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念秋》醉沐祁

5、第5章

　　“夏炆，我不想和你吵架。”沈念秋有些疲惫地揉揉眉心，他知道自己其实和林舒航根本是没戏，他现在也想放下过往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了。
　　如果有机会还能见到林舒航，他必然会尽自己的能力补偿林舒航。
　　离开是林舒航的决定，也是他和林舒航最好的结局。
　　夏炆不知道这些内情，更不知道沈念秋的绝望。作为当时沈念秋和林舒航爱情的见证人，甚至是作为一个爱上自己兄弟的爱人的人夏炆对于林舒航的维护就显得很正常。
　　“好，做得真好呀，沈念秋。你TMD的这些破事，老子懒得管，小航要是回来了，我不会帮你。”火气超大的夏炆放完狠话立马就挂了。
　　沈念秋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眉头微微促起，冷冰冰的脸上情绪复杂。他不明白为什么夏炆这么坚持林舒航会回来，林舒航真的可能会回来吗……
　　沈念秋还是去了商场亲自挑选送给周白俞的礼物。看到一对不错的袖针，沈念秋叫服务员包起来。
　　打算看看其他的饰品的时候电话响起，拿起手机看到一串熟悉的无数次在心中默念的手机号码闯入眼睛。
　　“喂。”大脑好像还来不及反应，电话已经被自己接通。
　　“喂。”好像还是不太敢相信，沈念秋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好久没见，念秋。”熟悉的温柔的嗓音就轻轻在耳边响起。
　　但是为什么沈念秋听到这个声音好想哭。原本自认为对林舒航已经放下。
　　“好久，真的好久了……舒航……”沈念秋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眼泪从眼眶流出划过脸颊的痒意却提醒他，他早已溃不成军。
　　“我现在回国，在你在的城市，XX机场，你愿不愿意来接我。”分外熟悉的声音，沈念秋一瞬间又要破大防，但是还是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好。”没有任何的犹豫，沈念秋立马跑出商场开车去机场接林舒航。
　　“哎，先生，你的东西。” 原本因为沈念秋打电话而退下的服务员看着已经跑远的沈念秋立马追到门口喊。
　　“一对已经付钱了的几十万的袖针，这位先生心真大。”不免感叹道。
　　等到沈念秋开着车才堪堪冷静下来，发觉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自己遇到林舒航的是还是这么焦急冲动。
　　此时还在家里等待着沈念秋的周白俞捧着手机守着一桌的菜等着沈念秋的归来。万万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早把自己忘到九霄云外去见另一个男人。
　　从市中心到机场最多也就半个小时，更何况沈念秋急着见林舒航，大概十多分钟就到机场。
　　“舒航。”
　　“念秋。”
　　看到坐在路边椅子上的林舒航慌张地解开安全带下车。
　　沈念秋变得更成熟了，脸上属于少年的稚气和朝气都被冷淡和成熟代替。林舒航却没有什么变化，岁月好像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样，一如当年的模样。
　　“念秋，这么久了，你还是老样子，慌慌张张的。”林舒航说的沈念秋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沈念秋，只有他知道的年少与他相恋的青涩的沈念秋。
　　对爱的小心翼翼处处顾着他的沈念秋，再次见到他还是可以看出当年的影子。
　　“舒航我……”沈念秋想对林舒航说的话想问的事情有很多，但当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只是红了眼眶说不出话。
　　林舒航只是温柔地笑笑，一如当年那个饱受磨难却仍旧温柔的模样。张开了双臂走向前轻轻拥抱了沈念秋。
　　“我的念秋不用说，我都知道的，我也很想你。”温柔的嗓音还似以前，属于他们之间共同的甜蜜的回忆似乎又席卷而来。
　　沈念秋突然就绷不住自己闷声哭了出来，紧紧回抱比自己高上一点的林舒航。
　　“舒航……我想你……”
　　“抱歉 ，我失态了。”一会儿过后沈念秋平复了心情略带僵硬地退却开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们终究还是疏离了。”林舒航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此时语气带着苦笑和无奈，眼睛里还闪烁着破碎的伤感。
　　沈念秋没有回话，历经了种种，他早就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回到从前。他年少饱含的一腔热血其实早已不沸腾，冷却了大半。
　　“我帮你把行李放车上。”冷静下来的沈念秋带给林舒航陌生的冷硬感。
　　“上车吧，我送你去酒店。”把行李放在后备箱，沈念秋把副驾驶的门打开。
　　“你这个位置除了我还有谁坐过吗？”林舒航就站在一边看沈念秋为他搬行李开车门，突然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沈念秋难得地沉默了，有，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过了几年了，显然这个问题不适合在他们俩之间提起。
　　“我开玩笑的，但是我现在还不想上车，能陪我走走吗？”意识到这个问题让沈念秋为难，林舒航善解人意地开口，勉强地笑了。
　　沈念秋把车就这么停在路边，这里离机场有一段距离，是林舒航自己拖着行李箱走过来的。已经入夜了，秋天的夜晚还带着一丝的冷意。
　　路上的行人并不多，沈念秋和林舒航沿着河边走，夜晚的路灯带着朦胧的暖意。
　　“我去了F国，之前我们不是说要去那里旅游吗？那里很浪漫，说话的语调，有情调生活和美丽的风景……但是你不在身边我就觉得这些浪漫是可以和我隔离开来的。”
　　“念秋，我真的很不开心。没有你在身边，过得真的很不开心。我常常想你，想我们之间的过去……”两人并肩漫步在河边，微微的风吹来，吹过他们身旁。沈念秋觉得有什么东西经过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抓到。
　　“怎么了？”林舒航温柔地侧目看了看沈念秋。
　　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沈念秋有些平淡地问：“仇恨放下了吗？”
　　“……”轮到林舒航沉默。
　　“你都知道了，所以这么多年都没联系我。”林舒航停下脚步，沈念秋也跟着停下。
　　“对于你母亲的事我很抱歉，我也很感谢你为了考虑我的感受放弃……”沈念秋叹了口气，冷硬的面容柔和了一点。
　　“当时出国后我很后悔。”爱一个人却以考虑到他为借口而离开他，反而是另一种对他的伤害罢了。
　　“快了，快了……你回到沈家的那些天一直这么对我说的。”林舒航谈起这个感到有一丝的感慨。“但是当时我心中还有对沈家对顾家的恨。”
　　“我妈从小就对我说，她的一切不幸都是蓉欣给的。后来顾家把我接回国，那个时候我才五岁，她跳海自杀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我接的。她说……你要记住，帮妈妈报仇……”
　　“算了，不说这个了。”谈起自己背负着仇恨的不幸童年，林舒航温柔的嗓音都带着压抑的嘶哑。
　　沈念秋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对于林舒航与沈母沈家的恩怨沈念秋无法去干涉什么。一边是挚爱，一边是至亲。的确是自己母亲的错，但是从小沈母对自己的温柔宽容与疼爱还在脑海里无法忘记。
　　“对不起。”的确是他欠着林舒航的，没有了解林舒航的痛楚，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身份其实是伤害林舒航的最大武器。
　　“是我该说抱歉的，瞒着你还想利用你。”两人对视和从前一样，但是却已经回不到从前，单纯的浓烈爱恋变成了复杂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