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想起谁》Capoiu

23、第 23 章

　　蒋原这时才注意到韩辰喉结下面有两三点红的东西，白皙的脖子显得格外突兀。

　　蒋原睁大了眼睛，连忙解释道：“我不记得了，我喝醉了喜欢咬东西，所以我买了糖”

　　蒋原见韩辰没有说话，有些慌张，害怕自己对韩辰做出什么越矩的行为，让人反感。

　　蒋原小声说：“真的没什么吧。”

　　“嗯。”

　　蒋原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包里，摸了他喜欢那款水果糖。

　　摊开手给他看。

　　“我真的有，你别不信。”

　　蒋原把手里的糖又伸过来了一些，韩辰看了一眼包装袋。

　　橙子口味的，回想起到昨天蒋原嘴里苦涩的酒味混杂的一丝甜味。

　　想到了昨晚蒋原抱着他，身体密贴，感觉被啃咬的脖子细细骚痒，无意识的迷离的眼神。
　　当时就有股热流贯穿全身，奇怪的感觉。

　　然后没有再回卧室。

　　韩辰轻轻推开了蒋原面前的手，说道：“知道了。”

　　“你还帮我衣服洗了呀”

　　“你脏兮兮地就想睡我床。当自己家。”这句话在此时说有些暧昧。

　　韩辰一脸嫌弃的表情。

　　“你手洗的啊”

　　蒋原其实看到了洗衣机，但是只有一件衣服，不会真的手洗吧。
　　“不然呢”

　　“你对我真好”

　　“节约用水。”

　　蒋原笑了，感觉真好。

　　蒋原长那么大，林素都没有帮他手洗过几次衣服。

　　那也是手洗，什么关系，手洗衣服！

　　似乎感受到炙热的视线，韩辰轻轻咳嗽了一声。

　　韩辰视线移开了他的脸，假装没看到他一脸灿烂。

　　韩辰收拾完后进卧室，看到蒋原已经换好自己的衣服，把韩辰的衣服折叠好放在一边，在坐床边看手机。

　　韩辰打开衣柜，拿了一件衣服出来转身盯着他的蒋原。

　　蒋原：“怎么了。”

　　丝毫没有来自客人的自觉心。

　　一句话把韩辰堵住了口，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经过一晚，自己气势上怎么弱了呢.....

　　“没什么 。”韩辰单手解开睡衣扣子，利落脱下甩在床上，露出都有薄薄的胸肌，少年独有的美感。

　　蒋原反应过来，脸色呆滞，“我先出....出去”

　　踉踉跄跄的出去了，还顺带关上了门。

　　两人收拾好之后，原本以为韩辰会去兼职，结果没有。

　　韩辰没赶他走，蒋原也没说要离开就厚着脸皮待在他身边。

　　韩辰来到一个小巷里的老式糕点铺，八十年代的装修风格，扑面而来的香味，带点陈旧老木头的味道 。
　　橱窗里摆放了精致小巧的点心，蒋原弯着腰好奇地张望。

　　“你想吃？”韩辰凑过来问他

　　“我觉得上面图案好看。”蒋原指着摆放着的绿豆糕，“你看。”

　　“是挺好看的。”

　　“对呀，我可是艺术生。”

　　“这附近奶奶们都喜欢”

　　他什么意思？
　　蒋原一副怀疑他在内涵我，但没有证据的表情。

　　偏着头对韩辰说道：“每个人都有鉴赏美的能力，奶奶怎么了，看看这些点心。”

　　蒋原笑了笑，“都是手艺人的心意。”

　　“所以呢？”韩辰一挑眉

　　“我想吃这个，尝尝是不是像看起来那么好吃。”

　　韩辰轻笑一声，让老板装了一些又拿了几盒枣泥蛋糕。

　　“老板，收我的。”蒋原抢在韩辰前面给老板钱。

　　两人来到一个公交站牌。

　　“我们现在去哪儿。”
　　“你回家。”
　　“你呢”蒋原直直地看着他。
　　“我去一个地方，送蛋糕。”。

　　原来不是买来自己吃的。
　　“我想跟你一起去。”蒋原手里还拿着一块绿豆糕，入口即化，口感刚好,“这个好好吃。”

　　“随便你吧。”韩辰面无表情双手插兜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柔和。

　　在郊区的某个疗养院。

　　韩辰轻车熟路的敲门走进了病房，蒋原尾随其后。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躺着休息，旁边有个护士在看管。

　　“病人还没醒，你们要不等一会儿。”那护士认识韩辰，见人来整理了自己的东西，“刚刚做完理疗。”

　　“那我先去缴费。”韩辰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蒋原“你就在这儿等我。”

　　“好。” 蒋原点点头。
　　见护士跟韩辰一起走后。

　　蒋原坐在一旁陪护床边上的座椅上开着静音打游戏。

　　过了一会儿，听到病床上的老人呓语。

　　蒋原抬头收起手机，起身准备按下旁边的呼叫铃。

　　“跑，快跑，辰辰别回来。”睡梦中的老人惊醒，双手在半空在乱舞，“韩辰。”

　　蒋原还没来得及按铃，抓住了老人半空中的手，安抚她，蒋原这才注意到她右脸上有一道划过半脸的伤疤，年限有点久了。

　　有些骇人。

　　为什么让韩辰跑？ 别回来，蒋原来不及细想。

　　“奶奶，没事了，韩辰马上回来。”蒋原把病床摇起来，给老人背后枕头整理了一下。

　　“我们没钱，没钱，没有。”

　　蒋原意识到奶奶可能有点痴呆，不能用正常的思维跟她交流，于是换了一个说法。

　　“奶奶，我们很安全，没有坏人。”用手轻轻安抚她的背。

　　奶奶神情紧张，眼神闪躲，点头，“好好，安全。”

　　待奶奶情绪稳定了，“辰辰，奥数比赛又是第一名吧。” 拉着蒋原的手把他当成了韩辰。
　　“是啊，奶奶。”
　　韩辰缴费回来看到奶奶跟蒋原两人在哪里其乐融融的交流，奶奶说着胡话，蒋原一点也不嫌弃，温柔又有耐心。
　　韩辰拿出枣泥蛋糕放在奶奶手里，奶奶顺着蛋糕看着韩辰，眨巴了一下眼睛，“两个辰辰。”
　　“奶奶，我才是你大孙子。”
　　“今天奶奶又多了一个大孙子。”蒋原对韩辰笑着说。

　　韩辰身体一怔，轻轻扯了一下嘴角，拿了一口包装盒里枣泥蛋糕，“奶奶，吃蛋糕，还是老街那家。”

　　时间过得很快，两人离开了养老院，路旁的梧桐树树叶茂盛形成一条林荫小路，阳光透过树叶，留下斑驳的光点。

　　“你为什么想要离开这里。”蒋原偏着头问韩辰。

　　“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刚刚奶奶情绪不好说的，让你走什么的。”蒋原低头看了地面上的斑点，密密麻麻的形成像是一张网，感觉自己被情绪拉扯，“上次你说过你想离开这儿，是什么意思....”

　　韩辰直视前方，不经意间双手握紧拳头又松开。
　　“没什么。”

　　“你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告诉我。”

　　“没有不开心，你想多了。” 韩辰瞟了他一眼，加快了步伐。

　　蒋原一把把他拉住，微凉的指尖握在手心里。

　　“对了，分班考试我想选理科。”蒋原收紧了握着他的手，“你也选你喜欢的。”

　　韩辰微微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

　　“韩辰，可以吗。”

　　蒋原知道他听懂了 ，想自己能不能就通一关，就不能松松口。

　　韩辰转头侧身注视着蒋原。

　　从第一眼见到蒋原下意识的心软，就已经编写了结局。控制不住的在意，忍不住地是喜欢。
　　似冬夜里的火光，黑夜里的星辰。

　　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蒋原有些忐忑，手心微微发汗。

　　但是他说：“蒋原，我们是朋友。”

　　又一次，蒋原收回了自己的手。

　　“还能当朋友吗？” 蒋原一脸苦笑。

　　“可以。”韩辰隐忍着情绪，嘴角有些颤抖。

　　分班考试成绩出来，蒋原发挥的很好，不出意外顺利进入尖子班。

　　蒋原看完了全年级成绩排名表，只为寻找着一个人的名字。

　　“蒋原，你还选理科吗？”

　　季扬看着蒋原笔直地坐在教室里，迟迟没有在分班意向书上做出选择。

　　从小到大，季扬自认为是最了解蒋原的，像是精心修剪的盆栽，一直被修正自己的生长的方西，而他自己也习惯了顺从。

　　“我想想。”
　　季扬听到蒋原的回到后，“你需要考虑什么呢？”

　　过了许久，蒋原望着季扬：“小扬，我....”

　　季扬不敢流露出什么情绪出来，他想为什么？一直以为不都是说好了吗，“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面对季扬眼里的失落，蒋原偏头没有看他，似有似无得望着某个方向。

　　“选理科也一样可以跟你上同一所大学呀。”

　　“那就不能.....” 季扬急着脱口而出，“在一起学习了。”

　　蒋原：“你放心，我不会考不上A美大的。”

　　蒋原捏着中性笔，在分班意向表分科那一栏规规整整地写了：理科。

　　蒋原犹豫过，自从上次之后，他整整一个月没有找过韩辰。

　　学校里也尽量不看他所在的班级，避免他可能出现过的所有地方，去食堂也是错峰去，要不就不去，随便应付，还可以多做两套试卷。真的就没有遇到过了。

　　时间沉淀的内心的暗潮。

　　就在逐渐变得平静的时候，今天他看到了分班考试的成绩。

　　“不错，这成绩，我争取高考前拿个全国冠军加点分。”成浩南看到自己成绩后，不是很在意，“林志，你又怎么了。”

　　“我跟顾佳一定要一个班，我想想办法，求求我爸。”看到一旁像是泄气的气球的林志同学，一脸苦相。
　　“林志，你这成绩不行，要求两人都的求才有用吧，把你妈妈加上。”赵三和瞟了一眼林志的成绩单。

　　“去你的。”林志把成绩单直接揉成一个球，突然冒了一句：“韩辰怎么回事？”

　　“韩辰？他怎么了。”成浩南抬头看着林志，示意他说下去。

　　“韩辰！全年级28名，你信不信！牛逼。”

　　“真人真事？！”赵三和也震惊了一下，“这小子不是车吊尾吗？”

　　赵三和和成浩南对看了一眼，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林志用手肘戳了一下蒋原，“你兄弟，你说你看到没有，刚刚，给他们说说。”

　　“别烦。”
　　“你们不是挺熟的，都不知道。”

　　“现在不熟了。”蒋原没有理会林志，继续填表。

　　季扬看了一眼蒋原，见他没有说话，转头给林志说：“你们跟韩辰很熟吗？”

　　林志不以为然。
　　“还好吧，之前打球，最近没有了。”
　　赵三和：“下次打球问问，学习方法，这从尾到头的，不是作弊吧。”

　　成浩南：“你搞笑吧”

　　林志笑了笑说道：“下次我去把教导主任的保险管撬开复印试卷一份，可能都抄不及格。”

　　季扬觉得他们有点聒噪，可能越来越往不好的方向议论，就不怕被有心人听去。

　　正想开口劝导一下他们时。

　　“他自己写的试卷。”蒋原停下笔，看着他们又说：“林志说点别的。”

　　季扬和他们都愣住了，蒋原还第一次跟他们这么正经的表情说话。

　　“哦..好。”林志反应半天，蒋原脸上一丝愠色，他没看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