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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白挈之乱(十一) ...

  •   白挈在更为边境的地方,那里比东徐更为荒凉。

      如果说东徐是魔族的试炼场,那白挈就是悲壮的熔炉,无数将士前仆后继,舍身取义,挡住魔族的来袭。

      远在京城的陛下体会不到这里的痛苦,在静庭的皇子皇女不知这里的危险。

      南枯韫安静的坐在法器飞甲船上,他随着楚薄他们一起去白挈。

      与在东徐不同,他如今已经没有和观照沅赌一赌的心思了。

      飞甲船很大,可以容纳数百人,南枯韫他自己就有一艘。

      当然南枯韫不是因为在飞甲船上才心绪复杂,而是这船上的氛围太怪了。

      船上除了楚薄他们之外,齐钰和段钟时也在,他们对待楚薄和桑篱的态度很奇怪。
      除了敬重还有一丝偶尔露出的探究,船上的侍从几乎是按照最高的规格接待他们,南枯韫想,楚薄他们得是什么身份才能让齐钰这个名气这般大的将军这般对待。

      他隐隐有了一些猜测,但他不知如何证实。

      除了他在此无从下手之外,他还察觉好像只有自己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这种隐隐的感觉让他有些挫败。

      观照沅一出现就明晃晃告诉别人她知晓一切,而除了她,他四周竟然没有第二个站在他这边的人了。

      没想到他火急火燎和段钟时赶到了东徐,桑篱失忆了,东徐发生了叛乱,一切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他身为别国的皇子,不能轻易插手其他国家的政事,况且就东徐的状况看,齐钰看起来才像是正义的一方。

      还没过一日他们就离开了东徐,他已经得知了他的叔父南枯妄到了白挈,他在飞甲船上,见他叔父的心情是如此的迫切。

      观照沅注意到南枯韫的情绪,她凑了过来,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带了些好奇:“你怎么坐在船边上,这里风很大。”

      南枯韫是个战斗疯子,能比试绝不闲着,他如今能安稳待在这里,简直是个不可思议的事情。

      东徐仿佛是个吞噬精力的妖怪,让南枯韫一瞬间的精疲力竭。

      南枯韫道:“我需要休息一下,我的直觉告诉我,接下来我可能无法休息了。”

      观照沅没想到南枯韫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她看到的未来告诉她,南枯韫说得是对的,她叹息一声道:“魔族的确十分麻烦。”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带着一丝察觉不到的担心道:“魔族之中强者无数,你千万不要逞强。”

      她虽是这样说了,可一旦两方厮杀,南枯韫是无法停下的。

      她也知道这个道理,起身离开了,给南枯韫独处的时间。

      段钟时已经在齐钰的口中得知了楚薄和桑篱的身份,他直愣愣的盯着他们,完全没有最初的样子。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种他只能在传言里才能听到的人,竟然出现在他面前,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难怪他在坞城的时候就觉得楚薄不是寻常人。

      可楚薄也太可怕了吧,他两年前的时候才进的静庭,而那时他是半人半魔,被整个玄宁国的人畏惧憎恶,他们都在赌,楚薄什么时候会因体内的两种力量死亡,可两年过去了,楚薄不但没有让那些猜测的人如愿,反而他已经是元婴期的大能了。

      这种惊奇的经历,恐怖的修行速度,真的存在么。

      段钟时的目光过于明显,楚薄根本没有办法忽略,但还没等他开口,齐钰出现了,他看向楚薄和桑篱道:“本将军有些事情,需要商讨一下,不知两位如今可有时间。”

      齐钰一向是心有成竹的人,可如今他眉间凝结着,久久无法舒展。

      楚薄猜测恐怕是边境出了什么乱子,他道:“好。”

      桑篱也随着楚薄道:“好。”

      齐钰如今担忧的事情楚薄是能猜测到的。

      天魔恐怕要提前苏醒了。

      前世的时候天魔并没有苏醒的这么快,它大概还有十余年才能彻底苏醒,但楚薄在这一世的时候提前让灵脉复苏,若楚薄再复苏一两条,玄宁国的灵脉就会沿着千里大地,草蛇灰线般,彻底的连结上。

      那时天下灵脉就会开始以玄宁国为中心,开始各自的复苏。

      灵脉复苏之后,天下人便不再只依附桑篱的灵气了,而灵脉恢复已久,在第一年的时候定然让灵气盈满整个人间,那时人族的修士将会迎来爆发式的增长。

      而那时魔族就会衰落,和人族不同,魔族是依附魔气变强的。

      灵气和魔气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当年天魔截断灵脉就是为了让魔气充盈人间,魔族变强,吞噬人间。

      当时人族几乎已经是魔族的奴隶,还是在桑篱灵识中的那个神出现,才拯救摇摇欲坠的天下。

      一旦灵脉全盘复苏,那魔族就会失去它最大的依仗。

      天魔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它感知到灵脉的力量,逼迫自己提前苏醒,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这其实是楚薄想见到的,天魔早醒一年,那它就不会恢复全胜的力量,那人族这般的胜利会更多一些。

      如今两条灵脉已经恢复,天魔即将苏醒,而它苏醒的时候,它的魔气会开始增长,四周的魔族能感受其中的力量,比之前会变强不少。

      天魔离白挈最近,齐钰直接感受的压力是最大的。

      这恐怕就是齐钰他藏不住情绪的原因。

      果然,等他们四个到了一个屋子里面之后,齐钰道:“我收到前方的线报,魔族实力大盛,他们多了数个化神期实力的魔族,恐怕白挈的士兵要顶不住了。”

      齐钰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在仔细观察楚薄的表情,楚薄变得这么强的确让齐钰惊讶,但他更想知道楚薄身为玄宁国的皇子,在此等危急时刻会如何抉择。

      他去过京城,见过那些被皇帝宠信的皇子皇女,那些殿下们皆是恃才矜己、惟利是趋的人。

      他们可以去安全的地方发号施令,一旦遇到这种伤及自身性命的事情,他们就会逃得远远的,齐钰对那些受宠的皇子皇女并不放在眼里。

      但他从段钟时口中听闻了楚薄抵抗无数魔族,守护坞城的事。

      齐钰心里有一种直觉,楚薄可能和他所想的那些皇子皇女不同,他愿意尝试信任。

      若是楚薄给了他满意的答复,那他将永远效忠楚薄。

      这是他的考验,也是他在心里的承诺。

      楚薄知道齐钰的话并不算夸张,甚至他说低了,但楚薄并不是一个退缩的人,若此刻退了,那等天魔彻底苏醒之后,那整个玄宁国只会重复过去的悲剧。

      他目光灼灼:“多谢将军告知。”

      齐钰目光甚至有一丝的严厉,他继续道:“殿下身份尊贵,还不下船么,此刻还不算晚,前线瞬息万变,本将军无法护住殿下。”

      楚薄眼前是前世那一桩桩悲剧,他道:“我为何要下山,我也是玄宁国的修士,况且,我并不会死,我了解魔族,也许将军会奉我为上宾。”

      段钟时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难得激动道:“将军,殿下说得没错,在坞城的时候我以为我们逃不了了,可殿下轻而易举说出了那些魔族的弱点,我们这才能快速结束那里的战场,如今边境危急,若有殿下的帮助,恐怕我们不会一直处于弱势。”

      之前段钟时只是快速的和齐钰说了一遍,此刻齐钰才察觉到段钟时对楚薄的敬佩,以及楚薄真实的本领,他想说些什么,但在楚薄赤诚的眼中,他竟然只能说道:“臣多谢殿下。”

      桑篱注视着这一切,她其实一直对楚薄不算了解,可此刻她才隐隐有一种感觉。

      面前这个人不仅是她收下的花匠,更是玄宁国的皇子,他微微垂笑的眉眼竟让她有一丝眷恋。

      齐钰已经问完了楚薄,他如今还有一个更麻烦的事情等他解决,那就是桑篱。

      和楚薄不同,若他让楚薄下船只是三分真七分假,那让桑篱离开那就是十分的真心了。

      桑篱是神女,是天下灵气之源,她要是在白挈出事,那全天下的修士恐怕都想弄死他。

      况且桑篱如今修为退成了金丹期,那在白挈简直更危险。

      他还不想上杆子给自己找麻烦。

      就算桑篱是化神期,他也不想带着桑篱去,在齐钰眼里,桑篱能成为化神,也不过是因为她自身的灵气,她面对魔族真的能不出事么,齐钰不能保证。

      他清了清嗓子,道:“桑尊者,我会派一队人,护送你回静庭,前方是非之地,尊者不要前去了。”

      他看向了楚薄,希望楚薄也能劝劝桑篱,楚薄也是一个修士,他该明白桑篱的重要。

      齐钰想得没错,如今桑篱失去了大半的记忆,她如今确实很信任楚薄,她看着楚薄道:“若是我没有失忆,我会去么。”

      楚薄想起那扇在沧澜殿的门,他心里怜惜,却也只能如实相告:“尊者你会去。”

      桑篱和他不同,桑篱是一个真正胸怀天下的人,她哪怕深受重伤,也会去帮助被魔族伤害的普通人。

      楚薄他外表看起来温润,可他骨子里冷到了极致,若不是他前世爱慕上了桑篱,让他感受到生命的意义,他绝对不会出手做这一切。

      桑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而楚薄说出这话想的时候,她愣了一下,随后才道:“是么,原来你真的很了解我。”

      她说完看向了表情隐隐不可置信的齐钰,畅快道:“我会去,你不必担心我,我不会出事的,我一定会在必要的时候,将我的力量找回来。”

      在楚薄说完那句话之后,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跟着他走,她会恢复记忆,那些她知道的,不知道的,她都会尽数拿回。

      桑篱说完道:“将军还有其他的事情么。”

      齐钰已经不想说话了,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他不该带桑篱上船,他道:“没有事情了。”

      桑篱见此,就离开了这里。

      楚薄知道齐钰的担心,他道:“将军不必担心,神女她从来都是被人小瞧的,我保证,除非天魔苏醒,否则不会有魔族是神女的对手。”

      他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齐钰猛然抬头,他想起那些有关神女的传言,又听到楚薄的话,他过去固有的想法突然变了。

      段钟时弱弱道:“我也觉得,神女在坞城耗费了许多,这样还能在千里之外和那个魔族打得不分上下,就已经不是一般化神期的人能比得上的。”

      听了楚薄和段钟时的话,齐钰微微眯起了眼,似在思索:“是么,神女和殿下去了白挈,会不会改变如今的局面。”

      段钟时颇为好奇接下来的局面,他道:“将军,你若是见到八殿下和魔族战斗的模样,定然会大吃一惊。”

      齐钰想起了桑篱,又想起楚薄,他扯了扯嘴角:“我现在就已经够吃惊了。”他说完这句话,看向了段钟时,目光深沉:“你说若是玄宁国是八皇子继承皇位,那该如何。”

      齐钰并不是疑惑的语气,他犹如自问自答,段钟时沉默了,事关皇位继承,他无权置喙。

      齐钰原本也不想从段钟时口中得到一个答案,他看向身后的沙盘,那里面是人魔厮杀的战场,亦是权力缔造的开端。

      桑篱道:“南枯韫和观照沅也是和你一起来的,齐将军不需要问他们的意见么?”

      楚薄仔细的解释:“南枯韫是别国的皇子,而他的叔父是剑神,若我没有猜错,他的叔父已经来到了这里,此刻正在白挈和魔族战斗,而齐将军知道这件事,所以将他带去白挈,让他的叔父决定他的去留,至于观姑娘,她能通晓未来,对于齐将军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想要借用观姑娘的力量。”

      桑篱没想到楚薄会看的这么透彻,她道:“我不知道当时我是如何想的,但让你当一个花匠真的是屈才了。”

      桑篱想起了楚薄的身份,觉得自己对他莫名觉得不公平。

      楚薄只是淡淡的笑了,他道:“若无尊者,也没有如今的楚薄。”

      桑篱的目光一寸寸划过楚薄的脸颊,他长相很好,却有些薄情的,但他往日眼里含着三分笑,让那份锐利散在温和的情绪之中。

      可仔细看,那一双幽深的眼眸还有几分真心。

      桑篱莫名心思一动,她道:“还有多久到白挈。”

      “以飞甲船的速度,估摸未时会道白挈。”楚薄道。

      他很了解这些,桑篱想,她道:“还有一段时间,等到了再告诉我。”
      “好。”

      桑篱她和楚薄在一起久了,莫名觉得心跳得很快,这种感觉让她很陌生,甚至隐隐的失控,她不想这样,只好面上强硬,离开了此地。

      凝望这桑篱离开的背影,楚薄难得和镜子道:“尊者失忆之后,反而十分坦诚。”

      镜子:……
      主人,貌似她也只对你坦诚吧。

      镜子敷衍道:“嗯嗯。”所以什么时候你们才能发现呢。
      在飞甲船上的时间很短,他们很快就到了白挈。

      还未下船,楚薄就感受到一股浓郁的魔气,楚薄知道原本这里该是怎么样的,可他没想到短时间内这里的魔气竟然增长到这个地步。

      楚薄他低估了天魔对灵脉的忌惮。

      但这也在告诉楚薄,他必须要更快解开白挈的灵脉。

      飞甲船停在了将军府,桑篱此刻已经出来了,楚薄和桑篱对视了一眼,他们感受道将军府内有浓郁的灵气,恐怕是有化神期的修士在。

      也是,魔族这边的实力大涨,人族又怎么能不派人过来帮协,恐怕也只有玄宁国的皇帝和静庭中人不会在意了,又或者,他们是有意而为,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人族和魔族战斗了这么久,大部分皇族早就忘记魔族的可怖,他们想要的只有利益二字。

      将军府。

      化神期的大能坐在此地,他们刚从战场下来,身上还有一丝魔气缠绕。

      今日是齐钰回来的日子,他们需要和齐钰商量一下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南枯妄道:“近日不知静庭出了什么问题,灵气时强时弱。”

      南枯妄是剑神,他察觉到白挈的魔气四溢,赶来此地抵御魔族,他来了之后才发现魔族的实力增长颇快,是他没见过的、不正常的增长。

      反常必有妖。

      南枯妄没有轻易离开此地,他必须要搞明白这里的缘由。

      在此地的时候,他给一些化神期的大能传信,那些大能立刻赶来。

      凌月孤就是其中一人,她柔弱无骨的倚在椅子上,闲闲道:“你是关心静庭,还是关心沧澜殿的那位,那位可不简单啊,其他人哪能轻易伤到她。”

      南枯妄曾对神女一见倾心,他曾追过神女,但神女拒绝了他。

      他并没有继续去打扰神女,神女犹如修行无情道,眼里并无一丝有关感情。

      他明悟了,随后离开闭关,等他出关的时候听闻有关神女的污言秽语,他知道神女并非那样的人。

      当然除了他以外,这些化神期的大能们都知道神女的本质和传言不符。

      他们大多都活了许久,见过人族之间的龌龊,他们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这些是静庭内部的事情,神女她自己都不管,他们和神女不熟,也就没有多管。

      对于调侃南枯妄的这段过去,他们倒是十分乐意。

      南枯妄早就不是羞涩的小伙子,他冷冷道:“看样子凌仙子还是不累,可以继续进攻魔族的老巢了。”

      凌月孤立刻正了正身体,眼睛微微瞪大:“你怎么能公报私仇。”

      静庭只是利用神女维系自己的地位,其他人都知道这么一回事,但静庭有两个化神期的大能,还和玄宁国的皇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基于如此,他们不好插手。

      南枯妄一向坚定的道心难得的烦躁,其实过去的时候他也知道神女的名声并不好,但他并不在意,修道之人向来不会在意他人对自己的评价,大道苍茫,心有罅隙,注定亡于天道之下。

      他过去是这样想的,可如今这些化神期的大能说出这样的话,他竟难得生出一丝烦躁。

      明明神女承担良多,明明神女付出良多,却也得不到他人的一丝关切。

      值得么,南枯妄想起那沧澜殿孑孓一人的身影,她纤纤而立,一身傲骨,周围却并无一人。

      “话说。”凌月孤眼睛滴溜溜转,她一副八卦的模样:“你听闻两年前神女受了一个皇子做了花匠么,她为了这个皇子甚至和静庭那几个大能对峙。”

      南枯妄淡然道:“那皇子并非普通人,若是胡乱去了其他人那里,或许会惹出什么麻烦,神女看似对一切事情冷淡,实际上她心忧苍生,不会让那个半魔的皇子闹出什么麻烦的,至于和静庭对峙,呵,她本身就已经和静庭有了龃龉,那皇子也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南枯妄一字一句分析道,凌月孤饶有兴趣看着南枯妄,她嬉笑道:“我就随便说说,你还这么认真的去分析,果然,你对神女有情吧。”

      南枯妄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严厉:“你升上化神期是每日无所事事了么,竟然这么闲。”

      凌月孤古怪笑了:“我只知道若想两情相悦,绝不是坐在这里随意发火就可以的。”

      南枯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凌月孤把玩珠子的手已经开始用力了起来。

      “两个化神期的大能在将军府打起来,最开心的就是魔族了。”另一个一直沉默的化神期大能陈宴锦终于开口,他及时让两人停下了手中的武器。

      陈宴锦接着道:“看样子是魔族力量增长的太快了,而又没有其他的大能过来,连你们都无法保持镇定了么。”

      往日这两人都是心智坚定之人,如今魔族力量大增已经让两人心烦意乱了。

      他们活了太长的时间,见识了太多,也明白人魔之间的过去,若是让魔族统领人族,那人族的死期就到了,千年前是出现了那个名为神的人才救了天下,可如今没有一个人能成为神。

      凌月孤放下了珠子,南枯妄也松了松身体,就在此刻,他们察觉到白挈的力量有变,凌月孤喃喃道:“齐将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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