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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沪都上君欧阳氏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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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寻与楠枫回到了殿中,二人坐于那一株红枫树下,云中端着一碗鸡蛋莲子粥走到千寻面前,道:“小姐,喝碗粥,你最近都瘦了。”
千寻蓦然一笑,甚至还有几分惊讶,道:“哦?是吗?”
云中不断地点头,后又转身看向楠枫,道:“帮我拿着”,又回头拿起千寻的双手,:“你看,手上的青筋都明显了好多!你看,对吧?”
千寻眨了眨眼,缩回双手,道:“许是前两天赶路累的,休息两天又回来了。把粥拿过来吧。”
云中转身想从楠枫手中拿回粥,但楠枫一副魂不在体的模样,云中用手在楠枫眼前晃了几晃,道:“楠枫,楠枫,叶楠枫!”
楠枫这才回过神来,道:“方才失神了。”
云中疑惑道:“你在想些什么能这么入神?”
楠枫目光移至右上方的红枫上,道:“在想欧阳韶这个人.”
“他怎么了?”
楠枫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着天命这种东西,似有似无,有趣得很。”
云中听楠枫这一席话听得是云里雾里,满脸疑惑地看着楠枫,道:“这天命与那欧阳韶有什么关系?楠枫你能不能说完整一些,我都要懵死了。”
楠枫站起身来,看向更远处,道:“二十七年前九月天水爆涨……”
二十七年前三秋九月二十余四,沪都上君夫人诞下一子,天水爆涨,雹冰坠落,殊不知那一夜的雨,是沪都乃至百家此后三年的最后一场雨。
自那日之后,沪都三年从未下过一滴甘霖,民不聊生,百家生怨……因此,多家仙门上君应城内百姓之愿,聚集沪都,有北杭尚清城、川蜀夷州城、南浙苏翔苑还有许多数不尽的门户,沪都卞阳城内,人头攒动,当时的沪都上君为欧阳韶父亲欧阳澄明……
一位身着白色长袍、面容颇为平和的男人,上前拱手作礼,微笑道:“欧阳上君,近来可好??”
欧阳澄明身着玄墨色长衫,也回了礼,道:“承蒙关照,一切如旧。”
“可是我们最近,那可是苦不堪言呐,”一位身量看似十分削骨的男人突然走了出来,手里持着青铜宝相莲花剑,剑名:紫电青霜。腰间挂着一枚白玉珏,又曰:青玉思南珏。这个男人看似也有而立之年,正是那川蜀夷州上君江淮。
又道:“各家都想让自己日子好过些,但是近几年来,各家各地是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苗半枯焦啊,”
欧阳澄明笑道:“哦?是吗,我原先还一直以为这各家各处相隔甚远,这气候不一样呢,想来大家也是同舟之人,同笼之鸟,发生了天灾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大家一齐合力,共同患难才是啊!”
江淮回头看着在座的几位上君,笑道:“是啊,各家还是得齐心才行啊,”说着又看向欧阳承,道:“其实今日我们都是有事要商议才会齐聚与此,既然大家都不开口,但是最终这话都是要说出的,我也不怕会得罪了上君,还请上君海涵。”
欧阳澄明嘴角微微上斜,喝了口茶,道:“江城主有什么事尽管直说,”
江淮道:“那我就直说了。从去年三秋月天水暴涨之后,我川蜀就从未降过一滴雨水,而且邪祟作乱越发频繁,刚刚我们一齐来的各位上君也都说了,各地情况基本一致,上君觉着,根源是什么?”
欧阳澄明道:“可是各大仙门都琢磨不透的事,我小小的沪都,能知道些什么,”
“上君不用装作不知情,其实大家都明白,这件事,也确实让上君很为难,可是,这可是关乎各家各处存灭的大事,万万不可感情用事,有妇人之仁呐!!”
欧阳澄明神情稍一紧绷,又立刻化为平淡,道:“我生的愚笨了些许,江城主说的我确实有些不明白。”
江淮道似有些耐心用尽的模样,凉嗖嗖地道:“自然是上君那刚满周岁的孩子,”说着眼睛似尖刀利剑似的看向欧阳澄明。
欧阳澄明凶煞地看着江淮:“江城主!!我那小儿刚满周岁,身体是有些虚弱,你如何把这原因归与他头上?”
“可是为什么从他出生到现在,一直灾难不断,我们也不愿用恶意来揣测这孩子,可现实确实如此,所以我们觉着这孩子,恐是带有什么凶煞非常的东西,就想当年的半面人一样。”
欧阳澄明脸上的诧异变为愤怒,又回头扫视着在座的众多门户,大多数人都摸鼻瞪眼、摇头晃脑。
见着并未有人上前反驳江淮,他就猜准了这次来的这堆人不是来讨罪的、就是来看热闹的,他将眼睛闭上,咬紧了牙关,转身背对着这些人,道:“江城主竟不惜用这等恶意来揣测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那半面怪与我韶儿有何干系?”
站在后面的不知道是谁说道:“从他出生那天起,不就跟半面怪猖狂那些时日一样吗?各种灾难不断。”
欧阳澄明道:“其他仙家都是这种认为的吗?”
见无人答话,想是都同意,但又别无他法,欧阳澄明无奈道:“那你们待如何?”
“自然是除煞”后边又一个声音大声喝道,“若是此煞不除,别说是沪都,就是各家各处都保不住,”说话的是南浙苏湘苑苑主,紧接着又稍有缓和地说到:“我们也知此事让上君为难了,不过,此事上君不用动手,为了各家安然度过这灾难,我们来当这恶人,”
欧阳澄明冷笑道:“苑主果真是为大家着想呐!!”
那苑主摸着胡须,尴尬笑笑,看着欧阳澄明道:“所以我们烦请欧阳上君为百家想一想,也为你沪都想一想,”
欧阳澄明面向所有人,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只见那些人左后摇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欧阳澄明见此,便说到:“既然大家都不说话,想必也觉着把这些灾祸的根源都推给了一个孩子,确有不妥,既然大家也在怀疑之中,那我欧阳氏在此请大家给我些时间,若是我欧阳氏之子就是这些祸乱的根源,我定然不会包庇他,不用大家亲自动手,我欧阳氏自行清理,也可避免无辜伤了这孩子性命。”
只见江淮不怀好意的看着欧阳澄明,道:“那欧阳上君想要的时间是多久?”
欧阳澄明看着江淮这副模样,眼中似是有燃不尽的火焰,“等到这孩子三岁之时”
“三年??可是这才一年我们都待不住,你说三年……”
“既然欧阳上君都说了给那孩子三年时间,那就三年”江淮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通底白衫的男人走出来打断了他的话。江淮看向那人,皱着眉头道:“灵均,你怎么……”
“虎毒不食子,今日欧阳上君都说了若是祸乱的根源确实是那孩子的话,他自己动手无需百家出面,作为一位父亲都能用自己的孩子立誓已是全然为大家着想了,我们也当理解欧阳上君,不就是三年嘛,大家齐心一些,过得去的,若是哪些仙门物资短缺的,去我尚清城取,我尚清定然相赠。”
欧阳澄明走向那男子,作礼道:“多谢上君能体谅我的难处。”
那白衣男子道:“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避免各家枉夺一个孩子性命”
“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
欧阳澄明看向那男子,“哦?上君请说”
那男子道:“可否让我们看一看那孩子,”看着欧阳澄明脸上有一分怀疑与忐忑,又接着说到:“上君请放心,我们只是看一眼即可,不会做任何举动”
欧阳澄明眼中的警惕还是未松懈,但又没有别的办法,道:“来人,把小公子抱上前来”
一个看似三十多岁的女人,像是孩子奶母,传闻说那孩子命太贵,贵到世俗不容,因此便寻了个贱命女子做奶母,那女子是个苦命人,一个人带着弟弟四处漂泊,受尽凌辱。如今事定,倒还算安稳了下来,听闻姓姜,她弟弟是重阳那日生的,爹妈在灾荒中都死了,就剩下姐弟俩。
那女子抱着那孩子上前,众人看向那孩子:这孩子身体削瘦,看着体型不过七八月的孩子,并不像是一岁的孩子,皮肤惨白如纸,并无血色,不过那双眼睛看着却是又黑又亮,眉间有一条不到一寸的细细红钿。众人看了之后,有的叹气,有的沉默不语,欧阳澄明让那女人抱着那孩子出去了。
那白衣男子随后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告辞了”
欧阳澄明也回礼道:“恕不远送”,众人离去。
三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