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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伤痛 ...

  •   出发的前一天,我们俩跟平时约会一样,吃饭,看电影,压马路,夜幕降临的时候,我突然就哽咽的说不出话,他抱了抱我说:“你有信心吗”,我说我不知道,他说:“我有,等我”,我点点头,然后他给了我一个小刺猬的玩偶,说这是一对,还有一个在他那里,他不在我身边的日子小刺猬会保护我,虽然很幼稚,但对当时的我真的是一个心里寄托,现在想想,要是真的有信心,又何必将情感寄托在这么一个没有生命的玩物上面。出发那天,我妈送我去学校,上了火车放好行李我就坐在窗户旁边看着外面发呆,火车开动的那一瞬间,我才发现我俩真的越来越远了,说话间眼泪就不受控的一颗一颗往下掉,是我怎么都憋不回去的那种往下掉,不想被我妈看到说我没出息,我就只能不停的用袖子擦,奈何越擦越多...
      到了学校,我妈把我安排好以后就头也不回的回家了,走之前还高呼终于解放了,不是别的家长那种假洒脱,扭头就擦眼泪的,她是真的开心啊。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她回去以后因为过于放松,晚上跟朋友喝酒喝开心了,跑到别人小区里翻单杠,连着转2圈的那种...大学刚开学,依旧是铁打不动的军训,每天最快乐的时候就是晚上打电话的那几个小时,连着好几天我俩都是抱着手机说到睡着。到了大概一周的样子,有一天突然就联系不到他了,打电话一直关机,我以为是他们教官把手机收了,就想着过几天再打,第二天中午正准备午休,他打电话过来说:“你们女生宿舍怎么这么难找啊,我问了好几个人才问到,全是新生没一个认路的”。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我又一次飞奔了出去,看见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顾不得旁边有没有人,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天啊,我真的快幸福的晕过去了。
      晚上吃完晚饭在江边散步的时候,终于冷静下来了,我牵着他的手问他“这会你不应该也是在军训着吗?”,他耸了耸肩说:“我翻墙跑出来了,我就是想见到你,你骂我也没用,开课的时候我会回去的,到时候任何处罚我都不怕”,我顿时哑口无言,我知道我该做什么,可是当时我就是想自私一次,让他再多陪陪我,多一天也可以。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早上起来一睁眼就能看到他,他还睡着,晨光洒在他白净的脸上,我摸摸他的眉毛,摸摸他的鼻子,然后钻进他的怀里享受着他的温度,要是他醒了我还睡着,他就会轻轻的亲吻我的额头和眼睛,大概这就是热恋期的如胶似漆吧。有的时候我会抱着他撒着娇问他:“以后你会娶我吗?”他就会特别认真的捏着我的脸说:“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你娶回家。”
      送他去机场的那天我一直抱着他不说话,也没有哭,直到机场广播喊他的名字的时候我才放手,这次的离别我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惶恐不安,他已经为了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有的时候命运真的是命和运,也许命该如此,又或许是运气使然。
      我被侵犯了。
      事情发生在他回北京不久,当时有一个女孩高中跟我在同一个学校,高中的时候并不相熟,只是知道彼此,现在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自然很容易就走近了许多。在军训结束的那天,我们跟几个同乡的学长学姐约了晚饭,当中有几个他们一起来的朋友,晚餐很愉快,大家也都喝了些酒,就忘记了寝室锁门的时间,等到吃完才反应过来这下晚上没地方住了,就有人提议不如去学校附近的KTV玩通宵,反正也回不了寝室。当时学校的学长学姐们有不少都在外面租房住,有的喝多了就直接回出租房了,剩下我和那个女生,还有几个学长的朋友没地方可去,就去了附近的一家KTV。期间有个男生一直在向我示好,我没有放心上,因为酒精的缘故我一直昏昏沉沉的,但是也没有完全失去意识。那个女生期间对一个长相很像某个韩国男明星的男生产生了兴趣,那个男生提议带这个女生去他租的房子,说养了一直萨摩带她去看看。现在想想,其中意思其实很明显了,只是那会涉世未深,当时哪里会明白。
      这个时候那个向我示好的男生开始跟我聊天,说他其实不是本校的学生,是在学校周边做小生意的,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我想着包厢里还有其他2个男生,他应该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谁曾想他后来就开始用强劲儿,在我耳边说:“你要不答应,我现在就给我兄弟打电话把你朋友给办了。”我愣住了,等再回过神已经晚了,我试图呼救希望另外两个男生能阻止他,可是他们俩根本假装什么也没看到,那个禽兽甚至又威胁我再喊就让他这两个兄弟一起上。事后他酒醒了拼命向我道歉,说喝多了,说他是真的喜欢我,我当时满脑子都是陈一阳,说什么我都觉得恶心,心里痛的要命,强忍着反胃回到了寝室,打了洗澡水躲在卫生间里恨不得把一身皮擦烂。偏偏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我一看,是陈一阳,我觉得当时天塌了,我不干净了,不,是脏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浑浑噩噩的走出来,开始联系那个女生,告诉她昨晚发生的事,我甚至还天真的问她还好吧,她听完以后冷冷的回了句:“你咋那么倒霉。”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这才知道我有多蠢,以为自己够义气替她挡了刀,以为自己真的是运气不好遇到人渣,其实就是活该,蠢到去信任一个根本就没什么交情的人,只因为是同乡。
      只不过我庆幸当时没有像那个年代大部分受到侵害的女生一样选择沉默,因为大学离得近,琪安第一时间赶来了学校,啕嚎大哭着陪着我报了警,警察叔叔以为受害者是她,对她好生一顿安慰。好在我体内的证据没有被完全冲洗干净,后面该坐牢的坐牢,该处罚的处罚,我因为夜不归宿被记通报批评,但学校为了压下这件事就一笔带过了。至于那个女生,后面又因为参与打架至对方重伤而被开除。
      说来很玄学,陈一阳送我的那只刺猬我一直不离身,就出事的那天晚上我的包落在了吃饭的地方没有带在身上,后来包找回来了,刺猬却不见踪影。
      之后我因为无法克服心理的创伤和障碍,导致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深陷在我觉得我对不起陈一阳,我没有为了他保护好我自己的自责当中。每天晚上固定的电话粥时间也明显减少到几分钟,甚至觉得跟他聊天是在玷污他,因为自己不干净,潦草的问问今天怎么样,吃了什么之类的,就赶紧挂掉了,我好怕他会觉察出什么。有的时候一想到当时的情景,我就会不受控的发抖出冷汗。如果正好他的电话打过来了,我只能压掉然后发短信告诉他我在自习室很忙。就这样,我陪他的时间越来越少,沟通也越来越少,他几次要来学校看我都被我以最近学校严查夜不归宿而拒绝。我真的怕失去他,怕他嫌弃我,怕说了实话他会承受不住,看他难过我更难过。
      这样的状态大概持续了有半年左右的时间,放假回家我也没有见他,我怕见了他我好不容易找回的那点活下去的勇气会顷刻瓦解,只能骗他我跟父母约好出去一起旅游了,每天也只是通通电话发发短信。琪安分了手,放假的那段时间,她天天陪着我,不是酒吧就是台球厅,以至于过了一段时间她看起来比我还要颓废,我还要安慰她没事的我会没事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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