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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对簿公堂怕过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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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
苏婉儿跪在地上,低头瞥了一眼旁边被打成猪头的齐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珠轻转,思考着待会怎么据理力争。
不一会乡绅张老爷就被传到了厅堂,因为张老爷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老爷,所以他只需要站在那里,并不需要跪拜。
苏婉儿羡慕地瞟了一眼站在原地,大腹便便的张老爷,终有一天,她也要有这样只站着而不跪着的身份。
惊堂木一拍,苏婉儿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集中精力逼出眼泪,抬起头的瞬间,她已经是泪眼婆娑。
县太爷王恒是里长王虎的堂弟,本身就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那一身青色的官袍,配着王恒那如刀斧雕刻一般俊朗的面容,看上去正是一个一身正气的帅哥。
这个王恒的气度,恍若大明朝于谦在世啊。
苏婉儿心里暗暗一叹,对于这记忆甚少的王恒,还是有一点好感的。
可惜王恒对于自甘为妾的苏婉儿没有半点好感。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王恒铿锵有力的声音唤回苏婉儿的神智,四目相对之下,她看出王恒的不屑,心里不是滋味了起来。
这苏婉儿造的孽,她一个医学博士却要来承受,真是天不开眼,让她只能对着这颇对脾气的王恒有了一丝遗憾。
“县官大老爷,民女不过是如常签了收据,却没想到张老爷家的管家说我签了卖身契……求县官老爷明查!”
苏婉儿抽泣起来,立刻哭成了泪人,仿佛自己受到了多么大的委屈一样。
王恒自小住在苏婉儿家隔壁,对于这偷奸耍滑的小丫头可谓是深受其苦,这女人能把死的说成活的,黑的说成白的。
可即便如此,王恒也知道齐勇又是怎样一个人。
毕竟,王恒的堂兄王力还在家里躺着呢,这齐勇正没机会将之法办,如今苏婉儿闹上这么一通,王恒倒是有那么一点想为民除害了。
“你胡说!你明明签了卖身契!”
齐勇此时还不知道危险降临,看到自家老爷到来,仿佛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嗓门都大了几分。
“冀州法律,不允许大篆体做契约,大篆体只用于邸报和商会契约!”
苏婉儿声音猛地拉大,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我虽然识字不多,但是,我可听酒肆里的商家老爷们说过这些事儿,你还想蒙我?”
苏婉儿此刻眼泪掉得更凶了,朝着王恒频频磕头,“县官大老爷,齐勇欺负我等小民,求您给主持公道!”
乡绅张老爷朗笑起来,那一脸横肉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声音犹如破锣,沙哑难听,“苏婉儿,大篆体还用于妻妾和买卖,你做人妾室就该老实点!”
乡绅张老爷这句话才说出口,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
而此时苏婉儿借着用衣袖擦眼泪的功夫,瞄了一眼王恒的脸色,发现王恒的眼里没有半分的恭敬,看来王恒打定主意要教齐勇做人了。
好,好的很,她不介意火上浇油,帮一把王恒,也让里长王虎出一口恶气。
反正村子里还要指望着里长王虎给一些生路,不妨借着这个机会博取里长的好感,也让县官王恒给自己一点善意。
想及此,苏婉儿颤抖着手,整个人出现了惊恐之色,“妻妾还能买卖?这……这是犯法的!张老爷,你怎么能做……做……贩子呢?”
苏婉儿惊恐的看向门口看热闹的乡亲们,蓄意要引导这些人附和自己,“妻妾怎么可能买卖呢?张老爷……您……”
“是啊,张老爷,莫说买卖,就是宠妾灭妻都要坐牢的!”
“难道张老爷打算在监狱里享受齐人之福?”
“张老爷,您家那么富,不会是这么发家致富的吧?”
一瞬间,所有的舆论都压在了乡绅张老爷的头上。
齐勇看着自己的老爷脸色都变成了菜色,提高嗓门,对着门口看热闹的相亲,高声斥责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家老爷说的是做买卖,做商业是可以用大篆体来写合同的!娶妻纳妾也可以用大篆体来上表祖宗的!”
齐勇的嗓门足够大,让七嘴八舌的声音逐渐消失殆尽。
乡绅张老爷玩味的看向苏婉儿,“我本来还想着抬举你一把,怎么……下药爬人家床,你愿意,我给你机会,让你爬我的床,你倒是矫情了?”
苏婉儿心里发苦,这原主什么不好做,非要为了荣华富贵,专门下药迷倒将军蒙西,以至于她奔而为妾的臭名声,简直是遗臭万年,人人可知。
这原主造的孽,就差脑袋上写一句:一点朱唇万人尝!
尴尬在苏婉儿的心里乱窜,可她绝对不能跟乡绅张老爷回家。
开玩笑,她还想找办法回到21世纪呢,毕竟,老娘的课还没讲完呢。
这个破地方,要吃的没吃的,要玩的没玩的,给我一个金山银山,我也不愿意待着啊。
可是,万般梦想都得先活着才行啊。
苏婉儿定了定神,用袖子擦了擦泪水,佯装疑惑地看向乡绅张老爷,“张老爷,您既然提到了妾室,我的妾身契约可还在将军府呢,您这是要跟将军论高低吗?”
乡绅张老爷皱起眉,他的眼中有着不可思议,蒙西撵出苏婉儿的时候,没有将妾的契约一并丢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犯了大忌了。毕竟蒙西那脾气,整个江州郡,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张老爷的眼睛直抽抽,感觉自己这一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王恒瞥了一眼苏婉儿,把玩着手里的惊堂木,他倒是没有出言制止,毕竟乡绅张老爷借着自己秀才的功名,卖酒掺水,卖米掺沙子,十足一个奸商,这样的人,得让他多吃点苦才对得起良心啊。
苏婉儿见乡绅张老爷沉默了起来,明白张老爷是怕了蒙西,便下定决心扭转局势,“将军一向是有仇报仇,若是让将军知道大篆体的契约,怕是到时候,不仅是我挨一顿鞭子,您也免不了皮开肉绽吧?”
乡绅张老爷光是想着蒙西那骄纵跋扈的样子,就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苏婉儿的声音就跟魔咒一样的环绕在大堂之中,“前些年,有个不开眼的人,得罪了我家将军,至今尸骨还在乱葬岗没人敢领呢。”
她蓄意将声音拉长,悠然而来的音调,像是丧曲环绕,就差一个唢呐来吹奏应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