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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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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浮尸遍地，顾落尘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下一秒，顾落尘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前世自己的身影。
浅淡的眉睫下含着冰蓝色的双目，含着无尽的哀伤。三千银丝流泄至脚踝，在背后缓缓漂浮着，足不点地 ，周围散发着耀眼的荧光，连身形都显得模糊了。
源伸出手来，却擦着顾落尘的脸而过，最终触碰到了寂凌的脸颊 。
顾落尘微微退身，看到了寂凌。本应是清冷如仙的面容，如今额前的几缕碎发和无措的通红的双眼却让这副面容显得如此的狼狈不堪 ……
顾落尘的心像是被捅了一刀，鲜血淋漓，钝痛不已。他将五指深深的陷入胸膛，像是要徒手掏出心脏，眉头紧皱……
“别走……”寂凌紧紧的抓住了脸侧的手，沙哑的说道，泪水却不听话的滑了下来。寂凌不停的眨眼，怕泪水模糊了视野，会看不清眼前的人。
“对不起……”源俯身，冰冷的吻上了寂凌温热的唇，闭眼的那一瞬间，泪水也落了下来，砸到了寂凌的脸上。
“对不起……”声音模糊起来，像是漂浮在远方。
源已经不见了，寂凌紧紧攥着的手里已经空了，他还是攥着，指甲深深的陷进了掌心里……
嘀嗒——是血落在地上的声音——在这无尽的寂静的黑夜里却是那么的明显。
寂凌睁开了猩红的双眼，他轻轻的颤抖的喊了一声，“源……？”
眼泪突然掉的很凶，寂凌像是受不住了，痛苦的捂住了心脏，手指陷入胸膛……
“源——！！！”寂凌痛苦的嘶吼着，周围黑气萦绕。
他的嚎叫回荡在这整个时空，像钟一样撞上了顾落尘的心脏，顾落尘的心脏跳的很快，他两腿发软，几乎就要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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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画面褪去，顾落尘又看到了那天的雷劫。
寂凌从顾落尘身后抱住了他，二人就这么依靠着跪在地上，一起受着这冷酷无情的万丈雷劫。
寂凌的鲜血再次不要命的涌出来，滴滴答答的落在顾落尘的脖颈上，他的左手再次变成了森然的白骨。
顾落尘模糊了双眼，眼泪又一次砸到地上，他不想再看见寂凌的血……那是恶梦……他再也不想看见了……
“为什么要来陪我？”
“因为……”
这次，顾落尘听清了……
“因为……我喜欢你……”
寂凌苍白的笑了笑，无奈道∶“你怎么又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顾落尘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一遍的重复着“对不起”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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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滚烫的血液扑面而来，顾落尘瞬间睁大了双眼，瞳孔猛然缩小，他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眼前的寂凌双目无神，跪在地上，心脏处被插了一把剑，无数的鲜血不要命的涌出来，眨眼间就染了一大片，滚烫的献血流到了顾落尘的脚边……
顾落尘的嘴唇微微颤动，他像是不敢相信的问道∶“寂凌？”
顾落尘茫然的望向眼前，大脑一片空白，刚迈出一步，就狼狈的跌在地上，手里传来鲜血粘腻的感觉，那是寂凌的血。
顾落尘的腿没有力气了，他就这样跪在寂凌的血里，慢慢的爬……
……
顾落尘看到了那把剑，是净水剑，那是他自己的剑……
顾落尘想碰一碰他，谁知刚一触碰，寂凌就不受控制的倒向一旁。顾落尘慌乱的抱住了他，寂凌的头磕在顾落尘的脖颈处，嘴唇是凉的，没有呼吸。
顾落尘瞬间就崩溃了……
“寂凌，你醒一醒……”
“小铃铛，你看一看我……”
“啊——！！！”
他抱着寂凌的尸体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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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凌在最后死别的瞬间，冲破幻境，就连忙赶到顾落尘这里。
寂凌看到顾落尘把自己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向来纤尘不染的他此时浑身是血，不停的喊着“寂凌”“小铃铛”。
顾落尘在哭。
顾落尘在为自己哭。
寂凌走到了顾落尘的面前蹲下来，伸手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到后面，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
“你哭什么？”寂凌似是冰冷的问道。
猩红的双眼望着寂凌，泪水不断的涌出来，顾落尘空洞的双眼看着他，良久。
“我问你哭什么？”寂凌又问了一遍。
顾落尘好似才看到他，双眼就开始锁着不放，他颤抖的说道∶“我以为……你死了……”，泪水又涌了出来……
“我……我抱着你……是……我……我杀了你……”
“没有”寂凌冷静的反驳道。
“我看到了……我的剑……你……”
“那是假的。”
“假的？”
寂凌深深的望着顾落尘的眼睛，偏头吻了上去 ，他发狠的咬上了顾落尘的嘴角，又肆意的侵略着他的全部，血腥味蔓延起来。
寂凌的一只手插入了顾落尘的温暖的发里，另一只紧紧的握着他的腰，一点也不温柔。
顾落尘被逼的难以呼吸，想要推开他，但他没有力气，他无助极了。
“唔……”泪水又顺着眼角滑下来，落进了耳后的发里，消失不见。
一声哭腔让寂凌心里一动，寂凌温柔起来，舔着顾落尘唇上的伤口，又一一将他的泪水吻去，
“别哭了。”
寂凌滚烫的呼吸扫过顾落尘的眼睫毛，他轻轻眨了眨眼睛。
“嗯。”
寂凌望着他的眼睛，低哑问道∶“你信我吗？”
“信……”顾落尘终究平静下来，他相信眼前这个人。
寂凌看着他眼中的神色，抬手摸了摸顾落尘的唇角，像是不确定，又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你……”
“天雷那天，还有‘第二种答案’，我想起来了……”顾落尘轻声说道。
“所以……我可以吻你吗？”
“不可以。”顾落尘脱口而出。
寂凌被拒绝的猝不及防，“什么？”
顾落尘的嘴角终于扬起来，笑吟吟的看着他，略带点鼻音道：“逗你的。”
下一秒，寂凌偏头，又缠绵的吻了上去，两个人的鼻息交织在一起……
心跳越来越快，顾落尘的腰被冰了一下，他回过神来，抓住了寂凌微凉的手，他有些慌乱道∶“不……不行……”
“嗯？”寂凌的鼻尖蹭了蹭顾落尘红透的脸，用鼻音含糊道。
“这里不行。”
寂凌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还在幻境里，没有出去……
着实是荤了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