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题空间》爱艺术的小希

15、谈心

　　狼人的尖牙逐渐抵上了309的脖子，309想反抗，却被重量压制得动弹不得。她感觉趴在她身上的是一张沉重的被子或者说毛毯子。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309想起了来选择题空间之前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被窝的感觉，她都快忘了，她只记得…很暖很舒服，她还想再盖一次。
　　让309产生求生意识的不是家人，不是任何事物，只是一张被子。很奇怪是吧，309也这么觉得。309开始拼尽全力试图挣扎开，但只是徒劳，309的挣扎倒是让狼牙给自己脖子划了几道痕。309瞳孔放大，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093，她想活着，很想很想。她还想活在这有残酷也有温暖的人世间。309用腿试图踢开093，但093就像一块钢板一样，怎么踢也踢不开。093的尖牙渐渐刺入309的脖子里。309不再挣扎，将挣扎的力气用在呼救上，她高声喊着“救命”，但在这种情况下，两种方法都似乎只是在做死亡前最后无用的挣扎而已。309把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应，或许，不可能有人会应的。309在剧烈的刺痛中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那把已经摔在地上的剑，想拿起，却已经没有力气了。在309即将失去意识时，剑被一只白暂的手提了起来，紧接着，093惨叫了一声，松开了309。309迷糊地看着眼前拿着剑的人，那人看着很眼熟，但309却因为意识不清等因素无法看清那个人的模样。那个人将剑猛地刺向093，093没来得及闪身躲，剑就插入了它的心脏，伤口不断涌出鲜红的血液。093倒了下去，眼睛呆滞地望着天空，它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309看着093倒下，打了个寒颤，意识逐渐清醒了。309支起自己被压得麻木的肢体，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看清了那个人的模样。那个人……是130。
　　130用一种含带着惊恐和慌张以及不知所措的眼神看着093，她的眼里带有泪光，手颤抖着。
　　“对不起……”130小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她杀“人”了，她亲手杀的，一个，活生生的“人”。309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130。地上093的躯体化成了一个装着十块炸鸡的袋子，而那把剑还沾有血迹，093的躯体消失了，但剑还在无时无刻提醒130，她杀了093。系统没有出现，似乎杀一个人是个十分平常的事，不值得它出现。130没有拿袋子，只是将泛着泪光的眼睛转向309。
　　“我…我不想再有人死了。如果我们能早一点发现113被沙鱼抓走，410还在冥鲲身边，或许，现在她们还能站在我们身边。在之前，我们没有救过任何人。”那又何必去心疼一个想伤害自己朋友的陌生人？她只把前面那段话说了出来，后面的，是130对自己的安慰。
　　“不能再有人死了，我只是…因为冲动。我想救你。”
　　309只是看着130，沉默着。沉默了很久，她微微张开嘴，吐出了三个清晰的字：“你变了。”
　　那三个字像利刃一样扎在130心里，130的眼角溢出了泪水，复杂的微笑了一下。她对这个世界，默默地再说了一声“对不起。”是的她变了，刚刚的她，她根本不认识，她从前不会也不可能这样做。
　　“屠客本身就是这样的，”309轻轻拂去130眼角的泪水，“只要我不杀你，你就会杀我，无法共存。从进入选择题空间起，我们就都变了。”
　　“以后，不到迫不得已，不要将这把剑用在玩家身上。但到了生命垂危时，请一定，要用这把剑，救我们，救自己。剑已经沾有血污，但路要一直走。”

　　屏障之地的客楼在灰蒙蒙的天地间显得别具一格，那是灰色里透出的光。309坐在客楼阳台的地板上，心情复杂地看着只是比白天暗了一些的“夜景”。130也走了过来，坐在309旁边。
　　“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呢？”309突然发话了，但眼睛还是盯着屏障之地。
　　“因为在人间可以享受到美好。死后虽然说是解脱了，却什么也没有了。”130把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309将自己的右手搭在130的左手上，问了一个和刚刚的问题毫不搭边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130不知道309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信息，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
　　“是啊，你叫区骞文，而不是130。你从来都不是130，”309不再看屏障之地，而是微微低下了头，“请记住这个名字。那是你的父母起的名字，而130，是一个恶魔，起的冰冷的编号。”
　　“我早TM就不想玩这破游戏了。”309的脏话说得颇不及防，但130也是这么想的。130把目光投向309，309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也这样看着130。309从130的眼里看到了她对生的渴望，看到了她埋藏在心里却扎根已久的面对命运的不屈，看到了她对亲人，对地球任何事物的思念，最后看到的，是在末世里，她的倒影。
　　“你不能死，我们都要活下去，逃出这里。”沉默许久，一个130平日里已经听过很多次的声音从309口里传出。130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模糊了起来，她只看到309带着希望火花的眼神，只听到309的声音。
　　“拉勾。”
　　“拉勾。”
　　309和130的小指勾在了一起。
　　拉完勾，130将手指松开，和309一起望着屏障之地。
　　“你是我的什么？”
　　“啊？”309没听清，也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我说，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同学，朋友……战友。”
　　“战友？”
　　“我们在和选择题空间这个世界战斗，在统一战线上，是战友。”
　　“那我以后叫你战友，苏战友（309真实姓名的姓为苏）？”
　　“叫我309。编号还是得叫的。”
　　之后，她们谈了很多，有谈曾经现实生活的，有谈选择题空间的。

　　“130小姐和她是什么关系啊。”一个309貌似听过的声音从她们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