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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祁易一个人在校园的便利店里的“卫生巾”专区看了半天。什么“日用240”“夜用360”“护垫180”他全都不懂,一旁的那位在这兼职的姐姐一脸姨母笑地看着他。

      “小弟弟,你是给女朋友买吗?”由于祁易看了好半天还是拿不定主意,忍不住上前开口询问。

      祁易俊脸一红,支支吾吾地:“我……没,我自己看看……”

      “好的,现在的小女生都用这款,你可以试试。”说着小姐姐又从货架上拿下来一个包装得花里胡哨的卫生巾塞到祁易手上。

      “咳咳,好……知道了。”

      祁易付款时看见货架上的暖宝宝,恍然想起网上的攻略里说大部分女生都会“痛经”于是乎也顺手拿了一盒暖宝宝。

      他再次回到医务室时,池钦状态已经好很多了。刚刚打了针,现在脸上也有了颜色,祁易把手上那堆用黑色塑料袋装着的东西递给校医就再次面红耳赤地推门出去在外面等了。

      校医打开袋子看见那盒暖宝宝,笑着对池钦说:“小妹妹,你男朋友还挺细心的。”

      他、不、是、我、男、朋、友!

      池钦在心里怒吼这句话,但嘴上说的是:“是吗?那太好了哈哈哈……”

      -

      两人离开学校后选择走路回家,毕竟时间还早,又放假了。

      一路上池钦都闷闷不乐,祁易憋了半天终于开口:“怎么了?不开心吗?”

      池钦一向憋不住话,特别是关于自己的心事,她郁闷地摇头:“害,没考好呗。”

      “一次考试而已,这有什么。”

      “呵呵。”你不会安慰人就不要安慰好了……

      这时两人经过一家宠物店,池钦的炯炯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笼子里的一只小柯基。

      祁易察觉到她的目光,看向宠物店:“要进去看看吗?”

      池钦点点头,随后两人就进了宠物店。店里有很多宠物,什么英短蓝猫啦,萨摩耶啦,宠物仓鼠啦。

      可池钦就是对那只小柯基情有独钟,一直抱着它玩了很久,直到天上又下起了鹅毛大雪。

      她只好念念不舍地把小柯基放回笼子,回头对祁易说:“下雪了,我们走吧。”

      祁易点头看着她:“心情好了?”

      “好多啦。”

      “那你把狗带上吧。”

      池钦听见这话,满脸问号地看着他,祁易终于憋不住了,对着她宠溺一笑:“我把狗给你买了。”

      “你太好了吧!祁易我爱你——”池钦闻言一把抱住他,眼里满是欢喜。

      我爱你?我也是。

      池钦满心欢喜地把狗抱在手上,她给小柯基取名为七亿,因为七亿是祁易的谐音。

      出门之前祁易把包里的伞拿出来,对池钦说:“你抱着七亿,我给你们撑伞。”

      -

      放假后很快就迎来了新年,周围的邻居也都开始走访亲戚,就连祁毅川也抛下工作带着一家子人回了祁家的老宅。

      池钦在去老宅的路上一直用手机在打字,就连祁易说的话也只是微微点头,不作回应。

      她其实有一位在网上认识的多年朋友,这件事连池玥都不知道。那人叫陈胥,比池钦大一届。

      那人总是不停地发信息说想她了,但现在两人就在同一座城市里,说不定能有个偶遇。

      想到这里,池钦微微翘起了嘴角,调皮地笑起来。

      车很快就到了老宅,在祁毅川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一抹明亮饱满的金黄色便映入眼帘。老宅的前庭竟然种满了向日葵,而中间是一条宽敞的石板路。

      池钦走在祁易身后,那厮脚步极快,池钦也只好三步并两步地跟着。

      “你家老宅原来是一座庄园啊。”池钦抬起头把目光移到祁易脸上,微笑着说。

      祁易闻言慢慢转过身和她四目相对:“还好。”

      祁易的奶奶在前几年就因病过世了,所以家里现在只有一个祁老爷子和几个祁毅川的兄弟姐妹。

      这次他们回家把七亿也带回来了,祁毅川倒是很喜欢七亿。

      七亿一进宅子就开始兴奋地上蹿下跳,一直关照着池钦和祁易的祁老爷子看到七亿后,一脸不悦地对祁毅川说:“这个家不能有两条狗,要么你滚出去,要么它滚出去。”

      祁易轻咳一声,半蹲下来看着祁老爷子的眼睛:“爷爷,七亿是池钦想要的,你看要不……”

      “哦!钦钦想养的啊!爷爷最喜欢小狗了,钦钦你放心,这几天我一定把它当亲重孙来养!”

      祁易还没说完就被祁老爷子截了道,一脸无奈地看着不是亲祖孙却胜似亲祖孙的两人,沉默许久。

      祁毅川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背,表示安慰,同时手里还搂着池玥。

      晚饭时,一张大圆桌周围坐满了人,然而一张张陌生面孔让池钦看得有些不知所措。

      终于,在各大“皇亲国戚”都落了坐之后,池钦才缓缓坐在祁易身边。

      “老四啊,身旁这位想必就是你的新妻了吧?你们还真是郎才女貌啊。”这时一个粗狂低沉的嗓音响起。

      池钦闻声望去,开口的是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他正把目光投在池玥脸上。

      祁毅川这时才有些别别扭扭地向这一桌子人介绍起池玥和池钦。

      随后跟着祁老爷子的一声令下,开启了这所谓的团圆饭。

      祁易放下手中的筷子,开始给池钦开螃蟹,然后把螃蟹的黄和肉分了两碗装着,递到池钦面前:“虾过敏,螃蟹能吃吧?”

      池钦点点头,尽管屋外下着大雪,她心头却是暖暖的。吃了两口螃蟹肉后看了眼祁易,他还在开着第二只螃蟹,池钦立马叫停:“别开了,你也吃吧。”

      祁易微微一怔,瞥了她一眼,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淡淡开口:“好,这个弄完我就吃。”

      可奇怪的是,这一桌子人表面上有说有笑,但池钦却丝毫没有从他们身上感受到和祁毅川一样的慈祥。

      酒过三巡后,餐桌上就有些人不老实了。坐在祁易对面的男人忽的站起身走到池玥身边,拿起手里的酒就要和她来上一杯。

      祁毅川眉心蹙了蹙,但还是笑着把酒替池玥抵了回去。但被回酒的男人不乐意了,那男人的妻子一脸阴阳怪气:“哟!老四啊,怎么的?现在第二个妻子就得这么护着了?”

      祁毅川还是笑着回应:“大嫂说笑了,这是男人该做的。”他脸上虽笑着,但眼底没有一丝感情色彩。

      这是大哥祁毅德的妻子陆倩,长着一张蛇蝎美人的脸,还有一张咄咄逼人的嘴。

      祁毅德醉醺醺地坐在皮椅上,眼里满是不屑:“嘁,之前陌桑在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护着。”

      祁毅川目光一转,和祁毅德那挑衅的眼神对上。两人之间充满了敌对气息,顿时整个饭厅的气氛被降到了冰点。

      一直沉默寡言的老三祁意馨有些听不下去了,硬着头皮劝解道:“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大过年的别伤了和气,”说着又看了池钦和祁易一眼“还有孩子在呢……”

      “你插什么嘴?老二和陌桑怎么死的你忘得一干二净了吗?!”祁毅德好像一下子被点燃了,恶狠狠地回应,但眼睛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祁毅川。

      祁毅川压抑着情绪,勉强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行了,别说了,坐下吃饭。”

      祁毅德还是咬着不放:“怎么?说道你痛处了?你他妈……”

      突然饭厅里发出“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祁老爷子站在祁毅德面前,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霎时间,空气直接凝固,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池钦把目光转向祁易,他也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凝视着这一桌子人,眼里全是厌恶和戾气。

      “够了!吃个饭能不能消停了!”祁老爷子厉声对祁毅德骂道。

      这时身边的祁易冷着脸起身,面无表情地巡视了这里的人的嘴脸,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池玥见状起身想去追,可被祁毅川拉住,然后他对池钦说:“钦钦,你去看看他吧。”

      池钦点点头,也跟着离开了饭厅。

      这个庄园很大,花棚和花园就有好几个,池钦翻来覆去找了好多个地方都没有看到祁易的身影。无奈之下她拿出手机打字:
      「你在哪?」

      对面久久没有回复,池钦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个种满向日葵的小花园。

      向日葵的一侧,一个少年正坐在一张摆在梧桐树下的桌子前。他耳朵里带着耳机,微微仰头看着天。

      他很安静,安静得仿佛不在这尘世中。

      池钦走到他身边,拍掉椅子上得雪,然后缓缓坐下。

      身边的少年开口:“你出来干嘛,很冷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和颤抖。因为天很暗,池钦看不清祁易的表情,只看见他依旧泛着光的眼睛。

      “我这不是怕你想不开。”她笑着打趣道。

      祁易调歌的动作忽然停止,随后摘下耳机看着她,摇摇头:“不会。”

      池钦见他情绪低落,犹豫了半天,硬着头皮说:“可以告诉我刚刚是怎么了吗?如果你不介意和我聊聊的话。”

      祁易先是愕然,然后又坦然地说:“他们口中的陌桑就是我妈,六年前就离开了。”

      “因为那次我们一家去海边坐船,那天我和我爸没有出海,而是我妈和姑姑一起去的,结果发生意外……”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有些沙哑,但依旧艰难地开口:“我大伯和我爸都很爱我妈,但我妈选择了我爸,大概是因为这个,我大伯才一直记恨我爸吧。”

      池钦一直默默听着,没有插嘴。祁易说完后两人沉默了很久,然后池钦才缓缓开口:“其实阿姨现在应该还在天上看着你,别太难过。”

      祁易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关切地问道:“你呢?你想你爸爸吗?”

      “那种抛妻弃子的人有什么好思念的,我从出生就没见过他。”她垂眸低声说,但语气却特别坚硬。

      “而且……我也不觉得没有爸爸的陪伴是总损失,况且现在我有妈妈和祁叔叔,”池钦目光闪动,忽地抬头对上祁易温柔的眸子“况且我现在有妈妈和祁叔叔……还有你。”

      祁易听得心头一颤,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然后立马把目光移向别处。

      那晚月光异常皎洁明亮,冷清的月光散落在洁白如玉的雪堆上闪闪发光。两人坐着聊了很久,直到老宅里的喧哗声渐渐消失。

      突然池钦的肚子发出“咕咕”的两声,祁易偏头看她,柔声道:“没吃饱吗?”

      池钦有些难堪地点点头,又羞又燥:“刚刚没吃多少……”

      “走吧,我给你煮面。”祁易话锋一转,起身说道。

      听到有夜宵吃,池钦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

      那个时候老宅里几乎没人了,好像人人都各怀心事进了自己的房间。

      祁易直接进了厨房,家里的阿姨看见了连忙开口:“小易饿了啊,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

      祁易笑着摇摇头,很礼貌地回应:“不用了阿姨,您去休息吧,我自己弄点。”

      池钦斜靠在门上看着祁易低头切菜。

      校园男神亲手为她煮夜宵,要是让他其他的小迷妹知道了,可不得羡慕死。

      池钦想着想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放肆,到了最后直接忍不住笑了出来。

      祁易刚把肉切好,准备下油锅的时候好像想起什么,扭过头来对池钦说:“帮我拿下围裙。”

      池钦连忙点点头,殷勤地拿下围裙递给他,想起自己什么忙都没帮上,一句“我帮你系吧。”脱口而出。

      或许是有些暧昧,两人都愣了愣,然后祁易微微勾起嘴角:“好。”

      池钦踮起脚尖,祁易低头弯腰。刚好套在他脖子上时,他太高了,池钦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前倾,环住了他的脖颈,祁易也下意识扶住她的腰。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祁易鼻息间的热气喷洒在池钦的脖颈上,她整个人颤了颤,挥身仿佛有电流流过,而池钦也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

      等两人晃过神来时,她立马松手后退几步,手背在身后低头不敢看他。

      祁易轻咳两声掩饰尴尬,转身继续忙活:“你在客厅等我吧,很快就好。”

      “等一下。”池钦低声喊,然后指了指他身后的绳子,“我先帮你把围裙的绳子绑上。 ”

      在获得对方默许后,池钦从他身后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摸索着找到那两根绳子后,交叉,打结,然后系成了一个蝴蝶结。

      番茄鸡蛋焖面,光是闻着味池钦就饿得不行了。祁易把面端到桌子上后,池钦拿起筷子就把碗里的鸡蛋夹到祁易的碗里,祁易也把自己碗里的肉全部放到池钦的碗里。

      祁易的手艺极好,肉肥而不腻,汤浓而不艳。一碗面条下肚,池钦摸摸肚子,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与此同时,窗外的几户人家在自己的庭院里放起了烟花。烟花绚烂多彩,点亮了漆黑的夜空,和皎洁的月光形成巨大对比。

      池钦见状立马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里还念念有词。

      “你在干嘛?”

      “许愿啊。”

      祁易闻言也闭上眼睛,默默许下心愿。

      片刻过后池钦睁眼,看着祁易眨眨眼睛,好奇地问:“你许的什么愿望啊?”

      祁易收起碗筷,颔首微笑:“我说,希望你能消停点,不那么闹腾。”

      这当然是假的,他的愿望是:
      希望以后每年都可以和池钦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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