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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捡了一个徒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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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清风缓缓吹过,一轮明月遥遥印于水面之上,偶尔传来几声蝉鸣,而这平静的夜晚却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所打破。
九方山,闲云阁。
鬼面人手持九方剑,剑刃上泛着清冷的白光,依稀可见骇人的鲜血从剑刃上一滴一滴的流下,最终隐于大地。
“与世隔绝,当真是自寻死路。”鬼面人的声音有些嘶哑,眼中的嘲讽却一目了然。
咣!一阵剑气随声袭来,巧妙地化解了鬼面人的剑气,气势依旧不减的攻向鬼面人,血屠闲云阁精力已经耗费了不少,如今这凌冽的剑气怕是只能勉力一挡,后退数步,胸腔一热,一口血便这样吐了出来。
“只身一人也敢来屠阁,阁下是当我九方山没人了吗?”
“无名剑。”鬼面人以手撑剑,眸光定定地看向远方,“既然来了,便现身吧。”
“好眼力,没想到还有人能认出我这把剑。”话音刚落,便见一白衣男子从茂密的林间飞现,飘然的白衣隐约可见几朵桃花点缀其上,长发用一根丝带轻束,微微皱眉,似是被血腥气冲撞了。
“素闻阁下喜静,向来不管修界俗事,今日这般,是打算插手此事吗?本座今日劝阁下一句,莫要多管闲事,否则,这剑下亡魂可又要多一条了。”鬼面人声音嘶哑对着顾千夜说道。
顾千夜笑了一下反问道:“你知道反派都是怎么死的吗?”
“嗯?”鬼面人愣了一下。
“当然是废话太多,被我这种与正义同在的人打死的。”顾千夜提起剑指向鬼面人,挑衅道。
鬼面人有些愠怒,飞身向顾千夜劈来,顾千夜一个闪身转防守为进攻,迎风挥出,剑还未到,剑气已然刺碎了西风,鬼面人脚步一顿,后退数步,脊背直贴树干,顾千夜随之变招,鬼面人身子忽然沿着树干滑了下去,剑气化作一道长虹,凌空倒翻,一剑长虹化作无数光影,刹那间,风声四起,顾千夜一剑化百剑,挡住攻势,避免受剑气所伤。
鬼面人冷哼一声,加强攻势,冲向顾千夜,二人缠斗不休,突然,闲云阁阁主拼着最后一口气御剑为顾千夜挡住鬼面人的进攻,见此,鬼面人转变攻势,剑气直逼闲云阁主殷堂命门,顾千夜抵挡不及,只好飞身而过,用身体挡住殷堂,闷声吐出一口血,抬手随意地擦掉唇角的血,眸子定定地看向鬼面人:“男人,你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鬼面人没想到顾千夜会来这么一句,不由再次怔住,趁着鬼面人怔楞之际,顾千夜提剑袭去:“今日我便陪你好好打上一场。”
顾千夜的眼神变得专注起来,鬼面人立即剑指前方,左脚微微后撤,右手横剑隔开顾千夜的剑刃,左手击向顾千夜胸口,顾千夜此时也以掌相击,两人皆被对方的掌力震开数十米,一待落地,顾千夜手腕一转,借势向还未站稳的鬼面人胸口刺去,鬼面人立即把剑挡在胸口,顶住顾千夜的来剑。
顾千夜眸光微转,凌空后翻,抬脚踹向鬼面人的胸口,鬼面人慌乱之中只能挥出一阵掌风,砰地一声,二人再次被弹开,树叶也仿佛不堪二人内力,簌簌落下,鬼面人侧身吐了一口血,将手缓缓藏于身后。
勉力用剑支撑着自己起身,顾千夜的灵力实在是过于强大,他的手已经失去了知觉,今日血洗闲云阁,本是预料到不会有人来营救,精力已经耗费了大半,顾千夜的出现,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此时完全处于劣势,硬拼不是办法,再三思索,鬼面人抬头看向顾千夜,最终消失在原地。
见着鬼面人离去,顾千夜伸手将殷堂扶起靠在树旁坐下,慢慢为其输送灵力,“师兄,抱歉,我来晚了。”
“突遭横祸,我便派灵鸟去寻你们,希望能获得一线生机,没想到啊,还是晚了一步。”殷堂低咳一声,伸手按住顾千夜“不必再为我输送灵力了,我心脉已被震裂,怕是活不长了。”
“师兄莫要胡说,我带你去找闵湘师姐,师姐一定有办法治愈你的。”顾千夜抬手便要抱起殷堂。
“师弟,你可莫要再折腾我了,带我去找闵师姐,这一路上怕是要痛死我,你最怕痛的,便也理解我一下吧!”殷堂咧了咧嘴角,却不知此时笑着竟是比哭还难看“今日你只身前来,已经是冒险了,为兄还有一事相求,万望你能答应。”
“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我也替师兄去做。”顾千夜还是慢慢的,小心翼翼的为殷堂输送着灵力。
殷堂撑起身子,顾千夜随即站起来扶着他,慢慢的走向一堆修士的尸体前,“今日祸事,是我对不住大家。”殷堂对此鞠了一躬,然后缓缓扒开尸体。
少年怯生生地从尸体堆里爬了出来,“爹爹。”少年抱着殷堂,硬是不敢哭出来。
“快,拜见师尊。”殷堂拉着少年让他跪下。
少年看了看殷堂,又抬头看了看顾千夜,最终还是颤巍巍的跪下,郑重地磕了一个头:“弟子殷灵修见过师尊。”
顾千夜扶起殷灵修,“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这可真是师兄送我的一份大礼啊。”摸了摸殷灵修的头,又掏出帕子把他脸上的血渍擦净,最后摘下腰间的玉佩系在殷灵修的腰上,“这玉佩我自记事起便带着了,如今送于你,便当做拜师礼了。”
“弟子谢过师尊。”殷灵修看着殷堂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的伸手接下。
“我这孩子可就交给你了,除了偷鸡摸蛋,其他的你看着教就成,我信得过你的。”殷堂把殷灵修的手交给顾千夜“咱们兄弟好久没说过话了,我还想再看看这初晨的太阳,你也闲着没事,便陪陪我罢。”
“看一个日升怎么能够,师兄若是想看,以后每天我都来寻你,你莫要嫌我烦才是。”
“那可不行,你若是天天来,我怕是要被你烦死。”说完,殷堂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叹了口气,扯了扯嘴角说着:“你呀,还是老样子,也挺好,挺好。”
“那当然,我可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潇洒。”
“哈哈哈哈哈,没羞没臊。”殷堂笑的眼睛发酸“师兄师姐如何?近来可好?我开始时还想着出去找找你们,可后来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们莫要怪玉贤,她毕竟是我的妻子,师尊以血肉之躯镇压了魔尊和她的姐姐,她心里也有气,然后我便与师门断了联系,一直以来欠你们一句道歉,你回去替我向师兄师姐说句抱歉。”
“我会记住的。”顾千夜沉声应下。
“我死后记得将我和玉贤葬在一起,我怕路上没了我,她一个人会害怕。”
“师兄说什么胡话,你且再忍一忍,我已经传信给师姐了,她马上就到,师姐的医术你是知道的。”顾千夜打断了殷堂的话语。
“师姐的医术我自然是相信的,我有些困了,先眯一小会,等日出的时候叫醒我。” 殷堂说道,头慢慢的靠在了顾千夜的肩头。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