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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祈愿(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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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瀚墨曾经给周羽唱过一首歌,叫《祈愿》,是翻拍经典日剧《求婚大作战》的主题曲。
男主角只要对着过去的相片念出咒语,就可以回到相片拍摄的那段时间,去更改过去,弥补遗憾。
周羽现在也有了这个机会,不同的是,她不能更改过去,却能提前去体验未来。
她看着手中的三张卡片,上面有三个日期,分别是6月18日,7月29日,以及明年的1月14日。
她知道这三个日期分别代表着什么。学期内去朱瀚墨的学校见他,假期去朱瀚墨的家乡见他,以及,出国前去见他最后一面。
她清楚规则,这是三选一,而不是三次都能见。
她闭上了眼睛…
「我的年下大帅哥,我来找你喝酒啦。」
朱瀚墨坐在酒吧里,看着自己手机里的短信界面,呆愣了一下。他不明白为什么周羽前段时间突然不理他了,他以为她彻底放下了。可现在这条短信,以及这个她马上要出国的时间,都很清晰地在告诉他,周羽是来找他道别的。
「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
「已经到啦,给我个地址,我去找你吧。」
先斩后奏,朱瀚墨想,她还是这么不讲理。但他却不想给她此时此刻他所在的酒吧地址,他的兄弟们也在这,他不想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和所有人一起。
「饿了没,找个地方先吃饭吧。」
「好呀好呀!我只要吃辣辣辣辣的,啥都行!」
朱瀚墨发了个地址给她,然后起身跟兄弟们说,“有事,先走了。” “什么事啊怎么突然就走?” 兄弟们一脸困惑,“提前离席自罚三杯赶紧的。”
朱瀚墨端起杯子连喝三杯,拿起衣服说,“女朋友来找我,走了。”
“女朋友?哪个女朋友?你踏马不是早就分手了吗?”兄弟一串追问,可惜没人回答他。
朱瀚墨来到了餐厅,他找了个位置坐下,周羽刚才回了他一句「好的呐,等我!」。
他开始回想,但又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想起她了,但她说来找他,他不能也不想拒绝。
正出神地想着,他突然听到有人走近,抬头一看,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出现在面前,他听到她说,“帅哥,介不介意拼个桌呀?”
他看着她,不知怎的,一时语塞,于是点头嗯了一声。周羽笑了,她坐到他的对面,“果然噢,你才是嘴强王者,见面连话都不敢说啦。”
朱瀚墨简直气笑了,他是不敢说吗?她是怎么能这么歪理邪说又理直气壮的。
他把菜单递给她,“看看喜欢吃什么。”
“夫妻肺片麻婆豆腐口水鸡酸菜鱼回锅肉” 周羽一口气不喘的报菜名,然后看着他说,“我又不知道这里什么好吃,你来给我点嘛。”
他拿她没办法,拿过菜单点了几个他觉得她会喜欢的菜,然后看着她,终于还是说,“你突然来,有点吓到我了。” 说这话的时候,全然不见他跟兄弟们说“女朋友来了”时那种自信轻松。
“噢?难道是我长得丑吗?把你吓到啦?” 她故意打岔,不肯说正题。
“不丑,好看。”
“嘿嘿,你也帅,确实是我的年下大帅哥。”
“哼,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他们像以前一样继续着这种没有营养的屁对话,朱瀚墨在等,等周羽开口说正题。
可她迟迟不肯说,只表现得好像他们昨天还在亲密的聊天一样,开开心心地说着来时遇到的趣事,说这道菜好吃那道菜也美味。
朱瀚墨看着她,陪着她,耐心地回答她所有的问题,他想,如果周羽想要这最后一面是轻松的快乐的,那他愿意,她想怎么样都行。
终于,周羽放下碗筷,装模作样地拍拍自己的小肚子,似是心满意足地叹气,“哎呀,吃太饱了,肚子都鼓起来啦。”
她就那样看着他笑,他也跟着笑,调侃道,“比我想象的要更能吃一点,我都没有机会表现一下把你的剩菜给吃完。”
周羽说,“那现在怎么办呢?我本来还想跟你去外面走一走,漫步成都街头,可是现在好冷啊,我还有点撑的走不动。”
朱瀚墨垂眼想了一下,然后征求她的意见,“要不我们去酒吧?你不是一直说你能灌醉我吗?”
“哈哈哈,可是我刚吃完,喝不下呀。”
“那我们就出去走走,消消食。”
“嗯… 那好吧,听你的。”
他们就这样走在街上,周羽突然开口说,
“你怎么不拉我的手呀?”
朱瀚墨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她。
然后他凑过去,牵住了周羽的手。像个听话的小木偶。
他听见自己开口,“你什么时候走?”
“往哪走呀?回沈阳还是出国?如果是出国,那就是月底。如果是回沈阳,那就是明天一早。”
沉默…
朱瀚墨不知道自己该先对哪一句做出反应。
他手上一个用力,把周羽拉到了怀里。他抱着她,有点咬牙切齿又有点心酸落寞地抱怨她,“真的看一眼我就走啊?你怎么这么狠心。”
周羽吸了吸鼻子,小声地反驳他,“真狠心我就压根不来了。”
“我还是很想你,喜欢你,我怕我出国以后…”
话没有说完,因为朱瀚墨突然倾身吻住了她。
大概是不想听她再说这些烦人的话,他甚至稍微有点用力把周羽的嘴唇咬的有点痛。
然后
周羽睁开了眼睛。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好像真的有点疼似的。
她再次看了看手中的三张卡片,然后把写着1月14日的那一张丢掉了,她不要这个时间,不要这种离别。
她知道朱瀚墨其实希望带她在成都玩。他跟她描绘过,那想象的画面令她十分心动。
她挺胸抬头,深深吸了一大口气,拿起那张写着7月29日的卡片,闭上眼睛,轻轻对着卡片念了一句,
“ABCDEFG 带我到他身边去”
再睁开眼,周羽发现自己身在台北机场。下午五点多,刚结束这边的会程,可以回大陆了。
她看着手机上似乎刚搜索完的机票,回深圳的就在一个小时后,而飞成都的晚一点,落地成都的时间要到晚上十一点多了。
她没有多想,毕竟,她知道自己是被卡片送过来的,回深圳搬砖是脑子进水了才会选。
订完机票,倒是另一件事让她犹豫了。
是现在就告诉朱瀚墨她来了,还是自己先找个酒店睡一晚,明天早上再联系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