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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绘兰篇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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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那头巨大的神兽被莫妮卡看成普通的老虎,冷翔轶意外地问,“你看不出他有特别之处吗?”
“你当我是那个BT啊!我哪分得清这些动物哪里长得不一样了!”都是一副德性地,谁知道哪个是哪个啊!
白虎看了一眼莫妮卡,对冷翔轶说:“她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现在我也这么觉得。”冷翔轶的样子不像平常那么温和,说起此话来也意外的严肃。
莫妮卡只看到白虎张了几下嘴,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是她只听到了冷翔轶的回答。
“这红发上的味道才是来源。”白虎的爪子下压着几缕红发。
“这……”冷翔轶的目光落在红发上,那是早上,他帮莫妮卡把镯子放到屋顶上时,从镯子背面拿下来的,那时他的确觉得这缕红发的感觉更强烈一些,但是他不敢多想。如果妮卡真的不是这个力量的来源,他就再也没有理由跟在她左右。
“她身上的气已经很淡,你是时候回去了。”白虎把头伸进来,刁着小孩子,双脚一用力,身子化身成烟,消失了。
莫妮卡亲眼看着白虎消失,她也不怎么说话,回身去把该穿的衣服穿上:“狐狸,食物。”桌子现在依旧空空,她的肚子也很空。
“我去叫小二送上来。”冷翔轶像换了个人,对莫妮卡格外生疏,虽然态度上是一样的。
进餐时,冷翔轶掏出红发:“这个是你家人的物件吗?”
莫妮卡看了一眼红发,默不作声地瞪了他一眼就继续吃饭。出于从小就养成的习惯,莫妮卡对就餐时的言语非常反感。
冷翔轶识相地不再追问,等到莫妮卡放下碗,他才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那是薇拉的发,不知道什么时候缠到镯子上的。”她接回薇拉的发,又瞪了一眼,“缠地好好的,你干吗给我拿下来。”莫妮卡想把薇拉的头发缠回银镯,但是却怎么也无法如愿。至少有薇拉的红发陪伴,她会觉得安心一点。
“洗过澡,你身上的味道更淡了。”原来他们要找的真的不是莫妮卡,虽然他早有感觉,但是他一直都强迫自己忽略这种感觉。
“废话,味道越洗越重还了得!”她越缠越恼火,“都是你,我绕不回来了。”
“她现在在哪里?”手下接过她的活,冷翔轶慢慢恢复平时的温和。
“谁啊?”
“薇拉。”
“你干吗突然提她?”一下子这么关心那个BT的事,他难道有什么企图。莫妮卡扬起眼睛看着他。
“她是你的家人,你不是也在找她,大概知道她在哪,我也可以托人帮你找。”心虚地编造出借口,冷翔轶假装专注在镯子上。
“大概在伦敦吧!你弄好了没有。”没有细想他话外的意思,莫妮卡不耐烦地催了一声。
“嗯,好了。”将镯子还给她,冷翔轶又问,“伦敦在哪?”
“都跟你说了在地球另一面,你又理解不了,问也没用。”她望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在套我话?”
“没有,我怕你累着,帮你分担一下。”
“先这样给你记着,要是你有不好的企图,我可不会放过你。是不是找不到人做这个?”一旁的图纸看起来是那么的无辜,它也不想找不到伯乐,只不过谁让这个时代落后,它这匹千里马也跑不起来。
“下午我们再自己去找找。”暂时他还是有理由继续留下来的,至少现在只有她是唯一知道薇拉可能在哪的人。
“下午我想研究看看这个。”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当初被她忽略掉的东西不得不再拿出来,她把瓶子放在桌上,“从你那边的山上取的。”
“有什么不对吗?”瓶子里的是黑色的泥土,现在有些干燥了。
“我还不能肯定。”毕竟这个是很严肃的问题,她不想乱猜,“叫人把桌子收一下吧。”莫妮卡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在寒地黑土上,冷翔轶又再一次去打探了一回有没有人能制造妮卡需要的东西,可惜的是,这个时代没有人能够超时代地理解那样的文明。
“看来真的要你的朋友们帮忙了。”找不到合适的铁匠,她的机械根本没有修复的可能,莫妮卡只能暂时想到可以求助他的神兽朋友,不过信不信还没个准。“但是在这之前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哪里?”冷翔轶帮她收起床上的衣服,转身问。妮卡从来没有这么明确地说起一个地方,那会不会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在的地方。
“吉林延吉。”黑土里面的成分告诉她,她拿到的黑土应该是来源于那里,延吉是吉林省之中唯一一个靠近海的地方,黑土里含有日本海海水超过200米以下、经过漫长岁月而成熟的海洋深层水里才有丰富的矿物微量元素,所以她的目的地在那里。
所以他们来到了吉林……
1月8号“你为什么想来这里?”冷翔轶站在海边的岩石上,这里其实有太多秘密。
“没什么,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这是一个科学家的好奇心,没有谁会放着这种怪异的现象不管,“这里是海边,可是你看,这些土地。”竟然是干涸,她的手在干涸的土地上抚摸,这里的裂缝不深,而寒地黑土的地下水埋藏深度多在10~20米以下,只要挖掘下去,结果会是……“天啊,这个是……”看着出现的蓝色石体,她用手拂干净土质,才发现在土和石体之间竟然有一层透明的蜡状物体,摸起来凉凉的,“不会是角膜吧。”惊奇地发现这样的土质形态,虽然她的专项不是地质学,可是受艾琳的影响,多多少少她也有些兴奋。莫妮卡用手再摸了摸,蜡状物很快就化开了,“好东西。”她清楚地摸到了玉体的质感,兴奋地抽出一个钢针,就要向蓝色石体刺去,可是被冷翔轶拦住了。
“妮卡,你要做什么!”从上环住莫妮卡的手,他紧张地把她拉起来。
“我想凿下来看看。”如此平滑的玉体,看起来那么像青金石,这么靠近地面,说起来也很奇怪。只要凿出一小块就可以分析出来这个到底是不是青金石。
“凿下来,你疯了,那是玄武的眼睛。”她竟然想对四方神兽之一的玄武动手。
“你才疯了呢,这怎么可能是眼睛!”就算这个半透明的石体很漂亮,蓝底上呈显现色星点,还带着浅蓝色的条痕,但是也不能胡说这个就是眼睛啊。
“你看。”冷翔轶双手一拂,几十里的地面都被削去了土层,露出相同的蓝色。
“哇,真的很厉害。”这个大片的矿藏,是大发现呢,大发现,“要是真的是青金石,不发了才有鬼。”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地质学上的奇迹。
“我是要你看这个是玄武的眼睛。”她一动手,玄武就会动起来,到时候就是整个大地的动静。
“鬼才信。”得凿下来,凿下来,这个可不能错过了。前脚才刚迈出去,莫妮卡的身子就开始悬空了,“你干什么。”挣扎着要离开冷翔轶的怀抱,她也不管这个时候他们是在空中。
“看清楚。”急速升到高空,他指着地面,“现在相信了吗?”
“我都说了我不信,鬼才……呀,那是什么!”匆匆的一瞥,莫妮卡的视线就收不回来了。那是一只巨大的,有情绪在的眼睛。
“你该相信了吗?”
“信,了。”这么巨大的眼睛放在她的面前,轮廓,眼神都在那里,她想不信都不行了。“可是这么大的身体,他不动能有东西吃吗?”如果东方的土地真的是他驼起来的,他可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他吃海里的东西,正好,这几天是他进食的最后几天。”他转向另一边,带她到了海边的上空,“看到了吗?”指着流动的海流,那里有不少食物被吸进玄武的嘴里。
“什么?”那里只有洋流的痕迹,其他什么都没有啊。
“他在吃东西。”相信她已经看到了他要她看的东西,但是肯定又是因为她家乡那些奇怪的常识在影响她的判断。
“吃东西,你不会说是那个吧。”指着水色高、透明度大的洋流,她不可思议地说,那正是日本暖流,可是其形成因素:一、北赤道暖流遇大陆而偏转北上。二、夏季海洋风的吹拂和东南信风越过赤道形成的西南风的吹拂。三、地转偏向力的影响。怎么算都没想到是因为玄武进食时巨大的吸力所引发的啊。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表示她们所信任的科学不是真理,其实神话是真实存在的。她已经听不进他在讲些什么,感觉好失望,好沮丧。她们坚持的科学,她们这十九年来的艰辛就是为了这些虚伪的东西吗?
正当莫妮卡感叹之余,天空更高处传来巨大的摩擦声。在稀厚的大气之外,一个碟样物体划曳而过。
“狐狸,狐狸,把那个打下来,有了那个我就可以去伦敦了。”兴奋地直拍冷翔轶的脑袋,莫妮卡的脑子里已经在计划着n个击落方案。
“我没法击到那么远!”茫茫的云海,他连莫妮卡指的东西在哪都看不清,只听得到刺耳,令人脊背发麻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没用。”看了看腕上的银镯,她叹了口气,就那点可怜的能量根本不能做什么,就算是激光镭射靠这点能量也照不到那么远的地方,“玄武能听懂你的话吗?”
(激光是20世纪以来,继原子能、计算机、半导体之后,人类的又一重大发明,被称为“最快的刀”、“最准的尺”、“最亮的光”和“奇异的激光”。它的亮度为太阳光的100亿倍。足已说明银镯的充电能力已经几乎丧失。)
“你想做什么?”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让他给我吹个水。”既然他的肺活量可以引发洋流,只要管径合适,射下一个小小的太空船应该不难吧,“以这个声音来看,那机器离得也近,只要稍微有点损伤,地球的引力就可以把它拉进来。你快点了!”再不说等它飞跑了还了得。
“可是……”
“你啰嗦。”一把推开冷翔轶,莫妮卡一个旋身,利用镯子上的绳索绑住了冷翔轶以减慢下落的速度,顺利潜入水中。很快从海里伸出一根大口径管子,架在冷翔轶的身上,一股强劲的水流经管子的导引一路穿过大气到达目的地。
一丧失原有的速度,飞船无法克服地球引力的作用,圆周半径越来越小,引力作用持续增大,最终把飞船拉进了坠入地球的轨道。通体电光饶体,表面通红地坠入日本海。
事情发生地太快,冷翔轶如今还在抗着管子,乖乖地作一个支点。海面上的莫妮卡见声音无法传到冷翔轶的耳中,于是管子一抽,粗糙表面划过冷翔轶细嫩的手,他才回过神。
“你对玄武做了什么?”下来的时候,他把手藏在身后擦了擦,他的复原能力也大大地减弱了。
“没什么啊,我教它吹气泡而已,它也玩得很高兴啊。”它几千几万年都在这里趴着多无聊啊,她这是给他丰富生活,有什么不对,“走了,去看看,不然沉下去我就白忙了。”
“那是什么?”
“飞碟啊。”
“你能驾驭?”
“不能,研究它可能要花上点时间。”所以她才改而要拆了它,而不是直接开它去伦敦。
巨大的碟状物半浮在海面上,四周是冷却表面时造成的蒸汽,厚厚的像浓雾一样包裹着机体。
“该死,再不捞就沉下去了。”她在背包里捞了半天,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了,就是找不到她想要的东西,“天啊,这个时候。”好了,算她平时不理东西好了,但是现在全都掏出来了那东西还找不到,这也太过分了。
就在飞行器的最后一点也要掉下去的时候,从海里浮起巨大的爪子,把他们全都托上了岸。
“爱死你了。”在玄武的眼睛上亲了亲,莫妮卡阴笑着走向飞碟。她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上了一系列的切削工具,冷翔轶连拦住她的机会都没有。
“妮卡,你不能,这里随时都会出现一些神兽,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看着对那个奇怪的碟状物敲敲打打的莫妮卡,冷翔轶清楚的知道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他现在没有足够的理由待在她的身边,至少他们可能会揭他的底,以莫妮卡的性格是不会听他解释的。
“神兽,嗯哼,他们很可爱啊。”莫妮卡头也不回,就在机器身上不断的肢解。她觉得神兽也许并不想她想象的那样不可理喻,就像玄武,虽然大了一点,不过很合作。
“或许,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弄这些东西。”
“哦,no,你想得美,我才不要去什么别的地方。看看,多美妙的零件,如果可以找到合适的,我就可以恢复镯子的通讯系统或者充电储能装置,那时候就可以很快找到她们。”银镯恢复正常运转的时候,她就可以知道去伦敦的确切的路径,而不是现在这种分不清方向的情况,她对地理真的不精通。
“有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吗?”他在她身后站着,“你先换件衣服好吗,妮卡?”满身都是海水的衣服,紧密地贴着她的身体,浓重的盐水带着海洋特有的腥味沾满了她身体的每一处。
“见鬼的换衣服,现在哪里还有时间换衣服。”刚刚拆了头一层,她却还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一点,只是很小一点零件。
“·—%#¥¥……—*¥%……#%%……—¥*()!##·¥#·¥##……”从大机器里钻出一个大脑袋的小人,叽里呱啦地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褶皱头。”莫妮卡的手一拍刚冒出来的大脑袋,坐在舱门口,已经给他起好了名字,“借你小部件用一下。”对外星人的出现一点也不奇怪的莫妮卡十分“礼貌大方”地说。
“%……—¥#*%**……*(……%……·!#·#”大脑袋摇晃着小手,嘴里不断地冒出声音。
“你在骂我?”自从习惯了和冷翔轶在一起,她的脾气已经小多了,至少很少再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了,可是那声音的频率和节奏听了让她不爽,所以她结论,这个褶皱头在骂她。谁被人这样打下来还会心平气和的啊,人家只是动动嘴,已经很客气了好伐。
“好了,妮卡,是你不对在先,不要发脾气。”把地面上的土重新盖好,他拉住莫妮卡要打人的手,把她从船上抱下来,“你先去把衣服换了好吗?这样会生病。”
“你真的很啰嗦,跟老妈子一样。”接过他递来的包袱,“走了了,换就换了。”经不起他接二连三的催促,莫妮卡认命地说。
“我们找个地方住下吧。”拉住她的手,他有些犹豫。
“嗯,也好。”默许了他越来越亲密的动作,莫妮卡点头答应。她并不担心褶皱头会开着船走掉,因为她拔了飞船最重要的部分。
“我是说找个固定的地方,妮卡不能为我留下来吗?”在这里生活,不要再找什么同伴,再去什么伦敦,只为了他而留下。
“你在开玩笑。”手一甩,她挥挥手自己先走了几步,“我还有任务。”来到这里都二十多天了,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怎么样了,急巴巴地要赶去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留下。
冷翔轶没有想往常一样跟上来,他站在原地,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怎么不走了?”奇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她走回来挽住他的手,“你想冻死我啊。”大冬天的,她的衣服都湿了,而且还是在北方耶,刚才她还不觉得,现在真的有够冷的。
“妮卡,如果你不能留下的话,我们还是……”他不想说出口,因为他比她更舍不得,“还是……”如果再找下去,她的同伴一定会被找到,那么到时候就不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了。
“嗯哼,你说,还是什么。”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她的手也松开了,认真地面对面站在他的面前,等待着。
“……就在这里分开吧。”他还是无法向她说出口,等不到她的承诺,他什么都不敢说。
“分开,我有听错吗?”眼怀疑地眯了起来,她有点生气。
“我不想等到无法自拔的时候才说,妮卡,我是……。”他比任何人都爱她,可是,他无法保证她有足够的耐心听他把话解释清楚。
“可以了,你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用再解释,分开是吧,好,我没什么意见。”倔强地说出违背真心的话,她连给他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我是想说……”
“够了够了,我不想听。”被人嫌弃了她干吗还要听为什么被嫌啊!
冷翔轶知道她的脾气,现在的她什么也听不进去,他不应该那么冲动说出那些话,他吧嗒了几下嘴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就幻做白狐,消失在莫妮卡眼前。
她心痛地望着他离开的地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地这么突然,从小到大从没有这么痛的感觉,像是整颗心都被撕碎了一般,她快要崩溃了。可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回头!另一边,白狐疯狂地奔跑着,只希望能甩掉那份痛,可一切都无济于事,他的心依旧痛,为什么他会爱上一个他爱不起的女人。既然莫妮卡不是他可以爱的人,月老为何要做这样的安排,他要去天庭找月老,让月老解开他与莫妮卡的红线,这样他才可以忘记她,忘掉所有的痛。只有忘记莫妮卡,他才不会去违背他要做,该做的事。
“你们的这段姻缘不是老夫所成,那名女子也非我们所知,她不在生死簿中记载。”
“连生死簿上也没她的名字。”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真的来自未来。
“她没有生辰八字,是三界之外的人。”月老的话让冷翔轶的心又一次被扯痛,他与她不是月老所牵的红线,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孽缘啊,老夫言尽于此,你还是快快离去,天兵很快就会追来。”纵使他是千年狐妖,但天庭可不是真那么好闯。“回到人间以后,好好养伤,别再鲁莽,私闯天庭了。”天下间为情所苦何其之多,他月老也不是狠心之人,他也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可这哪能如愿。看着已受伤的冷翔轶颓然离去,他也唯有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