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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次出现分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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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抚东将军被满门抄斩的消息犹如蝗虫过境般,不到半日全京城的人便知道了,
腊月廿四,正是小年,冉诉昨日才刚刚回的京城,前脚落地后脚便被皇帝宣见入宫,直到傍晚出来后脸色便不太好,入了冉府,和家里人一起用过晚膳便和冉安入了书房,一同进去的还有柳青青。乐烨最喜欢的就是冉诉和柳青青回来的这几天,但今年他们看起来似乎是有不得了的大事讨论,乐烨便趴在书房门口偷听。
冉府的护卫自然是防着外人谁又会防着自家人偷听什么,况且冉府宅院面积大,一般也不会有人敢到冉安的书房瞎逛悠,除了小时候冉乐烨总是偷偷的拉着冉夜阑和冉舒窕一起到祖父房间玩,也在没人敢这么大胆了。
耳朵靠近木门,便听见一声怒吼“皇帝这是欺人太甚,傅泽清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怎么可能会是那举兵谋反之人,无非是这几年我们镇守边疆,境内才太平了些,皇帝又觉得自己能掌管边境了,这是要收回兵权。”
冉乐烨在门外心里默默“狡兔死走狗烹”冉诉下一句便是乐烨心中所想。
紧接着又听见柳青青道:“不止这些,我同京城有些世家女素来交好,昨日苏太傅之女苏思雅邀我到珍味阁一叙,她同我说,当今圣上前两年纳了一位美人,赐名为闭月,这两年风头正盛一路升到了贵妃职位,连着她的本家罗家,都好不风光,皇后娘娘也无可奈何,真是...真是苦了奚瑶了”
突然冉诉大呵一声“谁在门外。”
乐烨不得不推开房门,低头看着自己那绣着荷花的鞋低着头走了过去,不过冉诉看到是自己女儿便不在一副凶恶的表情,转而换上慈祥又和蔼的笑,乐烨不得不佩服老爹这变脸的技巧,不过祖父那边就不好对付了,自小跟在他身边长大自然是晓得自己鬼点子有多少。
果不其然冉安开了口“乐烨,你也不必拿什么无意偷听来搪塞你祖父,你且先站在我旁边,听听你父亲母亲都说了什么。”
很显然冉安觉得自己这个孙女在自己这里是有话语权的。但一年只回来一次的冉诉见到自己的父亲居然这样的态度对乐烨,不免觉得自己的父亲太过宠溺乐烨了,
“父亲,乐烨不过才七岁,她能听懂什么,不如让她回房休息。”
冉安看看自己拿没几两心机的儿子再看看自己刚满七岁的孙女及其自豪的道:“你八倍的心机也抵不过你女儿的两成,夫子都说她鬼点子可多了,我教她下棋不过几天不过半年便在棋盘上把我杀的溃不成军,还有你大哥在朝堂上被刁难,这丫头出的鬼点子可灵了,你且让她听着。”
父亲都这样说了,冉诉和柳青青自然不能说什么。
只听柳青青接着道:“傅将军这次实在是被逼的无可奈何了,他家女儿生的貌美如花,在一次入宫时被皇帝看上了,便要把她纳入后宫,傅将军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的,再加上近年来南疆地区频频暴乱也没那么多贡金按时送到皇城,抚东唯有他一人坐镇主帅,皇帝便对他颇有不满,恰逢那贵妃想举荐自家哥哥父亲入军,便常常在皇帝耳边吹枕边风。直到今年傅将军回京,皇帝最终还是动手了。”
冉安听罢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先皇开始就想削兵权,其实也没什么错,但可惜还未实行便驾鹤西去,当今圣上想继承先皇意志,但奈何自己能力不够,画猫不成反类犬,这样的削兵方式确实让人一言难尽,况且当今皇座上的那位可是名副其实的荒淫无道,增加苛捐杂税,大肆民间选妃。
听完这些冉安看着一直低头的乐烨:“乐烨你说说,让祖父听听。”
冉乐烨自然直到祖父是想问自己心里的想法和他是否一致,冉诉也望向乐烨,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也想听听自己的女儿到底是怎样惊世骇俗的思想,能让自己这个挑剔的父亲如此满意。
冉乐烨向祖父父亲母亲躬身行礼,随后仰头向冉安道:“祖父,能否让乐烨看一眼那山河堪舆图?”冉安倒是二话没说从自己的书架上取出那幅图,放在自己的书桌上摊开,冉诉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要做什么,只得跟上去。
冉乐烨走到书桌前,微微欠身“祖父请看,这是南疆和豫章的交接处,这是抚东将军镇守的沼雨区。”说罢就指到南疆“抚东将军镇守这里多年必定是对这里极为熟悉,虽然两边偶有冲突但南疆总不会来真的,毕竟东炽的军力还是极强的,东炽国民虽然对皇帝颇有怨言,但从未怨过东炽。圣上当今这样裁决恐怕南疆会暂时安生一段。”昏黄的灯光照在粉雕玉琢的奶娃娃脸上煞是可爱。
冉诉听到这里不忍打断“此时难道不是最好的进攻时机?挥兵北上,直取豫章,到时候那新上废物将军能耐他如何?”
冉安似乎是看穿了乐烨想说什么,便开口:“无妨,你继续讲。”柳青青和冉诉只得接着听,
乐烨又开口道:“父亲,非也,咱们这位皇帝是没有治国之道,又不是蠢。要不然也不会坐这么久的皇位傅将军是秋后问斩,又不是现在,南疆若此时发兵,不出三日傅将军必定被放出来官复原职,说不定还给笔赏赐升一级官位。但若是选择退兵在蛰伏两三年等皇帝把国底败得差不多了,那边疆驻军松懈,损失最少获利最大。”
冉诉显然是对皇帝仇视太久了才潜意识觉得皇帝不会管这些,听完乐烨讲才点点头。接着问:“那有什么方法救傅将军?”
冉安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儿子会问这个问题,“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别告诉我你想反。”自己儿子什么性情他自然最清楚,他们家世代为将门,先皇在世时还不算亏待于他们,本家留在京城倒无所谓,谁承想会是最无建树的四皇子成了新皇。冉诉怕是早就有了反的心思。不过皇帝这两年并未太过分因此这份心思才没说出来,如今生了这般变数,恐是各个豪门武将都怀了别的心思。但最怕冉诉沉不住气,做那个出头鸟。
冉乐烨听祖父这样讲倒是来了精神,在看看自己父亲那副心事被说破的样子,便开口“反了他也未尝不可,这天下本就是合久必分的法则,再者皇位上的这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刀对准我们了,不如反了他。”
冉安和柳青青突然听小姑娘这样说皆被下了一跳,柳青青先开口:“乐烨不得胡说,娘只想让你们平平安安。再说若现在谋反,你和我们这一家该如何自处,这天下的百姓又该如何?”
看着母亲那担忧的模样,乐烨倒是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便开口安慰“母亲放心,我并未说要现在反,只是为自家出一个自保的法子。”
冉安倒是岔开话题:“且不说这叛逆作乱之事,若是真的要做怕也是要等个三年五载。那乐烨可有救傅将军的法子?解决眼下才是正经的。”说罢便看向冉乐烨倒是真像征求她意见的模样。房间内那灯光暗了下去,柳青青向烛台走去挑了挑灯芯,房间又渐渐亮了起来,不过这时却引来了只飞蛾。众人却也并未在意,唯冉安撇了一眼。
乐烨看着祖父这般模样道真是好玩的很,明明心里都有主意了,这番询问怕是向让冉诉夫妇直到自己的想法,真是“老顽童”一个。不过这次给出的答案可能会与他想的背道而驰了。
乐烨抬头仰视自己的帅爹爹道:“何不来个偷梁换柱,祸引东流,咱们家素来和傅家交际不多,谁都不会想到是我们,这次就傅将军只是父亲的一时起意,只要咱们做的隐蔽便不用担心。说不定日后傅将军会有大用处,让他欠我们一个人情没什么不好。”言罢便注意到冉安一副不赞同的模样看着她,乐烨明白怕是这次外公与自己有了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