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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正文-14(完结) ...

  •   《燕翩跹跹》正文-14(完结)

      #完结?系呀,完结了^ ^这是按步顺利平坑,不是突然弃坑啊【其实真弃坑了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多谢曾经给这文留言及点赞的朋友!尤其@武藏境千秋,多谢你一直支持,我才有信心继续在老福特发这篇文,阿武藏呀,本章留言要留个笑脸给我啊,因为这是一篇欢乐的文,我希望看的人能欢乐呀^ ^

      #有《》字句摘自原书

      ※※※

      仁仁居忙乱了整个上午才回复平静。

      石秀匆匆回城打点,午后又匆匆到仁仁居看望。恰好安道全再度查看卢俊义伤势,正在堂屋里跟燕青说话。只听安道全说:“……轻微裂伤,上了夹板后避免活动才好。员外向来健壮,快则一月,迟则一个半月即可除去夹板逐渐回复活动。”

      燕青揖手答谢,又说:“太医可否在此多留些日子?太医医术高明,家主人若能得太医看照,定必无碍。”

      石秀见安道全脸.露.犹豫似是有所忧虑,忙道:“太医若有难处时,但讲无妨,咱们一同商量便是。太医之住宿用度自当由我等供奉,等来日家主人大好了,必定加倍酬谢。”

      安道全摇摇头,只说:“我所虑者,并非金钱。”说时低下头思索。

      燕青记得安道全梦中呓语,便试着问:“太医莫不是为了……李娘子?”

      石秀说:“李娘子要回建康府?”

      “不能!”安道全骇然道:“巧娘不能回去!她若回去了只怕性命不保!”燕青、石秀均是不解,安道全叹道:“我……唉,不怕你们见笑,昨夜醉后一梦,仿仿佛佛回到建康府,有个旧识来请我到梁山去为宋江治病。我已然允下,本拟第二天便起程,可那厮丧.心.病.狂,为促使我连夜起行,竟把巧娘一斧砍翻,又写.血.字将罪名推在我头上,逼迫我落草为寇!我正在梦中与那厮拚命,谁知猛一下被石都管推醒。”

      安道全停下,看二人并无嘲笑之.色,便接着说:“我原以为是南柯一梦,不想回来见到巧娘正在抹药。一看之下,她皮肤上有条细丝似的口子,创甚微浅,却与我梦中所见她被斧砍处位置一样!她自己也说不上是因何受伤,我为此惶惑,也不知如何是好。”

      燕青听了,心中又是突突直跳,一时答不上话。石秀却顺势道:“梦境之事,不可尽信,亦不可不信。太医此梦到底是于李娘子有妨碍,太医何不索性留在北京设馆?以太医手艺,不必一二年即能立住脚。若要店面时,小可当尽心找寻,包管太医满意。”

      安道全细细想了片刻,终于点头。燕青、石秀一同拜谢,燕青又问:“先前太医往看柴大官人,未知大官人如何了?”安道全说:“大官人无事,只是神疲.体.倦而矣,休息一下便好。”

      等安道全离去,石秀到内间看望卢俊义并禀报诸事。卢俊义说:“外事由你拿主意,若有超过五千缗的生意时再报与我。只不要透.露.我在此间,免得有人来啰嗦。”石秀答应了,便往找严小香。

      卢俊义点了点燕青鼻子,笑道:“这下我成了伤患,得好好将养。今后账簿都交予你管,可不许偷懒。”燕青唯有苦着脸答应。

      伺候卢俊义睡下,燕青才取出锦囊及匕首。

      锦囊中三个竹筒本都装满.药.粉,现在只有一个竹筒里有.药.粉,另外两个已然无物,不剩一星半点。

      匕首黝黑沉实,锋利处不沾.血.迹,柄上火焰珊瑚灿烂燿目。

      燕青怔怔出神。昨夜四人同车,自己与安太医均曾遇到怪事,主人虽然无梦,伤势竟与自己梦中吻合,再加李娘子忽然添出伤口……是梦非梦?如此,柴大官人所见所闻是否与自己梦中一致?

      燕青让灶上备些点心,稍后亲自提了食盒到柴进所居院落。

      柴进午睡醒来,正坐在堂屋里给踏雪顺毛,如常地慵懒悠然,未见异状。

      燕青说:“大官人可好了?”洗了手便从彩漆食盒中取出一钟酥油白糖熬的牛.奶,一碟薄脆、一碟豆糕摆到柴进面前。

      柴进挥退左右仆从,等屋中只剩两人一猫,才开口道:“你且看看。”说时向燕青平伸出左手。

      燕青看那指掌白皙修长,指甲干净齐整,无名指上戴一个龙晶戒指,纯黑晶石上嵌着一朵珊瑚雕成的飞腾焰火,那焰火虽小,却是红艳艳地甚是生动细致。

      柴进注视燕青,正.色.道:“昨夜我醉入梦乡前,身.边不曾有这个戒指,可一觉醒来,手上便多出这个戒指了。燕青,你可是晓得此物来历?”

      燕青心知这龙晶戒定是梦中那男子赠与柴进,觑着柴进不慌不怒,便从靴筒中.抽.出一只匕首,双手递与柴进。

      柴进盯着那匕首,半晌才说:“这匕首应是玄铁混着合金铸成,倒还不错,你留着把玩便是。”言讫取过牛.奶.浅呷,并没催促燕青解释。

      燕青心忖那男子既会预先给自己匕首傍.身,极可能懂得法术门道,休说瞒不过去,柴进所知的可能比自己更多。于是简单交待如何从公孙胜手上得来锦囊,当然隐去道君皇帝那荒唐梦不提,只详述宵来梦境。

      柴进取过丝巾轻拭唇角,笑叹:“那蠢材,竟是真个懂得。”随手拈起一块豆糕给踏雪,闲聊也似地道来:“那蠢材天生有些灵感,这几年在江浙一带弄些玄虚,招来大批.摩.尼.教.信.徒建了个.教.派。昨夜他一见到你,便感应到你带有异宝,至使同车四人齐齐落入梦境。方蠢材说这梦境实乃小三千世界之一,与现世共生互映,透过锦囊接通道路,可一窥其中异同。”

      燕青讶然,“可是,我曾向主人试探,他并无做梦呀。”

      柴进笑道:“员外若无入梦,则他腿伤何来?安太医不也点出他那伤是棒伤?方蠢材说,有的人并非无梦,只是不记得有做过梦。”

      燕青忽然有些脸青。如此,官家记得不记得呀……

      柴进瞧着燕青脸色不对,以为是因张叔夜之事,于是安慰:“方蠢材还说,梦中受伤,醒来后伤势虽有缓减,却不会完全无事。你给那厮.刺.了四下,他梦醒后必不好受——”说着蓦地脸.色.一黯,忽低骂了句:“啧!那蠢材!”

      燕青想了想,取出锦囊放在柴进面前,诚恳道:“这锦囊并非凡物,留在小乙手里恐怕不妥,还请大官人帮忙,让方……方教主代为处理。”

      柴进扶额,“又给那蠢材说中了。”顿了顿,续道:“方蠢材说你会把异宝转交给我,但你尚有因缘未解,还须借助此物了结,让我多等两晚才收下此物。”

      吓?如此岂非还有两晚的怪梦?!

      燕青将锦囊收回怀中,自是惴惴不安。

      =第三夜的分割线=

      是夜,燕青在卧榻围屏外设下书案,案上大堆账簿。卢俊义侧卧着笑看燕青与账簿搏斗,说道:“实在你算账是又快又准,却为何就是不喜欢管账?”

      燕青说:“千篇一律流水账,闷煞人也。”

      “人生在世,哪离得开流水账?你每天吃饭穿衣,说白了也是一本流水账啊,总没见你嫌闷。”

      燕青摇头,“饮食衣着乃是情.趣,非是一堆字符可比。”

      “你就是爱顽呗。”卢俊义看着更香烧到初更四点,“天晚,你也别看了,留待明日再做吧。”

      “这一本快要做完,主人且先睡下,小乙收拾好了再过来。”

      “嗯,做完这本便了,可不许你再碰别的本子。”卢俊义拉过被子,少顷便睡着了。

      其实燕青早看账看得眼花,此刻见卢俊义睡得香甜,不由打了个呵欠,眼皮渐变千斤重……

      “匡当——”

      “咦?!”耳边突地传来一声金属掷地之声,燕青骤然惊醒。猛看前方一个大火盆烧得正旺,在黑夜里光逾数丈。抬头见两旁列着许多营帐,不远处有一队士兵走过,那领头的见了燕青只注目为礼,便继续巡逻去了。

      “?”燕青明白自己再度入梦,可为何今次.身.在军营?

      “匡当——”

      身后又是一记掷物之声,燕青转头去看,这才发现.身.后也是一个营帐。燕青茫然掀起帐帘,越过竖屏,但见一个高大且熟悉的.身.影站在几案旁,书册器具掷了一地。

      “主人?”燕青方奇怪为何卢俊义.身.披征袍,正要询问,可等卢俊义转过.身.来,燕青一下楞住。

      灯光之下,卢俊义英朗面上虽有些风霜之.色,却远不及金印触目!燕青瞪着那青青黑黑的金印,只觉有无数利针直扎心头,痛得难以呼吸!

      卢俊义睨着燕青,冷然道:“你不是要走么?怎的还在?”

      燕青却是红了眼扑上前,细细抚着那金印,“痛不痛?痛不痛?”

      卢俊义一怔,但看燕青眼含痛泪,的是情真意切,心中不由一软,叹道:“文了好久啦,早不痛了。”

      燕青搂着卢俊义哭道:“如何你竟被刺了金印?你最是仁慈善良,决不会作.奸.犯.科,定是吃了别人栽.赃!是谁个畜生害你?你告诉小乙,天涯海角,小乙誓必追上去替你出气!”

      卢俊义似是手足无措,呆了一会,捧着燕青脸庞细认,半晌才说:“你又忘记了?”

      “忘记了?我忘了何事?”

      “早前你忘了如何从张叔夜手里救下我,这次干脆忘了我们如何上梁山。”卢俊义耐着性子解释:“我先为吴用所赚被留在梁山两月,后遭李固诬陷通.贼,落得刺配沙门岛。李固买通防送公人在中途害我,是你冒险救了我,你可还记得?”

      “竟有此事?”燕青大惊。昨夜卢俊义形容狼狈,自己也没细看他脸上有无异状,又问:“吴用赚你,你为何又上了梁山?吴用满肚坏水,宋江心计深沉,皆非易与之辈,主人对上了只怕要吃亏!”

      卢俊义面.色.一变,“我……我.身.陷囹圄,是梁山发.兵.攻.破大名府将我救出,否则我早.囚.死.狱.中了。”

      燕青冷笑,“先害你,再救你,这算个什么事儿?无非是他们眼馋主人武艺高强,又兼家财万贯,做局邀买人心罢了。主人心善,自然不晓得这其中卑污,还道是欠了他们恩情。”

      “……”卢俊义面.色.再变,却道:“你我投.身.梁山,好容易盼来朝廷招安,奉命东.征.西.讨,《勤劳不易,边塞苦楚,弟兄殒折,幸存我一家二人性命》,眼看即将衣锦还乡,你却要舍我而去。你是否因为要与梁山划清而离开?若是如此——”

      “主人!”燕青只觉卢俊义这些话不啻旱雷劈顶,忙按着卢俊义嘴巴,急道:“吴用赚过你,你会将他视如手足吗?李固害过你,你会将他等同心腹吗?你若不能,则朝廷又为何会信重曾经为.祸.一方的强人?走狗良弓之喻,还是你在课堂里讲给我听,如何竟就忘了!”

      “天子自有气度,梁山既已归顺,又立下.战.功,天子岂会出尔反尔?”

      “好,”燕青深吸一口气,务使语气平和,“林教头为高俅所害,刺配沧州不假吧?”见卢俊义点头,燕青接着说:“就算官家有气度,可朝中大臣能够真心接纳?林教头与高俅有旧仇,假使林教头重返朝廷,高俅能不忌惮?彼时高俅只消把林教头要到麾下,林教头纵然有翅亦难飞,唯有任割任屠!”

      “天子圣明,奸.佞岂能长久横行——”

      “官家登位以来都做过何事?”燕青望定卢俊义,缓缓道:“官家只爱金石字画茶酒花.色,政务全都交与亲信.奸.佞,奸.佞倒行逆施,官家真个不清楚?主人试想,小乙若在外头做下坏事,主人焉能不知?只是主人宠爱纵容小乙,才有佯作不知罢了。主人,那等.奸.佞若要害你,官家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如何,亲疏有别、远近不同,此乃人之常情,再公正之人亦不能免,何况官家本非公正之人?”

      “你!”卢俊义白着脸推开燕青,“你既决意要走,便就去吧!休要在此胡说八道!”

      燕青哀求:“只要主人不还朝,你我从此《隐迹埋名,寻个僻净去处》,小乙愿随主人终老。”

      卢俊义惨笑,“如此言语无果,你我居然又重说一遍!”挥手指向帐帘,“朝廷不会负我,你且去吧!”

      燕青抹了眼泪,自腕间锦囊取出竹筒,在卢俊义面前倒了点.药.粉在掌心,一下往卢俊义脸上撒去!卢俊义不明所意,冷不防被.药.倒,眼看要跌翻,却被燕青险险扶住,带往榻上躺好。

      卢俊义恶狠狠瞪视,燕青只当看不见,迳自把腕上锦囊解下绑在卢俊义手上,说道:“那.药.粉只有两刻的效用,过后即能回复行动,你且带着傍身。这锦囊可使你入梦,你在梦中自能窥见另一番天地——”话犹未了,遽然眼前一黑,竟向前倒下!

      “小乙!小乙!”

      燕青听着卢俊义一迭声叫唤语气甚是焦急,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倒在卢俊义怀里,又往外一看,原来自己已回到仁仁居。

      二人坐在塌上,卢俊义为燕青抹去泪水,“小乙.身.上可是不适?且找安太医来看看?”

      燕青茫然看着卢俊义,“方才……怎么了?”

      “气!你这小傻瓜!”卢俊义抱着燕青,一脸心痛,“方才你对着我直流泪,一时问我如何竟又伤了腿,一时问我要不要同你一起走。没想到你竟讨厌看账本至此!且还说我若不同你走,你便要独自离去!”

      “哦?”燕青登时明白了九分,知道今晚在军营中所遇者,乃是另一个卢俊义;而另一个燕青则到了此间。“你刚才如何回答的,可再说一遍?”

      “小乙,莫要离开我!”卢俊义用力搂紧燕青,“以后我不用你看账,我只要你欢欢喜喜留在我身边!”

      燕青当下把脸埋在卢俊义.胸.前偷笑,却装着哭腔道:“果真不用我看账本了?”

      “不用了不用了!谁晓得才几本账竟惹你哭的如此凄凉?哄你呢,你那泪水越加流得凶;亲你呢,没几下你竟晕过去,我都快要急疯了!”

      燕青忍住笑,只闷声道:“我且先信你一半,以后你再让我看账簿,我还是要走的。”

      “得得得,横竖我也动弹不了,正好看账消磨,今后账本仍归我看。这都依你了,再不许你说要走!知道否!”

      “小乙知道了。”

      燕青躲在卢俊义怀里偷笑,笑意极甜,恰似蜜凝。

      =第四夜的分割线=

      经过昨夜,卢俊义看管燕青极严,就差没把燕青绑在.身.边,使得燕青没能与柴进讨论昨夜梦境。

      原来,另一个卢俊义竟被强人赚上梁山了。

      原来,另一个李固竟背叛主人了。

      如何就走到那个地步去?燕青怎想也想不明白。

      主人不系粗枝大叶之人,怎的竟会被赚?莫非那时自己与石秀都不在卢家?

      李固虽非十分实诚,却也不是胆大妄为之徒,怎地竟敢诬告并卖.凶.呢?为财?还是……

      燕青突然想到与李固同时.死.在南乐的贾娘子,激灵灵地一颤,再不敢细想下去。

      “喵——”初八被卢俊义拎着后颈,吊.在半空中摇摇荡荡,这时惨叫着望向燕青求救。

      燕青一看短几上账本有些撕咬痕迹,晓得初八又被现抓了,忙道:“对不住、对不住,主人莫恼,小乙会看管好它。”适时伸出双手去接,配上明朗笑容,教人不忍拒绝。

      “哼,就你宠它!”卢俊义把初八放到燕青手上,“这猫仔不罚不长记性!今晚你不许给它吃饭!”

      “好的,今晚就不让它吃饭。”反正初八比较喜欢吃面食,今晚给它吃蒸酥糕饼好了。

      有道是账本长做长有,且更越做越有,打算盘高明如卢俊义要做到逐日清也得费好些功夫,何况燕青也不肯让他过于劳累,一俟日昳即收走账本。看着卢俊义脸上不豫,燕青抱起初八,假哭道:“你抱着账本睡得了,我带着初八走——”

      “小坏蛋!”卢俊义一把捉过燕青,拎起初八往外掉,“猫仔可以走,你不能!”说着在燕青那修长颈项间狠狠啃了几口。

      “你……你这腿不能动啊……”

      “你来动就好。”

      不巧,仆妇到了堂屋请示安排晚饭。卢俊义黑着一张俊脸放开手,燕青笑着走到堂屋指点如何安排。

      二人吃过晚饭后,又说了一会子话,只等初八睡着了,燕青又好生活动了一番,二人这才相拥入睡。

      “小乙!醒醒!小乙!”

      燕青睡得正香,却被卢俊义摇醒过来。燕青一看四周黑沉,随手推开围屏让灯光漏入,又说:“主人可是口渴了?小乙——”说着要掀开被子起.身,不料卢俊义一手按定燕青,反手拉起被子严严盖着燕青光滑.身.躯。

      “主人?”

      卢俊义凝视燕青好一会,蓦地一笑,抬手悬在燕青脸前,腕上赫然绑着一个锦囊。

      “你?!”燕青刹那便知眼前人是另一个卢俊义,脸上微微发热——彼此衣物全都散在四周,这人既是主人又不是主人,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卢俊义微笑道:“谢谢你。”

      “呃……你与……那一个小乙如何了?”燕青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彼此。

      卢俊义说:“很好。昨夜他回来后见我动弹不得,吓得够呛,犹幸我及时回复,不然他又有一场好哭。我们说了许多话,不知不觉竟都睡着了。因有此异宝,我们一起见到……”卢俊义双眉皱起,似乎也不知该如何形容,“总之我们遇到许多事,醒来后即留书纳还官诰,一同离开。”

      燕青直是喜上眉梢,乐着道:“那敢情好!你们要好好过日子——”卢俊义一.吻.印下来,将燕青余下话语都咽到嘴里。

      卢俊义说:“我们会过的好,你们也要过的好。”燕青点了点头。卢俊义解开腕间锦囊,放在燕青枕下,低语:“你须记着,宣和七年,金.兵.南下,道君禅让,太子继位,北.方将会地.覆.天.翻,你们要另寻门路。”言讫又.吻.住燕青——

      “喵——喵喵——”

      阳光照在脸上,燕青悠悠醒来。

      围屏未有合上,初八一下溜进来,在燕青枕边转来转去,不断以小.肉.爪子推着燕青脸颊。

      “这猫仔……真吵……”卢俊义自然也被吵醒,正想伸手捞起初八,不料初八一爪子拍在卢俊义额上,瞬即窜逃无踪!

      “哈哈哈哈哈——”目睹整过.案.发.过程的燕青禁不住大笑,卢俊义气不过,捉住燕青猛呵痒。一时枕横被翻,燕青只笑得泪眼迷濛,求饶不过。

      “咦?这是什么?”卢俊义手中拈着那锦囊,奇道:“这绣纹古里古怪……”

      “这是柴大官人的物件,前天小丫头拾到交给我,我倒忘了,今天就还回去。”燕青接过锦囊,小心收起。

      方教主所说的因缘已然了结,这法宝灵异,不应留在寻常人家。

      =十年后的分割线=

      建炎三年(1129年),金.兵.渡江南.侵,宋帝赵构经镇江府逃到杭州。

      “唉。真是软弱。”燕青看着手上信件,不胜唏嘘。

      十年以来,人世变幻。

      当年自己与柴进说了最后一个梦境,柴进听后若有所思,不久告辞回邢州准备袭封事宜。谁料柴进竟在中途失踪,柴氏耆老遍寻不获,只好另选一人袭爵。

      别人不晓得柴进去向,燕青却是清楚,因为柴进失踪后第二年,仁仁居收到一封信,苏制团花笺上只有“安好,勿念”四只字,落款是一朵飞腾焰火,另有一个梅花型猫爪印,两者同样朱红映目。

      报平安也不肯多写字,柴大官人,你还是如此懒散啊!

      柴进失踪后,梁山传来宋江发背疮之事。打此梁山即由林冲主持,林冲推了朱武做军师,攻.打曾头市为晁盖报仇。后来吴用被救回梁山,宋江延医经年,身.体.变得羸弱不堪,此后宋江一系也再无作为。

      林冲不比宋江有大志,只严令守山暂缓扩张,梁山泊偃旗息鼓,朝廷把目标移向别处为.祸.更烈的强人,梁山泊竟得以保存。等到日后金兵.南.侵,二帝北狩,张叔夜随帝北上中途自缢.殉.国,梁山泊反倒联合各方.义.士抗金。燕青所识之人如杨雄、朱仝亦投.身.梁山。

      金兵过后,莫说东京财物被一扫清空,北京乃关要所在,也是一片焦土。梁中书全家遇害,卢家虽有燕青提点在前,石秀奔走在后,财产移走多半,但卢氏族人.死.者不少,一个大族便就此凋零。

      卢俊义与燕青仍然留在仁仁居。多得水磨坊那.鬼.屋一样的阴森气氛,金兵明明看到了也当作看不到,过门而不敢入,倒真是应了柴大官人的那句“看似不祥,实则安详”。燕青有时也会怀念老都管,若非得他老人家独具匠心,此刻别说.支.援.梁山泊,就是自己也不知要飘零到何方。

      “怎地看信看得叹气?又有何事?”卢俊义抱着长成一个大冬瓜也似的初八走来,坐在燕青身边,印下一.吻。

      燕青笑道:“还不就是那样,无甚新鲜事。”抱过初八顺毛,忽省起一事,“阿哥(石秀)说城中来了个后生拜访主人,看拜帖,是个姓施的。”

      “姓施?”卢俊义想了想,恍然道:“啊!许是老都管的后人来探望。”

      “咦?原来老都管姓‘施’?我、我一直以为他是姓‘老’?”

      “小没良心的,老都管在时对你多好,你却连他姓氏都不晓得。”卢俊义刮了刮燕青鼻头,“不过也难怪,他就喜欢别人称呼他‘老都管’,觉得这才有威严。”

      “这……”燕青想了想,失笑道:“老都管是个妙人,他的后人也该是个有趣之人,咱们进城瞧瞧如何?”

      “自然好。”

      二人手牵手步出堂屋,直是双双对对,如影随形,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完※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正文-1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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