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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当硝子小姐成为mafia首领夫人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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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藏在银色短发里的耳朵,腾地一下烧红起来。
倒不是单纯为了这句意有所指、模棱两可的话。
还有那慢条斯理地触碰、抚摸着后脖颈的手。
福泽谕吉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存在如此敏感的部位,作为杀手,对于这些致命部位,他会更注重提防,但并不是在现在这种情况。
“硝子小姐......”
银发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伸手托住对方的腰背,如今却像是摸到什么烫手山芋,但又舍不得丢掉。
望着对方噙满笑意的眼眸,福泽谕吉一次又一次地意识到,那种能够震慑心魂的美感。
棕色的眼瞳掺杂着理性的温暖,似有若无的笑意却像蜜一样缓缓流淌而出,天上的星星似乎都在她的眼睛里。
本应松开的手却不知不觉地移动着,一手扶住对方纤细却不失韧劲的腰,另一只手缓缓托住后脑,他只需要用力地将对方按向自己,就能品尝到那蜜的甜味。
“谕吉......”家入硝子叹息着轻轻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为什么如同冰川雪山顶的眼眸,也会燃烧起火光,带上灼人的热意呢?
她的手贴合着对方脸颊的弧线,顺着身后越来越用力的手,再次掂高了脚尖,如同情人之间那般愉悦地低语:“你的眼睛里都是我,我很喜欢。”
福泽谕吉能听见自己胸膛中擂鼓般的心跳。
咚咚。
咚咚。
硝子。
咚咚。
他几乎是在提前透支了自己这辈子的所有自制力,才没有在对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管不顾地吻住那张晶莹水润的唇。
狡猾的、富有侵略感的、带着倦意的、令人无法说不的硝子小姐。
“但是,但是......”站在底线上岌岌可危的福泽谕吉几乎要语无伦次,他都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只是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像家入硝子夸赞过的那样。
福泽谕吉凝望着对方逐渐靠近的脸庞,她微阖着眼靠近。
逃不开,无法逃开,再也逃不开了。
“诶呦喂——”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烧鸟店里传来:“这不是福泽阁下吗?年纪都一大把了竟然还有闲心玩一场老树开花的游戏吗?”
老对头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令人生厌过。
福泽谕吉恼怒地想要转过头,将校医小姐护入自己的怀中。
但他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率先感受到了一种柔软的触感。
沁着青梅酒的酸甜,家入硝子狡黠地发起了最后的攻势,击破对方所有的防线。
啊,果然像社长先生这样会害羞到反抗、却在被迫让出一步又一步的,实在是美味至极。
家入硝子大笑起来,像是一只偷到鸡的狐狸,根本没有看其他人哪怕一眼,牵着福泽谕吉的手,拽着还在茫然恍惚羞恼的社长先生,轻快地冲入了后座。
望着那辆扬长而去的车,森鸥外慢慢收敛自己惯常伪装的温和笑容。
那一瞬间的面无表情,只有尾崎红叶看在了眼里。
然而情报部的红叶干部却只是用扇子遮掩着自己的下半张脸,敛下眉眼在心中轻笑。
鸥外大人,你也有今天啊。
坐到车里,家入硝子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轻笑,看似还有所拘束,实则放肆地再次探手,握住了邻座的银发男人。
她手指一动,变换成十指相扣的姿势。
然后侧过身,另一只手轻柔地托住对方的下巴,不失强硬地让他转过来对视。
福泽谕吉立即领悟到了家入硝子暗藏的意思。
和异性十指相扣并对视15秒,这是他先前的那场大冒险。
然而和那一回不同,无论是耳朵根也好,狂热跳动的心脏,还是下意识想要躲闪的眼睛,都彰显着家入硝子在他心中的与众不同。
想到这里,福泽谕吉终于选择了钳制住校医小姐的双手,轻柔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不让对方再放肆地逗弄。
毕竟前面还坐着司机呢。
家入硝子的笑意直达眼底,她凑过去,又在银发男人的唇角轻轻咬了一口。
然后晃晃还在十指相扣的那只手:“一回生,二回熟,对不对嘛。”
“不要闹......回家再......”
惊觉失言的福泽谕吉懊恼地抿唇,但得逞的家入硝子已经因为他的求饶而放肆地无声大笑,说是花枝乱颤都不为过。
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路程,开车的辅助监督就已经丝滑地将车停在了武装侦探社社长的住宅门口。
向来独自归家的身影多了一个陪伴。
夜风一吹,似乎吹散了那酝酿起来的暧昧。
既然都已经放纵校医小姐登堂入室了,福泽谕吉也不再纠结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他从鞋柜里为对方找出一双新的拖鞋,站起身的时候,险些被站在自己身后的家入硝子又吓一跳,银发男人下意识地向后躲闪着用手掌撑住鞋柜。
“怎...怎么了?”
声音里好像还带着点怎么又开始欺负人的委屈。
家入硝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几眼,然后坐在门廊的椅子上,蹬掉低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
福泽谕吉被她看得一个激灵,迟疑着问:“客卧和浴室都在二楼,用干净的备用衣服可以吗?”
家入硝子的目光在银发男人的脸上放肆地逡巡着,看了一会儿后才无所谓地答道:“可以啊,浴室也在二楼是吧,我先去洗澡。”
哪怕对家居之类的拜访感到陌生,家入硝子也极具自信地像主人一样走来走去,端着杯水踩着楼梯上了二楼。
被留在下面的男人发了一会儿呆,随后才缓缓解开配在腰间的武士刀,叹着气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疑心自己是昏了头,在做梦一样。
如是想着,握惯武器的手却难以自禁地按在自己的唇上。
“社长先生,请问一下热水器怎么开呀?”
二楼传来的女声礼貌而客套,不知为何有点失落的福泽谕吉走上楼,不疑有他地走到浴室门口,站在外面迟疑了几秒,然后轻声问道:“硝子小姐,你先出来吧,我来看看热水器——”
浴室的门被拉开一条缝,白雾顺着缝隙迎面扑来。
嗯?
福泽谕吉疑惑了一下,不是说热水器开不了吗?
下一秒,棕发女人如同深海的鲛人海妖一般,在白雾中浮现出那张精致的面庞,勾着他和服的腰带,不容置喙地一把将人拉进来。
家入硝子将人抵在顺手关上的浴室门上,在银发男人的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
温熏的热气在笑意中铺撒在男人的颈侧。
“谕吉是笨蛋吗?”
她侧过脸吻着唇角。
“是笨蛋吧。”
反应过来的福泽谕吉终于无法再继续克制下去,他托住女人的后腰,忍着想将对方揉进胸膛里的冲动,吻上了那张四处点火的唇。
交换过气息的羽织滑落在地。
宽边的黑色腰带被随手丢弃身后。
衣服在行走之间纠缠着小腿,他们趔趄着摔入盛满热水的浴缸中。
蜜棕色的眼眸,喜欢。
他轻轻吻过那枚眼角的泪痣,拇指指腹揉着微红的眼角。
修长白皙的脖颈,喜欢。
家入硝子像猫一样眯着眼,被细碎的吻逼得躲闪一分。
纤细却玩弄咒力于掌中的手,喜欢。
别号银狼的孤剑士亮出自己的爪牙,沿着那双手,从指尖啮遍每个骨节。
家入硝子一度怀疑自己会被对方吞吃入腹,好在福泽谕吉学习能力强大,从生涩慢慢变得熟练起来。
月光下,她喟叹地舒了一口气,双手向后撑在男人腿上,如同绷紧的弓弦一般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
力与美的结合像是艺术馆中的大理石雕像,苍白的人体上,有着因月光而落下的阴影。
家入硝子跨坐在对方的腰间,被拉着倒向对方怀中,结实的胸膛坚韧又不失柔软,滚烫的热意从心口散发,驱散了校医小姐这段时间的疲惫。
她把玩着对方的手,感受到银发男人的胳膊仍旧揽着自己的腰,轻笑一下,然后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换了个耳鬓厮磨的舒服姿势,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毕竟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等家入硝子从陌生的被窝中醒来的时候,闻着带有雪松味的枕头,神情还有点恍然。
家入硝子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怀疑不见踪影的银发社长大概是去楼下准备午餐了,她坐起身,拿过一旁椅子上搭着的备用衣服,轻巧地换上。
而后下楼,在餐桌上找到自己的手机。
余光还瞥见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正被晾晒在阳台上。
家入硝子失笑着摇摇头,然后敲打键盘,发了几条消息。
听到动静,福泽谕吉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端着一份金黄的厚蛋烧。
纵使还有点不好意思,也被他遮掩得严严实实的。
福泽谕吉轻咳一声:“你醒了......洗漱用品我已经放好了,你等会儿可以直接吃早、午餐。”
家入硝子笑吟吟地应下,收拾完自己之后,坐在餐桌边享用起对方的手艺。
在陪同用餐的福泽谕吉总是忍不住自己游移过去的目光。
白皙的肌肤上落下了红痕,如同雪中的梅花那般。
他沉思许久,终究选择在对方放下手机之后,认真地开口说道:“硝子。”
终于学会不加敬词的福泽谕吉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你愿意和我以恋人的身份交往吗?”
如果不是怕吓到对方,他甚至愿意说出是以结婚为目的的话来。
但家入硝子的反应却和福泽谕吉的料想有大不一样。
她神情平淡,带着轻微的笑意,眼底的青色似乎消散许多。
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吃干抹净就不认人。
“诶,抱歉哦。”
家入硝子温柔地按着他的手:“谕吉,我真的很喜欢你。”
“但我不是合适的恋爱对象。”
“所以,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