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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白鹭河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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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村镇,名叫白鹭湾,由白鹭栖息而得名。不过因为人们的居住,现在连一片羽毛都看不到了。有水既有人,白天还算热闹。不过这里有个民俗,夜黑人们就都关了门窗,这里的夜晚,似乎连星空都会沉寂下来。
“cao。小爷我祖上可是正宗的门派道人,给你们算命还不乐意了?一分钱都不愿意掏,算个屁!”
骂骂咧咧的青年独自一人在路道悠闲的走着,并没有注意到过于漆黑的夜晚,平常的猫叫犬吠也没了声音。走到一棵万寿果树下,他捂着肚子见四处无人,拿出一张符。“散!”
他把自己青灰色的长袍撑开,万寿果掉落在衣服上。青年随意在破旧的衣服蹭了蹭,就把果子塞进嘴里。万寿果并没有成熟,味道又涩又酸,但他还是咽进肚子。“这世道,饭都吃不饱。哪有闲人想算命呢?”
“小宝。你怎么还在外面溜达呢?”一位老人叫住青年。
“大爷,我这就回去了。”
“嗯。你也别总是四处乱跑,我听傅老先生总是咳嗽,年纪大了可耽误不得。还有,白鹭河旁的寺庙塌了,你可千万别往前走了。”
青年听见老人提起爷爷,藏在手里的万寿果捏出了汁水。“嗯,大爷快回屋吧。”
等老人进屋,青年把手里的万寿果扔掉。撇嘴,“要不是为了爷爷,我干嘛像个人贩子一样的坑蒙拐骗?”
青年不知不觉走到白鹭桥,他站在桥的最高处吮着手指,刚刚不小心被草叶割破了。河边的风带着水汽,凉的刺骨。青年却觉得无比畅快,闭上眼睛想感受的再彻底些。
“你要自尽?”
青年闭着眼睛,可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在找死,不是自尽。”
“你身上有种熟悉的味道。”
青年睁眼,反应过来。“特么真遇到妖怪了!?”
男子身穿锦衣华服,长长的黑发束起,发冠有一串细碎的银饰泛着亮光,可今晚并没有月亮。细眉长眼,薄唇没有一丝血色。正盘坐在立柱上望着他,眼中带着好奇。
而青年,乌黑的头发剪的乱七八糟,破旧的长袍也遮不住他的风流。墨黑的眉下,是一双灵动的狐媚眼,红唇似血。可能凉风吹的久了,两颊像上了胭脂般红润。二十左右的他,有些底气不足。“何方妖怪?我…我可是道士。”
男子指着倒塌的寺庙。“那个寺庙就是镇压我的。现在是何年岁?”
“民国元年。”
“都这么久了么。”
男子一跃而下。“你可以叫我伏吉,你呢,叫什么?”他随手一挥,水面上呈现‘伏吉’的字样。
“傅…慎始。”
“姓傅?果然如此。”
傅慎始虚张声势的喊。“你个河妖,元身是什么?看我不收了你!”
其实傅慎始只会些小道法,他们门派传到如今,已无后人。他的小道法也是看书学的皮毛而已,想着诈一诈伏吉,然后就跑路。
伏吉算了算时间,发现算不清,只得说。“我是被你祖宗镇压的。”
“!那个是祖宗做的事,跟我可半点关系没有,你别报复错了。”傅慎始话说的飞快。
“你们宗派怎么破落成这样了?你祖宗知道了,定要气的胡子翘起。”
傅慎始听伏吉的语气,提起他那位祖宗,半点恶意也没有。不禁疑惑。“你和我祖宗是什么关系?”
“好友?良师?都可以。”
傅慎始放下心,赞叹道。“厉害呀。你们一个妖,一个除妖,还能关系这么好。”
“不仅如此。或许是因为你祖宗,我才能躲过天劫,活到至今的。”
“就是说,我祖宗对你有恩。”
伏吉点头。
“那你就对我没有恶意咯?早说嘛,我肚子疼,先回家了。”傅慎始附身想从伏吉身边走过。
伏吉抓住他的后领。“我许久未说过话了,想和你叙旧呢。”
这时,一位黑衣女子出现。“恭贺伏吉大人,终于得以解脱。”
“你是谁?”
“小女胡哿。”
“我不认识你。”
胡哿跪下,身后出现许多精怪。“伏吉大人,您是这儿资历最大的妖。我等是来请求您庇护的,只要您愿意收留,我们定当万死不辞。”
傅慎始挣开伏吉的手,一边偷溜一边听那女子的言语,嘴角抽了抽。“真是点背,还伏吉大人,都什么年代了?”
这边的伏吉揉着眉间。“我自在惯了,从不与妖为伍。”说着,就消失不见。
一只灰毛狐狸爬到胡哿肩膀。“哿姐姐,大人不愿意。我们怎么办呢?”
“你们先回山洞,姐姐会想办法的。”
“是。”
傅慎始已经回到家中,小心的关紧门窗,还贴了符咒。一道浑浊的声音传来。“小宝回家了?”
“爷爷,你别起来。”
老人头发花白,身体瘦弱。“咳咳…这几天,你都去哪里了?”
老人脸色灰白,傅慎始知道,那是气短的征兆。“我赚钱买药去了。”
“小宝,爷爷一生也活够本了。这算是寿终正寝吧。你别为了爷爷,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爷爷。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你走了,我怎么办…”
“好孩子,终是爷爷的错。”见爷爷情绪不对,准是又想起了他的儿女。
傅慎始帮爷爷掖了掖棉被,起身。“很晚了,我先去睡觉啦。”
傅慎始简单的擦洗完自己的身体,在木板床躺下,为自己稍加打气。“我一定能凑够钱。”
一天的奔波让他睡的很沉,刚刚经历的事情仿佛是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