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顫抖的淚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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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没有意义，而身体随着魔力的消耗也开始虚弱，夜风如水，我无法停止颤抖。
死亡那么靠近，近到能听见镰刀挥舞的声音。
好冷……
是寒气还是魔力消弱的冷意？又或者…是死亡的冰冷……
身周的火焰有逐渐削弱的迹像，我咬牙看着蠢蠢欲动的蜘蛛，逼迫自己不去想下一秒的下场。
分尸，解体，也许什么都不剩下…也许我会被活生生的撕裂……
我不想这样死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情绪陷入难以自拔的绝望，我抓紧魔杖预备抵死挣扎，天空忽然传来长啸，我一凛，火焰在这瞬间完全熄灭。
不！！！
「烈火熊熊！！」
一只温暖的大手将我扯离原地，温热的胸怀慰烫了我冰冷的绝望，张开眼，塞德里克的容颜就在眼前，一手揽住我一手重启火阵，专注认真的神情衬着五官如刀削般俊美。
抑制不住的发抖，我浑身狂颤满心恐惧，只想紧紧抱着这份温暖，这个暖热的身躯证明自己仍然活着。
「艾丝？艾丝？妳别吓我，妳的脸色好白！」塞德将我紧抱在怀里，我贴着他的胸膛急遽喘息，不能相信这是真的，无法压制浑身的颤抖。
「……别怕……我在这儿，艾丝。没事了…别怕…别怕……」
谁的声音那么迷离而温柔？那么忧伤而担忧？
身体被人轻摇，失神的眼瞳慢慢凝聚对准塞德的担忧，我想微笑，却失败。
「你怎么来了……」
「妳的手环，记得吗？我送妳的礼物。」他扬起淡笑，我竟有些痴迷，这样危急的气氛在他的温暖笑容里被化解──令人心安。
「妳的手好冰。」
他执起我的手到唇边轻呼，介于少年跟男人之间的温热让我怔了一秒，本能的收回手。
「哈利他们──」
「我通知了教授，他们不会有事。」塞德云淡风清的说，再次挥杖加强火势，接着伸手向天发出哨音。
呜────
响应来的极快，我只感觉身子被塞德有力的大手紧紧抱住，剎那间便飞离了地面。
风在脸上呼啸刺的人生痛，我微微瞇眼，塞德的左手正抓住加德尔的双足，右手则是牢牢抱住我不放，力道之大几乎让人生疼。
加德尔双翼飞展足有成人之长，夜里响起牠的啸声阵阵，飞行的速度极快，不多久已经降落在禁林外围，海格的小屋旁。
落地的那瞬间我有些站不稳，不知是腿软还是突然放松的缘故，本能地靠在塞德怀里，又动手将他推开。
「我──」想解释他却只是笑笑，我无法说出口，场面显得尴尬。
「艾丝学姐！」
带着童稚的呼喊打破这气氛，我转身看向来人，哈利罗恩三步作两步跑到我面前急急忙忙检查起来，眼神语气写满了愧疚。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想安慰他们却干巴巴的说不出话，世界天旋地转，我整个人向地面倒落。
「学姐！」
「艾丝！」
有人在着急呼唤我的名字，可是我很累不想说话不想动不想响应……身子骤然发冷，谁在拉扯我的意识……在坠进黑暗前一秒，我的目光只有黑袍翻飞的身影。
波比夫人一定会抓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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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说我很荣幸地成为了医疗翼的ｖｉｐ，因为在短短的的学年内，我进出了三次──而学年还没结束！
根本不敢看波比夫人啊我……怕怕，波比是霍格沃兹的隐性女王，这点我们都知道……
先生没有吼我甚至没喷毒液，却比暴风雨前的宁静更叫人心惊，我宁可他吼我。
醒过来时是半夜，医疗翼昏暗的灯光配上教授阴沉的表情，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到了地府…见鬼了。
先生沉默地将魔药扔到我怀里，我一声不敢吭静静灌完，乖乖上交空瓶，他没多看我一眼转身就走，那身影挺立，却深深孤寂。
心揪了一下。
「先…先生！」我鼓足勇气还是不安，讷讷道，「我不是…我不想受伤的……先生，我很害怕……我不想的…我真的真的不想的……」
眼眶发酸，我彷佛还能看见成群的黑色蜘蛛朝我袭来，一只一口将我的身体咬下，撕成片片，而我完全无能为力……
我好怕。
黑色挺立的身影静默半响。
「为什么跟救世主搅和？我以为妳是拉文克劳，不是冲动愚蠢的狮子。」
声音很平淡。
我解释：「赫敏被石化…我想找海格先生，可是他被魔法部的人带走…我想回来的，但哈利跟罗恩说要为海格证明清白，我劝不了……所以……」
「所以我们自以为是小姐认为自己有足够能力保护伟大的救世主，脑子发热跟去了？连跟教授说一声也不屑？」
他的毒液反而令我悬吊半空的心安定不少。
「不！不是的，我怕他们到禁林会有意外，所以我跟上是为了做记号，我先知会了塞德，他会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不是冲动的格来分多，我是谋定后动的拉文克劳！
教授面向我双手环胸，气势居高临下站在床畔。「为什么让救世主他们先逃？妳以为自己魔力高深吗？见鬼那是八眼蜘蛛，别说几百只能吃了妳，就算被咬到一口都能致命！妳凭什么认为自己能逃过一劫！？」
我沉默地感受他的关心，总是那么别扭隐藏在最深的地方，却也总能温暖我。
「…先生，我是拉文克劳，我必须冷静判断情势。」力图镇静的回答，但止不住话里的颤抖。「在那种情况下…不能留下他们，他们只是二年级生，如果他们不走肯定会……我记得死神圣物的力量没有生物足以破解，我相信隐形衣能隐藏他们的气息让他们走……」深深吸进一口气，「也只有让他们先逃，我才能没有负担的攻击。」
我很清楚自身实力，凭我？保不住三个人。
「妳打算牺牲自己吗？别告诉我这几年来妳就学了这些！」
教授的双拳微微握紧，我叹息。
「隐形衣藏不了三个人，而且有我断后他们逃走的机率比较大，而我答应过赫敏会帮他们。就当时的情形，我的生存机率最高……我不想死的，我很害怕……我也不想牺牲自己…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咬唇咽下泪意，我恨自己的软弱与哽咽。
垂首直视不停发颤的双手，身体还能感受到当时的绝望与恐惧，蜘蛛四面八方袭来，怎么打都打不完……魔力体力都在消失…我会死吗？就这样毫无价值地死去？
耳畔传进一声幽幽的叹息，黑色的长袍在眼角伫立，我咬唇不想哭，却控制不住双手扯住教授的衣襟。
高大的身躯有一剎的僵直，然后我感受到带着淡淡冰凉的温暖，黑色占据所有视线，忍不住呜咽出声，恐惧与放松在声音里流泻，低低的呼唤。
「先生…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想死的……我真的好怕……那些蜘蛛好象还在身边……牠们要来咬我……那些声音…我还听得见……牠们会把我咬成一片一片……我不要死……我好怕好怕…没有人来救我，都没有人来救我…我一个人被扔在那里……我不想死……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埋在先生怀里我颤抖地出声，一字一句都出自内心的惊恐，我怕这是梦，我怕睁开眼就看见那些蜘蛛……我真的没事了吗安全了吗？真的！？
浅浅的药香从鼻端漫延，让我混乱的心灵遂渐平静，感受背上那略显僵硬的大手无言轻拍的安慰，我不知是哭累了还是放松了，意识远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顫抖的淚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