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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师尊,徒儿不想抄门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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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珩夜一双丹凤眼带着似有似无幽幽的锐利,就那样盯着祁温榆,祁温榆心里止不住打鼓,明明是个“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美人,可这身上的气质仿佛能冻的人骨头掉渣,幸好祁温榆忍住了,没“扑通”一声给他跪下。
  “审判官来之前,为师再问你最后一遍,可有□□?”
  祁温榆知道,苏珩夜心里已经认定自己就是□□了,而这最后一问,其实也是再给自己机会,如果等审判官来了之后再证实祁温榆□□之事,那后果会更严重。
  “师尊,徒儿没有。”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好。”
  审判官上殿,给宗政鸿善和苏珩夜见过礼后,就依照宗政鸿善的吩咐,审问祁温榆。
  审判官隔空变出一条银色云纹抹额,随后道:“还请祁公子带上。”
  祁温榆照做,带上后,他心里一阵发怵,这是对于为知物的不确定,但扭头看到宗政景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他又不得不显现的风轻云淡。
  “阿榆,别怕。”苏漂亮道。
  “师弟,师兄身正不怕影子斜,怎么会怕呢?”祁温榆听见宗政景嗤笑一声。
  审判官念了个诀,祁温榆立时觉得抹额一阵蠢蠢欲动,审判官问:“祁公子,你可有□□?”
  “未有。”
  抹额没什么反应。
  “真未有?”
  “未有。”
  像审判官手中问知抹额这种二品灵器,问一遍就已足够,如今已问两边,祁温榆两边的回答都没让抹额发出异动,那么,可见祁温榆所说属实。
  宗政景一脸不可置信,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这灵器出问题了,就祁温榆那狗德行,怎么可能没犯□□之罪?那女子都那般模样,难道那个狗东西还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不成?
  苏珩夜吊梢眉微微挑起,有些意外。
  “收!”
  审判官收回抹额,随后回禀宗政鸿善和苏珩夜:“祁公子所言确实属实。”
  “怎么可能……”宗政景喃喃。
  祁温榆嘿嘿一笑,上前搂住宗政景的肩膀,笑道:“我说师弟啊,师兄都说了不曾□□,难道这灵器还能有假吗?”
  宗政景用胳膊肘狠狠撞了祁温榆一下,祁温榆踉跄着后退几步,还没站稳,就听到苏珩夜的声音响起,“虽未犯□□之罪,但喝酒,踏足□□之地却已是属实,且祁温榆是惯犯,按戒律,即使不上论罪台,也需抄写门规二十遍。”
  “咳咳咳!”祁温榆捂着胸口咳嗽几声,觉得自己内伤犯了,二十遍!对,您没听错,二十遍啊!五千多条的门规抄写二十遍,他手不得废吗?
  随后,苏珩夜又开口,“按规矩,当三日内完成,且期间,不可耽误功课。”
  花孔雀说的没错,他的好师尊果然最重礼法。
  五千多条的门规二十遍,还有三天的世间限制,他现在只想连夜下山背着包袱逃离!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丝顾虑~
  “弟、弟子遵命……”祁温榆颤抖着开口,但心里还是不甘心,“师尊,可否延缓一天?”
  苏珩夜凤眼微眯,“依照门规处罚,难道你还想讨价坏价不成?”
  是啊,别人犯了这样的错也是三天世间抄写门规二十遍,而自己抄写,凭什么就比别人多一天?
  祁温榆一时语塞。
  宗政鸿善这时突然咳嗽一声,正色道:“阿榆啊,伯父觉得,你此次真是不像话,你上次怎么跟你师尊保证的?那是说再也滴酒不沾,可不过一月,你又出了这样的错,真是让你师尊心寒啊!”
  宗政鸿善偷偷打量苏珩夜一眼,发现他一直是面无表情,继续道:“因此,我觉得这样的惩罚实在太轻了!”
  祁温榆原本因为装作愧疚的头颅深深低下,此时又突然抬起,“啊?”了一声,这还轻?
  却不料,宗政鸿善避着苏珩夜跟他使眼色,宗政景见此,在一旁有些气急败坏,祁温榆接受到信息,又立马装作愧疚的低下头。
  宗政鸿善又咳一声,“因此,藏书阁有些书卷尚未整理,你就将这些书卷整理完毕,再将门规抄完,给你七天世间,完成后一并交给你师尊检查,若不能完成,就将你压至论罪台处罚!”
  说着好像是任务更多了,但一下延缓了四天世间,反而世间更加宽裕,祁温榆朝苏珩夜看一眼,苏珩夜面色如常,还是那般清冷模样,苏珩夜这人有个特点,就是谁的面子也不卖,但除了宗政鸿善。
  “景栖觉得如何?”宗政鸿善问。
  “便依掌门所言。”
  祁温榆在心里松了口气。
  景栖长老三位弟子前脚离开,苏珩夜突然开口,“掌门,若是您喉咙不舒服,可去微拂长老处检查。”
  祁温榆跨出大殿的步子一顿,他看向宗政景和苏漂亮,一人谨小慎微,一人面色不善,愤愤道:“干什么?”
  “不干什么。”祁温榆说完,赶忙灰溜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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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栖啊,阿榆这孩子天生无灵根,所以……便也放肆了些,但阿榆是个好孩子,一想到他被同门嘲笑,与你这师尊一样,我这做伯父的也心中不忍,想他五岁到昆仑虚那年,粉雕玉琢的孩子,拉着我的领口,一口一个伯伯……”宗政鸿善有几分惆怅。
  祁温榆是个好孩子,这苏珩夜很清楚,若是空灵根,那筑灵根便可,只需上古遗族菡萏花练成灵髓,融入人体,比天赋灵根修炼,还少了筑基那一步,但这对菡萏花妖却实在是残忍,因此,祁温榆宁可放弃修炼,也不愿去伤害本已经快灭绝的菡萏花一族。
  曾有修士对祁温榆道:“市场上本就有卖菡萏灵髓的,你不买也会有别人出大价钱。”
  苏珩夜记得祁温榆直接说,“别人买卖与我何干?伤害菡萏一族本就有违天道人常,我既无力阻止,那便也不肯同流合污。”
  祁温榆心性绝佳,只可惜……
  “教不严,师之惰,他如此,也是我这师尊无能他是空灵根,渐渐逐水飘零,得过且过,我却不能加以正确引导。”
  苏珩夜并非随意将错引到自己身上的人,但对待徒弟,他向来先从自身寻找原因。
  “景栖啊,你花在他身上的心思,难道还少吗?”宗政鸿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一切皆有天意,尽人事听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