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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番外三：周末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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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夜晚，大剧院里又结束了一场令人酣畅淋漓的舞剧，博得了观众们经久不息的掌声。
台上的青年，顶着炙热而耀眼的聚光灯，微微颔首，朝着黑压压的人群，弯下身子，鞠了一躬。离舞台最近的人，几乎都能看见睫毛投射在他眼睑的阴影，似是一只轻颤的蝶。
待动静稍微平息，他直起了身子，接过面前人递来的一小束花，轻轻扬起了嘴角，露出感谢的微笑。光线的温度，让他额头未干的汗，又被激出了一些；没有伸手去掖，他向观众们点了点头，致以真挚的感谢，然后在一片欢呼和鼓掌中，目睹厚重的幕布缓缓合拢，自己也轻快地和舞蹈演员们一起走回后台。
“宇哥，还是要赶回去呢？”同台的师妹看着风风火火冲进更衣室的青年，忍不住打趣。
“都一起演了大半年了，怎么还记不得我认床啊~”刘宇挥了挥手，快速关上了门。
24岁的刘宇，可以说是舞台上熠熠发光和炙手可热的人了：还没到毕业的时候，就接到了各大导演的邀约；而现在，他婉拒了所有，出演自己编排的舞剧，引领了一阵全新的观舞风潮。
“宇哥，机票订好了，是......”助理的电话打了进来。
刘宇愉快地接了起来，嘱咐好接下来的事情，顺手擦了擦眉角的汗渍，和晕开一点点的墨色。
娴熟地换下表演服，卸了厚重的妆容，刘宇换上自己的衣服，随手理了理耳鬓的乱发，扣上了帽子和口罩，挎上背包，快步出了门。
但又马上折了回来，把桌子上那一小束海棠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的侧袋，终于满意地离去。
边走边从口袋摸出手机，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游走。
小朋友：[花收到啦~]
[我刚收工，晚上可能赶不回来了；早点睡知道嘛！]
屏幕暗了又亮，刘宇眼睛一弯，钻入了车的后座：“师傅，麻烦稍微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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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凌晨两点。
青年悄悄推开了家门，借助玄关里的夜灯，换了鞋，心里嘀咕：“这么大人了，怎么都不知道锁门的！？”
初春的夜晚，大抵抖落了冬日寒意，地暖还残留了些，光脚踩在地板上，感受不到冰凉，反而有种久违的温馨和踏实。轻手轻脚地落了锁，刘宇将包里的海棠插进门旁柜子上的玻璃花瓶里；然后拎着拖鞋，踮起脚尖，就直接溜进了客房的浴室。
……
冲完澡的刘宇，换回了柔软亲肤的家居服，白皙的肌肤在水汽的蒸腾下泛着浅浅的粉红，黑发半干，发尾上还坠着几滴水珠。吹风机的声响太大了，刘宇怕吵醒熟睡的人没敢用，就径自走到阳台，吹了会儿晚风，彻底吹来了自己的困意。
蹑手蹑脚地潜入主卧，黑暗中，男人平和的睡相映入眼眸。将被子稍稍掀开一点，青年轻盈地钻了进去，屏住呼吸，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赞多侧躺着，有些长度的头发，耷拉下来，散落在枕头上，眉宇之间透露出自己熟悉的温柔，但是却蹙在一起显示出略微不满，乘着呼吸的热意挠过刘宇的掌心。
他伸手偷偷握住了男人的大手，将对方的手背贴在自己脸上，想蹭上点海棠花遗留的芬芳。看见赞多还是没有醒，刘宇就大胆地凑过去，吻在他皱起的眉心；发梢的水滴像是通了人性，在极小的动作下，也把自己抖落下来，顺着青年的脖颈滚进宽大的衣领，动态的清凉感换来了刘宇一颤。
“怎么不吹干头发就睡觉呢！明天早上起来头疼看你怎么跟我闹！”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炸开来，很轻，很好听。
刘宇没有拉开距离，就用下颌靠着赞多的额头：“你睡眠浅，吹风机的声音太大了，怕吵醒你~”
赞多睁了眼，撑起了身体，按下床头的台灯，洒了一室的暖光：“既然已经吵醒我了，就先把头发吹干！”
然后走进浴室；刘宇想跟着，但被摁回到床上；男人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常用的暗灰色吹风机。
“转过去，我给你把头发吹干了再睡~”赞多就站在床边开启了轰轰作响的工作模式。
刘宇听话地背过身，抱着双腿缩在被窝里，留给对方一个湿漉漉的后脑勺。
吹风机的暖风呼呼地往外送，穿梭在男人指缝间的缕缕秀发里；指腹不经意划过头皮，有时又是故意的按摩：烘烘的惬意把青年牢牢地圈住，控制不住地闭了眼。
喧闹的噪音停了下来，刘宇将手插进发根深处，松了松已经吹干的头发，然后直直地倒进枕头里，目光追随着一旁的男人，想收都收不回来。
身边的床垫陷了下去，微小的高度差，让刘宇理所当然地挪到了对方的怀里：“今天的花挑得真好~”
“这么说是在抱怨我之前送的都不好吗？”赞多空闲的手捏了捏青年脸上的软肉。
“才没有呢~再说了，我只收你送的花！”刘宇扯了扯对方的睡意，印出几个褶子，很快就消失了。
男人埋首在他的发间，与自己一样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每次都赶回来睡，会不会太累了？下次如果晚了，就在酒店将就一晚行不行？”
“不要！”青年在他怀里拱了拱，厉声拒绝，立场坚定，“我认床认得厉害！没有大抱枕我睡不着！”
赞多被他蹭得痒了，嘴边溢出一阵轻笑：“那大学那几年是怎么睡过来的？”
“嗯......”刘宇将嘴闷在对方的胸膛，“那个时候不是你在学校也住了挺久的嘛，而且我也经常找你蹭床的~”
“现在不一样了，我现在就是长在我的床上了！”
（“你也死死地扎根在我的心上啦~”）
“好啦，不能再聊了，再聊谁都别想睡了~”赞多关了台灯，主卧瞬间被黑暗淹没，“晚安？不对，应该说早安了——早安，小朋友~”
“赞多，晚安~”
刘宇感觉肩上的被角又被仔细地掖了一遍，应该是平整光洁，又柔软。
——
周六中午十点半。
“家里还有食材吗？要不要去超市？”刘宇含着满嘴的泡沫和露出半截的牙刷，在房间里乱晃。
“怎么不好好在浴室刷牙，当心牙膏泡沫沾到衣服上~”赞多已经在厨房了，正想要打开冰箱，就被刘宇的动静吸引了视线，“沾到了我可不帮你洗~”
刘宇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瞅了一眼自己藏青色的睡意，昂首阔步地走回了主卧的卫生间：“洗衣机能帮我洗......”
稀稀拉拉的洗漱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赞多安心地开了冰箱，找出了些午饭的食材，就忙碌起来。
……
刘宇循着切菜的声音，挤进厨房；从挂钩上捞下围裙，套在自己身上：“今天我主厨！”
“嗯？”男人停了手上的动作，“你确定？”
“我确定！我好不容易在我妈那学了几天厨艺，你得给我一个露一手的机会~”青年眨了眨眼，胸有成竹。
“不要犹豫啦，你可以给我打下手哦~”刘宇趁机霸占了灶台的位置，冲着赞多挑了挑眉，俨然一副大厨的模样。
“才这么几天，我居然就不知道自己家还藏了一个大厨呢？”赞多接了他的话，“那么，刘厨师长，今天的食材都在这里了，打算做什么菜呢？”
刘宇就顺着演了下去，毫无违和感，盯了一会儿大理石台上的时蔬生鲜：“那就做一个滑蛋虾仁，一个糖醋里脊，炒个蔬菜，做个汤好了......”
“听起来真不错，那我就先洗菜了？”赞多惯着小朋友胡闹，笑着给自己谋了份新工作。
“快去洗~”刘宇美滋滋地望着男人拧开了水龙头，将蔬菜放入了洗菜篮，“小赞多？小赞？小多？”
然后开始纠结起来，该怎么称呼这位新招的小工。
“你叫我什么？”男人眯了眼，隐藏了深处的狡黠，似是在怀疑自己刚刚听见的称谓。
“我只是在琢磨应该怎么叫你，你在店里不是也小陈小韩的叫嘛——”刘宇刚开始的音量还弱了点，但是一想到自己今天的身份就瞬间提高了好几个响度。
赞多放下手里的浸了水的蔬菜，随意地擦干了手，向正无所事事的刘大厨逼近：“小赞？小多？”
“不行吗？”刘宇被男人的压迫感堵在了灶台和彼此之间，“我觉得念起来还挺顺口的......”
顾及到可能会有走火的危险，赞多转移了方向，将小朋友按到了冰箱旁边的大理石台上。
“还挺顺口？小朋友？”男人的呼吸更放慢了几分，微凉的气息一下一下，摩挲过下颌角侧的细肉。
“怎么不顺口了？今天我掌厨好吗，你只是一个帮忙的，还不愿意了？”青年扬了下巴，哼哼唧唧，“你还想不想尝我的手艺了？”
“那你叫吧~”赞多松了手臂的禁锢，宠溺地妥协了。
刘宇将信将疑，坐在台面上嘟囔：“刚刚还咄咄逼人的样子，怎么现在答应得这么快？”
“饿了~”赞多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抛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等着我家的大厨呢~”
“这还差不多~”刘宇丝毫没有回到灶台前的打算，在硬邦邦的大理石台面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那你要洗快点哦！小——”
男人放开了瞪大眼睛的青年，眼尾的笑意，蹭到了对方的睫毛上。
“小——”
最后剩下的那个字，或者那两个字，全部成为了赞多的餐前甜点，当然刘宇也被迫吃下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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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两点。
吃饱喝足的两个人，整理完了厨房和餐厅的残局，就窝进了沙发。
刘宇随手就点开了一部电影，确切的说应该是一部动画电影，拉着赞多打发午后的时光。
赞多倚在靠背上，修长的腿抵着茶几的底脚；刘宇几乎是半躺在沙发上，小腿轻轻搭在对方的大腿上，享受着人工按摩的高级待遇。
“秒速五厘米？”赞多没抬头，手指按压着青年精瘦的脚踝。
刘宇出了声，不知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还是因为舒服而不经意：“嗯~”
电影开始，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噤了音。
日本电影，刘宇跟赞多看过好多，每一次都奇妙得让他留念。
中文字幕，日语原声。
刘宇不得不看着字幕，才能清晰地明白每一句台词的意思；而赞多就是静静地听着，还能在嘴里呢喃几句。
青年收回了腿，坐起身挪到男人身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捕捉陌生语言带来的微妙，刺激着自己的神经细胞。
故事的结局不完美，但却美得纯粹。
樱花飘落的场景在刘宇的脑海里重复了千遍，终于汇聚成一句完整的话语：“现在，日本还有樱花吗？”
“应该还有呢，想去赏樱？”赞多用遥控器调低了片尾曲的声音，侧过头看着刘宇。
“嗯。”刘宇揽住了他的脖子，把整张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还想陪你回家。”
——
周六晚上七点。
赞多开着车，载着刘宇，两个人照例去超市采购食材。
“你先去停车，我想去买杯喝的~”刘宇让赞多把自己直接放在了商场入口，心心念念着惦记了很久的奶茶。
虽然小朋友的心思自己心知肚明，但赞多还是叮嘱道“不许买奶茶，小心晚上睡不着~”
“放心啦，我这么年轻，睡眠很好的~”说罢，刘宇挥挥手，跟黑色路虎告别，“一会儿超市入口等你！”
……
果不其然，赞多出了电梯就看见捧着一杯奶茶的刘宇正吸溜得起劲。
尽管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小小的鼻尖和停不下来的嘴巴，赞多还是明显感觉到了自己今晚嘴角的甜度估计是得爆表。
刘宇站在超市入口，有些显眼；还没瞥见自家店长，就看见两个女生围了上来。
“请问，您是刘宇吗？是XXX的主演吗？”其中的一个女孩子鼓起勇气，谨慎地跟他打了招呼。
刘宇没想到会被人认出来，有些惊讶，但马上恢复了原先的笑容：“嗯，我是。”
“啊啊啊！没想到真的是您啊！我之前看过您的舞剧，真的太太太好看了！”女生有些激动得语无伦次，“但是我每次都买不到好位置，只能远远地看。但是真的就算是离得远......”
展露锋芒的青年，抑制住心里的雀跃：“我也很高兴你们能喜欢，很感谢你们的喜欢和支持哟......”
借着赞多还没来的空隙，刘宇又稍微跟两个粉丝多聊了几句。
告别的时候，另一个女生问他：“刘宇老师，您是在等人什么吗？”
青年听后，不自知地垂下了目光，敛起蜜甜的爱意：“啊，我在等我的恋人，他刚去停车了......”
——
周六晚上八点半。
推着满满当当的购物车，两人下了车库，正往后备箱里塞东西。
“刚刚看你跟人在超市门口还聊得挺开心的？”赞多接过刘宇手中的重物，稳稳地放入车子里。
“遇到了两个粉丝......”刘宇一五一十地把经历说了一遍，又用力嘬了一口手里还温热的奶茶。
“嗯。”赞多关上了后备箱，示意刘宇上车。
……
钻入车窗的风，扫过刘宇的嘴角，被裹上了一层糖霜。
汽车驶过，路灯一盏盏后退，将小小的世界镀上了一层忽明忽暗的暧昧。
“小朋友？”赞多忽然叫他。
刘宇歪过头：“怎么啦？是嫉妒我有粉丝了吗？”
“我们把恋人升级成爱人怎么样？”
刘宇将缝隙开得大了些，不怎么和煦的风瞬间灌了进来；下一秒就被男人强制摇上了车窗玻璃。
“你这也太草率了......”室外的冷气一下子被阻隔，刘宇将帽子往下拽，堪堪才够遮住他烧红的耳尖。
眼看马上就到家，赞多伸手揉了揉青年的帽子，看着对方偏过去的脸，忍俊不禁：“不草率，我都考虑很久了，而且我遵守了自己的承诺：以后都是我主动。”
“主动是够主动了，但是你觉得一句话就能行吗？好歹也得隆重一点.....”刘宇忍住不将头转回去，继续对付手里的一大杯，“再说了，你这样的话，我妈和你妈肯定都不会答应的......”
“照你这么说，那我是不是还得当着她们的面各求一次？”
“你给你妈妈和妹妹打一个视频电话，我给我妈打一个，然后你再求婚就好了~”刘宇憋着笑，“我可不想占用那么多公共资源~”
思绪飘到了被轰炸的微信群、朋友圈还有微博，刘宇想着要是有三次求婚，那自己可真受不住，不经打了个寒战。
赞多略过了之后的问题，绕回到最开始话题：“那你呢？”
“我——”刘宇一口咬住了吸管，声音显得有些模糊，“我现在就觉得爱人比较好听。”
落在身旁男人的耳朵里，异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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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深夜十一点。
赞多的朋友圈难得出现了一条新动态。
没有配图，只有一句话。
近期回日本。
下面是紧挨着几条评论。
小朋友：恭喜升级。
小九：？？？
小陈：！！！店长别忘了明天上班！！！后天上班！！！大后天也要上班！！！
小宇妈妈：那我在日本多待几天~
妹妹：w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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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凌晨一点半。
“下次还大晚上喝奶茶吗？”
“不......喝了——”
刘宇被抱着洗完了澡，塞入了被窝，全身酸得无力，但是困意缺缺。
赞多让小朋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都这么累了，还不困吗？”
清醒的神经被对方的体温逐渐催眠，刘宇吱了一声：“有点困了~”
“我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