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明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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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你还挺喜欢这次的聚餐的”提纳里笑着晃了晃酒杯，仔细观摩了一下被送入手中的月亮。
在聚会开始之前，他还曾担心过故归会不会仍然不习惯这样的氛围，加上他记得故归不喝酒，目光曾一度落在她的身上。
但意料之外的，故归看起来适应良好，甚至可以说这是她看起来最轻松的一次聚餐。
“嗯……我还挺喜欢热闹的氛围的”故归笑着，眼神有些迷蒙，总让人觉得她已经喝醉了，但说话又很清晰，不同于喝醉的那种断断续续的话语。
“是吗”提纳里也跟着弯了弯眉眼，喝下了手中的所谓“月光”
提纳里自觉酒量不错，但此刻也觉得有些醉意涌入头脑，任冷风吹拂也吹不散那份热意。
故归的头发很长，是编起辫子都能垂到腰下的程度，如今坐在这里，辫子有一部分被搭在枝干上，和提纳里挨得很近，随手就会碰到柔软的发丝。
或许是因为香薰被长期放在枕边的原因，连带着发丝上都染上了些香薰的气味。风一吹，他就觉得身边环绕着的全是清甜的酒香和那香薰的气味。
醉意带来的那份热意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愈演愈烈，有点像是灼烧起来了。
“你看起来像是醉了”故归的声音突然又落入耳中，轻飘飘的，像风。
提纳里抖了抖耳朵。
“这话放在你身上更合适吧”他轻笑起来。
故归浅浅打了一个哈欠，想了想自己最开始说的话，不由得自嘲：“我之前还说我带着留影机，谁喝醉了小心被我拍下来明天挂墙上”
“那第一名出现了”提纳里拿起手边故归的辫子，用发尾扫了扫她的手背，引来她的目光后调侃着问：“需要我给你拍张照吗？”
“我原来很讨厌拍照来着……”故归眨眨眼，“现在想想，就算想回忆一下以前也没有照片可看。”
——看来是真的醉了
看着她由最开始的闲聊转变为一个人的碎碎念，提纳里这么想着。
但他并没有打断故归的话，反而顺着说了下去：“那就从现在开始拍如何？总在后悔而不行动的话就一直只能陷在后悔之中了。”
“最想拍的东西已经拍不到了啊……”故归抱怨着“而且这时候这么说，总感觉你像是很期待把我挂到点名批评的榜单上”
“毕竟说要拍其他人的人最先喝醉了啊”
“总感觉我不应该提起来这个话题的”故归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有点苦恼的样子。
提纳里觉得好笑，刚准备见好就收，却听到故归又问：
“大巡林官接受贿赂吗？”
……
嗯……
提纳里捏着下巴沉思了片刻“你要贿赂什么？”
“……？接受的好快，都不反抗一下的吗？”故归装模作样睁大眼睛，又果不其然在下一刻自己先笑出声。
——她实在不擅长撒谎也不擅长演戏
提纳里想着。
“送你一份生日礼物怎么样？”故归问。
“这居然不是我本来应该有的吗？”提纳里挑挑眉“还是说你送人礼物都要先写份申请？需要我给你审批签字吗？”
“学者是不是都很擅长阴阳怪气？”
提纳里毫不犹豫弹了一下她脑门。
“说坏话也学会不要当面说”
“嘶……”故归捂住额头“我都没有点名道姓，好冤枉啊”
“你要点谁的名？”提纳里反问她。
“提纳里”
“……”他多少有点被这种理直气壮的回答噎住了，好气又好笑地说“那你现在挨的不冤了”
……
“其实本来打算送另外的东西的，如果你同意贿赂的话，我就可以换一个了”故归又接回了之前的话题。
“不同意的话你准备怎么办？”
“把你也拍上一起挂在点名批评的名单里，说不定还会被人以为是什么模范点评呢”
“算盘打的挺响”提纳里点评道“那看来我还是接受贿赂比较划算。”
“那你可以稍微期待一下了”故归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猝不及防跳了下去，把提纳里吓了一跳。
提纳里睁大眼睛，下意识伸出去抓她的手落了个空，还没收回去又被拉住了。
故归平稳落在地上，拉住提纳里的手，半开玩笑地问他：“你要不要跳下来试试，我接你？”
——看来人喝酒和没喝酒的状态确实差别很大。
提纳里无奈的跳下了树，但没有松开牵着的手。
那天之后，一切都一如既往。
日常的巡林，日常的文书工作以及日常的交谈。
但似乎也有些不同。
比如停笔时露出的微笑，偶然回想起的香气，以及对于某一日的期待。
其实说起来，提纳里早已过了心心念念自己生日的年纪了。
倒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只是比起孩童时对他人为自己庆生的强烈期待而言，现在的生日已经变得要更加平常普通。
小时候的他可以在自己生日享受一次随心所欲，尽情享受那天独属于自己的快乐，让其他自事情都为此让步。
而现在的他，不论是不是生日都照常履行自己的职责和义务，虽然本身也很喜欢自己的工作，但到底不如儿时那般。
如今故归的话，让他久违地对自己生日的带来多了一些期待。
在这份期待之中，提纳里在生日当天的清晨在门口收到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现在可以拆开吗？”
“嗯……可以”故归点点头。
于是提纳里打开礼盒，在其中看到了一盆含苞待放的花，花下被放置了一个毛毡做的绿色小狐狸，垂着耳朵趴在花下睡觉。
“你可以对它用一下草元素力”她伸手点了点花苞的尖端。
提纳里将花盆拿出来，盒子单独放在一边，然后对花使用草元素力。
一朵金色的须弥蔷薇缓缓舒展开自己的花瓣，像在阳光下绽开的裙摆，落下的阴影罩住花下的小狐狸毛毡玩偶。
“金蔷薇？”提纳里有些惊讶地捧着这盆花。
“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故归背着手笑起来“这是一位名为沙法卡特的学者研究出的新品种，因为是在沙漠研究出来的，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
“我一共得到了三颗种子，一颗没能存活，一颗刚刚在你手中绽放，还有一颗放在了盒子里。金蔷薇是战胜了消逝的花朵，是从石头中开出的美丽花朵，也是一份故事的记录者，我觉得它会是一份好的礼物”
“生日快乐，提纳里”
提纳里碰了碰柔软的花瓣，摸了摸花下安稳睡着的小狐狸，又看了看故归自己未曾察觉的目光。
他想，可能他们都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明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