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人间惊鸿一瞥-《戏骨的养成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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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释然》杀青之后，江桦足足休息了一个月。这段时间里，他要么健身看书提升B格，要么宠粉发博直播，悠闲得不得了。
但是莫成不会让他休息太长时间，以江桦的人设定位，拼就拼在一个曝光度。这个曝光不能光靠和粉丝互动，主要还是戏份以及综艺。
“三个综艺的邀约摆在你面前了，挑一个。不撞档期的话可以都接。”莫成面无表情。
江桦一口咖啡没咽下去，乍然听到“可以都接”，一惊，呛的眼泪汪汪的：“不是，三个都接，你是想累死我啊。”
莫成赶紧给他拍背，免得自己家的摇钱树被呛死了。趁江桦喝了口水缓着的几秒，说：“一个是推理类的邀你做常驻，一个是旅行类的也是常驻，还有就是选秀的，两期特邀导师。”
江桦难以置信：“我从唱跳型爱豆转型到拍戏型都两年了，就我那老队友现在也没几个还在唱跳挣扎的。哪个选秀节目邀请我去当特邀啊？”
“是那种演戏型的选秀节目。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不是选秀，就是个淘汰选拔吧，之后的胜出者可以得到一部S级制作的一番。”莫成解释说。
江桦放下水杯，把三个综艺的资料介绍大致看了一遍，小声嘀咕：“就我这脑子，推理类？还常驻？这不明摆着给自己添黑料么。旅行类我看看要绕欧洲一圈……算了吧我是中国美食的毒唯，让我吃一个月的西餐我宁愿人生重来。”
行，理由够清奇，莫成：“那就选秀？”
江桦抬头，眼神分外真诚：“可以一个都不选么？”
莫成早猜到了这么个答案，回答地冷酷无情：“要么全上，要么三选一。”
“那就选秀那个吧。”江桦翻脸比翻书还快，一般接戏接综艺这种工作上的事情莫成鲜少跟他开玩笑，他也就任莫成安排了。左右他家经纪人也不给他掐烂资源。
“行，那就让小鸾跟节目组联系一下让他们发合同过来了。”莫成没再别的异议。
江桦工作室的主体一般如下运行：莫成负责接拉通告资源，助理蔡晓静负责和他一起筛选，助理宋鸾负责联系。而大boss江桦负责从筛选的资源里挑，然后去拍戏录制就是了。
也就是江桦靠着PROMISING和一张惊天地泣鬼神（有点夸张了）的脸打造出来的流量跟瀑布一样才不缺邀约，换到别的糊演员上，哪有资源挑？有地方上就不错了。
莫成出去后虚掩着休息室的门，江桦则拿起资料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这个选拔节目的名字叫做《戏骨的养成之路》，名字起的有些离谱，但热度也不小。且不说一些选手童星，网红一类自带的流量，光导师阵营的咖位就足以让路人尖叫。
当今公认男爱豆演技天花板付林素，童星出道如今已是知名top女演员白淑清，还有去年麒麟奖的影帝影后获得者程松安，文新颜。这阵容若叫不上一句豪华，那其他的综艺只能说是粗陋了。
《戏骨的养成之路》的选手有男有女，采取小组淘汰制，初选每位选手自行表演，相当于“试镜”，由导师凭借评价甄选。每个导师可选二十五人；然后是团队内分为五组每组五人进行剧本抽签，抽签之后有三天时间进行排演，此次会淘汰二分之一的选手；第三阶段为剧本抽人，即展示一个剧本，角色的扮演者随机抽，会再淘汰二分之一的人；第四阶段为固定片段，现场随机抽取一个片段，剩余的演员依次表演，现场观众给分，取分数最高的四名进入下一轮；最后则是节目编剧随意发挥大致创作出一个人物构造，其余由选手自行发挥，最后部分是全网直播，由在线观众进行投票，婉拒粉丝刷票，得票最高者可获得S级制作剧的一番。
选手要从三百一十一人中厮杀最后一个位置，非常残酷。
江桦的特邀导师就是在第三阶段的两期出现，拍摄时间预估三天，五十个人的演出，可能最终呈现给观众的就只有三个小时，但是拍摄时间要包含风险预估，准备时间等一系列因素。江桦接这个就是看准它耗时短，莫成最近在接触一个国民度很高的代言，对方已经有了合作意向，档期问题还是得适当空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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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向来人多，江桦走的VIP通道，他戴着黑口罩架着一副金丝眼睛本以为天衣无缝，没料想还是被粉丝发现了。
本来就拥堵的机场瞬间人声鼎沸，江桦迅速给几个最早认出他的粉丝签了名，连忙说自己要赶飞机得走了，桦树们也不是脑残，配合着工作人员一起维护现场秩序，起到解释说明的作用。
统一话术：哥哥今天出现在机场是要忙着去拍摄，桦树理智一点不要扰乱正常秩序。
这一来可不得了，江桦忙着拍摄？他不是刚杀青没多久么？又进组了？
《戏骨的养成之路》的官博还没有官宣，江桦工作室自然没有多说行程，所有桦树都以为江桦窝在工作室里摆烂，结果又进组了？
莫成哭笑不得发了声明解决了烂摊子。
江桦经纪人莫成V：有工作不一定是拍戏，请支持我们江桦。
同时，#江桦机场#也被刷上了热搜，评论有事业粉过年的，有女友粉舔屏嚎帅的，有担心工作强度的，还有无良号打广告的……大体来看，一片和谐。
江桦这几天很闲，自然也少不了觉睡。他也不晕机，因此飞往安湘的途中便有些无趣，好在飞机上自备一些杂志之类的，打发时间也无妨。
他手上翻开的杂志似乎是六个月前的了，这是一本以采访为主题的杂志，之前因为采访了还是小演员的文新颜，在文新颜成为影后一炮而红后杂志就热起来了。江桦看的这一本封面是一身古装的江之和，右上角还空出来一小部分：惊！带你走近知名编剧的身边。
现在的新闻标题几十年如一日，江桦兴致缺缺地翻看着，有对小演员小歌手的采访，有对各行各业人的采访。关于江之和的篇幅是最长的，采访中心主要是他当时在热映的男一号古偶剧《我和风》。
又翻过去一页，就是在封面上所说的“知名编剧”——谢谌。问的问题无非就是那几个常规的，无趣的很。
Q：谢编你好，请问是什么契机让你构思出了《江宁北》这个玄幻宏大的世界呢？
X：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老实讲那段时间我灵感枯竭，于是就买了很多诗集在看，《江宁北》就是偶然一天看到的一句诗，灵感就这么光临了。
Q：听说是您点名要叶书榕来演女主角的，能否详细说说？
X：没有这回事儿。身为编剧，我确实对选角有一票，但是投资方还有剧组其他人都不是摆设，不存在我点名要谁来演这种情况。叶书榕是导演和刘副导面试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
诸如此类。
江桦无聊地一条条问题看上去，目光落在了最后一个问题上。
Q：最后一个问题谢编，这是你的剧粉提的。ta问您的择偶标准能否说一下？以及在恋爱中您对……性/向的看法。
X：这应该是两个问题吧？不过没关系，我觉得比起容貌，我会更喜欢性格三观跟我合拍的人，生活上聊得来也不会因为三观问题吵架。至于性/向，在我看来只要是喜欢就好了，不必过于在意对方是自己的同性还是异性。可能有些人无法接受前者吧，但我可能有点浪漫主义，我相信真爱无关性别，真爱无敌。（笑）
江桦对这句话感觉有点熟悉，当初谢谌的采访就是因为这句话在全网火了一遍。说的那叫一个深入人心，几乎成了一些脑残小学生cpf奉为圣典的名言警句。
“真爱无关性别，真爱无敌。”江桦声音很小，像是只动了动唇而声带并没有振动，“说得还挺有意思的。”
他和谢谌关系在剧组那段时间明明不错来着，也没看出来他居然不反对同性恋。也是，这个圈子里什么人没有？谢谌跟那么多投资商演员合作过，怕是早司空见惯了，又怎么会在乎性向这么一个小小的无伤大雅的东西？
飞机抵达目的地大约两个小时之后了。江桦出了机场就被节目组的负责人拉去了拍摄场地。
前几天刚淘汰一波人，这些日子选手们都在上表演课和法律课。江桦到了地方首先见到的就是程松安，这位三十多岁的影帝出了名的好相处，人似乎也是自来熟，跟江桦一见面就投缘。
其次是白淑清，她跟文新颜一块儿的。白淑清见到了江桦，笑吟吟地跟人握手：“江桦，久仰大名，我是白淑清。”
文新颜性子冷淡，只淡淡对江桦点头算是见面了。
“新颜她内向，刚认识的时候她对我也是这样，你别介意。”程松安怕江桦误会，忙搬出自己解释道。
白淑清四下望了一圈，很是疑惑：“付老师呢。他不在？”
程松安道：“林素有通告，这几天请了假。”
白淑清啊了一声，似是埋怨：“就他最忙，有人来了都不在。”
江桦倒是不好奇传说中的男爱豆演技天花板，只是顺着白淑清的话道：“就是，实不相瞒。在下仰慕四位已久才来的这里。今日少见一位，节目组不得给我个说法？”
程松安和白淑清都笑了，文新颜虽然没笑，但看上去也没有刚见面时那么冷淡。
“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了。”有一个声音不合适地打破了程松安白淑清的笑声，但是却是温和有礼的，不会让人心生烦躁，“我奉导演大人的命令，给江老师捎了份剧本还有选手信息。”
江桦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不由自主地看向门口。
刚刚说话的人令他有些意外，是前几天刚在《释然》杀青宴上见过的谢谌。也许是几天没见，也可能是受到飞机上看的采访对他刻板印象的改观，也可能只是灯光的缘故，他总觉得谢谌比前几天杀青宴时，要好看上那么一丢丢。
“劳烦谢老师专门跑一趟。”江桦惊讶道，“你杀青之后就过来了？”
谢谌把文件递给江桦，在程松安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说：“怎么说呢……我在写《释然》之前就跟节目组签好合同了。不过我主要负责给他们提供剧本，偶尔跑个后勤，也不算忙，所以之前在剧组时间比较长。”
白淑清玩笑：“那谢编可真忙，得一边跟组一边写剧本。”
“倒也没有，剧组拍戏我最多就在边上给个指导意见。再说给节目组写剧本就是提供个片段而已，不费什么事儿。”谢谌笑道。
程松安“哎哟”一声，做了个十分夸张的表情：“谢编你可不知道，你随便写的剧本片段可没把我们组的同学折磨哭。”
这是谢谌没想到的：“有么？”
“他们都说太难演。”声音冷冽清脆，是一直没有说话的文新颜。
文新颜生得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样貌，也的确不太爱主动出声除非旁人问她，但她偶尔还是会参与进话题的，毕竟少言寡语不代表她就真的不会说话了。
谢谌还认真反思了一下自己为了体谅新人演员专门写的狗血剧本到底有多难演。
趁他们说得欢，江桦便翻开了谢谌“专程一趟”给他带来的资料。一共有两份，一份是剧本简介，一份是选手信息。
可以很明显看出来，这份剧本是谢谌临时写出来的。质量不说差，但离他的几部大爆作品来说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但是这些剧本设定巧就巧在演出来不难，但是却不容易演好。
谢谌一共提供了五本，分别名为《答案之书》，《如烟》，《回首》，《驸马》和《春夏》，题目起的全部简单粗暴。令江桦惊讶的是，谢谌不光用一个世界观写了《如烟》《驸马》，甚至还写了完完全全无cp的校园片段。
其实无cp校园文写好了也很清爽，但可惜愿意写的人太少了。
“怎么想到写纯校园剧本的，谢编？”江桦将剧本翻到《春夏》那部分，笑吟吟地推给谢谌。
谢谌扫了一眼，道：“就是写《释然》夏温言回忆的时候冒出来的灵感，当时就想尝试一下无cp的校园剧本，后来因为新剧本的创作搁置了，刚好放到这次节目里，也算我的一点小心思。”
程松安道：“谢编把剧本给我们几个看的时候我都惊了，你看看这有超自然的，有校园的，还有古言，唯独没有仙侠的。谢编你仙侠写那么好为什么不再写一回？”
“那类题材我都写过多少次了啊，你们没看腻我自己都写腻了。”谢谌失笑，“而且我不都决定转型了，转型作的男主角还坐在你们边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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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跟导师们在镜头下熟悉了一波，第二日就投入到了正式拍摄之中，付林素也按时出现在了现场。江桦跟此人不熟，点点头便算是打招呼了。
场地很大，舞台就占了四分之一，观众席粗略一看占了一半以上的位置。五位导师的位置离舞台是最近的，方便他们近距离观察选手的演技。
身为编剧，谢谌只需要提供剧本就行了。他百无聊赖地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看着舞台巨大光幕上工作人员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的抽签程序。
闪光灯照亮了黑漆漆的舞台，五彩斑斓的灯光将舞台照得眼花缭乱却没看出半分华丽。节目组在后台操控着灯光，不一会儿，算是正常了起来。
“休息了几天，大家看起来精神都不错。”程松安不是白拿一个影帝头衔的，这种充当主持人的工作多半是他，偶尔是白淑清。灯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使程松安看上去像个光源，能自己发光似的，“那我准备的鼓励的话就不多说了，直接进入正题。大家都知道我们第三部分选拔的具体流程，就是现场抽剧本，现场表演，同时感谢谢谌谢编倾情提供的剧本。第一个剧本：《答案之书》。”
他说着，身后的光幕缓缓显示出几行文字，是《答案之书》的角色以及大体背景。
考虑到要现场抽现场演，背台词的时间应当是不够的。所以节目组让谢谌创作剧本时特地交代他把故事梗概和背景写得详细一点，台词就不必了，让选手自己揣摩情景自由发挥了。自然，光幕上只是故事的一角，真正的故事如何，是等抽签完成后被抽中的选手才能拿到故事。
抽签的速度很快，只大约两分钟，所有主角，配角以及龙套的扮演者都已经被安排好了：
《答案之书》：
主角：女高中生罗雅静（卫晓郴）
配角：同桌顾檬婉（章熙宁），同学陈季元（余泽），女巫师（桑晗），朋友陶玉儿（朱宛）
龙套：答案之书拟人态（黄穆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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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
主角：侯府五小姐喻湘涵（钱兮柔）
配角：少年将军郁昭（明思），将军弟弟郁安（晋荣与），大小姐喻湘颜（洛听风），婢女小银（董千秋），侯府夫人朱氏（何琳琳），副将郁恩（徐飞），大少爷喻以温（黄游弋），三少爷喻以润（戚润君），少将军母亲张氏（朱韶宁），侯爷（白影年）
龙套：皇后（秦淑薇），琳宸公主江抒瑾（卢之玉），皇帝（范仪清），侯府小厮（韩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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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
主角：连环杀/人/犯俞北（高彦）
配角：警察楚熠（宋择良），警察夏媛（陆沁月），受害人郑梓墨（陈子言），郑梓墨父亲郑玄（姜庆恩），俞北弟弟余南（李九轻）
龙套：受害者易真（康凛），受害者许稚阳（马一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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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
主角：恒懿公主/宣宸公主江琬瑶/谢迎姝（谢华若）
配角：三皇子江恒沅（陆允文），驸马宋翊浔（乐文谨），大皇子江恒润（贺自宸），嘉柔公主/柔仪公主江琬嫕/谢思妧（隋倾唐），侯府世子裴仲临（时安），宫女秋分（贺妙），宫女冬至（骆子衿）
龙套：昭芈帝（耿乐炎），皇后和氏（童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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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PK》
主角：谢含清（齐书妍）
配角：夏荣轩（陈远朝），王尧（金畅然），刘雅宁（曹疏珞），班主任盛初（姚望），于灵灵（莫嫣鸾），周见月（韦曼曼）
龙套：年级第一赵帆（林余），年级第二梁抒仪（谢韵含），教导主任杨超（潘东讯），体育老师岑浩（袁白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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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份肯定是由主到配到龙套逐渐削减的，那没办法，不可能安排一部剧里全是主角，那样就成乱花迷人眼了。况且主角也不是谁都能演的，如果演的还不如一个配角好反而更招眼，因此倒是没人对抽签结果表示不满。
江桦在看到“年级第一”的表演者是谁时，差点把口水喷出来。付林素和他坐得近，尽管二人此前没什么交集，出于好人的心理，还是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就是看到朋友要苦哈哈地跑龙套，有点于心不忍。
虽然江桦转型的演艺型爱豆的时候他人气已经不低了。然而演技为零，虽人气所在不至于从龙套跑起，但也是从男十八号艰难爬到一番抗剧水准的。其中的艰辛他再清楚不过，所以他死活不明白，当时他转型是因为PROMISING解散了，刚好他心不在男团上就转了。但江桦记得明白林余很爱唱歌，他在歌坛名气也不小。他公司怎么就脑抽要把他扔来做演员呢？
给选手的准备时间是每组十分钟，等待的时间里，白淑清在试图拉文新颜一起唠嗑，程松安在看台本，付林素在看剧本。而江桦，则在跟谢谌窃窃私语。
“你什么时候爱上写狗血剧本了？”
“不就狗血了两个？再说了写狗血确实爽啊。”总不能强迫一个人一直写正剧吧，那他会疯的。
“你还会写甜文啊？没看出来，你之前的剧可谓是虐遍男女主。”
“我觉得《释然》除了夏温言有抑郁症很可怜之外，叶元深好像没什么虐点。”
“……好像也是。”
灯光忽然暗了下来，舞台上帷幕拉开，零零星星摆放着几张货架和桌子，是个杂货店的样子。一本封皮印着四个金色大字的《答案之书》就放在最显眼的桌子上。
夏日热烈，燥热的风迎面吹来，过往道路旁的绿叶都沙沙地响，似也难耐酷暑的高温。卫晓郴…这里应唤作罗雅静了，梳着低马尾，穿着一身蓝白色的校服越发青春靓丽。她看见了那本答案之书，脸上立马浮现出好奇的表情。罗雅静趁店主不在，便悄悄走进去，看着那本书，闭上眼睛，只有嘴巴在说话许愿：“ta会喜欢我么？”然后迫不及待的翻开了答案之书。
那一页有几条符文装饰，只在中间有一行字：这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这是个很寻常却又离奇的故事。
故事的女主角罗雅静一直喜欢隔壁班的一个叫陈季元的男生，才会问答案之书这个问题。却也不打算当真，毕竟答案之书的回答只是用来玩的罢了，她只在看见的那一瞬有些失望，旋即便抛诸脑后。
她带上了自己折的星星，写的情书还有打火机，是要去湖边湖边许愿的。当地人管这个湖叫“成真湖”，意思是在这里许的愿望都能成真。
罗雅静将情书和星星烧成的灰撒进了湖中，并许愿陈季元会喜欢她。
身后的女巫师目睹了这一切，也只是叹息，帮她实现了愿望。
于是从今往后，罗雅静能感受到，陈季元渐渐喜欢上她了。这让她欣喜之余又有了份疑心，难不成成真湖的传说是真的么？
陈季元的喜欢只体现在行动上，从不表白。这本是能让罗雅静开心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曾经和她无话不谈的好友陶玉儿渐渐疏远了她，每回上课一扭头，同桌顾檬婉总以奇怪的眼神看她，令她毛骨悚然。更离奇的是，一向和睦的家庭也出现了裂痕，父母吵架，闹离婚，罗雅静心烦意乱，成绩一落千丈。
高考落榜后她失魂落魄，只是陈季元还没放弃她，但她也没心思搭理年少的爱了。
那天，罗雅静去拜访了此前她一直认为是神棍的女巫师。许多人都曾信誓旦旦地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都曾不信玄，可当真生活入了瓶颈，也一个个求神拜佛起来，也是有点好笑。
女巫师听了她的倾诉，亲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温柔地解释道：“当年你问答案之书，陈季元会不会喜欢你。它已经给出了你答案，为什么还要去许愿呢？
乖孩子啊，你不是在许愿，你是在献祭。”
故事的最后，是一抹女子的虚影，和一个恶魔样的男子对峙。
整场演绎约有一个小时，落幕之后，所有的演员都停止了动作，迅速战成一排，忐忑不安地等着导师们的评价。
程松安几人并没有立刻点评选手们的表演，而是和周围的几位导师窃窃私语交流了一阵。江桦初来乍到，对各个选手之间的演技没有太多了解，所以没有插几句话，只在一旁安静听着。
导师们简单说了几句，便重新把目光放在台上的几人身上。
“桑晗和余泽较上次演技有进步，看着更加自然了些。”最先开口的是白淑清，“卫晓郴最后一幕跟女巫师对戏时没有接好。而且朱宛，剧本给陶玉儿的设定是要她疏远罗雅静，并非是怨恨，你演得似乎过了。章熙宁和黄穆谣还不错，台词若是能再贴合人物就更好了。”
台词本来就是演员现场想的，做到他们这种地步也可以了。
付林素和程松安没说话，显然是认同白淑清的评价的。文新颜不咸不淡地扣了几个细节，就轮到江桦的份儿了。
江桦刚刚跟谢谌聊了几句角色的设定，再结合演员的表演，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因为他并没有把演员的名字都记住，干脆直接说了他们的角色名：“成真湖许愿这一幕，女巫师看罗雅静的眼神应该再悲悯无奈一点，而她演的时候，冰冷地看着占比太多，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女巫师的扮演者要在角色理解上多下些功夫。另外，陈季元和罗雅静对手戏的几句台词太生涩干硬，两位演技可以，台词功底需要再提升。顾檬婉几场的细节处理都很好，答案之书最后对峙时状态还可以，但戏份太少我也不好擅自评价。”
几位选手多多少少都认得江桦这张脸，也都听说又要来飞行导师这件事儿。对于他的插话，卫晓郴他们都不甚意外，纷纷表示受教，以后会注意且多加练习的。
点评环节之后，导师们都点开身前桌上放置的平板，给选手打分。
一分钟后，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表格，罗列着《答案之书》中每位演员的平均分和最终得分。
卫晓郴，均分76.2，得分69.24
章熙宁，均分80.6，得分77.56
余泽，均分76.6，得分74.512
桑晗，均分83.2，得分80.64
朱宛，均分71.2，得分65.04
黄穆谣，均分65，得分64.6
这一组除了黄穆谣分数略低，其余人也都还好。黄穆谣低是因为她的戏份只有最后一幕，给太高太低都不合适，各位导师就把分打在及格线之上就行了。
分数出来之后，黄穆谣暂时松了口气。还行，没跌出60，看样子还能再苟几个小时。
《戏骨的养成之路》放出的流程淘汰的人数其实都不是固定的，它会结合每个阶段选手的得分，分数在及格线外，也就是60分以下的选手，不管有多少人，全都一次性排除。如果不够排除名额再往60之上淘汰。
第一组的人下去之后，《如烟》剧组的选手就上台了。
谢谌的剧本是老早就写好的，因此服装道具什么的准备也还算齐全。
台上的演员一举一动演绎着商量好的剧情。兴许是《如烟》的剧本的难易程度低，人物也比较好揣摩。这组的整体演绎要比上一组好上许多，最终女主姐姐喻湘颜的扮演者洛听风拿下了90.41分的最终得分，成为本轮选拔中第一个九十分以上的选手。
与之相反，《回望》整体演得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也不知道是不是涉及杀/人/犯这种常人理解上略有些变/态以及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属一类少能共情的角色，整组八位演员，六位不在合格线之上，当场淘汰。
付林素都忍不住道：“这几天练习了个什么？”
剩下的宋择良还有陈子言不敢反驳什么，他们一个演的警察楚熠一个演的受害者之一郑梓墨，虽说演技不能说多么精湛，但在同组人里还是亮眼，算是矮子里拔高个吧。
今天就拍了这三个小组的演绎，剩下两组明天再准备，也就是说明天再发剧本。
一连拍了四五个小时，江桦饶是坐着光点评就觉得有些乏累，更别提真情实感在台上表演还要为分数担惊受怕的选手们了。
导演宣布结束拍摄时，已经表演完的选手瘫在一旁聊天，没有表演的组告辞得比谁都快。江桦伸了个懒腰，余光撇见谢谌拿了个本和支笔，在低头写什么东西。便探过头去：“在写什么？”
谢谌立马把本子合上，江桦一顿，谢谌解释道：“在想新剧本的一些设定，这个不能给你看。”
江桦倒不在意，摄像头一撤他就没什么形象顾及了，程松安几人约着出去吃，自然也邀请了江桦。几位导师都在，但还是少了付林素。听白淑清说，付林素每次拍摄都是一收工就匆匆走了，也从不住剧组定的酒店，成天快忙死了，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什么。
白淑清咬了口苹果，笑道：“我一次好奇，甚至开小号去看了他粉丝给他整理的行程单。是工作挺多的，毕竟是顶流，但也不至于没个休息的功夫吧。”
文新颜淡淡地说：“你还不如直接去问他。”
“算啦，不该问的不能问，咱圈默认的规则之一。”白淑清慢条斯理地嚼着，有点口齿不清。
程松安忍不住调侃道：“他一直不参加我们之间的这种讨论啊聚餐啊，结果一次我和她俩出来被拍到。那会儿节目还没官宣，居然有人说我风流一下子勾搭两个女星，幸好江桦你来了。”
江桦想了一下，笑说：“那传出去估计就成咱俩带女友见面了。”
说是聚餐，实际上大家都要保持身材，谁也没敢多吃。白淑清和文新颜基本上就是啃沙拉，程松安和江桦添了点肉食。
吃完一顿便饭后，天刚落入晚霞，几人没那么早回节目组订的地方，干脆在餐厅里聊天。白淑清是个话匣子，整场就她话最多。
“我本来还邀请谢编一起的，但他说还要回去写世界观。”白淑清吐槽道，“他忙碌程度跟付林素快有一拼了。我没记错《释然》刚杀青没多久吧，咱节目还在录着，他就又开始写剧本了？”
“录节目的时候他还在想设定呢。”江桦浅尝了口红茶，说。
“天啊，不知道他这次又打算尝试什么类型的剧。老实讲我还挺想演他写的仙侠剧本的。”白淑清摇头。
在场唯一一位演过谢谌编剧仙侠本的文新颜插话道：“其实我觉得仙侠剧本演起来都差不多，好不好得看成片。”
江桦深表赞同：“我也觉得。”
“你还演过仙侠？”程松安有些惊讶，他以为《释然》之前江桦拍的都是类似《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
提起黑历史，江桦丝毫不囧，可能是因为他压根就不当黑历史：“拍过一部，《重生后我成了魔尊白月光》，我觉得很可以，强推。”
“咳咳咳。”文新颜被水呛住了。吓得白淑清连忙轻拍她的背，柔声道：“吓死我了小公主，你咋了？”
文新颜摆摆手，她只是有点恍惚。《重生后我成了魔尊白月光》她一回看电视的时候因为该封面实在唯美好看，她就进去看过一两集，然后被剧情给雷得整整三个月不敢看仙侠。
她是真的开始怀疑起江桦的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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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谌把节目现场完善好的设定写入电脑，开始写剩下的大纲。
这个剧本是他在微博上看到一张古代皇宫的图片来的灵感，谢谌构思了一天一夜，终于有了故事的雏形。
这个剧本涉及两个他架空的朝代，他初步决定借用宋朝的官职设计和部分设定，后来因为世界观的问题改成了借用明朝，最终定的是借唐。
为此，他家里堆了一堆历史书，写设定的时候旁边都放着历史资料。
谢谌这个名字还是很有保障的，他大纲还没写完，已经有联系要合作的公司了。谢谌一一推拒，表示请各位等自己完成创作之后看质量再决定，因为这个剧本的风格跟之前都不一样。
“喂。”谢谌写到一半，一个电话打过来，他看了眼备注，顺手点了接通并开了外放。
“你使手段让江桦进的？”
谢谌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打字，漫不经心地答道：“我说你们怎么都觉得我一个编剧权利这么大一手遮天？还能左右剧组节目组请哪个人？”
对面的声音听上去十分不满：“那你说他怎么能进？若说流量，就常驻导师的咖位来讲根本不缺，我们小罗口碑还比他高呢，不是你出手？”
“我跟江桦和罗宇都只有一部剧的合作关系，再就权限，无论是拍戏还是录节目。我只负责提供剧本以及部分剧本指导，在请人这方面我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
谢谌说到这儿，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不过请江桦，还真是我向导演建议的。”
谢谌说完这句话之后，对面就挂断了通话。他满不在乎地摁关手机，看着电脑屏幕，顿时也没什么写下去的欲望。
自从他的剧连火之后，各种各样的谣言都飞来了，什么潜规则抄袭剽窃一言堂都算基本的。那些人就不能想想，他要是真有这么大的本事，还至于在这儿兢兢业业写原创？早就接手去改编工业糖精了。
“现在这些人啊，也不知道小时候吃什么长大的。”谢谌叹息着摇头，看着电脑上写了一半的大纲，骨节分明的手在键盘上动得飞快，打下几行字：
他有些不清楚，自己爱着的到底是揭开所有面皮的他，还是他伪装起来的一抹悠闲品茶的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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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正好，穿过玻璃照射却被夺目的灯光夺去光芒。此时餐厅里的客人已经换了几波，唯独江桦三人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和一个睡得死死的女人，不知所措。
“现在咋整？”江桦看着瘫倒在桌上的文新颜，一脸愁。
他们几个吃饭的时候叫了点啤酒，也没敢喝多，每个人就一瓶的量。没想到喝完后没多久，文新颜冷冰冰的脸上就冒出两坨红，再然后就趴桌上不省人事了。
白淑清在拍摄《戏骨的养成之路》时跟文新颜关系混得能出门穿一条裙子，就这她都没发现文新颜居然酒量奇差，比她还烂。
她好歹还能再喝两三瓶呢。
“不整，我给付林素打个电话。”程松安说着，掏出了手机。
江桦有点不理解：“为什么给他打？”
“他俩是夫妻不给他打给谁打？”白淑清喊服务员过来收拾了桌子，告诉江桦道。
江桦：“？没逗我？”
白淑清没好气道：“逗你干嘛啊，人家婚礼都办过了。”
江桦：“等会儿，让我捋捋。”
付林素是个忙得下班就神龙不见尾的神秘人士，文新颜是内向不好说话的高冷美女。这两个人在录节目的时候看着也没啥互动啊，居然是结了婚的？
果然娱乐圈的人的关系都是深不可测。导演一下子请了对真情侣来参加，也是能的。
付林素那边大概还在忙，跟程松安说拜托他仨帮忙看一会儿文新颜，他让人去接她。
“那我留下来吧，天色不早了，明天还得继续录制，你们两个就先回去吧。”白淑清自告奋勇地留了下来。
程松安和江桦都是男性，留下来万一被拍到影响不太好。这么算白淑清确实是留下来的最佳人选，江桦两个也没推辞，付过款就走了。
结果刚出门，莫成的催魂夺命电话咒就打了过来。江桦站在秋风瑟瑟中，不情不愿地点了接通。
“祖宗你不是吃个饭么又跑哪儿了？”莫成半天没见江桦回来，等得有点慌，“你要是不接电话我就该报警了。”
江桦很习惯莫成的大惊小怪：“不至于，真不至于。文新颜喝醉了，我们几个就多留了一会儿，你放心，没人拍到。”
莫成这才舒了口气：“那没事儿了，你赶紧回来，我还有几个事情跟你商量。”
“你是不是把祖宗和孙子的关系搞反了？我是明天就飞行完了，但你也不用这么急着给我找工作啊，我不还有个广告没拍？”叫苦不迭的角色一下子从莫成切换到了江桦。
“嘟——嘟——”江桦把手机拿下来一看，是莫成把电话挂掉了。
有那么一瞬间，江桦突然就想去他妈的偶像包袱，老子要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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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榻的地方不远，江桦几步就赶了回去。晚上，路边的灯光暧/昧昏暗，顺利得很，没有被粉丝或者其他人拍到。
“你知道不，付林素和文新颜是夫妻。”江桦一见到莫成，别的还没说呢，先把这个刚知道的瓜抖出来了。
出乎江桦的设想，莫成很淡定，甚至早就知道：“我知道啊，你没听说过么？”
江桦：“？”
莫成道：“半个娱乐圈都知道啊，怪就怪我平常给你说八卦你不听。”
“可是付林素是爱豆啊，爱豆怎么可以谈恋爱呢？”江桦仍然不是很理解。
莫成刚要回自己房间，听到这儿，无奈放开门把手给他解释道：“人付林素演技，资源，背景摆在那儿，他流量都不缺了谈个恋爱结个婚没多大事儿，但有一点，你不能学他。”
江桦不同意：“爱豆怎么可以谈恋爱呢？流量那也是粉丝一步步拼出来的啊，你换位思考一下，你辛辛苦苦为你打榜为你花钱结果你偶像不动声色找了个嫂子，养嫂子花的还是你的钱，你气不气？我代入一下已经快把我爱豆送入坟墓了。”
莫成：“……”好的，他不需要担心艺人谈恋爱这种事了，江桦心里很清楚。
但是吧，文新颜好像也不用付林素养活，她自己靠拍电影就能挣好大一笔。
“……你早点休息啊，我先回去了。”莫成道。
江桦毫不留恋地跟他道别：“那你快走，我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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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林素最后还是去了趟把文新颜接走。
平日里，文新颜总端着自己一张精致的脸，走的御姐路线，不爱笑也不爱撒娇。这次喝醉酒，冰脸上难得浮上红晕，看着倒多了几分情态。
白淑清守着文新颜，等付林素出现，她刚好把文新颜扶起来。文新颜的经纪人和助理连忙把她扶上车，经纪人还口里念叨怎么喝这么多酒。
“付林素，我不管你怎么想的。”白淑清在付林素转身离开之前喊住他，“是，你现在流量大工作忙，新颜她就不忙么？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但你既然和新颜结婚了，你就关心她一点，多陪陪她，这不算难。”
付林素沉默以对。
白淑清接着说：“我是不清楚你们之间的事的，本不该掺合，但新颜每天看着状态都不算好，她是我朋友，我是看不得的。”
“知道了，谢谢你陪她这么晚。”付林素淡淡地扔下这一句，转身离开。
白淑清叹了口气，要不说娱乐圈的情意不可取。她算是看着二人因戏生情后闪婚，这才一年感情就这样。
“这是哪儿啊？阿白他们呢？”文新颜迷迷糊糊苏醒间，见四周光线很暗，不由得问。
付林素换了身家居服，回答她：“你在家，他们已经回去了。”
文新颜注意到家里这个出现的男子，感觉陌生中带点熟悉，质问道：“你又是谁？怎么在我家？”
喝醉的妻子有些幼稚又好笑，付林素想了想，说：“我是你法律意义上的配偶。”
文新颜忽然就高兴不起来了，哦了一声，说：“这是你家，我要回我家去。”说着就要扶着床边的床头柜坐起来。
付林素把她按回去，颇为无奈，语气还带了几分温柔，哄着她：“别闹了，我家不是你家么？”
“你很久没回来，这里才不是我家。”文新颜嘟囔道，她脸上红晕未消，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倒是显出几分可爱的小女儿情态来。
“我最近手头事情太多，很忙。听话，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付林素道。
文新颜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付林素。没一会儿，等付林素再去看她时，发现文新颜已经沉沉睡过去了。
付林素笑了笑，抬手抱起文新颜，动作轻而缓，怕惊醒醉酒的梦中人。他把人抱到床上，吻了她的额头：“晚安，睡吧。”
第二日付林素和文新颜是一同到的，几位导师也知道二人之间的关系，故不甚在意。
比起这个，白淑清更关心的还是文新颜的身体：“你脸色看着不太好，昨天晚上没好好睡吧？”
文新颜自是不愿详细说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的，只避重就轻地讲：“喝醉了能好睡到哪儿去？”
白淑清听了立马对文新颜的酒量展开教育：“下回别喝了哈，你看都有黑眼圈，都不好看了。得让化妆师多打几层粉，后期又得修。”
文新颜极其敷衍地点点头，付林素闻言看了她一眼，低声道：“要是觉得撑不住，可以去休息一会儿。”
“不了。”文新颜道。
江桦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任由化妆师给他上妆。耳朵却灵敏地捕捉化妆室内的一切声音，随后在脑子里编织出一场暧/昧大戏。没办法，他这个人脑子不能闲下来，连莫成都说过他是个被娱乐圈耽误的小说写手。
在场的明星都是要靠脸的，保养用的钱成千上万往里砸，皮肤都好，面容没有什么瑕疵，化妆师照着前一天的样子略略修改了些就完成了。
白淑清仔细盯着文新颜的脸看了一圈，满意道：“不愧是专业的化妆师。”
四个人准备好了就在休息室等着，这会儿还没轮到他们上场，摄像机还在拍前三组的演后采访。
谢谌不用上镜，也不需要化妆，在休息室玩手机。江桦离得远，只能看见他手指在屏幕上一直点，不知道是跟人聊天聊得紧还是网络不好。
等待的过程中是很无聊，江桦能干的也只有刷刷手机，偏生最近没有大新闻可爆，还不如他昨天晚上吃到的陈年旧瓜痛快，真真是折磨。
不知为何采访还没结束，忽然外面脚步声急促，有人推开休息室的大门，气喘吁吁道：“不好意思各位老师，我们的拍摄暂停一下。”
付林素抬头，问：“出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人间惊鸿一瞥-《戏骨的养成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