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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返回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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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重新回到长安,云一帆的心情和之前大不一样。现在的心情是夹杂着期待,也有许多的疑问。他一路上都十分小心地注意着安全,因为现在等待他的就不是什么虾兵蟹将了,明晃晃的真刀就在黑暗中闪着光。
这一天他和柳岑来到一个小镇投宿,小镇里人烟稀少,一看就是老弱妇孺守在家里,青壮年都出去赚钱的风气。云一帆看看这萧条的景象,对柳岑说:“岑儿今日可要注意,若是再有人偷你的钱袋,可不要与人打架。”柳岑看看四周,冷静地说道:“这镇子冷清至极,我若是遇到打劫的,那比遇到鬼的可能性还要小。”
“那是不是就说明,在这里打劫的都是鬼?”云一帆说道。
“比鬼厉害吧。一帆,下次再去长安可不要住这个镇上了,我总觉得会出事。”柳岑担心地说。
“你我先小心为上,不要自己吓自己。”云一帆安慰着柳岑,两人找了一间客栈,拴好了马便进了客栈的厢房中。二人也不想生事,直把饭菜叫到房中来吃,不一会天就黑了,云一帆把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往外看去,这街上更是不见什么人影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笃笃笃”,云一帆问道:“是谁?”
外面答道:“客官,有人找,在楼下。”
云一帆不再回答,拿上剑开门下去了。
坐在堂中的是一个年轻的公子,衣着考究,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羁。云一帆走上前去,小二引他到桌边,说:“二位公子慢聊,小的这就上茶。”
二人同时点点头,云一帆坐了下来,来人便对他一番打量,眼神毫不回避,这让云一帆很有兴趣。
小二很识趣地在斟上茶以后坐到一个远远的角落里,不再上前。
“云镖头,在下是宜正镖局的赵宵,今日前来是有事请教。”这公子说起话来毫不含糊,一开始就自报家门。
“宜正镖局闻名江湖,幸会!”云一帆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半。
“不知道云镖头此番出行是前往何处?”赵宵问道。
“长安。”云一帆并未隐瞒。
“在下要去的,也是长安。”赵宵看来对云一帆要去长安已经了然于胸。云一帆喝了一口茶,也不说话,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云镖头此番是否不为送镖而去,而只是为了长安?”赵宵又问道。
“正是,在下在长安还有些事务。”云一帆想,这赵宵会不会也是去长安?
“云镖头勿怪,问出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因为我和你一样,对很多事情不甚明了。”赵宵笑了笑,可云一帆觉得,这笑带着点苦味。
“赵兄请说。”云一帆寻思,这个人的出现,难道和银簪有关?
“云镖头客气了,几个月前,镖局里接了一趟镖,正是送往长安,谁知这一送就是送了好几个月。”赵宵苦恼地摇摇头,接着说道:“这批镖物量并不大,送镖人也未有为难,镖银也是非常多的,现在银子是拿到了,可镖局却是越陷越深。”
“不知道送的是什么物品?”云一帆问。
“一些文墨,据说是价值连城,镖局里都是些粗人,只嚷嚷这一堆纸也可以值这个价,再回过头来看,这一堆纸连人命都值了几条了。”赵宵的眼神中带着一缕希望,他看着云一帆,期待他能说出一些什么。
“赵兄,在下此次乃是空手而行,去见一个朋友,恐怕无法为你解惑。”云一帆说。
“云镖头,你若不肯说也没关系,我自知此事不那么简单,什么时候你想说了,再来找我,我赵宵说过的话,定是一言九鼎。”赵宵对云一帆略为拱手,喊来了小二,吩咐他准备一间房,今夜他也无处可去,只能住在这里了。
“赵兄的意思在下明白,那后会有期了。”说完他便起身告辞,上楼去了。
回到房中,他与柳岑计较商议,认为这赵宵说的不像假话。宜正镖局乃是江西一代赫赫有名的大镖局,起门下有诸多押送接应据点。许多达官贵人都喜欢把重要的物品托宜正镖局押送,在江湖中宜正镖局也有很高的地位,无论是山贼还是各路门派,见到宜正镖局的镖都不会为难。
但是云一帆不明白,这赵宵为何要来找自己。柳岑听完他的分析以后,淡淡说道:“他定是遇到与相公同样的事情了。”云一帆默默思索着,一个相同遭遇的镖师,为何不顾路途遥远找到自己,一见面便把事情和盘托出?莫非,莫非他是遇到了性命之忧?
再想到此人今夜也宿在这间客栈,云一帆不禁慎重起来,也许今夜真的会发生什么。
在这间客栈的另外一头,豆大的灯光下坐着一个俊美的年轻人,这就是今天来找云一帆的赵宵。他独坐在房中,动也不动,眼中却是精光四射,与这沉沉的黑夜很不相衬。
打更的人已经从客栈外的小路上走过两次了。借着微弱的月光,云一帆看着熟睡的柳岑,握紧了手中的剑。从来都不会担心什么,而已身为人夫的他,现在明显感觉自己多了许多责任,是什么他也说不清。就这样又过了一会,云一帆忽然听到黑暗中传来一丝细微的金属碰撞的声音。他轻轻拍醒柳岑,小声地告诉她自己出去看看,柳岑点点头,指了指放在被褥中的剑,让他放心地去。
今夜天上薄云飘散,月光显得更加迷蒙,云一帆凝神聆听,细微的声响似乎是来自客栈的另一头。他轻轻地行走着,把身形隐藏于黑暗中,金属撞击之声断断续续,但他却是听得真切了。
莫非是真的有人尾随而来,而被跟踪的人是赵宵?云一帆手中运力,宝剑一触即发。他走到客栈的尽头,声响就是从眼前的这扇门里传出来,脚步挪动的声音也十分细微,如果不是有敏感触觉的人是听不出来的。就在这时候,门被一把推开,云一帆往里一看,只见一个黑衣人倏地跳了出来,就在这当口他又发现屋内还有响动,“噌噌”两声,便归于寂静了。
云一帆犹豫了片刻,走了进去,此时屋中已经无人,窗口大开,他没有去追刚刚从他眼前越过的人,也没有站在窗口张望,他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坐在黑暗中等待着。
过了一小会,一道黑影闪了进来,开口便道:“云镖头,你是我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