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夏》施然而乐

43、往事

　　阿姜，我，我等会要回家了”夏棋跟姜怡晨吃着早饭，小声道

　　“嗯，我知道”姜怡晨点点头

　　夏棋突然间无声无息抱住了姜怡晨，不说话

　　姜怡晨疑惑道“你怎么了啊?”

　　夏棋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我突然想到了，有一次你有一天背不下去书，特别焦虑地跟我聊天，我想补上当时的拥抱。”

　　说是拥抱，但其实是夏棋蹭着姜怡晨的肩膀在撒娇

　　“因为我们专业是交换学习的，没有特殊的原因，比如重大的家庭情况，是不能像其他小说里说走就走，坐飞机回来的。我觉得有些亏欠你。”

　　姜怡晨失笑道，拍了拍夏棋的肩膀“那都过去快两个多月了”

　　－－十一月底，深夜

　　“好烦，下个月就笔试了，我现在好烦躁，学不进去”深夜的台灯微微闪烁，姜怡晨低垂着头，抓着头发，试探性给夏棋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夏棋在手机屏幕输入文字“方便通电话吗？”

　　“舍友已经睡了”姜怡晨哒哒输入文字

　　夏棋叹气，转换为文字安抚

　　“阿姜坚持到今天已经很棒啦，放轻松一点。一两天背不下去没什么的，你绝对会考上的！”

　　“我感觉我刷题陷入瓶颈期了”

　　“哪一科”

　　“每一科”

　　夏棋想了想“那，你是想我帮你一起按如何处理考研刷题瓶颈期的方法，还是让你的情绪得到一定程度的发泄？”

　　姜怡晨头往墙上靠，摆烂道“我不知道，你都试试吧。”

　　“其实，专业上的事情，我没办法去评价。方法，我也确实没有啦”

　　“我对考研知道的不多，只是知道，考研跟我交换一样，忙得要死。虽然我口语没有很好，但是给你陪练或许是可以。不如我用英文说我今天刚看见的趣事吧。”

　　“我给你说，今天我后座坐着一位来自英国的姐姐”

　　夏棋紧接着开始巴拉一通日常的招猫遛狗趣事试图转移姜怡晨的注意力

　　“怎么样，有感觉好一点吗？”

　　姜怡晨一阵沉默，在屏幕边叹气“没有，我还是很焦虑”

　　夏棋在屏幕边记下，姜姜遇到情绪烦躁时，转移注意力方法较为无效

　　“阿姜，你想考研的初心是什么？”夏棋小心试探道

　　“是像我师姐和小林导师一样，进入科研机构。可是我害怕，我今年考不上。”姜怡晨小声道“六七本的专业书，我总感觉背得不够多。”

　　夏棋安慰道“是啊，就像在一间黑屋子里一直洗衣服，不知道干不干净，洗不洗得完。也许我说这些可能一点用没有。只是，我在这里。今年考不上，那就明年。”

　　“我不要年年都在考这个，太烦了。我想去找人打一把竞技”姜怡晨看了一眼尘封已久的道服

　　“好”屏幕旁夏棋点了点头

　　“可惜，你不能陪我打一架，欺负你低色带也不太好”

　　“我红带了，也可以成为你的对手，虽然我不会赢”夏棋斩钉截铁道

　　“你看看你现在的定位在哪里，以及你们现在几点了”姜怡晨笑道，看了一眼时间

　　两厢无言，一阵沉默过后

　　“没事，我去问问菁菁，我记得她考妍也挺烦的。一起去道馆的竞技场打一架发泄一下”

　　“快去，跆协的女人果然是绝不认输”夏棋评价道

　　“菁菁学姐，你有空吗？”

　　“菁菁一起约一架吗？”

　　宋菁刚洗完澡，吹干头发，坐在椅子上打算听一会儿听力便上床睡觉，先后收到两条信息

　　宋菁先是回复了最先跳出来的与姜怡晨的对话

　　“行啊，我正想找人跟我去打一架呢。真是瞌睡来了，姜姜就给我递枕头了。”

　　然后回复了夏棋

　　“学妹你不是在国外吗？怎么了吗？是要给我带什么礼物吗？”

　　“学姐有空和姜姜学姐去竞技台吗？”

　　宋菁嘁了一声“有哦”

　　“好滴，谢谢。我回来给学姐带特产哈”

　　“好说好说”宋菁回复完消息便躺在床上。突然间好像嗅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八卦

　　棋棋替姜姜道哪门子的谢意？

　　算了，明天和姜怡晨竞技就知道了。

　　－－两人相约至道馆

　　姜怡晨看了一眼合照“这里和我们大一训练的时候一样”

　　“姜姜，废话不多说，这次千万别和我们前年一样，别让我”宋菁将红带腰带系上

　　姜怡晨点头“好，我也很久没练了，输了也没有故意让你的意思。”

　　此间道垫上，只有她们两人。没有裁判，没有观众。只有青方与红方。

　　姜怡晨率先进攻，做出前踢假动作诱导宋菁后退，再侧身拉近距离旋风爆头。

　　宋菁不甘示弱，腿法卸力回击。

　　一时间，虽无明枪暗箭，但也是波涛汹涌。

　　最终，宋菁以两分败下阵来。

　　两人相视一笑，宋菁接住姜怡晨从柜子上接过来的水，笑道“姜还是老的辣啊，姜姜，我输得心服口服。”

　　姜怡晨提裤坐在道垫上“感觉这么打一架，确实畅快。你考研复习得怎么样了？”

　　宋菁歪头佯装要从道垫上一骨碌爬起“姜姜，你不是吧，我们今天不是不谈学习只谈乐子。你这样，恕我告辞”

　　“啧，回来，我就是顺嘴一问”姜怡晨摘下头部护具，躺在道垫上“感觉好宁静啊”

　　宋菁也跟着躺下，盯着天花板。

　　“大四了，毕业了以后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有点舍不得啊，你考本校吗？”
　　姜怡晨点头“嗯，你要考去哪里”

　　宋菁说出了自己的目标院校，姜怡晨加油鼓劲“祝愿我们都上岸”

　　宋菁此刻隐约有一些兴奋道

　　“姜姜，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姜怡晨眨着眼看着天花板

　　“你和棋棋，是不是我想象中的，在一起了？”宋菁冷不防冒出一句

　　姜怡晨先是一愣，而后坦然笑道“是，我们在一起了。”

　　宋菁头往后一仰“哇，看不出来。你们平时不声不响地，一来就给我这么劲爆的大瓜。我是第一个吃瓜群众吗？不过，你知道吗，很奇怪的是，我倒是没有很意外”

　　这回轮到姜怡晨提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没觉得夏棋像小跟屁虫一样，一直在你身后吗？姜姜长姜姜短，训练是这样，狼人杀是这样。我突然间想到一首歌”宋菁缓缓唱道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姜怡晨自觉地接下“我可以等在这路口，不管你会不会经过”

　　两人默契合唱过后，宋菁转头开始控诉

　　“我还记得那一把令人生气的狼人杀，人家都不舍得投你出去；反观我的学妹，各个欲除去我而后快”

　　姜怡晨回想道“当时我出局了呀。你是不是记错了”

　　宋菁撇嘴道“另外一场，因为我跟她同一阵营。她预言家查我，查晓婷，就是不查你，让你苟活到了最后，你赢了”

　　姜怡晨轻笑道“我不记得了”

　　宋菁略微惆怅“你们真的在一起啦。父母那边怎么看，会有风险吗？”

　　“还没到那一步。我连研究生都还没考上呢，现在还有空做这些？”姜怡晨摆摆手

　　“说得也是，啊，真烦人，你为什么要提到考研”宋菁话题调转

　　姜怡晨突然出声“前年，你和黄池，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在一起又分手了，我看到你亲她了”

　　宋菁梗住，心虚道“哪一次”

　　姜怡晨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宋菁，重复道“哪一次，你们不太注重隐私的吗？”

　　宋菁叹气

　　“其实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不是不能谈。”

　　“一开始，我挺好奇黄池这个人。觉得她有点新鲜，有趣。是同类，可以一起吃喝玩乐。”

　　提示音响动“学姐你好，我是黄池(微笑小表情)”

　　宋菁看了一眼黄池的表情，心里默默可怜道，这孩子肯定是个没怎么上网冲浪的，就让学姐来分享一些有意思的表情包给你吧。

　　“你好呀，我应该叫你小黄学妹还是小池学妹？”

　　“叫我池池吧，我性子慢”黄池礼貌性回复自来熟的学姐

　　宋菁叹气道

　　“后来，我们有一些分歧，她说对不起，她不能说。我就觉得，她虽然和我在一起，但是好像有什么秘密，一直阻隔在那里。

　　“黄池，你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宋菁拦下来训练，躲了挺长一段时间，想方设法意欲逃跑的黄池

　　“学姐，这是我的私事，我真的不能说。原谅我”黄池平静地站在那里。

　　宋菁看着面前只比她低一个头的

　　搂过她，亲过，也摸过

　　明明她那么近怎么感觉又那么遥远。

　　“她顾忌着不愿意更靠近我，我觉得也挺没意思的，就分开了。”

　　“你真的不能和我说说心里话吗”宋菁在短短十几年，第一次出现这种哽咽

　　黄池的手攥紧，却依旧没动作

　　宋菁轻轻擦了擦眼泪“那，我们分手吧。我可能不太喜欢你了。”

　　转身离去，只留给黄池一个孤单的背影。

　　“你们这，我当时还以为黄池把你怎么了呢，你这家伙，感觉是我错怪人家了。”姜怡晨道

　　宋菁摇头叹气“那样，确实不好。那段时间她也不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