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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鱼汤 ...

  •   梁惓三人乘船逆流而上去往蜀衣国,春日的夜里凉风习习,三人的乌篷船虽小,但平稳快速,能一日千里。

      队里来了一位新成员,柳市绘,梁惓决定亲手做锅鱼汤为她洗尘。

      梁惓用绳带帮助黄色衣裙的阔袖,撑开小船前的竹帘通风,将船舱内的炭火点起,呛了一鼻子灰,宇智波斑站在船舱外频频回头,一边柳市绘也面露后悔。

      “阿惓姐,要不我来,我还是生过火的。”

      “不用,你坐着就好。要是晕船就吃点桌上的果干,休息吧。”梁惓手握铁签单手撑腰,想起生存片里生火烧炭的常识,将一块块木炭像搭积木似的搭出空隙,很快火就从冒烟到发红,船舱里的温度和升起来了。

      “搞定。”梁惓顶着黑漆漆的鼻头钻出了船舱。

      宇智波斑原本坐在船头掌舵,见她晃晃悠悠出来站了起来,扶住她,倒春寒的晚风一吹她露在外的手臂汗毛竖起,乍暖还寒。

      “外面冷。”他要去解束袖子的衣绳被梁惓推开了胳膊,“太麻烦了,我系上要好一会儿呢。”说完她便兴冲冲地扒在船边往水里看。

      “我上次抓鱼还是在老家的水库,每年放水的时候站在水道上徒手就能抱上两条鱼。”梁惓观望了一下,水深且浑,什么都看不清。

      “你要抓鱼做汤?为了里面那小姑娘?”宇智波斑在她身后坐下,余光时刻注意她的动向,生怕她把自己折腾进河里了,看着她费劲捞鱼,面色微沉,又在她笑着转头的时候瞬间没了这些不开心。

      “你这话有点酸啊。”梁惓回头手舀起一捧水往他身上拨去,他周身仿佛有层不可见的屏障,将所有的水都挡下了。

      趁着她双手都在舀水的空当,船身突然一抖,梁惓来不及扶住船身就向后倒去,胡乱抓握的双手被宇智波斑一手擒住按在她身前,将整个人都捞在怀里。

      “酸?”宇智波斑沉闷愉悦的声音从她头顶传出,“我一直想说了,阿惓待我是不是薄情了些,你明知道……的”

      我喜欢你的。

      宇智波斑垂头看着怀里无知无觉的人,最终还是隐下了这几字,没说出口。

      他要道明心意,在一个有把握又郑重的时机,而不是在她忙着为刚认识的小姑娘洗手作羹汤的时候。

      这样的答案不足以匹配他的的心意。

      “知道什么?”梁惓还想着水里的鱼没过脑子话脱口而出,说出来就有点后悔。

      【妈的渣女,要我帮你查查黑化值吗】

      怎么会,我觉得他的情绪挺稳定的。梁惓挣动手腕想要坐直,却没能成功。

      帮我查查吧,谢谢。

      【70/100,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人间地狱,祝你好运,拉灯】

      喂?小能?解释解释怎么就突然70了?他看起来很正常啊?

      【您好,您呼叫的系统已休眠,若需留言请在听到“哔——”声后……】

      拉灯?这也能拉灯?

      梁惓气得好笑,她的脚登上船边想要借力起身,被宇智波斑伸腿轻而易举地镇压了。

      这下她一点活动的余地都没有了,头顶上他的呼吸声更重了。

      这让她想起了在铁之国被高松幸泉黏着的时候。

      避不开又打不过,成天斗心眼子整个人都快喘不过气了。

      梁惓一想就痛苦面具。

      就在梁惓绞尽脑汁想怎么哄人放过她时,他松手了。

      “算了,来日方长。”

      梁惓连忙起身,离他远了些,看到了手腕上的红印子立马解下束袖的绳子将引子遮住,垂着头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袖,发髻有些松散,碎发垂落在脸侧,眼眶红红的。

      看起来可怜极了。

      【啧,茶死了。】

      没有,我是真委屈。

      梁惓说着还抹了抹眼睛。

      【?理智一点,人家追着你跑了四个平行世界,你两次死遁,这次还差点嫁人了,人家都没哭你哭什么?】

      你站哪边。梁惓背过身去,扫见推帘偷瞄的柳市绘,又转了下身,背对二人。

      【自然谁有道理我站谁,虽然你是主人,但也不能……】

      我不管,梁惓越想越气。

      他这样跟高桥那个狗东西有什么区别。

      【消失,你那段时间念了几次宇智波斑的好,怎么人在跟前反而开始闹脾气了?】

      我不管,你看我的手,梁惓揉了揉手腕,都肿了。

      他还威胁我。

      【你别瞎说,我可没看到】

      我要起来他不让,不就是威胁。我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

      【啧,我怎么闻到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你遇上他之后是不是变矫情了】

      梁惓抹泪的动作一僵,惊觉自从父母离婚她开始照顾母亲和弟弟后,她就没再哭过了。

      梁惓的视野前默默伸出一张手帕。

      角落印章一把小团扇。

      【快快快,逮着这个台阶赶紧下】

      梁惓取过手帕,没有抬头,依旧懒得看他。

      “还有这个。”

      是一条开肚处理好的河鲤。

      “你别哭。”

      “你才哭了,我没哭,我很少哭的,我才不会哭。”梁惓说着说着被自己的语无伦次逗笑了,她提着挂鱼的鱼钩,小声道,“除了我爸妈和弟弟,也就你能把我惹哭。”

      说罢梁惓便进船舱收拾鱼了。

      宇智波斑一个人坐在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这逆流而上的船是越发快了,颇有一夜飘过万重山的感觉。

      *** ***

      临近火炉,燥热很快把她眼周的湿润烤干,待柳市绘坐过来打下手时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了,她只能看到梁惓手腕上指印和红痕。

      “天哪,你的手,刚才他弄的?”

      梁惓白了她一眼,没说话,忙着给鱼翻面,鱼汤要先煎炸再加水才能出奶白的汤底。

      柳市绘凑近梁惓的耳边小声道,“他是个忍者吧?”

      梁惓颔首。

      “那我就没记错,他衣服后面的家徽很眼熟,我有点印象。”

      “你怎么会跟忍者混在一起呢,难怪会受伤。”

      【笑死,宇智波斑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半道插进来的小姑娘,她还这么说,真是要把人得罪死】

      “他们这种人杀伐惯了,一个个只嫌伤人不够重,哪里会控制。”

      “是我皮薄血薄,就是看着吓人,不疼。”梁惓连忙解释,然后往柳市绘嘴里塞了块鱼肉,“尝尝味道,还要加盐巴吗?”

      柳市绘先将鱼吐在手心,一点点扒拉完鱼刺再送回嘴里,“加点吧,还没啥味。”

      她囫囵咽下又忍不住好奇道,“那你会害怕吗?我只在柳市号上见过几次忍者,一身的杀气,我只敢绕道走。”

      “我……”

      【你小心点说,这点距离宇智波斑肯定能听到】

      “一开始是怕的,但在决定信任他之后,就不怕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柳市绘只觉得不可思议,“一想到他们挥挥手就能收了我的小命我就不会喘气了。”

      “那你还敢偷看?”梁惓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眼。

      “嗐,他是你夫君嘛。”

      “咳咳咳……”梁惓呛出方才尝味的汤,“谁说的?”

      “我之前不会猜对了,你们真不是夫妻啊?”

      梁惓点头。

      “而且,如果南华津来抓人,只有他能保护我们。”

      “啊,你不早说!”

      梁惓轻笑,“早说了你还能说实话?”

      “我不管!”柳市绘抱住梁惓的腰,埋头蹭蹭,“你把我骗出来的,可不能管杀不管埋。”

      梁惓盖上锅盖将多余的木炭取出,调成小火炖汤,抚了抚柳市绘的发顶,“没事的,这是你第一次离开南华津吗?”

      柳市绘点头。

      “你信我跟我走,我必不辜负。”

      两人相拥侧坐在炭炉前,两张昳丽年轻的小脸在橙色暖光的映照下和美又安宁,河面很静只能听见鱼汤咕嘟咕嘟的声音。

      “阿惓姐你真的好好。”

      柳市绘在炭炉暖意的熏陶和梁惓的拍抚下合上了眼,梁惓盯着炭火看着时间。

      不久,竹帘被掀起,凉风惊得她抬头望去,宇智波斑扫了眼枕在梁惓膝头睡得云里雾里的柳市绘,冷漠移开视线,轻声道,“有两拨人在快速向我们靠近,是甩掉还是解决掉?”

      梁惓攥住了衣角,压制住眼底的惶恐,无论几次,听到这种被追踪的消息她还是会怕。“人多吗?冲我来的还是柳市绘?你能应付……吧。”

      “一群废物,再多也是杂碎。”宇智波斑察觉到她的不安又僵硬地加上了一句,“不怕。”

      “我没……”梁惓听到这些软弱的词下意识要反驳,马上咽了回去。

      在他面前打肿脸充胖子没必要。

      哭都哭过了,还怕承认自己害怕吗。

      梁惓颔首,“外面的人你看着办吧,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她是在担心他吗?

      宇智波斑面色一暖,“汤煮开了我就回来,很快。”

      【啧,看他这个不值钱的样子,肯定以为你是在担心他】

      怎么不是呢。

      【你明明更担心自己的安危,肯定在想早知道多带两个人了。】

      这叫两手准备,不只是我的安危,万事都要周全才能减少意外。

      【我算是知道了,不逼你一把你就没有心。】

      我发现你最近屁股很歪啊,小能,找我事?

      【怎么会呢,就是觉得别扭,具体哪也说不上,反正看着你俩老费劲了】

      那你拉灯下线吧,现在不需要你。

      【委委屈屈】

      滚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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