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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猫妖发现了一条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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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妖一时无法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开始学着像猫一样,用舌头舔舐着自己的毛发,她感觉到将自己的毛发舔舐干净是一件很安心的事情,这让内心很舒适。
  这时,鱼突如其来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过强迫症?”
  这时小猫的记忆开始浮现,三年前,那是她的心上风雨交加的一年。重复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每天做着一张又一张的卷子,她感觉到自己的热情,自己的快乐,自己的生命力被压缩在每一个要做的事情上。每一天早上按掉闹钟,早上第一节课的例行睡眠,第三节课的例行听讲和第四节课的提前请假上厕所。
  带小猫的各位科任老师很多都是其他班的班主任,小猫的一些优秀的例子总是被其他班主任到其他班去说。这样的一种表扬,一种奖励使得小猫更加努力。每次考试后对错误的订正,五颜六色的笔出现在一个又一个笔记本上。她的字明显越来越扭捏或者,一个更加像形容人格的词,就是拧巴。
  她开始在别人的评价中迷失,在一个个必须要做好的事情里做了个七七八八,她总是坐在考试排名的前几排,那一年,好像每一件事的完美都是为了六月份的考试,而那场考试来临的前一天,她却醒到了凌晨三点,无法睡着。对她来说,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在考试时感到心虚心惊。
  她想,很不对劲,事情是从某一年开始的。只是那场考试来临的前一年,她还很热情地参与学校的活动,给趣味运动会的各种同学拍照。
  在这一年的前一年,她刚进入这个班,军训的时候就哭了起来,那个时候,她班上的班长还询问她“你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她只是摇摇头,继续掉眼泪。
  这时候鱼说,“我明白了,这几年来你经历了很多,你时常感觉到痛苦,我能理解你的痛苦。”
  小猫点点头,“是的,我时常感觉到痛苦,但我无能为力,也不知道如何去描述某一刻感受到的具体的痛苦,甚至我觉得痛苦和死亡就藏在生命的每时每刻,可能是一阵风中的凉意,也可能是枯黄的小草。”
  小鱼沉默了一会儿,“你的痛苦可能源于你的情绪,或许是你对于客观世界的认知让你感觉到痛苦,你可以和我一起共同再探讨一下吗,这可能是我们进入这个时空的关键。”
  小猫想了想,“我不知道怎么说。”
  小鱼,“没关系,之后你觉得合适了我们再来谈一谈这个问题,我希望你以后再次陷入相似的困境的时候,不要下意识地用批判的眼光看自己。”
  小猫点了点头,心想“过去的我确实活得很拧巴,会不停地自己批判自己,这种自我攻击的表现可能是生命正在凋零的表现,还是说,成长是人必经的溃烂。”
  小鱼“我很感谢你对我长久的信任,可是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你如何看待自己,选择权在你自己。我们还需要继续探索下去吗?”
  小猫说“或许是可以的,我常常觉得非常不安,我认为,我的超我是很厌弃我的本我的。”
  “用理论解读自己的尝试,请问你为什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我想,我的理解里,超我是一种超出生物本能的对自己的约束与规范,更基于人际交往层面的社会规训”
  “是的,超我很有可能是对当下依照本能和不太完善的自我而存在的修正意识。可是我还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得到超我厌弃自我和本我的这个结论?”
  小猫,“我想我时而很自卑,时而又极其自大,我易幻想自己有强大的能力改善我自己并不满意的现状。有些时候,我的确解决了这些现状,我就会变得非常开心,很满意,回到一种平和的状态。但有时候当我面对困难,而这个困难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会感觉到自己回到了那个极为无能为力的状态,这时候,我的超我就会厌弃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进入了一种纠结又团团转的一种状态。”
  “我明白你焦虑与痛苦混杂在一起的心情,我听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我也感觉到很难过。听起来好像你的超我和你的本我之间的冲突非常明显。我想,这可能是你目前正面临着一些挑战,以一种焦虑的心态去应对未来实际上是一件积极的活动,这将有利于你的生存。”
  小猫“我想,现在对我来说,生命的挑战,对我来说或许并没有从前那么让我不安,我希望可以接纳从前的自己。我想,从前的我,太明白哪些事情在社会范畴中是“好的”,哪些事情在社会范畴中是“坏的”,那些用于保护自我的,用于确立我自己的生存的,一些被我摒弃掉的东西,或许是为了前行而无奈地扔下的珍宝。或许曾经的我是有良知的,我并没有轻易地给别人承诺,我的心曾经是敞开的,是面向自己敞开的。可是当有人未经允许擅闯我的世界,并践踏我的内心的时候,并把我的世界当作一个观景台一样给他人观赏的时候,我很困惑,践踏我内心的,是我从小最亲近、也最信任的人,而我的母亲辜负了我对她同辈般的信任,她像个秃鹫一样盘旋在我内心的上空,看到腐肉就去蚕食,而她不知道的是,腐肉、天空、树林、小鸟,所有这个世界上美丽的事物,和这个世界上令人感到不那么愉快的事物,都是我内心的一部分。我并没有授权给她对我的心指指点点。我也并没有授权给任何人评价我的内心。”
  小鱼“想清楚这一点很不容易,作为母亲的身份,因为行为的偏差,她会来纠正你的行为,在这个环节中,一时间你偏差的行为得到制止,然而你内心的认知并不一定得到了改变,这可能也是你每一次痛苦时都会回到这个让你感觉到难受的时刻。”
  小猫“我发现我对自我的评价一直很低,从小到大,我或许过度的将我不想做的事情都交由我的父母代理,而他们,也因为对我的宠爱而代劳。实际上,他们为我规划的路径或许就是,活着,或者我的出现,能为他们的生活带来一点快乐,这或许是他们的初衷,尽管他们为我考虑了经济实力是否允许他们抚养一个孩子,然而人的发展,人格的完善,这些他们或许是不明白的。纵使如今我们的教育越来越重视,可是比起活着就是一种幸运的物质匮乏的年代,他们的思维无法跳出那个让他们感到恐惧的地方,他们的认知也仅此而已。”
  小鱼,“或许父母曾经给予你无尽的呵护,让你觉得有他在就会让你安心,然而人的发展充满了动态中的变化与矛盾。而外界的系统性的教育常常具有滞后性。因此,能支持你的,或许只有你自己,能在千变万化的复杂世界中捕捉到自己内心的蛛丝马迹的,也只有你自己。”
  小猫“我挺想成为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我想不用考虑那么多就为了自己而行动,曾经我的超我打压我的自我”
  小鱼,“我想我和你今天的对话或许可以结束了。作为一只小猫,你可以暂时忘掉曾经的不快。”
  曾经的你可能因为某个观念而陷入执着与痛苦,然而我希望你能够放下,放下那些曾经悬在你头上的剑,放下痛苦且熟悉且安全的记忆。”
  小猫,“我想念我的姐姐了。”
  姐姐所在的社区,有一个傻子,傻子总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嗷呜乱叫,在我们下河游泳时傻子向河里投石头。我寄宿在姐姐家的那段时间,妈妈给我买了英文单词,我在学习,英文很简单,只需要及时记忆就好了。那个时候的妈妈在读专升本,她在学习英文的途中,就也给我买了英文书,那时候学习起来,总是担心爸妈回家检查。那个时候读专升本,妈妈总是需要到城里来读书,爸爸就骑着摩托车,载着妈妈来读书。小时候的许多个日夜,我都是在爸爸和妈妈之间的摩托车上度过的,有时候40分钟的时间很无聊,数一数知道的素数,有时候会唱些歌,去富尔山摘草莓的时候,会唱二年级学习的“春天在哪里”。
  一年级的班主任是田老师,田老师刚好是我幼儿园同班同学的妈妈,那个女孩也有一点暴虐的倾向,然而我却愿意和她一起玩,她明明比我小,小孩子的天性,或许就是看到比自己弱的人就要欺负。那个女孩还曾经和我一起争执过,我俩谁更厉害,她说“我的爸爸去过北京”,“我的爸爸也去过北京,我的爸爸还去过美国”,这句话说赢了小女孩后,她后来回过去和他爸爸说。她爸爸还转过头来问我“你爸爸还去过美国吗”,后来我不说话。我和小女孩一起去河边玩水,抓鱼抓虾,用塑料杯子舀了一瓶河里的水有小鱼,放在她家里的餐桌上,她的爸爸回来口很渴,一不小心还喝下去了,她爸爸说“个杂的,我还喝了一口”。那个时候的我哈哈大笑。她的爸爸也没有说任何其他的话。
  二年级的印象最深刻的纪录是跳着春天在哪里的舞蹈,穿着绿色的衣服,化着美美的妆,时至今日,家里也留存着二年级化妆的化妆盒。当时花五元钱买的一个化妆盒,里面有眼影、粉底、口红,小镜子,样样齐全。
  小猫好像掉在过往的思维里很久了,她的精神从过往牵扯回来。可是这时她已经摇摇晃晃,歪歪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