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旧风

9、A大队

　　袁朗赤裸着上身，坐在垮了一半的窗台上抽烟，外面风很大，他手指间的烟没抽几口就化为了灰烬。
　　高城从后面看过去，突然有一种错觉，似乎袁朗随时会再度化身为狼，冲进那苍茫的夜色中，就此消失不见。
　　他肩背上几个伤口还在微微渗血，高城走过去，碰碰他的手肘，“包一下？”袁朗反手在肩膀上一抹，满手血，他满不在乎的伸舌头舔舔，“小意思。”
　　高城眉头一皱，心里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为什么……”
　　“你还没有破印。”袁朗不看他，淡淡的解释，他轻轻一笑，“你们这些世家，就是喜欢弄点儿封印啊什么的，封了又不封死。”
　　“这是什么？”高城静静的注视着他，他指的是袁朗胸口上的旧伤疤，后背也有，就像一个爪子曾经穿透他的胸膛。
　　袁朗没有回答，他指指天空，天色渐渐发白，隐约的马达声传来，飞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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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抱起齐桓，高城扶着吴哲，史今扶着伍六一有点吃力，高城正准备伸手帮一把，许三多一下窜出来，默不作声的把伍六一的另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C3从飞机上跳下来，接过袁朗手里的齐桓，“菜刀！”
　　齐桓冲他笑笑，“没事儿。”
　　飞机在晨光中升起，马达轰隆，高城往下看，城市已经渐渐苏醒，星星点点的人在街道上走动，往日的这个时候，他正在街口的小摊上吃早点。
　　从此，便是另一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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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大队基地医疗中心。
　　这里是全世界最先进的医疗中心，在恢复中心，到处都是史今和伍六一许三多从来没有见过的仪器，齐桓已经被全身扒光了送进一个透明的大玻璃箱子里面泡着，脸上扣了呼吸机，他身上的伤口居然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愈合。
　　他冲许三多挤挤眼，许三多怯怯的笑。
　　吴哲也在水里泡着，就在齐桓旁边，他左腿骨折，右手指骨尽碎，一路上痛的嘴唇都发白了，但是他的眼光一直看着齐桓的伤口，似乎那让他更痛。
　　此时他被注射了药物，已经昏睡过去。
　　伍六一别别扭扭的被扒光，然后扣上呼吸面罩，身体下面的仪器震动，他也要进入一个水箱，史今的脸在上方冒出来，“六一，别担心。”
　　伍六一笑笑，然后安安心心的被注射药物，陷入了深度昏迷。
　　史今看着他被送进水箱，脸上浮起担忧的神色。
　　“史警官，”一个少尉走过来，敬礼，“麻烦您跟我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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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城站在阳台上，环顾四周，楼下没多远就是个训练场，他看见一些战士在训练，他们使用的武器，高城见都没见过，训练也极其残酷。
　　士兵们奔跑的速度极其惊人，一些士兵突然冲天而起，半空中张开一双羽翼，地面上的教官们拿着枪扫射，空中的士兵们急速闪躲，有被击中的直接掉下来，看上去触目惊心，简直不是训练而是屠杀。
　　“这只是一部分，很小的一部分。”身后传来袁朗的声音。
　　高城转身，袁朗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穿着件黑色的短袖和迷彩裤，他手一摊，做了个请的姿势，“有没有兴趣参观一下，白虎大人？”
　　高城盯着袁朗看了一会儿，他心里说不出的憋屈和难受，他不明白袁朗为什么会这样和他说话，不明白为什么袁朗眼睛里总是流露出讥讽和疏远，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们以前很好，他们能够勾肩搭背的一起唱跑调的歌，能喝得醉醺醺的时候相互搀扶，能直视对方的眼睛然后心里一动。
　　“好。”高城低低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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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武器库，里面有各种各样你想到想不到的武器。”袁朗突然笑笑，“包括大蒜精油和十字架。”
　　武器库的大门紧闭，两个士兵朝袁朗敬礼。
　　“打开。”袁朗下令。
　　看上去极厚实的大门悄无声息的滑开，袁朗一走进去，里面的灯就亮起来。
　　“重武器，轻武器，导弹，”袁朗一边走一边给高城介绍四周的东西，“啊，还有这个，”袁朗拉开一个玻璃柜子，两根手指头捏出一张黄符，“据说是天师施过法的灵符。”
　　高城有点儿直眼，“你用过？”
　　“没有。”袁朗把黄符放回去，关上柜门，“但是铁大用过，据说效果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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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飞机库，里面有最先进的直升机战斗机歼击机，用上的时候很少，但是这次可能会用得上。”
　　“这儿是室内训练场，可以模拟各种自然灾害，比如海啸，地震，或者别的什么。别皱眉高城，他们不这样训练就会死，死得很惨。”
　　“车库，这些车都有正规的牌照，当然不止一个，它们可以被飞机空运到任何地方，虽然有时候用处不大，不过装载武器还是很好的，总比我们自己背着来的好。”
　　“食堂，A大队的伙食相当不错，不管你是什么物种，都有合适你的东西。”
　　一路上，袁朗不停的给高城介绍，高城一直很沉默。
　　“好了，这就是A大队，传说中神秘的A大队，什么感想？”袁朗终于停下了脚步，此刻两人站在袁朗的办公室门口，袁朗推门走进去，“这是我的办公室，我在这里呆了十年。”
　　“坐。”袁朗示意高城。
　　“怎么不说话？”
　　高城点烟，用力吸一口，仰头吐出，青色的烟雾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