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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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康是整座白驼山唯一的闲人，在他之前白驼山从不养废物。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我自然会保他衣食无忧，犯不着在这点小事上欺负他。
不过，这也是他生活的全部了。
囚禁在小楼里，一门一牖一床一桌一椅，晨昏皆有婢女服侍梳洗，三餐奴仆也会按时送到。
我下过令，任何胆敢跟他说一个字的人，我会让他看着自己的舌头被割下来，当着他的面煎煮然后塞进他肚子里。所以，在完颜康那儿，人人都当自己是死的。
他也不用妄想寻死，房里的一切都是特制的，连墙壁都特地铺上了毛皮，撞个青紫都废力气，何况他没了武功，连削落层毛皮都做不到。
日复一日，他只能看窗外的日升月落，风雨阴晴。
或者期待我心情好时与他说一两句。
说期待可不是我臆想，我残的又不是双眼，瞎子才看不见他眼里兴奋的光，灼灼其华，亮得好似我就是他的全部。
到底是给了他个念想。
我暗自发笑，其实，也不知是谁给谁了个念想。
同他说话，聊的也无非是些小事，譬如我今天又在哪里寻了个美人，又有哪些个姬人说怀了我的孩子，或者培育出了新品种的毒蛇，种出了新的毒草之类。
叔父去赴了华山比武之约，我们远在西域，与中原那些战火纷飞武林恩怨再无关系。
他问我，难道不担心叔父会一去不复返。
我答，那段风云岁月不也终究一去不复返，如果想活得好些，就不要死抓着回忆不放。都是一样道理。
他听了只是笑，眉眼弯弯，几乎克制不住。
我也笑，笑所谓聪明人，爱的就是自欺欺人。
你为何一直叫我完颜康？他终于停住笑意后问。
怎么，不喜欢吗？我到看不出你更喜欢做杨公子。
可你以前不都是那么叫吗？小王爷或者杨公子，从不直唤全名。
以前，多久以前？在你刺我那刀之前？我笑着反问，眸光如刀。他略微瑟缩了一下。
于是，不欢而散。
我自然有我的用意。
完颜康，这个名字与我欧阳克没有杀身之仇，所以我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待你，只当你是比初见那年还要不经世事的贵族子弟。
可这些，凭什么要说与你听？
要知道，说出来的话可以修饰，真真假假谁也分不清。真要说了，我指不定还会改变主意，谁叫我是西毒欧阳锋的儿子，天生不循礼，天生反骨，言岀必不信。
杨康杀欧阳克，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你若是杨康，我必杀你才能解心头之恨。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