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好大一朵食人花

44、生病

　　艾泽睡醒的时候觉得眼前雾蒙蒙的看不清楚，想着可能是没有休息好眼部压力过大，习惯性地把手伸到枕头底下去摸眼药水但是摸空了。
　　他闭着眼睛保持着这个动作，发了会呆，鼻子里钻进一丝很淡的木质调香水味，这才迟钝地回忆起自己现在是住在豫华家里，睡着的也是他的床。不过此刻，豫华并不在身边。
　　自己家呢，昨天已经被哈勃拆的差不多。一想起家里的惨状，艾泽觉得自己的胃又抽痛起来，捂着胃翻了个身忍不住骂了一句：“傻狗。”
　　“呜。”
　　床边传来一声呜咽。艾泽双眼眯着，模糊地看到了一个狗头的轮廓，此刻正趴在床下抬头仰望艾泽。
　　“哈勃？”艾泽试探地朝狗影问了一句。刚开口他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像被塞了一大块棉花，说不出话又特别喇嗓子。
　　“呜汪~”哈勃蹭地站起，小心地把下巴垫在床上，担心地看着他。
　　艾泽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哈勃心花怒放，用鼻头攻击艾泽的手心想要索取更多的摸摸。不过艾泽并没有更多力气去哄它，熟练地把它的头推远，哑着嗓子喃喃道：“别闹，再睡会。”然后他就感觉嗓子一阵干疼，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哈勃吓得窜进床底不敢探头，在他的认知里，好像是因为自己地鼻头攻击才让这个虚弱地人类主人，突然咳嗽的。
　　恰在此时，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然后那人走近床边把艾泽小心扶起，给他递了一杯温水。
　　艾泽猛地喝了一口水，水流过喉咙的时候感受到一阵刺痛，不过他还是忍着疼痛把水顺下了肚。然后靠在那人准备好的靠垫上慢慢调整呼吸。
　　“好点了么？”那人语气担心地询问艾泽。
　　艾泽闻着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莫名有点安心，朝他的方向靠了靠，无力地点点头。
　　豫华不放心地把头贴在了艾泽的额头，感受了一下他的体温，虽然还有一点低热，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
　　昨天打完点滴后，艾泽的腹痛终于得到缓解，不过由于积劳已久后半夜艾泽直接发起了高热。发热带来的无力和肌肉酸痛让他难受地不停翻身。时刻关注他情况的豫华自然察觉到他的异常，忙里忙外折腾了半夜。药物的作用和身体的不适让他忍不住翻身，最后豫华干脆搂着他睡，希望他能安心休息。
　　清早豫华又趁着艾泽还没醒，跑到宠物店把哈勃接回家，老板娘看到豫华的时候明显一愣，表情有些复杂地把哈勃交给他，临走的时候还叮嘱豫华让他牵牢。
　　其实豫华走之前没有听到老板娘那句呢喃：“这两人什么时候认识的？”
　　想到这里豫华看了一圈房间，发现没有哈勃的影子，有点好奇：“我刚才把哈勃领回来，他顺着你的味道直接窜进来了，怎么现在没看到它？”
　　“呜。”听到有人叫它名字，哈勃从床底探出脑袋，有些生气地盯着豫华。

　　“怎么还不乐意了？”豫华盯着它看。
　　哈勃把头冲到二人中间，想把两个人分开，试了两次发现并没有任何效果，然后怒视着豫华开始仰天嚎叫。
　　“不放！”豫华语气挑衅地按着哈勃，然后又把艾泽往自己怀里搂了一下。
　　这让哈勃更生气，开始骂骂咧咧地对着豫华嗷。嚎累了就咬住艾泽的袖口想要把他拽起来，看样子是想回家。
　　“别咬了，回不去了。”豫华揉了把狗头，把它和艾泽隔开。
　　“汪！”
　　“家都被你拆了，怎么住人？”
　　“汪！”
　　“要不要住了？不要住就去外面花园带着！”
　　“汪！汪！汪汪！！”
　　“行了，别吵了。”
　　艾泽在这一人一狗的拌嘴声中，终于觉得有些不耐烦，睁开双眼，眼前的雾蒙蒙的感觉已经好转，看清了现在的状况。
　　他瞥了一眼豫华，又看了眼聋啦着耳朵小心翼翼观察他们的哈勃，数落道：
　　“怎么不同物种都能无障碍交流了呢。”
　　“哈勃你听好，最近就住在这里了，知道么”艾泽轻拍了哈勃的脑袋，认真地叮嘱它，哈勃的那双蓝眼睛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小心的“汪”了一声。
　　“这里是豫华的家，在这里不许拆家，不许乱咬东西，不许乱吃东西，不然你就住室外没有空调！记住没有！！”艾泽严肃地威胁着哈勃，似乎是接受了这样的安排轻哼了一下鼻子，赌气地慢慢踱出房间。

　　直到哈勃走出房间，艾泽才突然笑出了声，豫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
　　“笑你。”艾泽下意识地回了一句，“笑你和狗都能吵起来。”
　　豫华有些窘迫地咳嗽掩饰，“这不是哈勃要把我们分开么。”
　　“噢。。那你松手就是了，怎么还和它吵。”
　　艾泽笑着打趣，没想到豫华搂着他手臂的那只手把他搂的更紧，语气坚定：“不行！凭什么！”
　　“怎么还和它赌气了？”艾泽心情大好，继续揶揄。
　　“我抓住了就不会松手。”豫华得意洋洋地看着艾泽，看上去像吵架吵赢的狗狗，而且还是和哈勃同品种的样子。艾泽无奈地摇摇头，不舒服地动了动肩膀。豫华敏锐地感觉到他的不适，马上松开了手臂。
　　“再睡会？”
　　经过刚才的闹剧，艾泽已经失去了困意，虽然身体还有点不舒服，不过他还是准备起床活动活动。
　　艾泽磨磨蹭蹭的洗漱完，慢吞吞地踱出房间，客厅沙发边正放着晨间新闻，不放那边并没有人。大致扫了一眼都没看见豫华，不过鼻尖传来了一点饭香，就这一点香味唤醒了艾泽瘫痪已久的肠胃，发出了长长的“咕噜~”声。
　　抬起有些虚浮的腿，跑到厨房门口，悄悄地探出脑袋观察情况。果然，豫华站在灶台边，一手拿着锅盖，一手拿着勺子搅拌，哈勃也做的笔直盯着锅里的东西，而那股味道正是从那锅粥里瓢出来了。艾泽不争气的吞了口口水，肚子又恰如其分地响了起来。豫华下意识地朝着门口打量，正好和艾泽对视。
　　看着有些窘迫的艾泽，豫华忍不住哄道：“去沙发上等着。”
　　艾泽听话的坐到了习惯的那个位置，无聊的看着今天的新闻，哈勃忍住了口水，跟在艾泽身边，陪着他一起看电视。
　　电视里的新闻告一段落，艾泽拿起遥控器一条条地翻着目录，想挑选一部喜欢的电视剧。
　　“把粥喝了。”豫华乘了半碗热粥递给艾泽，皮蛋瘦肉粥，卖相看上去非常不错。艾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接过那碗粥，慢慢地把粥送入口中。
　　在把粥吃完的那一刻，艾泽也找到了一部感兴趣的刑侦方面的电视剧，看了眼喝完的粥，又看了眼正在一旁拿着电脑审核文件的豫华，试探地问：“可以，再来一碗吗？”

　　豫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放下电脑跑进厨房又帮他乘了一碗粥叮嘱：“就这一碗，不能多吃。”说完又继续办公。
　　艾泽接过肉粥，心满意足地边看边喝，感受着热粥带给胃温热的感觉，最后心满意足地站起身，准备把碗放进厨房去。不过，身边的豫华直接把他按在沙发山，接过他手里的碗勺，放下电脑直接走进厨房，然后又坐回沙发继续皱着眉头看文件，最后揉了揉眉心表情不耐。
　　“怎么了？”艾泽疑惑地看着豫华。
　　“没事，一个烂摊子”豫华疲惫地睁开双眼，摇了摇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无奈地站起身。
　　“9点了，我要去公司了”豫华阖上电脑，走进衣帽间，换上一套干净的黑色衬衣和西裤；“我哥他们的飞机今天下午落地，我要去接机，回来可能会有点晚。你。。。”
　　“没事，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艾泽在门口看着他换衣服，满不在乎地说话。
　　“后面几天豫锦会在我这借住两天。”豫华拍了拍袖口上的褶皱，转头看向艾泽，想看看他的反应。
　　艾泽歪头看着豫华，脸上没有任何不悦与震惊：“来呗，之前不也一直住这里。”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我们的关系。”豫华挑明了话头盯着艾泽。
　　“大大方方承认呗，总要知道的，”艾泽无所谓地说完，突然咂摸出不一样的感觉，然后瞪着豫华：“你不会是要翻脸不认人吧。始乱终弃的大渣男！”说完转身就准备走。
　　豫华笑着把艾泽搂进衣帽间，虽然房间很大，但是各种柜子展台把能走动的地方框的很小。豫华轻而易举地把艾泽框在一个小角落里，直接把他抱上展台柜，然后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逗你的。”
　　“我想逗逗豫锦那小子，谁让那小子老是气我，咱们一起想个法子怎么样？”豫华兴奋地看着艾泽，眼睛亮亮的让人想一直这么看下去。
　　艾泽不自觉地点点头，换来了豫华更灿烂的笑容。两人就在这小角落里互相盯着对方，艾泽的眼神从豫华的双眼慢慢下移，落到那双唇上，这双唇嘴角勾起的角度真的很漂亮，回忆起之前的感受，艾泽忍不住搂上豫华的脖子，将自己的唇轻覆在了他的唇上。
　　豫华明显一愣，艾泽主动亲吻豫华的情况并不多，而且这次的吻完全不像之前的懵懂或挑逗，感觉上更带着真诚和一丝不舍。
　　顾虑到艾泽现在病体缠身，豫华克制轻柔地回应着他，给了他一个漫长又缠绵的吻，直到两人都有些呼吸不畅后才分开。
　　“你不去公司么？要迟到了”艾泽避开豫华想要进一步探索的吻，欲盖弥彰地躲着豫华的目光。
　　“噢，那晚上见。”豫华哑着嗓子准备离开。
　　“你！”艾泽有些失落地看着豫华的背影，不过确实工作更重要。扶着柜子正准备站直身体，豫华就又一次走回他的面前，把他从展柜上抱下来，搂着艾泽的腰说：
　　“就一个吻而已，花不了多少时间。”
　　说完，给了艾泽一个热烈的吻，而后在艾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他抱回沙发，叮嘱道：“你今天先好好休息，我帮你点外卖，晚上我带他们出去凑合一顿。”
　　“我走了，等我回来！”豫华临走前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偷偷看他的艾泽。
　　“嗯，早点回来？”艾泽小心翼翼地问他。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