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树下清荫则是去年》六神老奶奶

21、往事

　　一辆suv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车窗外的风景一帧一帧，转瞬即逝。
　　一个中年男人翘着二郎腿，一只黑色的猫扒在他的腿上，眼睛警惕的盯着主人身旁坐着的聂无晗。
　　男人：“胡宙可不好惹，你得小心了。”
　　聂无晗：“哼，一个更年期的老头罢了。”
　　男人：“你总是很骄傲，可也不能谁都瞧不起。那人33岁就把上一任柔兆以及他的下属全部抓获，实力不容小觑，我不想这一任柔兆也落在他手里。”
　　聂无晗：“放心。”
　　电话突然响起，是邱泽澪打来的。聂无晗看向男人，男人没有示意。聂无晗便把电话挂了。
　　另一边，“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邱泽澪又打了回去。
　　男人：“接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聂无晗这才接通电话。
　　邱泽澪：“宝贝，很忙吗？”
　　聂无晗：“没有啦，刚才一不小心按错了，怎么了？”
　　邱泽澪：“你论文写完没？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聂无晗：“好啊啊。那7点见？”挂断电话后。
　　男人：“如果有情况，我会帮你干掉他。”

　　晚上9点，胡宙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刚打印好的资料。
　　上面写到：
　　20xx年，邱泽澪的线人及其家人被犯罪集团全部杀害。
　　死亡人员名单：曾浩倡(40岁)，蓝云姣(35岁)，曾宇晗(13岁)。
　　下一张是被害人的照片。
　　胡宙拿起手机，将曾宇晗的照片发出：“在DNA数据库里查查这个小孩。”
　　然后又给邱泽澪发了条信息，“半个小时后我要在办公室看见你。”
　　邱泽澪此时正带着聂无晗看电影，看到消息后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对聂无晗说到：“晗晗，我这里临时有点事，先把你送回学校好吗？”
　　聂无晗：“工作上的事吗？”
　　邱泽澪：“嗯，抱歉啊，晗晗。”
　　聂无晗懂事的露出微笑：“没什么可道歉的，走吧。”
　　到了校门口，聂无晗下车走向校门，然后顿了顿，回头看邱泽澪果然没走，他又跑了回去，捧着邱泽澪的脸吻了下去，“我爱你。晚安。”
　　邱泽澪强行克制住把聂无晗拉上车禽兽一番的冲动，摸了摸聂无晗的脑袋，“我也爱你。晚安。”

　　半个小时后，胡宙办公室。
　　胡宙：“给我讲讲当年你线人的故事。”
　　邱泽澪：“为什么问这个？”
　　胡宙：“我好奇。”
　　邱泽澪活到现在，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的前线人，曾浩倡。所以，他也不愿意更别人提及这件事。
　　邱泽澪：“我，有权利选择不说。”
　　胡宙抬眼看他，“破案需要。给你1分钟措辞。”
　　邱泽澪还是摇了摇头。
　　胡宙叹了口气，说到：“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两件后悔的，难以启齿的事，可总是逃避，于自身，于他人，都无益。”
　　5分钟后，邱泽澪还是说了出来。
　　“当年我配合缉毒队擒拿一个外号叫阏逢的大毒枭，有一次他的手下在我线人的酒吧里进行交易，我线人把所有人的外貌，行踪都透露给了我，被那伙人察觉到了。”
　　“他当时给我发了求救信号，但我没有.....没有去救他。”
　　胡宙：“为什么不救？”
　　邱泽澪：“上面的人说不能打草惊蛇，让我等待时机再去救人。然后.....”
　　胡宙：“然后时机没等到，人一家人都被害死了。”
　　邱泽澪点了点头。
　　胡宙：“还有一个13岁的小男孩，这么小，也死了。”
　　邱泽澪：“那小孩的尸体没找到，当初我们认为他可能是逃走了，派人找了很久，但没找到，估计也...”
　　胡宙小声到：“那可不一定啊”
　　邱泽澪：“什么...?”
　　胡宙：“没什么。哦，对了，我看你那柜子上放了许多你之前的东西，我这人，不喜欢看到别人的东西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虽然我也只是临时在这里办公。”
　　邱泽澪：“好，我一会儿把他们都带回家。”说着，就要动身去收拾。
　　胡宙：“等等，那个小白兔杯子也是你的？你一大老爷们品味独特啊。”
　　邱泽澪尴尬到：“不不不，那是我，是我，额，....”
　　他本来想说男朋友的，但一看这位老前辈一定三观超正，旧思想极重，一定接受不了同性，于是改口到：“是我爱人的杯子。”
　　胡宙：“就那个，聂，聂什么的？”
　　邱泽澪：“嗯。那我都给带回去了。”
　　胡宙打了个重重的哈欠，摆手示意邱泽澪：“我困了，今儿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明儿有时间我在喊你过来收拾。”
　　邱泽澪点了点头，状似无所谓的走出了办公室，回到家后，他绷不住了。
　　胡宙的问话让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
　　线人，线人，线人....
　　他一直觉得，这个案子背后的人，像是一直在耍自己，种种事件都向着自己而来。脑子里一线灵光闪现，他跑到自己的书房，在落满灰尘的箱子里面找到了一份旧的相册。那是他在收拾曾浩倡遗物的时候找到的，他当时把这份相册收藏了起来。
　　邱泽澪坐到书桌前，小心的翻开了相册。
　　第一页到第十页，是曾浩倡和他妻子的照片。
　　第十一页，是自己和曾浩倡的合照。他们俩当时互相搭着对方的肩膀，笑得很开心。
　　第十二页，是曾浩倡儿子曾宇晗1岁时的照片。很可爱。
　　.....
　　第20页，是曾宇晗13岁的照片。
　　邱泽澪的呼吸急促起来，手停在了这一页上方，控制不住的抖动起来。
　　那是个长相甜美，眉目清秀，看起来斯斯文文，极招人喜爱的小男孩。他穿着白色的衬衫，笑的特别灿烂。
　　可是这甜美的小男孩，却使邱泽澪打了个冷战，寒毛倒立。
　　怎么，这么像，小晗......
　　邱泽澪在书桌前盯着这张照片看了足足半个小时，眼睛都充血了，他的脑子现在高速运转，但是他现在不想想任何事情，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思考，尽量放空自己的大脑。
　　邱泽澪无力的躺倒在身后的大床上，将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晚上11点，周围的灯光几近灭了，寂静无声，邱泽澪房间的灯全都开着，很亮。但是，仍旧冷清的可怕。

　　胡宙在邱泽澪走后，急匆匆开了车跑到了DNA数据库管理中心，上了三楼，找到了他的前女友，舒雨婷。
　　胡宙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把一个杯子递给了舒雨婷，“帮我比对一下这个杯子上的DNA和我刚才让你查的那个小男孩的DNA。”
　　舒雨婷抬头看向面前这个无礼的老男人：“你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是找不到女朋友？”
　　胡宙看了看眼前的人，挑了挑眉：“之前有啊，不过她在10年前把我无情的甩了。”
　　舒雨婷给他翻了个白眼，接过了杯子。
　　胡宙：“明天有结果吗？”
　　舒雨婷：“你当我是闪电侠吗？有结果了给你打电话，赶紧滚蛋。”
　　胡宙拿起手机，给舒雨婷发了个100块的微信红包，“给你的报酬。”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了，自以为的潇洒恣意。
　　舒雨婷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红包，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他的背影喊道：“老傻逼！你一辈子孤独终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