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当家》篱悠然

8、第 8 章

　　李昊见他累极了，就没再说话。碗被放到洗碗槽里面，齐海明放了些水泡着。今天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洗了。打着哈欠向卧室走，到客厅看到李昊傻站着，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大活人被晾在这儿。

　　齐海明疲倦的靠着墙，问：“留下？”

　　李昊忙摆手，对睡在地上让百虫踏足恶寒不已。

　　“那就不送”齐海明转身进了卧室，往床上一扑，有力无气地说，“关灯关门”

　　李昊嘴里答应着，出了门。

　　齐海明的出租屋属于旧民居区，公共设施都不如新规划的居民区。这会儿下楼更是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李昊倒是不怕黑，就怕一不小心掉沟里，步步都走得很小心，好不容易出了小区，刚出大门，就看到对面马路边上混乱一片。

　　李昊嘀咕着，赶紧躲在小区的大门后。

　　晚上这片地区少有人闲逛，倒给一些地痞流氓提供了饭后消化的去处。

　　李昊大气不敢出，生怕惊动了那群人。居民楼更是静悄悄一片，家家房门紧闭。大概过了十分钟的样子，马路边上一大群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李昊在门后又等了好一阵，确定人真的走了，才慢慢从门后出来。之前抄小路的打算也放弃了，还是走大道安全些。

　　李昊鬼鬼祟祟的窜到马路上，没有见到什么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听到斗殴现场似乎传来轻微的呻吟。李昊不想多管闲事，但呻吟一声紧接着一声。好歹曾经有个悬壶济世的志向。李昊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叹口气：“医者父母心”，然后跑了过去。

　　那边树荫下果然躺了一个人，喘着粗气，动弹不得。这么黑的天，李昊看不出他伤得重不重，不敢轻易移动。但又怕那伙人回来，于是掐了掐人中，问那个人：“兄弟，你还能走不？”

　　黑暗中那个人似乎轻轻点了点头。李昊扶他站起来，慢慢穿过马路，走向黑暗中的民居。等站到齐海明家的门前，李昊才醒悟过来，齐海明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不该给人家添麻烦。但他的诊所离这里实在是太远，等到了恐怕这人半条命都没了。

　　身上的人又若有似无的叫了一声。李昊咬咬牙，敲响了齐海明家的门。齐海明确实睡得很死，李昊敲得手都麻了，那边才探出一个脑袋来。

　　齐海明眯着眼睛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问：“你怎么回来了？”

　　李昊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天才急忙吐了三个字“快救人”。

　　齐海明这才注意到他身上还挂着一个，那个人脑袋低垂，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齐海明瞬间清醒，大开家门，说：“快进来”

　　李昊感动的一塌糊涂。

　　齐海明关上门，又将窗帘拉好，这才打开了灯。帮着李昊将人放在沙发上。李昊松下重担，倒在一边大口喘气。齐海明围着沙发转了一圈，搓着两手，问：“怎么办？”

　　李昊定了定神，说：“打一盆温水来。你家有没有什么伤药，纱布绷带？”

　　齐海明想了一下，说：“药有皮炎平，纱布没有，卫生纸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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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三更，齐海明敲开了楼下房东的门，装着孙子要了一个家庭应急医药箱上来。李昊把那个人扒得只剩下一条内裤，有模有样的包扎伤口。

　　齐海明在旁边盯着，看到李昊的眉头松了一些下来，才半开玩笑道：“没想到你个兽医还能医人”

　　李昊头也不抬的说：“我以前学的就是医人”

　　齐海明没在意，又问：“你朋友”

　　“不认识”

　　齐海明跳起来：“不认识还敢往家里领”

　　李昊没搭理他。一半是因为在处理伤员不好分神，一半是没打招呼就给齐海明领了一个不明身份的危险分子，心里有点虚。

　　还好齐海明也没打算计较什么，觉是睡不着了，绕到沙发的一头，闲着无聊拨开了那人挡在脸前的刘海。

　　“我操！”齐海明突然骂道。

　　李昊吓了一跳，“怎么？”

　　“这是我同事”齐海明仇人般盯着那张脸。沙发上躺着的正是消失了一个下午的徐清铭，齐海明冷静了一下，又有些疑惑：他怎么在这儿附近被人打了？

　　工作了寥寥数天，齐海明知道徐清铭虽然不怎么爱搭理人，但绝对不是什么喜欢惹是生非的人。齐海明掏出手机，翻找主管的电话。翻到一半又停下，上午才看到两个人吵架，晚上这小子就被人揍了，别是那个主管暗地里使得坏吧。齐海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关上了手机，转向李昊：“他怎么样？”

　　李昊坐到地上，松了一口气：“应该没伤到筋骨。我刚才看他们打的那么厉害，没想到也只是皮外伤”

　　齐海明说：“算这小子命大”

　　“我们要不要报警？”李昊提议道。

　　“明天他醒了问他个人意见吧，毕竟不熟，不好插手人家的事”齐海明停了一下，又对李昊说，“你也别走了，我看今天晚上的事儿没完，你明天早上再回去”

　　李昊想想觉得有道理，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