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瓷》槐里有成

3、第三章 左家

　　正店富丽堂皇，姜韶明喜欢去各家小店，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绝活。
　　曹婆婆肉饼是姜韶明小时候就喜欢的一家店，一直都是一个价钱，曹婆婆今年已经是知命之年，还在店里招呼来客。
　　姜韶明伸了两个指头，表示要两张肉饼。她很开心，每每绣完一批绣品，她都来曹婆婆家买两张饼。
　　“韶明啊，还是带走？”曹婆婆放下摆出来在大竹筐里的饼，往厨房里面去拿刚贴出来的热饼。
　　姜韶明使劲点头，曹婆婆回头看见姜韶明在那点头，眉眼更加柔和。
　　曹婆婆拿纸包了两张肉饼，姜韶明双手接过饼，曹婆婆枯瘦的手拍拍姜韶明的手，“韶明常来。”曹婆婆之前会多送姜韶明一张饼，但后来发现姜韶明会按饼的张数偷偷付上送的饼的钱，就不再多塞饼了。
　　姜韶明还是点头。
　　付了钱，抱着两张巴掌大的热乎乎的饼往家走。
　　回去的路上没那么急，看见了一家在街上新开的店，店前是一箱一箱胡乱摆放的熟悉的杨木箱子。
　　店的牌匾没挂，不知道是卖什么的。
　　想着，那位女子家应该是把店买在这里了。门口有一位穿着灰色短衫短裤的男子指挥着店面布置，想来可能是那女子的家里人。
　　回到家里的巷门口，路上已经没有抬箱子的人了。
　　整条巷子都是带小院子的大房子，原本只有巷头和左家住着两户，现在左家旁边，巷子更深处又多了一家。
　　那户人家大开着红漆门，女主人喊着放这里，放哪里，来搬东西的人本身还说着话聊天，门里面很吵，门口的草没除，只被人踩出了一条小径。
　　姜韶明抱着饼，挎着篮子回了左家。
　　厨房铁锅里熬的米已经熟了，灶下的柴火正好在米熟时燃尽，这是姜韶明的绝活，她可以根据熬煮食材的不同估量出要用的柴火多少。
　　姜韶明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她反正对自己很自豪。
　　盛出来正好两碗，姜韶明揭开一张饼的面皮，里面夹的的肉馅很足，她把肉馅用勺子挖到其中一碗里，搅拌均匀。
　　稀米饭的清香和肉香混在一起，很好闻。
　　曹婆婆家的肉饼的肉馅不知道是用了什么香料，特别好吃，以前姜韶明还想把这肉馅做出来，但没成功，最后肉馅包了包子。
　　用托盘端着两个碗，两张饼，臂弯里挎着篮子，去了屋里。
　　左家老太太今年也是知命之年，但双腿有顽疾，疼的不能下床，为了照顾老太太，姜韶明把自己的床弄到了老太太床的对面，方便照顾。
　　姜韶明放下手上臂弯里的东西，扶老太太坐起来，听着老太太粗重的喘息，端来那碗拌了肉馅的稀米饭。
　　老太太一勺一勺地舀着吃起来。
　　姜韶明这才坐在桌子前咬饼。
　　老太太爱吃肉，牙口却不好。
　　姜韶明刚咬完那张没馅的饼，老太太吃饱了，把饭碗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就开始唠叨。
　　本来想好好品尝剩下的那张饼，一听老太太又开始了，整个人心情都有些烦躁了。
　　“要不是我们左家认你这个儿媳，你早就跟着你爹娘一起上断头台了，也不知道你爹犯了什么祸事，让皇上大怒。”
　　“你们家以前看不起我们左家，还想毁掉这桩娃娃亲！”姜韶明端着老太太和自己吃完的碗去了院子里洗干净。
　　回来老太太还在唠叨，“我们家崇方从军队回来，一定是个大官，别看我们家现在落魄，想当年也是在三司里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