的场景好像有个身影动了起来。

      陆云则后撤几步跨到沙发旁,三两下敲着键盘,他终于觉得原绥不是装的,好像他下一刻就会哭到窒息。

      咔嚓一声,铁铐同时打开。

      折返后。

      陆云则环住了原绥的腰抱起,“青鸟,全身扫描。”轻放在沙发上。

      “是。”机械声响起。

      顷刻,从陆云则腰间的腰带中间,分离一个圆形机械器,飞上原绥额头上方定住。弧形蓝光一一扫过。

      “扫描结果为:呼吸性碱中毒。”机械器转口道,“小云则你怎么搞得?”

      “我不知道他会哭到中毒。”

      陆云则难得有点发慌。

      听到扫描结果,陆云则就眉头紧锁,他知道治疗呼碱最简单快速的方法,但同样他有点排斥这个方法。

      可沙发上的人,哭的不成样子。

      陆云则抬腿跪在原绥小腿边的俩侧,低下眸望着身下的人,伸出手捂住了原绥的嘴,一秒后,向嘴里呼了一口很沉的气。

      原绥他还有意识啊!刚才被抱起来就算了,现在又闹哪出!!

      就听见身上的人,说了一句:“对不起。”

      原绥还未做出回应,耳朵就已经全红了,就像耳朵形状的红色蘑菇,还是俩只。

      陆云则低头靠近,继续对着他嘴里哈气,房间中的灯光很亮,陆云则也注意到原绥的脸色,倒是脸皮薄。手心捂住,这几个动作需要重复到他呼吸正常。

      原绥觉得是他疯了?还是那人疯了?

      在撒手的间隙里,原绥硬是羞到吐几个字,发音还算清楚,只是嗓子沙哑的厉害:“你……干什么?”

      陆云则听清楚原绥说的话,眉一蹙,嘴角微抿成条直线,他不知道自己哭的这么厉害是中毒了吗?

      “不要怕,你呼碱中毒了。”陆云则说完怕原绥不明白又加了一句,“救你命,你会没事的。”
      不要怕。
      你会没事的。

      咚—咚—咚—咚。

      好像这几下跳的慢的心跳声,是因为他?

      当原绥听见喜颂说“‘他只是一个工具,当不成爱人。’”他绝望,痛恨,厌恶,仿佛皮开肉绽,仿佛被人鞭策折磨,这些最终汇成罪责感,原禧是因为他死的,那三十五位人命是因为他没的。
      当初,是该听你的话。

      该听你的话……
      脑海中浮现一张脸庞。

      原绥在心里哭笑不得,被这糟心事搞得一不小心就忘了他还有布施多年的计划,现在他要去查明白。

      想到这,原绥一阵盼望着那个时候能早些到来。
      好几道杂味冲刺在心口乱撞。
      疼的,苦的,恨的,念的。

      原绥心里想着陆云则不知道的,情绪孑然失控——口鼻像是被水泥堵住了。

      陆云则注意到原绥本该逐渐好转的情况,但又突然加重了……

      他从原绥身上下来,手指探在口鼻处,他不能自助吸氧了!

      陆云则眼神冰冷,他怎么回事?

      沙发上的人头发湿答答的,有几小股贴住了额头,唇色也发白了许多,他难受到发出“呜呜。”这难堪的模样,原绥不可能察觉不到,所以一瞬间,他死死的咬住下唇,俩只手都扣紧沙发皮,皮抓出褶皱周围蔓延开来。

      这一切不过一两分钟。

      可时间好像被压缩了快慢,被存放在这间房间。

      陆云则心中踌躇不定,他不能。最终他伸出手捏住原绥的嘴,陆云则单方面的气息徘徊在绯红的脸颊周围,他们相交贴合。

      渡气和治疗呼碱同时进行。

      窒息感减轻后,陆云则又马不停蹄地继续呼气式治疗呼碱。

      原绥觉得他快死了,如果真死了……也只能怪他自己倒霉,只是心中油然而生一阵失望,他失信了。

      死了就死了,只希望这人能善良到至少再给他买个墓,不要嫌麻烦随便就扔了。

      不然……

      原绥微微睁开眼睛,灯光好亮,刺的睁不开眼,原绥眯着眼,人离的好近。

      陆云则看到后,以为什么,纠结再三秒,最终伸手在原绥的额头上拇指轻轻的画圈式的揉了揉,轻声道:“别怕,你会没事,我保证。”

      语气温柔,坚信不疑。

      唔?应该——不用买墓了。

      好像还被撩了,脸一阵一阵的发热,顿时心中冒出一些不该有的。

      一阵错愕。
      原绥想他居然对这个人脸红,不是身体上的发红,而是心理上的,就像当初。

      原绥承认他被喜颂想的一样,花费了点时间就喜欢上他,但这基于喜颂是个普通人,是那个下雨天主动送伞的店员。
      ——而不是杀害阿禧和35条命的杀人犯,我无辜的阿禧撞见了你的真实嘴脸,你就要杀人灭口,还波及到这么多无辜的人,34个小朋友…他们身后的父母亲人怎么办!那个司机师傅怎么办!他的亲人和孩子怎么想自己的父亲!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也不是利用我,把我扔到陌生时代,只为了自己的贪欲,他们都是自私自利的人。
      那些的最低下,是不是有一丝侥幸?

      侥幸他没碰我,纯钓着,因为只是工具,现在用完了,工具什么都没了,曾经生活很久的地方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家了。

      陆云则的气息再次迎来,不自在的温热感,原绥已经慢慢习惯了,只是脸色和耳尖依旧红的厉害。

      陆云则眯着眼,看着身下的人呼吸比刚才稍微缓和了点,心慌才慢慢减轻,神色又恢复平常。

      陆云则垂眸盯着原绥,他真的和臧右长的一样,他在路上想过,可能他真是和臧右有缘分,记得当时他说想回家,等一切明白后,陆云则想他可以帮他。

      转头想,头发有些长了,刘海都遮住眼睛了,陆云则手不受控制的撩开原绥额头的头发,他一懵,食指微抖触碰到了眼睛。

      原绥闭着眼睛,其他感官都比平常被放大,虽然就微微的碰了下,但原绥却被摸的痒痒的,尤其是心,脑子一抽,揽住了陆云则的后颈。

      陆云则一惊,颤声道:“别…乱动。”

      这句颤声,搞得原绥心痒又蔓延到其他地方,原绥半眯开眼,那张脸,五官精致显得清冷性感…很是好看,原绥溺笑着不控制得说:“你,你长的这么好看,有家室吗?可我俩都这样了……”

      陆云则听后眼神闪过一丝阴冷,冷说道:“没有,还有我只是救你。”好像又恢复到了平常,可原绥不知道,也没听出来什么。

      喜颂已经成过去式,原绥他知道他是个内心缺爱的人,谁对他好,他就会注意到他,还有交集的话?
      下一秒,原绥抬头,迅雷不及掩地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陆云则嘴角。

      软软的,温水的温度……

      我疯了吧。

      果然,陆云则瞳孔颤抖,生气又恼羞:“……你干什么!!”

      刚才的行为,原绥是清醒的,所以才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他是情绪稳定的一个人,从不做多余的事情,可现下他确实心慌慌的一批。

      但另想,这人确实挺好的,没当场撂挑子不干了,让自生自灭。

      但原绥偏偏有个最现成的转移方法。

      原绥心虚着佯装不知,闭上眼睛,心快被他玩坏了,本来就跳的快,还要再自顾自地再加上一个难度。

      无聊。

      陆云则懒的审视原绥刚才的行为是不小心还有故意的,他捏过原绥的嘴,不情愿的又呼了口气捂住。

      不小心还成了。

      虎口触碰到那人的唇,温热的鼻息吹拂着皮肤,陆云则忍耐着,几秒过去,他忙撒手,等待的空隙间,陆云则没忍住不争气的问:“你真的叫原绥吗?”

      又不说话。

      又不回答。

      “嗯。”还处于刚才擅自……原绥声音糯糯的,主要是没底气,“我还是好难受。”后面好像气声说了句,“我恨他。”意识又要控制不住了……真他妈好难受,有完没完。

      这种感觉只有自己才知道,是一种不受控制的窒息感还有点喝醉的感觉。

      陆云则完全抛开了原绥刚才吐露出来的“恨他”。

      呵。陆云则压声道,“你老实点。”

      之后。

      吸入的二氧化碳让原绥感到好了点后,又不自觉的动了起来,在陆云则看来就是又撒泼上了,他很无奈。

      陆云则伸出手,直接把原绥的双手压住,这下某人只能老老实实的,他继续给原绥呼二氧化碳。

      治疗呼碱持续了很久。

      直到望着睫毛还沾着泪水的人。

      陆云则不襟道:“哭累了就睡了,你还挺能折腾。”

      他把身上穿的黑色大衣脱下,盖在原绥身上后,走出了房间。

      哒哒哒——脚步声在楼道荡漾。

      现在全球至少百年一定不需要战争,所以有着极高的军衔,也不再终年苛刻。

      陆云则任职上校后,长年保持两点一线,基地引层格。
      ——在基地,无论男女下属,在他们眼中的陆上校,世界一等军校优秀毕业生,实力自然有毕业证做担保;而且年轻有为,外貌身材都很卓越,对人没有架子对物细心仔细是个好长官好男人。

      但,凡事都有个但是。

      陆上校今年已经二十四岁高龄,他记得恋爱没谈过一次,用周小鸾说过的话“‘别说谈了,好感的男人女人一个都没见,好歹也是有功晋升的上校。’”

      而陆云则知道自己性格清冷,下属们尊敬他的同时也怕他,但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总比远在二千多公里外南郓市新任职的上校方京肴——中央空调体质,上年陆云则去那边做个任务,车刚好顺路,他决定看望下他,在确认获得对方允许进入基地权限,他很隐蔽的开到基地,在门口就看到一出好戏。

      据说是主动调职过来的林秘书长当众暴打本市上校,而方上校本人好像乐意至极。

      这一打一时半会肯定结束不了,一分钟后面无表情,转身,抬步,坐上吉普到吉普发动,扬长而去。

      等到太阳落下山,他还在回去的轨道上,他才刚收到一条。
      方京肴(独爱四木小霸王):[你怎么还没来?你是不是戏弄本上校!]

      陆云则看了眼,简单粗暴发了句冷冷的语音。
      “被打的还开心吗?”

      方京肴(独爱四木小霸王):[……]

      瞥了眼,冷暴力不回。

      他只管顺其自然就好。

      陆云则渐渐平静后,走进了楼道最里面的一间门,站在落地窗边,左边的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相框,照片里的女人,身着黑色平肩晚礼服,温柔可人。

      可昏暗的房间,只有月光从落地窗撒进,那一撇笑转眼看又阴沉。女人的轮廓与陆云则有几分相似。

      女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抱着皮球,看起来只有五岁多的小男孩。

      咔的一声!烟气飘然,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又一道浓烟升起消散,陆云则若有所思,刚才,他居然没那么排斥他,他只是不可置信……手指夹着烟,想了想难堪的过程有没有破绽。

      没有,除了那句“恨他。”陆云则听清楚了,毕竟贴的那么近,只是恨他?恨谁?

      如果他说的是陆云则。

      陆云则吐出口烟飘散消无后,手指夹着微微猩红,想了想应该不是说的他,不然,“他好没良心。”虽然吻偏了,但也是他正儿八经地初吻。

      想到这,陆云则捂着下半脸,歪着头忍不住肆笑。

      他好像等到了。

      ——等明天再问,他真不知道,那就算了。
      陆云则他不需要管理基地所有事务,底下的属下会按照阶层一阶一阶往上提交,轮到陆云则处理的事,有些就会超负荷。

      上年有件事堵着他的心口迟迟阴沉,过了段时间,本想当面让他们帮下忙,但……

      后来,某一天俐勐市军事基地办公室,秘书长敲门进来后,看了眼后问陆云则吸烟吗?

      ——他浅浅的吸一口,他好像会吸烟,于是他养成了习惯,每次有心事,陆云则就会吸口烟舒缓心绪,仿佛吐的烟就是他的难事,等烟散了他也不能耗下去,只是这次他貌似过量了。

      青烟肆起又消散,直到烟灰缸里的半截烟头还有一星半点的温度。

      俐勐市的夜晚,在某家院子里的橡树上,停留了一只大乌鸦。

      哑——哑——

      一会月光映照着,迎面飞来了一只小白鸟,大乌鸦看见了小白鸟,振起翅膀飞到了小白鸟身边。

      可橡树的远处,一个屋檐上,有另一只小白鸟,它正歪着头,目光追随着大乌鸦与小白鸟。看它们比翼齐飞,在漫漫黑夜里,直到消失不见。而那只小白鸟,随后向着它们消失不见的反方向飞去。

      早上七点,原绥醒来。

      原绥习惯性的,会翻个身继续睡会,结果也很明显。彭!摔在地上。

      “嘶!”

      他看着缠绕在身上的衣服,昨晚的记忆冲刺着大脑。

      面无表情只是耳尖泛起了血色。

      四周好安静,昨天的那个人好像不在,他叠好衣服放在沙发上。

      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但确定的是他不能留在这,至少不是现在。我得走,去查清几件事。

      他带着悄咪咪的气势,咪到门前推开,四处张望,很好四下无人,正是开溜的好时候。

      来到一处窗户,往下看,大概俩层楼的高度。纵身一跃,完美落地。

      他刚走几步没多久,听见什么动静,他一转身,一个小孩“哇!”了一声跑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腿。

      原绥有点慌。
      是个小姑娘?

      “……臧右哥哥!你可算回来了。”

      原绥:什么?

      他扒拉她的小手,试图把她扯开,但又怕用劲太大伤着小孩。

      原绥:“……小,小孩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先把小孩稳住,如果小孩把他引来……

      原绥转眼想到,小孩怎么会把自己认成另一个人?小孩子这个年纪,正是天真无邪的时候,不会无缘无故说瞎话,他蹲下来,没控制住自己,手无缝衔接的摸了摸她的头。

      原绥试探性问:“小孩,你看我和以前相比变样了吗?”

      “……臧,右哥哥你在说什么呀?”说完,小孩抽出身来,原绥也看清了她的样子。

      蓝色眼睛挺大的,头发不短不长颜色有点偏浅金色,但面容轮廓是中国人,这么看可能是混血,年龄应该五岁左右。
      等等……她的嘴巴和眉眼怎么有点像那个人……

      小孩说着把手腕上的兔子形状的小手表一亮,按下屏幕,屏幕上方,浮现1:1大小照片。

      “这是云则哥哥。”

      原绥视线跟着往下移,看到白白嫩嫩的小手指到“云则哥哥”也就是那人脸上,原绥心里生起一种做坏事的感觉但同时又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是哥哥啊……他叫云则?

      耳边小孩的声音还在继续。

      “——这个就是你臧右哥哥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左下边是萨娜姐姐,中间这是我诺兰,旁边是青鸟。”小孩自称是诺兰,她边说着人名,边指着相对应的人,原绥一脸懵。

      刚才他其实没怎么细看,但等到诺兰指到“臧右哥哥”的时候,他以为他看错了……好吧并没有,他竟然和臧右长的一样!怎么可能一模一样!但这是事实。

      原绥脑子里有点懵。
      缘分?
      巧合?

      一顿原绥想到了那句“‘你是谁?’”

      好吧。

      看来他当时是把我错认了。

      原绥想那应该没问题,但那人绑他,肯定是怀疑与他有关系——我必须走。

      说完,诺兰睁着大眼睛盯着原绥。

      原绥发觉,低下头冷静道:“那没什么,哥哥有事出去一趟,你不要给你云则,哥,哥说看到我好不好?”

      原绥捏了捏诺兰白白净净且软呼呼的小脸,心满意足后,正往旁边的墙边走,他猛一跳,双手抓着墙板,双腿瞪着墙面发力,他身高腿长,翻的毫不费力。

      诺兰:“…………你……哥哥你为什么翻墙啊?”

      正蹲着预想对下面的诺兰挥手告别的原绥,听到这么说,突然石化了几秒。

      呃……

      原绥磕磕绊绊说:“因为我想,练练翻墙。”
      转眼原绥想到他和臧右应该差不多高体态也差不多,不然诺兰要是问他怎么变矮了或者高了,这他可圆不回来。

      诺兰:“哦。”

      原绥真心微笑道:“诺兰那我先走了。”转身跳下。

      诺兰:“……”骗子。

      原绥站起身来,瞅了瞅道路,往前方跑去。

      诺兰站在原地眼神阴凉,但注意到窗边的陆云则转眼消逝,接着她开口道:“云则哥哥,他不是臧右。”

      “——臧右从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一直到现在也都只喊我小鬼,而且他没把我甩开,但那人为什么跟臧右哥哥长一样?是整容吗?”

      诺兰突然想到什么,惊恐道:“难道他是那个地方派来的?”诺兰抬起头,神情一变,这个脸庞和表情像是分裂了般,她是在向那个地方挑衅。

      在二楼落地窗前的陆云则,开口道,“上来吧诺兰,我有事要告诉你。”

      陆云则转身走去,什么人吗?应该只是一个迷路的人。

      原绥是个理智的人,既然来到这个时代,就要遵守这个时代的规则,看来还是得先了解这个时代的文明社会法则,这就是需要查清的事之一。

      陆云则住的公寓,跑出来七、八百米外就是一条街。

      原绥戴上了白色卫衣自带的帽子,在街上独行踽踽。

      走过去,身旁传来刺——啦刺啦的声响。

      他抬起头看,旁边立着标识牌,牌匾上几个随便的“极光贸易街”的黑色字体,还在变换着紫绿光。

      还行,起码是中国的地盘,要是在外国那可真不好办,原绥习惯性的刮了刮鼻子。

      他正打算怎么办,转眼看到前面正走来一个人。

      一个中年发福,面目还算友善的中年大叔,他跨过去问:“大叔,你知道这里那有网吧?就是可以玩电脑查消息的?”

      大叔开心道:“呦!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啊!”

      原绥在心里礼貌的关心了下大叔。
      您是瞎吗?

      “去网吧呀?你跟叔叔去酒店玩一晚,叔叔就告诉你,好不好?”大叔长得比较敦实,才到原绥的胸部下面,摸不太着脸,只好转眼瞅上了原绥的屁股 。

      他身子一颤,大叔的手已经赤裸裸的摸上了自己的屁股。

      原绥瞳孔震惊,之前想的无依无靠,能不惹事就别惹事荡然无存。

      咚——手已经打出去了。

      原绥就这样,望着那位大叔骂骂咧咧地,鼻子还流出了鼻血,从地上艰难爬起。

      突然,一个少年对着原绥喊,“打都打了还愣着干嘛?快跑啊!他可是这条街的街主,今天刚好是他来收租金的,你看谁不好,偏偏看上他了。”

      原绥听话般的向前跑去,他都有点懵了,但想到后面那句不乐意了,回:“谁看上他了!我就问个网吧在哪?谁知他要睡我,还摸我屁股。”

      少年无语道:“来过这条街的,谁不认识他啊!他不以为…你在勾引他吗!等等,难道你是别的地方来的?”

      原绥:“嗯,对。”

      少年:“难怪。”

      “没事,相见就是缘。我叫蓝勒,革力勒。”蓝勒觉得礼尚往来,问,“你叫什么?”

      “我叫原绥,秋绥冬禧的绥。”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便问,“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一块跑啊?”

      蓝勒不太好意思说:“那是因为,我刚好没钱了,就说先打个欠条。结果他们不乐意了,喏。”

      蓝勒往后一指,后面不仅有大叔的人,还有追债的人。看起来明明是俩波人群,但志同道合的跑在一块,这算什么!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

      耳边又响起蓝勒的声,“这也算逃跑之交了,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罩着你!”

      原绥气笑一声,立马质疑:“就你?你要能罩着我,还用跟着我一块跑?”

      “那是因为我爹他地盘不在这!”接着蓝勒想到了什么,“对了!你是那里人啊?是本市的嘛?”

      原绥一下心虚,想这我能告诉你,我是哪里人吗?我是从2663年来的,你是我历史上的祖宗。

      原绥说:“……本市的。”

      蓝勒想了一想:“那你那边区的?算了,不问这问那的了。你去我家吧!你不是说要玩电脑吗?我家有最新款的电脑。”

      单纯的很。

      原绥:“那你来这干嘛?”

      蓝勒:“当然是来玩啊!你问的问题,都好奇怪啊?”

      他们奔跑在极光大道上,身后的人群渐渐隐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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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对不起审核老师们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