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姐姐》绯红九

7、幻境与现实

　　“欣，在想什么呢？”
　　“止水哥。”
　　你回头看去，止水将一串团子递给了你，你接过咬了一口，甜甜的。
　　“今天是佐助第一次和老师出去执行任务，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完成啊。”
　　看着你一副操心的模样，止水忍不住笑了笑，坐在你身边给你理了理头发。
　　“原来你们在这里约会啊。”
　　“哥哥！”
　　你“噌”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匆忙咽下嘴里的团子手忙脚乱拿出面具戴上，想到自己刚刚下意识喊出的称呼又连忙改口道：
　　“鼬队长，我……”
　　“我姑且当成没看见。”
　　鼬将你的面具摘下，然后弹了下你的额头，你捂着脑袋笑嘻嘻。止水见状再问老板要了一份团子，递给鼬一串，你们就坐在门口的座位上。
　　“对了，听说四代目已经决定好把下代火影之位传给哥哥了——”
　　你再拿起了一串团子。

　　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摸到了自己的那双眼睛，却被镜中自己的手所格挡住始终无法触及。你合上了眼，再睁开时已经变回了普通的黑色。月读中的一天放到现实中不过眨眼间，短暂的麻痹后清醒时最痛苦的并非故人已逝沧海桑田，而是到头来以为的漫长梦境不过让伤痕累累的灵魂只短暂休憩了一瞬。你不能沉溺于幻术编织的虚妄中，连啜饮一口蜜糖缓解苦涩也要不让自己被如此甜蜜的饵食所蛊惑沉沦进无止境的深渊。

　　视线开始模糊，你扶着镜子合眸恢复了下，直到晃动的重影相叠成不清晰的色块。只要你的心脏还能生产血液就不担心会失明，可代价为失去视力的万花筒写轮眼用来治疗失明……你垂下眼睑，眸中再度浮现了万花筒的纹样，感到体内血液急剧流失咬着牙不让自己倒下，急促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中被压迫成震痛耳膜的嘈杂声，你拿出装止血丸的小布袋，肢体的颤抖与模糊的视线让好几颗不慎掉落在地上，你也顾不得捡起，将倒在手心里的几颗全都丢进嘴里吞下。
　　视线清明了许多，你勉强迈开步子推开洗手间的门，短短几步路硬生生走了好久才到床边，然后你躺了下去。你很想就此一睡不醒，实在是太累了。你翻了个身，鬓边的黑发扫过脸遮挡住面上的哀伤，红了眼眶却挤不出一滴眼泪来。

　　你想救止水，却抓不住他下坠的身躯；你救不了鼬，他不愿你用自己为代价换来他的生命；你不配救佐助，自己的血在他看来恶心无比吧。
　　你只能去记住止水让你和鼬好好活下去的约定，也尊重鼬的选择，在已经画好的终点线见证佐助亲手解决这段恩怨的时刻——到头来，你既没有完成和止水的约定让鼬奔赴向了死亡，也没有听进鼬的话一次次用自己的血为他缓解病痛，那天又为了杜绝意外在为佐助包扎时将自己的几滴血悄悄融入了他体内。
　　你这算什么啊，不做到底也不彻底舍去，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半吊子，难道这样能减轻你的负罪感吗？
　　死对你来说是种解脱，你并不认为自己配得上安安静静死去，然后被埋葬于黄土之下，一碑方石记载所埋枯骨是何人，引来相识之人祭拜——死后你就能见到止水了，是去极乐世界那生前最后也不得安宁也无所谓，可作恶太多会下地狱吧，这样的话反正已经一生磋磨，死后接着受难还能比活着时更痛苦吗？

　　店员来打扫卫生时你已将房间都收拾回了原样，房钱放在了床头柜上，只有打开的窗户作为有人存在过的痕迹。

　　抽出了人柱力体内的尾兽，晓成员的影像挨个散去，只留下了本就身处一地的你们三人。鬼鲛知道你们必定要交谈些什么先行一步走出洞口，你们却并不避着他，没等他的人走远，你和鼬都侧过身面对着面，然后你开门见山道：
　　“三年了，大蛇丸即将夺取佐助的身体。”
　　“现在他怎么样？”
　　“我能感受到他还活着。”
　　他体内有你当年留下的血，不仅仅是他还活着，你还能感到他的查克拉强大了不止一点。
　　“他还要找我们报仇，不会轻易把身体让给大蛇丸的，鼬。”
　　横竖你也不想活了，要是大蛇丸占据了佐助的身体你拼了命也要杀了他，再把那层蛇皮剥下来恢复成原本自己弟弟的模样。
　　“时间不多了，希望他已经有了一双完美的眼睛。”
　　“……”
　　你宁愿他永远不要觉醒写轮眼，那双眼睛每一次提升都伴随着苦痛。
　　时间不多了……都不多了，至少让我在最后为你做些什么吧。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