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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小沧於的苦肉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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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雨在暗处守护着银雪殿的一切,包括殿内安寝的司年,包括殿外挪出结界的沧於。
笠日一早
“殿下,您起了。”渠芙准备服侍司年盥洗。
自从司年把流萤给了沧於以后,身边多数时候是渠芙在照顾,只不过近百年来司年多数时候在闭关。
渠芙和渠雨是夜鹰族人。
“少主怎么样了。”司年简单的洁面净手。
“还在外面跪着。”渠芙和渠雨一样,话很少,做事却是很干净利落。
在无望山巅峰跪了一夜?不过有结界护着,顶多也就是腰酸背痛,对于小魔君来讲无伤大雅。
可转念一想,他还那么小,昨日还受了些伤。
想着想着,司年已经踱步到了殿外。
在寒风中跪了一夜的沧於,尽力的想维持跪姿,额前的一缕小碎发搭在脸上,稚嫩的脸上已经苍白没有血色。
可能是幼年从黑暗中成长,沧於最不喜欢黑色,也不穿黑色。排除掉一些花花绿绿的颜色,就剩白了。
白色的锦衣穿在身上,却显得小幼崽更加的虚弱无力。
沧於看到司年走出大殿,精致的面庞没有一丝表情。
刚想张嘴给司年问早,竟直挺挺得晕倒了过去,也不知道阿年消气了没有。
刚想出来给这小子一个台阶下,他竟直接晕倒了。
司年一个闪身来到沧於身边,看了一眼布在旁边蓝白色的结界。
司年把沧於抱进殿内,流萤看过之后没有什么大碍。
“少主昨日受了些伤,又冻了一夜,现在体力不支晕倒了,流萤给少主输了点精气,稳住少主的脏腑。”流萤转头跪向司年。
“流萤没有照顾好少主,请殿下责罚。”
“不怪你。”司年从今早看到沧於以后,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坐在软塌边,司年看着昏迷的沧於,小魔君也是眉头紧皱,仿佛在经历什么痛苦。
“阿年,阿年,不要把我扔掉,不要把我送回末渊。”小魔君好像陷入了梦魇。
“流萤,我是不是对他太苛刻了,他还只是个孩子,孩子护母亲,该是天性。”司年轻轻拨开沧於额前的碎发,抚上沧於紧皱的小脸上。
“殿下不该自责,您为了少主,已经付出的够多了,少主日后自会明白的。”
司年静静的注视着沧於,仿佛透过小魔君稚嫩的脸去找寻另一个人的影子。
或许是流萤注入的那丝精气起了作用,很快沧於醒了过来。
“阿年~”沧於醒来看司年,嘴巴一撇,立马扑进了司年的怀里,抱着司年不撒手。
“阿年,昨夜我又疼又冷,夜晚的银雪殿好黑啊,我以为我又回到末渊境,我都长大了还回到那里,我以为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末渊境,我以为你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我以为阿年是我想象出来的。”
小魔君一边说一边哭,好不可怜。
司年叹了口气,回抱住沧於,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半晌
“昨日为何躲开结界。”若是在结界里,哪会冷着冻着。
沧於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眼泪又开始滴滴下落,泪眼婆娑的看着司年。
“你打歪了。”意思那结界根本就没有落在沧於的身上。
“打-歪-了?”
司年一震,堂堂妖王殿下,施个小小的结界还能打歪了?转头望向不远处的渠雨,渠雨昨日可是一晚都在殿外守着。
渠雨接收了司年的目光,抿着唇略摇了摇头。
这小子。
“你虽然没有一张和你父君相似的脸,但性格却和他一样狡猾。瞎话信手拈来。”
司年推开沧於,此前柔和下来的脸又板了起来。
被推开的沧於脸上是不解是错愕,眼角还挂着泪珠。他好像越来越不明白司年了。沧於本身性格比较冷淡,也不爱撒娇,但是他很聪明,把为数不多的受欺凌之后的撒娇用来拉近和司年之间的距离。
都说日头长了,感情会更深厚,沧於却觉得自己越长大司年越是对自己冷漠。
所以这十年间沧於用了一些药物,控制自己体态的生长。是的,沧於不允许修行魔晶,又没有仙族老师教导。
所以仙魔两道的功法他都不得要领,在妖界又只能学习妖法,奇怪的是,他很聪明,但妖术怎么都精进不了,远不及同龄妖兽。倒是在古籍中找到很多医书,研究出了很多医毒之术。
“是不是我不长大,阿年就能更亲近我一些。”沧於这样想。
“你小小年纪就跟我玩心眼?你父君欺我你又来接着骗我?”司年不再看着沧於,甩袖离开大殿。
“流萤,不准给他上药疗伤,堂堂魔族后人,这点伤痛都承受不了,那以后也没什么好活的。”
司年已经走远,流萤看着失落的小魔君有些不忍。有些话不该她说,但……
“少主别往心理去,殿下心里有她的苦,您好好休息吧。”
沧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司年离开的方向。
“你下去吧。”小魔君抿着唇,躺下。
“流萤就在殿外,少主有什么就唤我。”流萤退出房门。
“阿年能有什么苦衷,无非是恨乌及乌罢了。”
……
司年气冲冲的走出银雪殿,渠雨亦跟随左右。
“殿下不必为了个孩子气恼。”渠雨和渠芙一样不爱说话,唯独对着司年会话多一些。
妖界自古以来都崇尚自由,只要不耽误办事,展现真实性格是被允许的。
“你不用宽慰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司年语气软了很多。
渠雨从小跟在她左右,保护她的安全。就像一个默默守护的哥哥一样。
“少主只是想多得到一些关爱罢了,他很在乎殿下。”渠雨守护司年这么多年,他觉得今日司年的脾气有些过于冲动,她不是这么不讲理的性格。
司年又何尝不知,只不过这天下不知还能安稳多久,魔族覆灭,谁能护得了魔族后裔的安全。
“小小一个,整日做些鸡鸣狗盗的小动作,做了又留下些痕迹,骗骗昨日灵修殿那几个小少君差不多。一点长进都没有。”
渠雨想说,少主只是会在司年在的时候做这些小动作,司年闭关的那些时日,沧於安静乖巧,不惹是生非。
但渠雨不说,他是十分讨厌沧月冥留下的这个累赘。他只担心殿下是否开心安乐,其余的问题他都不想考虑。
渠雨跟着司年走向议事堂,昨日出关,今日必将召集妖族各支首领议事。
司年闭关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渠雨在负责处理。不过渠雨性格冷峻,处理事情也是冷硬直接,不会人情世故曲折委婉。
这次渠雨唱了十年的黑脸,又轮到司年,唱红脸了。
小到山中琐事,大到仙族动向。现在已经没有神族和魔族,唯一对妖族有威胁有敌意的就只有仙族。
仙族不得不防,杀父之仇不得不报。
“说说天上的事。”
“仙族依旧仙门不开,没有太多消息传出。只不过,前些日子天帝炙炀之子崇泽行成年礼,封为仙族新的战神,听说这位崇泽仙君,仙法卓绝。”
渠雨把最近收集到的仙界之事禀报给司年。
“呵,如今四界不过妖族和仙族还有些老弱病残,新封战神,一群沽名钓誉的仙族小人,尽是做些取悦自己虚荣心的事情。”
刚成年就授予如此高的品阶,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是不是再过些年头,他们就要给会点法术的小仙封些水神火神,封些山王海王啊!到时候还真是满天神佛齐聚一堂啊。”
司年怼人的本事多数来自于沧月冥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