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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庆典(下) ...

  •   “你……上官婉儿,我记住你了,我看夜珊每天和你作对也是缘由的,你勾引男人的本事绝对一流。”何珊珊气急败坏,口不择言的骂我,她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我就开骂。我浅浅的笑了一下,这是我第几次听到别人“夸奖”我勾引男人的本事一流了,我真的有那么像吗?

      我这时候心里还是存着一些愧疚的,毕竟,是我打碎了她的美梦,何珊珊长的一般,算不上丑,可是与全场比一下,自身的光泽就黯淡下去不少。这个颜辰风啊,我仰头无奈的看向他,他自己的感情不顺,就一定要别人的感情也不顺,把气撒在那些爱慕他的女子身上,碾碎一片芳心,何苦呢?

      颜辰风似乎也感应到我的注视,低下头来看我,正对上我探询的目光,褐色的瞳孔闪着光芒,犀利却冰凉,顾盼生辉的你也只是表象吧,颜辰风,你和我还是有些差距啊!他也不调转视线,就直勾勾的盯着我,眼中的传达着只有少数几个人能懂得的信息,当然,现在也只有我能看到。

      我并没有发现,我们这样的对视,被人看着像含情脉脉的样子,眉目传情,身侧传来一声浓浓的鼻音“哼”,我看到颜辰风的眉毛微动,自如的收回目光,看向其它地方。我咂咂嘴,无视掉身边的声音,不用看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想啊,在大上海,能这样的人也不多,何况这声音我特别熟悉。

      我的姐姐——上官月。

      上官月喜欢颜辰风,那么她注定是要伤心的,颜辰风这个人不会喜欢上上官月这样的大小姐,更不用说,他心中住着一个人,我从他上次的酒后真言中感觉得到,他的爱很深很深,他不是花心,而是除了花心,他没有别的办法缓解他自己的伤痛,虽然他从来不提他所爱的人,但我也知道,他爱她。

      他用自己的生命去爱那个人,只是结果如何,我也不知道。要换作是平时,我会毫不犹豫的推开他,拆穿他的谎言,可是在那个清晨之后,我再也做不到这样对他,那太残忍,太无情。

      正是因为我了解那种感觉,我才要帮他。至于上官月,那就只能说抱歉了,我没有办法顾全那么多人,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颜辰风,我就帮你一次好了。我咬了咬牙,终于抬起低垂的眼眸与她平视。

      上官月这个人就是跋扈,嚣张,做事没有头脑,她所有的心情都写在脸上,在我眼里,她压根就是个透明人,没有秘密可言。就连喜欢,也做得这么明显,这样的人,怎么在上海活下去,我似乎可以遇见她的未来了。我略带哀怨的看向上官月,竟然忘了收回目光,清冷的眼神被人当作了嘲讽,也可是说是,挑衅。

      “怎么了?看月姐姐看傻眼了,上官婉儿,你是不是想连女人都勾引啊?狐狸精!”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不远处横插进来,声音挺大,至少我们这一片的人都听见了。她的话可比何珊珊有技术多了,虽然是一样的话,何珊珊说出来只会是泼辣,而换作她这种语气,结果可想而知,大部分人看向的应该是我吧!

      颜辰风揽住我的手紧了紧,我靠在他的身上,他现在似乎是带着愧疚的,一切应他而起啊!他温暖的身躯让我的心也有了一丝暖意,我伤得够多了,不管怎么样,颜辰风还是我的朋友,凌潇那边也是不希望他受伤的,颜辰风是他最疼爱的弟弟,最好的朋友,那是超脱亲情和友情的关系,他们那么多年互相扶持,互相鼓励,为了对方不惜身陷敌营,已经远不是我现在可以说清楚的了。

      他们的信任是不能打破的防线,也是最可靠的,我不希望凌潇因为这些事情担心,而凌潇在颜辰风心中的地位显而易见的,比所有人都高,似乎比他心里的那位奇女子还高,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他掐着我的脖子时的冷酷眼神,单单是那个眼神,就可以把人杀死。原因竟然是凌潇被我扇了一耳光。

      “就是,夜珊,你可算是来了,你再不来,这个女人都要翻天了。”何珊珊添油加醋,火上浇油的说。夜珊这个人很容易骄傲,被何珊珊一鼓动,飞快的就从人群外走了进来。我面无表情的看向她,何珊珊居然还是一脸得意的样子。真是个蠢货,她愚蠢到竟没有发现,我身后的颜辰风已经敛了脸上惯有的笑容,凌潇眼神冰冷的看向她们那边,夜漓满脸黑气的眯着眼。

      夜珊以非一般人的速度走到我面前,我两手手指对插,放在胸前,不停的摆动着,全场的人都对这里的情况行注目礼,当然,全上海滩的大人物快齐了,那些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从上流社会的宴会中传播出去的,以往都是听到别人在议论,谁谁谁,和那个公子一起吃饭,谁谁谁,又喜欢苏家二小姐。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成为这个话题的主角,被人们指指点点,评论好坏,也罢,我从来做事都没有顾忌形象,名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应该是众人给我的评价吧。

      但是有一点忘了说,我的不择手段是对我自己,我没有对别人施加报复,我讨厌小人的行为,鄙夷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但是有时却不得不用。

      这回她很识趣的没有抬起手来打我,前两次的经历应该已经让她反省了,出手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的,反而被人取笑。她今天穿着粉红色的洋装,梳着高贵的发型,娇娇女的样子是无疑了。只是她今天来的目的呢?挖苦我?讽刺我?我看不是吧!

      夜珊讥讽的笑,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我慵懒的回她一个笑容,我其实可以看透很多人,我可以清楚的知道她们的弱点在哪里,该怎么激怒她们,瓦解她们的内心防线,从小的生活让我学会了察言观色,这点应该可以算是强项吧!

      比如说,夜珊,她的骄傲以及自尊不允许任何人对她进行欺压,甚至是一点点的超过都不行。所以,打蛇打七寸,对人也要针对她脆弱的地方,夜珊的底线就是——凌潇。我当然不会拿凌潇当武器,如果我这样做了,他应该会生气。

      “夜珊小姐,我说过了,你既然能说我勾引男人,那么,可是要有证据的。在场的先生小姐们,一个个都看到了,我没有用任何手段,一点点也没有,你怎么能说是我的不是呢?我想,应该是你误会了吧!嗯?”我慢条斯理的说,我不急,有的是时间和她耗着,我倒要看看,之前被我驳得毫无颜面的夜珊,今天会有什么样的反击?

      夜珊脸上的表情应该可以说是用吃惊来形容了,平常看到的我都是冰冷的,何时对她用这么委婉的语气说过话。她并不了解我,看到的只是我无数个面的其中一个,是时候让别人知道,我的另一面了。我名字中的“婉”,可不是白叫的。温婉如水,我一样可以做的到,夜珊,好可惜,你又错了。

      “你不要以为你这个样子就能掩饰你所做的一切了,这边许多人都有目共睹,你周旋于上海五公子之间,还当真是一个不少,我就奇怪了,你怎么能这么平静的站在他们之间?还是,你已经选定了最后目标,颜辰风,颜少爷啊?”夜珊也不蠢,她也是满面春风的站在我的身前,毫无畏惧的看向我。

      我没有说话,只能感觉颜辰风的身子僵了僵,显然没有预料到他给我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我用力的回握他的手,示意我没事儿,不用担心。他眼风一扫,桃花眼带着寒冷的笑意,“夜小姐,女人的嫉妒心还真是可怕呀!”他没有明说,只是话里已经把夜珊的动机说了出来。

      夜珊喜欢凌潇,这个是大上海众所周知的秘密了,只是心知肚明的情况下,没有人敢当面说出口,因为怕得罪夜家,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被颜辰风这样说出来,没有指名道姓,众人也都知道他指的是谁。我在心里暗笑,颜辰风的嘴巴还真是不饶人。

      回想起以前在凌家,颜辰风被我耍的团团转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一笑,那段时光,真是太美好了,只有欢乐的回忆,就连哭也带着甜蜜的回忆。

      我的轻笑让人把焦点放在了我的身上,颜辰风侧首,美目微睁,我在他耳边说了句话,“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他的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显然,他也想到了当时的事情,那次的他颜面扫地,恨不得掐死我解恨呢。

      他盯了我半晌,“哧”的乐了,旁边的人看得一头雾水,这两个人怎么就笑上了,这边夜珊的事情还没解决呢。夜珊明显的感觉自己被忽略了,气不打一处来,“上官婉儿,你说你这不是勾引是什么?大厅观众之下和人卿卿我我,难道不是勾引吗?简直就是不要脸的狐狸精。”我一听又乐了,夜珊果然经不起说,方才的淡定都不知哪儿去了,她这样只会激怒更多的人,甚至是她的哥哥,夜漓。

      我离开颜辰风的怀抱,走到夜珊面前,文雅的笑着,“夜珊,你能不能以后骂人的时候换一个词,不要老是不要脸,狐狸精的,你说的不烦,我听的都烦了。而且,今天这样的场面,说这些个话,恐怕,有失风度吧。”夜珊瞪圆了眼睛,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死死地瞪着我,好想要在我的身上看出个窟窿来。

      “死三八!”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围观的人听到后“哗”的议论开了,声音不大,但是我隐约听到了一些,“没想到,夜珊居然这么没教养。”“上官家的小姐很有大家风范啊!”“唉,这样的女子娶回家会倒霉一辈子的,还是上官婉儿比较好。”

      这些闲言碎语,我自然不介意,他们就算是把我说成是悍妇也无所谓,不过,夜珊似乎就不那么想了。她涨红了脸,对我怒目相向,我想他应该知道什么是作茧自缚了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的场没砸成,反而坏了自己的名声。夜珊,你会不会后悔遇上我这个让你一辈子难以忘怀的对手呢?

      “你这个瘪三,连众人都被你蛊惑了,说,你用了什么方法?嗯?”她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一边抓住我的头发,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心里暗骂着,君子动口,不动手呢。转念一想,也对,她算哪门子君子,压根就是泼妇。

      众人看了一下,竟然愣在了那里,我的头发弄得七零八落,一缕一缕的散落到面前,夜珊想必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在拉扯,疼得我挤出了眼泪,我一再告诫自己,要忍耐,忍耐,再忍耐,可是现在,夜珊……

      她的指甲扣紧我的脖颈,死死地扣着,,我如果不用尽全力,根本挣不开她的束缚,只是如果我用了全力,夜珊可能会受伤,这并不是我乐于看见的。就在我犹豫之间,夜珊揪着我头发的手又多了几分力道。我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下手还真狠,终于下定了决心。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婉儿!” “夜珊,你给我放手!” “夜小姐,快放手啊!” “婉儿!” “夜珊,你这个蛇蝎女人!”五个声音同时响起,刚才那些动作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现在是想帮,也帮不上忙了,我现在可没有闲情去顾及那些声音的来源。

      反手一抓,一腿踹在了夜珊腿肚子那里,她吃痛“啊”了一声,手上的力道并没有放轻,依旧是生拉硬扯。我皱紧眉头,抬手制住夜珊张牙舞爪的手,另一只手,手肘一弯,用力靠在了夜珊肋骨那里。这回我没有手软,夜珊的手也放开了,只是在倒下的时候,随手给了我一巴掌,我一躲,那尖锐的指甲划过脸颊下方,一时间火辣辣的疼。

      我连忙退后到离夜珊相对安全的范围,捂着脸,应该我现在的形象可以用魔鬼来形容了,夜珊下手还真重。抹去脸上的些微泪痕,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捂着脸,眯着眼走到夜珊面前。她依旧癫狂着,该不会是疯了吧?我暗自猜测。

      她的视线经由我这就瞬间清晰了,“腾”的站起来,还想要冲过来,凌潇和颜辰风,马上就护在我的身前。夜漓的反应更迅速,上前一步就抓住了夜珊的手腕。凶狠的样子是我没有预料到的,“夜珊,你在干什么?”他低吼着。看样子像是要把夜珊,海揍一顿,总之就是要狠狠的收拾她一顿。

      我摇摇头,我可不想这件事越闹越大,那样子以后和夜珊,低头不见抬头见,我还不想再上演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哑着嗓子出声,“夜漓,算了吧!我没事儿!”我每说一下话,刚刚被夜珊划破的地方就撕心的疼。“嗞”我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夜漓转头看着我,沉声道:“婉儿,今天的事情对不起。我替我妹妹向你道歉。”虽然控制住了,可是还是止不住声音中的火气。从来都是替亲人向外人道歉,我觉得夜珊应该感到庆幸,她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而我,什么都没有。

      “没事儿的!”我摆摆手,浅笑着看向他,难得的看他这么生气的样子,和让人猜不透的他相比好了许多,亲近了许多。“只是,我的妹妹一向娇纵,我这会一定要好好管教她一下,以前太放纵她了。夜珊,你给我回去,闭门思过。”夜漓放下脸,转过头去,盯着夜珊。夜珊却被他的话彻底激怒了,“你这个下作胚子,不要假惺惺了。”

      夜漓的手用了力气,夜珊皱紧眉头,还想说话,就被夜漓扬手的一巴掌给掌掴了回去,“啪”的一声脆响,让我毫不怀疑的明白,夜漓那一掌用尽了全力。夜珊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傻了,愣了半天,就是没出声,反应过来后,捂着脸厉声尖叫道:“哥,你,你居然为了这个狐狸精打我,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你从来没有打我,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她作势还要冲上来打我,凌潇拉着我退后了一步,凌厉的目光弄得夜珊停下了动作,夜漓猛地一拉,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啪”,“夜珊,我再次警告你,也是最后一次,上官婉儿是我的客人,我的朋友,你以后不要找她麻烦。”夜漓的眼睛放出骇人的光,全场噤声,好像绣花针丢在地上都听的见。

      “你居然又打我?哥,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哈哈哈,哈哈哈,你要我告诉你她的辉煌事迹吗?她把陶处长迷得团团转,把自己的哥哥收的服服贴贴,谁知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夜珊笑的诡异,我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她说我一个人可以,但是说到这么多人,我就没有办法当作充耳不闻了。

      “夜小姐,说话要凭道理。”上官静的声音听起来也没有了往日的随和,依旧恭敬有礼,只是少了往日的温和。夜珊柳叶眉一挑,戏谑的笑,“怎么,才一句话就受不了了,不是温润如玉吗?还是你和你妹妹的确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还有颜辰风,你不要被她那个温婉的样子骗了,她接近你不就是为了钱吗?凌先生,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对她的评价不对啊,你们自己看吧!周旋于各个男人之间的女人,比交际花还不如!”夜珊说话毫不留情面,我看到凌潇脸色铁青。

      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嘴角稍稍上扬,我绕过凌潇,再次的走到夜珊面前,“交际花啊?夜小姐,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比交际花还不如,而你又比不过我,那么你……呵呵。”我掩唇娇笑,夜珊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手,只得撂下一句话,“你好,你厉害,我们走着瞧!”

      她气哼哼的转身出了宴会厅,我撇撇嘴,在镜面玻璃中看到了自己,简直就是人不人,鬼不鬼,这出去会不会吓死人。苦笑了一下,伸手抽掉了头上的那根簪子,黑发如瀑,倾泻而下。“婉儿,你身上的伤严重吗?”陶思哲也不知何时来到的,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我看着他担心的脸,有种逃避的心理:“没事了,谢谢关心。”

      陶思哲看来还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却被我这句话挡了回去,我现在才想起一开始的五个人的声音,叫婉儿的应该是凌潇和陶思哲,这下可好,什么好戏都上场了。

      “好了,现在大家都继续吧!刚才的那场闹剧,让大家见笑了,音乐。”夜漓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我刚想挪步,手就被人牵住了,颜辰风一脸歉意的站在我身后。“婉儿,对不起。”他真心实意的道歉,我淡然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当你女伴还真是有挑战性啊!”

      颜辰风见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和他开起玩笑,就拿了块手帕,为我擦掉了脸上的血迹。“瞧你现在这样,够窝囊的。”他打趣我道。我白他一眼,推了推他的身子,“颜大哥,这个是拜谁所赐啊?”颜辰风两手相交,作了一揖,“给上官小姐请罪来了。”我看到他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颜辰风真的是个很好的男人,他也的确值得做我最好的朋友。怪不得凌潇会看中他,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兄弟。

      互相逗着嘴,我已经被颜辰风带进了舞池,“喂,我不会跳舞,你怎么把我拉下来了?”我紧张的看向四周,这要是出丑,那我的脸就真的丢大了。颜辰风坏坏的一笑,“有我在你还怕不会跳啊!”我用鼻子“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余光中却看到夜漓和凌潇站在舞池前面。他们不跳舞,却把目光投在我身上。

      夜漓也邪邪的看着我,他向我举了举手中的高脚杯,杯中的夜漓像琉璃一样的滚动着,妖娆,魅人。凌潇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单纯的看我,好像又在想着什么事情。眸子里水气氤氲,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正沉思中,颜辰风的调侃让我来不及考虑其他。“喂,我知道我大哥很英俊,可是我不觉得我长的不好看啊!你看我大哥都看痴了,不公平不公平!”

      我的脸一红,这才开始专心跳舞,“怎么生气啦?嗯,等会儿,我送你回家。只是我觉得,这回,我大哥回家一定会把我生吞活剥了。婉儿,他真的很喜欢你,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大哥柔软的神情,可是这几天,我居然发现他和你在一起时,脸上洋溢的是幸福的气息,连笑容都是真实的。你不要让他失望了,好不好?”颜辰风说了一堆的话,是很严肃的语气,我看着他,点点头,“我尽量。”

      那音乐终于停了,我心不在焉的样子让夜漓觉得我身体不舒服,“婉儿,你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你看起来脸色不大好。”我还没张口说话,颜辰风就抢先一步替我作了回答。“夜大少,婉儿刚才就说她头很晕,好像是夜珊小姐打的。要不我先送她回家,如何?”

      夜漓看了我一眼,又别有深意的看了颜辰风一眼,“既然如此,颜少就送上官小姐回家吧!注意安全。”颜辰风毫不吝惜自己的笑容,“当然咯,这顿饭,下次我大哥生辰时补上,再见。”

      然后他揽着我就出了宴会厅,凌潇以和颜辰风一起走为由,也出了场子。到了车里,我晕晕乎乎的坐在了后排。刚才红酒的劲上来了,看什么东西都有重影,连颜辰风下车了都不知道。我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直到有人拥住了我。

      那个人把我拥在怀里,又不舍得用力,就把我的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我刚才所受的委屈在这一刻差点爆发出来,我呜咽着:“凌潇,刚才……”我刚想开口解释,凌潇就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嘘!不要解释,我相信你。”他的话却让我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我泪眼朦胧的看向他。他心疼的样子,让我也一起心疼,“凌潇,我刚才还以为你误会了,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好害怕,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我颠来倒去的向他倾诉着我的感情。

      凌潇一下一下的轻拍我的头,安慰我,“不要怕,我怎么能不要你呢?你这么好,看你为我担心的样子,我觉得很知足。而且,你看,大家都喜欢你,我是不是应该偷着乐啊?”我好气又好笑的抹去眼泪,这才发现今晚的凌潇穿着黑色的西装,月光透进车窗,笼罩着我和他。

      月色朦胧的夜晚,我觉得很快乐,“什么叫大家都喜欢我啊?”我不明所以的问着。凌潇将我的头放下靠在他的宽厚肩膀上,“你真是个傻丫头啊,你难道看不出,里面除了辰风之外,其他那三个人都喜欢你吗?”我听了后想了一会儿,这才幽幽的回答:“可是我只喜欢一个人呐!”

      凌潇笑声清越,朗朗的传达到我的心脏,“可是喜欢你的人也不少啊,像夜珊那样的到处都是。”凌潇的笑声更还快乐了,他开玩笑的学着我的语速:“可是我只喜欢一个人呐!”我环住他的手臂,抬起头,认真的看向他,“夜漓并不喜欢我。”凌潇无所谓的摇摇头,“你不明白的,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喜好表现,你不知道,我知道。我认识的夜漓,绝对不会做那些无用功,花在女人身上的时间少之又少。不过,他没有机会的。”

      这才是凌潇的回答,“就这么有信心?”凌潇不置可否的看向我,想从我脸上找到些什么,“对啊!我对你有信心。”我被他看得脸红得不行,像煮熟的虾子一样,不得不承认凌潇有他的魅力,那些女人为他疯狂也是理所当然的。

      “婉儿,婉儿。”他带着笑意叫我,我被烦的不行,想转头吓他一下,没想到正好撞进他的怀里,车子还在前进,我躺在他的腿上,均匀的呼吸。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当然,我没有把这种感觉对凌潇说。

      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我还是猜不到,摸不到。那是一个无边的陷阱,我却还在一步步的向陷阱那边走去。

      这是一条不归路,但是路上并不孤独,因为有你在我身旁。

      酒劲上来了,我迷迷糊糊的靠着凌潇睡着了,也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只为有他守护着我,为我撑起一片天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庆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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