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番外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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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心灯光芒璀璨，至真至诚，看来颜淡姑娘愿倾心相待之人，是我们司凤啊。”大宫主阴阳怪气地吹了吹小胡子。
怎会如此呢。
杨栀心乱如麻，转头望向承毅，可他并未看她，而是盯着那盏心灯若有所思。
僵持之际，哭音打破慌乱与沉默。
苟诞挣脱璇玑的手跑过来抱住杨栀，一阵哭嚎撕心裂肺：“娘亲！你是不是不要苟诞了！”
杨栀没来得及说什么，又听浮玉岛弟子匆匆来报，岛主和几位掌门前往轩辕派废墟救下柱石掌门，请大宫主前去商议要事。
承毅收回目光，没有继续进行心灯交接仪式的动作，他也不避讳司凤就在一旁，直接对杨栀道：“心灯一事容后再说。他们带回的应该不是真正的柱石掌门，我去看看。”
正事要紧，杨栀点头，让他小心行事。
承毅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司凤，才跟随大宫主离开。
神官大人的视线不带丝毫压迫，可以算得上温和有礼，但司凤看不透，或者说，害怕看破。
他在怕什么呢，怕即便有心灯证明，她也依然不会选择自己吗？
怦怦跳动的心脏逐渐恢复冷静，他想唤她的名字，又不知该怎么称呼才合适。
“……颜淡。”
苟诞抽抽搭搭地抱住娘亲哭着，杨栀轻轻拍背安抚，闻声回望过来。
“没关系的，颜淡。”司凤朝她笑，心灯散发出来的光却衬得他面容愈发苍白，“没关系的。若你不愿，心灯再怎么亮都不作数。”
他抬手拭去苟诞眼尾泪痕，安慰小家伙两句，向杨栀告辞前又跟她说别担心，他会劝师父的，他不想她因此困扰。
这让杨栀心中泛起涟漪，是不能给予对方同等的爱所以愧疚吗？
难道司凤前世与颜淡有联系，颜淡心疼他这般模样，从而影响到了她？
似乎有什么尘封已久的秘密将要被窥见。
她想，她得去问问知晓这段前尘往事的人。
杨栀单独找到昊辰。
难得一见昊辰皱眉苦思，他那小宠物饕餮仰面瘫在一旁的矮榻上呼呼大睡，露出毛茸茸的肚皮。
“颜淡姑娘。”他听见来人的脚步声，抬头，扬了扬唇。
“你这是怎么了？”
“饕餮闹着要回去，我只好给他下了睡眠咒。”昊辰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多提，“不说这个了。你来找我，是想问司凤的事情？”
该不会承毅也来找过他吧？
“有些事，该他来告诉你才对。总归需要些时间来说服自己放下吧。”他语气平和淡然，忽而变得悠远空灵，他是故事的叙述者，也是故事里的人，将她带回悲喜交织的过往。
“司凤前身是金翅鸟神族的后裔，应渊将他从创世之战战场上救回，留在衍虚天宫。他与你……他与颜淡如何相识我不大清楚。彼时战神总爱提着魂灯去瑶池，说自己交了两个好朋友。战神生了心，而我……后来，战神被贬下凡历劫，金翅鸟跟着颜淡去了夜忘川。九百年光阴，不知他陪了颜淡多少年。”
那司凤对她的情意就可以理解了，前世羁绊加上梦中所见，误以为自己喜欢现在的她。可这也无法解释她种的心灯为何会在司凤手上亮起啊，颜淡和应渊的感情线总不会有太大变化吧。
昊辰见她苦恼纠结的模样，回想起不久前找过他的承毅。
他将那些所谓的事实真相告诉对方，或许用点醒二字更贴切。
承毅魂不守舍地在他屋内坐了许久才离开。
其实他们都一样吧，想留住本不该留在这里的人。
眼前的姑娘聪慧过人，她问他：“你会送饕餮回本来世界吗？”
昊辰生硬地扯开话题：“……方才我与应渊前去查看柱石掌门，并未在他身上感应到妖气。若他是天墟堂派来的奸细，我怀疑，是傀儡术。”
桓钦易容成帝尊那个傀儡术吗？
毕竟天墟堂堂主是元朗，魔域右使，会些魔族秘术也正常。
这些都不是杨栀所在意的，她看看饕餮，又看看昊辰，语重心长道：“昊辰啊，强扭的瓜不甜，它不愿意，就放它回去吧。”
昊辰脸色骤变，梗着脖子道：“那你呢，你愿不愿意？”
“我不是饕餮，他，也不是你。”
昊辰忍无可忍，将杨栀打发走了。
还是修无情道好啊，远离红尘，就不会有那么多糟心事了。
而此时，司凤房中。
他已与神官大人两相无言对坐良久。
这场面实在令他如坐针毡，几次想出言缓和气氛，都因对方怅然若失的神色把话咽下。
沉默并不能解决问题，他终于听到神官大人开口。
“一开始，我知道这是梦，我也试图做些什么醒过来。可我梦见了她。”
神官大人也做梦了吗？
“如此情投意合亲密无间，这是现实里从未有过的。”
现实？
“我不敢说不敢做的，怕关系尴尬怕没有结果，在这里都不是问题。所以……”
「我愿长梦不醒，与你白首相携，永世不离。」
“所以我想，至少在梦里，留住她。”
末尾几个字压抑着，融进颤抖的呼吸。
承毅抬眸，望过来。
“你该醒了。”
司凤不解，只听那与自己容貌相似，眉目间却添了几分慈悲与孤寂的神官大人轻叹。
“……我也该醒了。”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番外三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