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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第一章:梦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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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遭一片混沌,如厉鬼般的嘶吼、尖叫充斥在清河·玉欢的耳中
  “啊——!死的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
  “来陪我吧,下面太冷了……”
  “都是你,都是你!你才该死!”
  ……
  清河·玉欢用手死死的捂住耳朵,泪一颗一颗的往外掉。这些话犹如刀一般,一下又一下的割在她的心上,鲜血淋漓,面目全非。
  不是恐惧,是心痛,万蚁噬心的痛。
  突然,阿爹出现在眼前,猛的掐住她的脖颈,用了十分的力气。窒息感如被蚕蛹包裹一般从四面八方袭来,气血上涌,她的脸涨的通红,泪依旧不停歇。
  清河·玉欢抬手覆上清河·冉的手,试图把他的手扯开:“阿……阿爹”声音嘶哑粗糙。
  清河·冉充耳不闻,面色狠厉:“清河·玉欢,你胆敢……!”话未说完,他便又消失不见。
  突然失去支撑,清河·玉欢倒在地上,猛烈的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一双染着红色豆蔻的纤纤玉手映入眼帘,把她扶了起来,一向温婉爱惜她的阿娘此时眼中满是失望:“清河·玉欢,自此,你再不是清河氏的公主,你不配!”语气淡薄。
  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阿娘,动了动嘴唇还未发出声音,阿娘便又随风散了。
  紧接着,场景一转,荒芜的土地生出油油青草、漫漫繁花,太阳冲破桎梏,微风吹散黑暗。她看见她在策马,翻卷的衣袍、挥动的马鞭,意气风发。
  还有一个人骑着一匹白马,跟在身侧,那男子的脸看不太清楚,只能看见上扬的嘴角和灿烂的笑。他们马蹄过处,山花飞扬……
  又散了。场景依旧,只不过俩匹马在自顾自的远去,而她死了,是那个男子执的剑,他死死的抱住她,染了血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的哭着说:“对不起……”
  :“对不起……”泪顺着他的脸滴下,打在清河·玉欢的面颊上,荡动了这个虚幻的世界,也荡动了她的心。
  床榻上的女孩如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口中喃喃的说着:“……水……水”
  在一旁方桌上发呆的侍女听见女孩的声音,“噌”的站起来,跑到女孩身边,俯下身细细的听,在确定确实是女孩说话了,激动的说着:“醒了,醒了!公主醒了!”门外的卫兵听见响动走了进来。:“快,快去禀告大君,公主醒了!”卫兵似是也十分激动,急急忙忙的走了。
  :“水……”清河·玉欢此时只觉口干舌燥,太想喝水了
  侍女没听清楚,又俯下身把耳朵放在清河·玉欢嘴边:“公主,您说什么?”
  :“水……”
  听清之后,侍女方才醒悟:“哦……哦,公主稍等”
  过了一会,清凉入喉,火辣辣的喉咙没那么痛时,清河·玉欢才悠悠睁开眼睛,突然的强光让她有些不适应,又眯了一会儿才坐起身来。
  她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的环境,头痛欲裂,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在确定是自己的寝宫后才放下心来,又抹了把脸,方才侍女喂水喂的急,水溢在她的脸上。
  :“呼——”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那个梦太过诡异,阿爹阿娘怎么会那么对自己,她可是整个清河氏最受宠爱的公主。
  那些嘶吼又是什么?为什么说她该死。
  那个男人又是谁呢?
  为什么梦里自己的心会那么那么痛,为什么会有漫天的愧疚
  她想不明白。
  罢了,总归是个梦。
  不再去想那个梦之后,她又开始四处张望,除了床边站着的侍女,寝宫没有任何变化。不经意间她蹩了一眼自己的手,便愣了在床上。
  自己的手怎么比印象中大了许多,原先被漠北的烈日晒出来的小麦色怎么变成一种病态的苍白。
  最关键的是,原先健全有力的手指如今已经残缺。
  她左手的小指缺了一截。
  :“怎……怎么会”清河·玉欢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
  侍女看着清河·玉欢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眼睛红的像是要滴下泪来,有些不明所以:“公主,你怎么了……”
  无人应答
  正在侍女有些忐忑的时候,门被人推开。
  :“阿欢”来人踏着急促的步子,面上欣喜万分。
  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高挺的鼻梁,眼睛有些像狼,是硬朗的长相。身着只有清河大君可以穿的金纹大袍。
  :“大君”侍女手握成拳放在胸口,向男子行了礼便自己悄无声息的退出去了。
  清河·玉欢抬眼看眼前的男人,总觉得眼熟的很,可又不太确定,只小心的试探着:“玛东多?”
  男人见她叫出自己的名字似是很高兴:“是,是我,”他坐到清河·玉欢的榻上又问“怎么样,还有何处不舒服吗?”
  清河·玉欢看着玛东多的衣服摇摇头:“你怎么穿着我阿爹的衣服,还有,你怎么一下就长这么大了,我都快认不出了”
  玛东多邹着眉,有些不忍心一般,嘴巴动了几次才发出声音:“阿欢,你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