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暗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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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哪了？”尹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副驾上，他眼睛迷成一条缝看了看窗外。
“地下车库。”江佐也躺着，在驾驶位上玩着游戏，不动声色地问，“醒了？次卧的床到了没？”
尹安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江佐说要住进来，他抬起座椅，明知故问，“什么？没订啊。”
江佐也抬起座椅，侧脸看着尹安“啧，你这人。”
“放着豪门宅院不住，跟我挤个毛呢？”尹安也侧过脸。
江佐，“实不相瞒，我被赶出家门了。”
“嗯？”尹安嗤笑着坐好，“说出你现编的故事。”
江佐，“家里太压抑，搬出来缓缓，老张老唐也住过你家，我以为都是哥们儿，既然你不太愿意……”他边说边瞄着旁边的人。
旁边的人闭着眼。之前童辛出差做项目时，老张老唐的确常来，FIFA啤酒熬几晚。那时候江佐在哪尹安没问过，尹安只记得这人要不然就消失好久，要不然就蹬鼻子上脸。
江佐和童辛性格差异很大，以至于没人提起时尹安意识不到江佐是gay，既不可爱又不乖，嗤，完全是个动不动就炸毛的老变态。
尹安眼色不算友好地看向江佐，“老张老唐也单身呢。”
江佐，“他们才不想和比自己优秀的男人住一起，万一约来的姑娘都看上我怎么办？”
尹安，“要点脸，你都出柜了！”
江佐，“出柜怎么了？多少人想把我捋直了。”
被绕得有些蒙，尹安反驳，“万一我带男生回来，他也看上你怎么办？”
空气凝滞了2秒，江佐声音变得低沉，“你还想找个男的？”
只是话赶话赶到这儿而已，尹安收了收话锋，淡淡地，“不想。”
江佐不说话，直直地盯着尹安，盯得尹安浑身不自在。
然后他伸出手指狠狠地揉了揉尹安皱起的眉心。
尹安被揉得有点疼，也没说什么，只是打开车门，莫名其妙地允许江佐跟在后面。
周五，能基股份的员工个个屏气凝神，原因是行政咪咪从发布全员通知「董事长今日莅临」到董事长真正莅临，间隔不过10分钟时间。
江乙昇从进门起就绷着脸，董事长助理和咪咪目不斜视地跟在他后面。员工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摆摆手，不想多谈。
总经理办公室里，江乙昇站在江佐桌前的落地窗边，看着外面的云，“小佐，老谢是你二叔带出来的，防着你也正常。但他这么急着安插眼线，手段还这么不入流，可能是要有动作。”
江佐走到江乙昇身边，与其并肩而立，“爸，我们一直以来是不是想偏了？”
江乙昇，“怎么说？”
“朗基集团主要业绩出在由北至南的K城总部、R城分公司、D城分公司，我们把侧重点大部分放在了K城总部，但从去年中期开始，总部的业务开始向R城和D城划拨，如果……”
“如果总部做成空壳也不是不可能的。”江乙昇沉着嗓子回应。
江佐，“R城主创团队正在筹划新产业布局，这几次上会讨论的酒店和旅游事业部可能会先拿过去。接下来注册子公司做三年业绩，分拆上市，便可以金蝉脱壳。”
江乙昇，“金蝉脱壳暂时没必要，短期动机或许是制约母公司。”
江佐，“把老谢踢掉？”
江乙昇，“不，再炖炖火候，一窝端比较好。”想了想又问，“你表现出什么没有？”
江佐，“放心吧，我连分公司都没去。”
江乙昇，“嗯，即使你再平庸，他们也会防着你的。”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江乙昇有些疲劳，揉着太阳穴坐在按摩椅上。
咪咪泡好了茶，切了盘水果，放到边桌上便出去了。
江乙昇看着咪咪关门的背影，问江佐，“这些人都是你招的？”
“也不是，现在没有实质业务，有的是内推的，有的是社招的。”
江乙昇，“财务、行政、人力的负责人都是哪来的？”
“财务是集团财务体系招的，行政和人力是集团后台体系分过来的。”
江乙昇沉思着，“嗯，回头把你这边人员简历发我一份。”
江佐，“好。”
江乙昇看着儿子神采飞扬的模样，“你这几天住公寓呢？”
江佐昨天虽然睡的沙发，但睡得很舒服，忍着急于分享的激动，他说，“没有，住朋友那儿。对了，让瑶姨给我收拾点东西送过来吧。”
自己的儿子心里想些什么，老子能不知道？江乙昇故意板着脸，“这种事你和你妈说。”
江佐，“噢。”
能基股份专属停车位上，老张接过钥匙，“嚯，讲究！还把车洗了！”
江佐表情淡漠，“想多了，司机洗的。”
老张，“甭管谁洗的，还洗了个贵的，你闻闻这味儿，一定是做了香薰spa。”
江佐一会儿还有个会，只能挑重点的说，“R城的保安可以用上了。”
老张怔了下，点头，“好，别太复杂。”
江佐，“先让他观察下乔宁再次出现是什么时候，带着谁，都和谁交流。”
老张，“然后呢？”
江佐，“让他把乔宁接触的人都拍下来，后备箱里装的东西最好也拍下来。”
老张“嗯，然后”
江佐，“然后他发你照片，你给他钱，就可以删号了。”。
老张，“好，回头给我张乔宁证件照。”
江佐，“可以再注册个投资公司了。”
老张，“用谁的身份？”
江佐，“不能是你，你表妹吧。”
老张，“嗯。还有，尹安让我打听童辛和贸易公司的关系来着。”
江佐，“怎么样？”
老张，“应该没什么，设计院与供应商的关系，可能之前合作过，来回吃回扣吧。”
江佐不屑地哼了声，“垃圾。出这事儿也好，你和尹安实话实说，其他我来处理。”
老张，“行。”
周六，尹安不到中午就到了爸妈家，夏兰给他做了一桌子牛羊肉。
坐在餐桌边，夏兰摸着尹安下巴，“儿子，你好像瘦了，脸都尖了。”
尹安习惯了夏兰一如既往地拿八倍镜看自己的姿态，没当回事儿，只问，“爸呢？”
夏兰，“去你奶那儿了，你奶可能挺不过今年了。”
尹安没说什么，夏兰又问，“童辛最近忙啥呢？三周没过来，朋友圈都发的少了。”
尹安知道夏兰一向敏感，强行转移话题，“妈，R城项目我看了，别抱太大希望啊。我的想法和贾处长的设计有些出入。”
夏兰倒是很平静，“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投机的，能成就成，咱们不要强求，儿子。”
尹安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妈，过几天我给您寄块游戏手表，你帮我感受下哈。”
夏兰连忙摆手，“哎呦，我这眼睛看东西都有重影了，还游戏手表呢？是儿童的吗？”
“不是，有计步功能，您就别想着游戏了，都是蒙事儿的，那么小的屏幕能玩个锤子，您就看下界面好看不好看，戴久了出汗不出汗。”
“这我会。儿子，客户有没有检测血压的手表？你爸最近血压高。”
尹安问，“出什么事儿了？”
夏兰怕儿子担心，“也没什么，你奶上周不太好，能回来的都回来了，那谁也回来了，还带了女朋友，说是要领证了，你爸完全不知道这事儿，他对你爸也不热情，你爸回来就上火了。”
尹安惊讶，“尹商年要结婚了？”
夏兰感叹，“他也该结婚了，都这么大了。哎，一看别人结婚，妈妈就……”
尹安反手扶上夏兰的肩头，“妈，我如果一辈子不结婚，领养个孩子怎么样”
夏兰温柔地看着尹安，“儿子，我不强求，只是年龄大了，有些唠叨。”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暗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