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海棠花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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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诗颜睡了一个好觉。早上刚起梳妆打扮好，她便去找了神君。
她刚出门口走了一下转了个弯，便看到秦温在院中练剑，院中两边的池种满了莲花。
她站在一旁看了许久，正看的入迷时，剑忽然从眼前飞过，她瞬间打了个冷战，往后退了几小步。秦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手中的剑，望向诗颜。
“你何时来的。”秦温问道。
“刚……刚。”她被吓到了，就连说话都是带点颤音。诗颜晃了一下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缓过来，她和神君行了个礼。
她问道：“神君学的是何剑术，从未见其他神者试用过。”
秦温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低半个头的诗颜，呵笑了一下，便问：“你可知神主‘楠弦’。”
“在古籍中曾读过，略懂一二，可这与我问的问题有什么相关吗。”
“此剑术名‘重云’，神主所创，有心者练此术并有所大成，无心者练此术便会走火入魔。你要学吗？本神君教你”
“阿颜只不过是个副使，练此术又有何用？再说怎敢高攀神君教我这低贱的是副使呢！”
“你是本神君的副使，谈何低贱。”
诗颜听到这话，一股暖流蔓延全身，刚才她一直低着头与神君说话，如今她现在慢慢抬起头看向他。秦温与青维比起，虽排不了第一，但勉强能做个第二。
“神君是自愿教我吗？”
秦温又笑了笑，点了点头。
诗颜说道：“虽然想学，但我没有剑，如何练。”
秦温抬起右手，一把剑出现在手上，刀柄如同很多个藤蔓组成，此剑看上去无比锋利。秦温递在诗颜面前。
“当年母神与花神似姐妹。母神怀我时，花神赠此剑给母神 ，花神原本是想等自己孩子降生之后送给她，可不知为何，花神却赠给了母神。母神生下我后便走，此剑并一直保管在阿姐那里，阿姐将此剑交于我，也是只愿我平安。此剑无灵识但伴本君多年，从始至终，无一用处。自从你来到盛华宫以后，此剑如同有了灵识一般，似乎是你与此剑有缘。如今你既没有，本君便将此剑赠予你。”
诗颜慌了神连忙拒绝道：“花神所赠，又是保平安之物，怎敢收下？”
“你不收？？”
“此剑如此珍贵，诗颜不敢收。”
“我是神君我说什么便是什么，收下。”
诗颜欲言又止，沉默了许久。似乎有了一个想法 ，她望向神君摇了摇头，眼神非常坚定。
“你当真不要。”神君用着清冷的口吻问道。
“神君的心意诗颜心领了，此物真是太过于贵重了，不能收。”
诗颜话音刚落，那剑却忽然在神君手上颤抖起来，冒着紫光。那剑一个不留神，飞到诗颜面前。诗颜的右手不受控制的伸向前。那剑竟强行将自己与诗颜融为一体。诗颜恍惚了一下，那剑早已消失在眼前，她撸起手袖，看见自己的右手腕上出现一朵桃花。她用手擦了擦，擦不掉？
秦温一脸震惊，此剑四年前就认他为主人，四年后亦是如此，：“此剑与你万分有缘，你既不肯收下它，它便强行认你做主人。”
“我能当做是耍流氓吗？”诗颜望了望秦温
秦温哼笑了一下。笑容之下隐藏的另一面，这个女人的演技可真是太好了。甚至让他觉得她真是喝了忘情水，哦……不，忘了，我们之间没有情。
诗颜指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一朵桃花，竟在与它说话：“喂，你叫什么名字？”看似无果，她将右手抬到自己耳边 ，继续说着。
“喂！喂！”诗颜望向神君脸上都是疑惑的表情：“神君，它这也不会说话呀？”
神君笑了。
“它叫什么名字啊？神君。”
“它本无名，你既是它的主人，你来取。”
“我来？！”诗颜很震惊，她突然联想到，以前在长明山的时候，往池塘里面的金鱼取了个名字叫——哈哈。整天趴在池塘边哈哈的叫着，凤阴以为她有病，特意用了上好的药材给她治病。记得同门师弟阿卓是个从小无父无母的孤儿，凤阴收在膝下为徒 ，她本无名，凤阴并为他命名为——阿卓。诗颜偏偏凑上前凑热闹说他应该要叫——阿花。只因阿卓来时，头上戴着一朵花。此名叫了多年，被凤阴说了一通后才改口的叫阿卓哥哥，可三年前就……哎。
诗颜呢喃道：“可……取名……我……不，不行啊。”
“只要是你取的，你的剑自然会喜欢。”
诗颜寻思了很久，把四周巡视了一遍，仍然没有一点头绪，她望向神君说道：“神君，你神通广大，要不你取吧。”
“本君？我怕我取的你的剑不喜欢。”
“只要是神君取的，我自然会喜欢，剑自然也会喜欢啊。”
秦温听到这话心如同跳慢了半拍似的，心中万般情绪流过，真的不记得了吗？
“既然如此，那便本君取。”秦温思考了一下，说道：“天下独绝，籁音之者——天音剑。可好。”四年前仍是这个名字，四年后仍是这个名字
诗颜疯狂点头：“好听，可以可以，不愧是神君。”她抬起右手，撸开手袖，看了看那个印记朝它说道：“你喜不喜欢这个名字？喜欢的话以后你就叫天音剑了。”只见那朵桃花似的印记发了光，似乎很满意。
“既然你都发光了，应该是喜欢，那以后你就叫天音剑吧。
“你试着召唤一下。”秦温说道。
她朝着那个印记说道：“天音剑，现。”
霎时，天音剑出现在她的手上，与方才相比，这把剑又多了几分灵气。
诗颜望着自己手上的天音剑，疑惑的朝神君问道：“请问神君，天音剑以后会不会和莲丝法杖打起来？”
“和睦相处，又怎会打起来。”
“哦哦。此剑以认我为主，神君不妨教我‘重云’剑术。”
“你是启元大域第二敢说自愿学重云一剑术的人。”
“神君你是第一个？”
秦温没有回她的话。
……
诗颜人盘腿坐于院中，十指合拢，嘴中默念着。她心中所想之处，便是剑所到之处。忽然睁眼，天音剑立马飞到她身前。诗颜一把抓住她快速起身，一个空翻再加一个完美转身，一剑过去，只见身前的莲花个个往后仰。腾空而起，双手张开，画出一圆，一剑变万剑，往前使去。原神加印，将剑收回。
一顿操作下来，诗颜满脸欣慰。神君的表情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一样的，虽然心中替她感到欢喜，但是却又带着疑惑。
秦温一脸不解的想着：她自幼便是孤儿，真身也只不过是朵莲花 ，灵力也极其微弱 。本君练‘重云’多年有余，她竟然一炷香的时间都没到，便学会了，难道……。
秦温的思绪忽然被打断。
“神君想什么呢？”
秦温发了一下呆才反应道：“没……没什么，方才有个地方不对。”
“哪里？”
“这”秦温右手抓住她的右手，左手抓住她的左手。诗颜身体一软，差点连剑都握不住 ，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一直在闪躲却不知在躲谁。
“这里，转身过来，不能有停顿。要不然对方会抓住把柄，一身好功夫就白练了。”他声音瞬间变得轻柔如同和兔子说话一般。
“嗯。”她难以点头，怕头撞到他的鼻子或嘴巴，只能嗯的一声。
“我教你一遍。”
两人同步而起 ，诗颜感觉自己似乎轻松了很多，却又觉得全程都被他带着走。练完这个动作，秦温才慢慢的把手撒开 。
诗颜一个转身 ，瞬间脸变得通红。秦温的嘴巴亲到了诗颜的额头，她羞红了脸的往后退了几步。诗颜以为秦温离了几丈远 ，竟没想到如此之近。
“神君。”
两人一同将头扭向声音发出之处。芙姨！
芙姨抬着一个玉盒子，走过来。在神君面前行了个礼并说道：“神君，你需要的东西带来了，需要送去青嘉斋吗？”
“找了两天东西，芙姨你辛苦了，让诗颜送去吧。”诗颜上前接过芙姨手中的东西问道：“青嘉怎么走？”
芙姨说：“仙子，门口出去，向左转一直走，并有一个湖泊名越心湖 ，越过越心湖上的桥，向左转，一直走便会到达天桥，报上自己的身份，方可过桥，下桥之后向右转一直走你便会看到青嘉斋三个大字。”
诗颜听的一脸懵，却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谢谢芙姨。”诗颜道谢之后转头就走，没有半分犹豫 ，直到背影消失。
“芙姨，下去再给我好好查一下她的身份。”
“神君，是对仙子的身份有所怀疑？”
“她不过是一介莲花仙，灵力微弱，以前都得依靠别人保护，如今竟能在一炷香之内炼成‘重云’。花神所化之剑，从始至终毫无灵识，他来之后此剑却有了反应 ，不只一次，却能让此剑自愿认她为主。”
“神君这么一说，忽然让我联想到一事。当年花神有孕，世人皆知，花神死后，腹中孩儿有没有降世 ，世人并不知。启元大域的仙、神者猜想是同花神一起死去了，也有想是夭折于腹中，而有最大胆的猜想是花神将他遗留世间。”
“不过是猜想而已，是生是死不敢判定。但她不只叫诗颜，她还有另一个名字。”
“神君为何这么说？”
“测谎石向来只冒红光和绿光。那日，本君问她名时，两光同时冒出。”
“倒是一个不常见的原因，忽然又让我联想到了花神的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那年我还是大长公主的贴身丫鬟时 ，有一次大长公主去镜水同花神谈话时我也在。花神对大长公主说，她不敢确定腹中孩儿是男是女，同神主想了很久，决定叫他——苍平。”
“芙姨你先下去查到一点头绪再来和我说吧，如今扯上花神和神主太多了？”
“是。“
……
越心湖
“这里应该就是越心湖了，接下来怎么走呢？”诗颜脑子想了一下，手在比划着左右。
“左，对左”
……
天桥
她一直走，走到天桥前如芙姨所言 ，把手的两个天兵天将竞将她拦之于外。
“在下诗颜 ，启元神君的副使。”
“启元神君？”左边的天兵望向右边的那个说道：“放不放。”
他们两位对视许久，便同时将头朝诗颜扭来，异口同声的齐说道：“出示令牌。”
诗颜一脸懵的看向他们两位：“令牌！？我哪有什么令…………”
“成为神君副使这么久，令牌的不曾有一个。”她背后传来的声音听似熟悉，她扭头一看人更熟悉，却迟迟想不起名字。
雯昙边说边走上前：“天青，天翼，其实可以放她走的，她本就是神君的副使。”
天桥把守的两位天兵天将右边的叫天青，左边的叫天翼。两人又默默的对视起来，转头又朝雯昙说道：“既然雯昙仙姬都这么说了，那走吧。”
诗颜没有看雯昙径直走下去直到下桥。殊不知她上桥时雯昙也在身后一同。诗颜下桥后刚转弯走了几步，却被雯昙叫住。
“喂！你一句道谢的都没有吗？”
她转过身来说道：“那，谢谢”
雯昙皱了皱眉头，好敷衍的一句话。雯昙走上前拍了拍诗颜的肩膀。
“你这副使当的可还好？”
“应该比你天天躺在家里面好。”
“你在我家安眼目啊！啥都知道！”
“呀！呀！呀！这就急了，当真被我猜中了呀。”
“你……别再见”雯昙把送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下去。
两人潇洒离去。
……
青嘉斋
门牌上面立了三个大字青嘉斋。
“应该就是这了吧。”
诗颜看门口是打开的，也没有把手的仙使，并径直走了进去，里面大院也是空空荡荡的，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了地方。她又跑出了门外，仔细看了一下门牌上的字——青嘉斋，没错啊，她又走了进去喊了几声。
“有人吗，喂。有人吗。”
“没有人，只有神。”这句话咬字清楚，说的也快，像是鹦鹉说的。
“谁在说话？谁？”
“我我我我”
诗颜朝声音的声源处看了几眼，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树上挂着只鹦鹉鸟。
她朝那鹦鹉翻了个白眼，说道：“吓死谁呢。我还以为这里闹鬼呢。”
“闹鬼，闹鬼，闹鬼。吓死她，吓死她”
那鹦鹉说的不停，诗颜气炸了，她刚想上前教训那只死鸟。忽然后院冒起金光来，诗颜扭头一看，立马跑上前。
到后院后，待金光消散后，只见一个裸着身体的女孩，看这样子大约有十一、二岁，头上有一对鹿角附加几朵海棠花瓣点缀，眼睛也是圆溜溜的，眼尾有鹿斑，看起来觉得很可爱。
诗颜见此情景，眼睛瞬间大十倍，她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放在脚边。院中有个亭子上面挂着几条绿布，看四下无人，她使用灵力将那绿布撤下来。
以前那个裸体的女孩，只感觉自己被操控的站了起来，那绿布在她身上缠绕，直到成为一条裙子之后 ，诗颜才松了口气。
此时身在成卓宫的万年青正在与晨桀议事忽然感觉青嘉斋有异样，并立马赶回来，晨桀也跟着过来。
万青年赶到青嘉斋的时候，只见那女孩抱着诗颜的大腿叫着——娘亲，娘亲。
诗颜看到万年青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
“神使，救命啊！她谁啊！”
“怎么是你？”万年青震惊道。
晨桀也在此时赶来，见此情景，不禁用手捂住嘴巴偷笑一下。
万年青使用灵力将那女孩从诗颜身边移开。那女孩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 ，走到万年青面前 ，往万年青的脸上扫视了一遍，说道：“你是阿爹吗？”
“不是，叫舅舅。”万年青说道。
眼前这个女孩是万年青的姐姐‘春海棠’所生。当年，年少的春海棠立誓要遨游四海八荒，品三界数苦。在‘万岭山’，她遇见了鹿王——凌铭。她本是去万岭山遨游，却不小心撞毁万岭山五千年才能生的水晶，万岭山的鹿族们看她是启元大域的仙本想此事就此作罢，她竟亲口提出在万岭山当牛做马。她被安排在鹿王身边服侍，慢慢的两人便生了情感，春海棠的家人们本想她嫁去这么远的万岭山，可看她如此执着的份上便允了此婚事，成亲后不久她便有了身孕。鹿族本就与世无争，只做自己，她们的鹿角是上等的药材，特别是20岁以下的鹿的鹿角，可以修复损坏的神元。魔族盯上了万岭山此等好的栖息地，派兵攻打万岭山。鹿王与魔族誓死拼搏，他将自己最后一丝灵力将快要生的春海棠，传送回启元大域，可最后春海棠虽生下一女，可自己却魂飞魄散。启元带兵前来，万岭山核心之石早已取之，整个万岭山 ，尸骨残骸一大片，只有鹿身没有鹿角，同废墟有何差别？
就在这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如同流星般划过夜空，径直朝着青嘉斋飞射而来
在金光散尽之后，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只见他身穿一袭黑色长袍，身姿挺拔如松，却有着一头如雪般洁白的长发。他的面容看起来既不像年老之神那般满脸皱纹、皮肤松弛，也没有少年人特有的朝气蓬勃与稚嫩青涩，而是给人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独特感觉。
仿佛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并非衰老，而是一种别样的成熟和深邃。
“见过神尊。”万年青、晨桀，朝着眼前之人行礼。诗颜见此，虽不知眼前人是何人，但还是应和着两人。
眼前之人便是启元大域神尊——江栁。同药神一样的年纪，可他却已毛发苍苍。只因年少时痛失所爱，现如今，食欲不振，性格大变，他成为万人敬仰的神尊，却再也找不到年少时的那份灵气；他的眼神看人是没有感情的，无论是谁，都是淡淡的一瞥而过。
江栁走到身前刚化身的那位女孩，望着她说道：“海棠花鹿，既承母身，也承父身 。”
眼前女孩用着稚嫩的眼神望着江栁，像是不解他的意思。
“没有的万岭山如此良好的栖息之地，她的化形万年青神者，怕也花费了很多精力吧。”江栁说道。
万年青呵笑一声音，接应道：“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唤何名？”江栁问道。
名？
晨桀上前拍了拍万年青的肩膀，疑惑的向他询问道：“对啊，如今这世上唯你是她最亲之人吧？”
“万岭山之战，即使她现在不知，以后定要知道，而且还要铭记于心，此战忘不得也不能忘，她要一辈子铭记于心中，记住自己父亲的死，记住列祖列宗的死。”他的表情很严肃，不似在开什么玩笑。
“茗棂（铭岭）。”
他脱口而出，像是已经蓄谋已久。
“茗棂……茗棂。”茗棂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重复了多遍。即使已经十岁有余了，但说话仍然奶声奶气的，给人一种带小娃的感觉。
此时神尊忽然注意到被数落在身后的诗颜，扭头看向她，询问的道：“小仙子，我们又见面了。”
“又……。”诗颜疑道
“这位仙子是启元神君的。”
“本尊知道，是情人？”
诗颜立马慌了神，连忙否决道：“不是的，不是的，神尊您多想。小仙就是一介副使，当不起神尊你口中的地位。”
江栁看着诗颜的神色 ，瞬间皱起了眉头，两眉之间似乎能夹死一只蚊子。他越看越奇怪，不知是自己多虑还是梦境。她满腹疑惑的看向诗颜说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长得很像本神尊的一位故人。”
故人？在场的人不解他口中的故人是谁。
“也可能是本神尊多虑了，她已死多年，怎可再现于世中。”
诗颜忽然记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她抬起方才放在脚边东西，递给万年青。
“神使，奉神君之命 ，将此物交托于你。”
“替本神使谢谢他。”
诗颜转身要走，江栁叫住了她：“等等。”
“还有什么事。”
江栁施法点亮了她的眉心 ，良久，它沉重的道：“仙子，天宫门里走一趟，忘了很重要的人。”
这句话瞬间点醒了旁边的万年青和晨桀。
诗颜道：“你身为神尊，但你算的一点也不准，天宫门三年前开放了一次，那一次我生了重病，没有去天宫门。”她行了个礼，转头就走。
出了青嘉斋后，诗颜沿着方才的路缓缓前行。这条路并不长，但此刻对她来说却显得异常漫长。就在她走到一个僻静的拐角处时，突然间，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一掌犹如一道惊雷，让诗颜的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儿。她浑身一震，瞬间冷汗涔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所笼罩。她紧紧咬住嘴唇，努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她。她不敢回头，生怕看到背后隐藏着怎样可怕的景象。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能的危险和威胁，思绪如乱麻般纠缠不清。
时间似乎凝固了，每一秒都过得如此缓慢。诗颜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她试图挪动脚步往前跑，却感觉双腿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诗颜的内心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她不知道这只神秘的手究竟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恐惧占据了她的整个心灵，让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阿颜，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她没有放松警惕，而是更加紧张起来。她没有转身，背对着身后之人，问道：“是你吗？师兄？”
“是我”
“对不起啊！”
“为什么道歉？”
“你可以先把你的手拿开吗？”
青维按照要求照做后，便小心翼翼地将手移开，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诗颜竟然毫无征兆地直接向前狂奔而去！其速度之快，简直超乎想象，仿佛一只长着翅膀的飞鸟一般！
见此情景，青维毫不犹豫地使出一招漂亮的空翻动作，瞬间翻转至诗颜前方挡住去路。诗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浑身一颤，原本疾驰的脚步也立刻戛然而止。
诗颜满脸惊恐之，紧张得连口水都难以咽下。她瞪大眼睛，茫然失措地凝视着眼前的长冰，脑子变得空白一片
“长冰哥，我……我……”她双眼婆娑，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不用说，你也想错了。”
青维一说，说得她心头一颤。诗颜望向青维，只见他眼里是化不尽的温柔。青维朝她莞尔一笑继续说道：“我并非是抓你山门的。”
“师兄，我知道。”
“阿颜，若你当真向往外面的世界，又何必将自己拴在神君身边 ！当真如你从前所说，只是为了报恩？”
“师兄，信我……阿颜口中所说出来的话，从未虚假。”
长冰的精神变得越来越烦躁，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击倒在地。她颤抖着伸出右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试图缓解那股令人窒息的感觉。长冰的眼神渐渐失去了光彩，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变得黯淡无光，宛如两颗失去光泽的宝石。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仿佛所有的言语都已被抽离出她的喉咙。
诗颜用着坚定的眼神望着他
良久，长冰才缓缓说道：“过几日，我们就要出发去静灵，我来只是和你说一声，怕你回了长明山之后找不到我们。”
“静灵？它不属于决界，很远的。”
“没有办法，梦黎的病最重要。”
“那为何不去蓬莱仙岛？与静灵比起来，它不远的。”
“蓬莱仙岛，落天神医已故。现如今掌管蓬莱仙岛的是药神之女诗蓁，父亲与药神之间有过冲突，所以……”
“所以你们就要去静灵，你们就不怕还未到达静灵就……。”诗颜还未说完，就强行闭嘴。
诗颜继续，道：“好，我等梦黎。再说我们已经约定遨游四海八荒了，定好的事情了，她不能反悔。”
——
翌日
今日的华宫格外清冷，秦温拿起桌上的茶小酌了几口，许久依然没有见人来，他拿起书架的书看了起来，也是看了许久也没有人进来。
他走向门旁，刚想打开门，门却被另一个人打开。
“神君”
“芙姨”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神君，可知颜仙子怎么了？”
“芙姨，可知诗颜去了何处？”
两人又异口同声的说道。
“回禀神君，颜仙子就在盛华宫中，可仙子他昨晚归来之时心情似乎不悦。”芙姨说道。
“好的，本神君知道了。”
芙姨退下后，秦温便去找了诗颜。
门是关的，他敲了敲门。下一秒门被打开，秦温见眼前女子的样子，眉头一紧，问道。
“颜副使昨晚一宿都未曾睡过吗？”
“请神君降罪！诗颜这副模样真是扰了神君的眼。”诗颜弯着身子，拱手说道，她语气清冷，与平日比起截然不同。
“颜副使，但真是如此以为那本神君便走。”
“诗颜恭送神君。”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海棠花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