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癖大佬竟是工具人》二两枸杞

12、12

　　第一次治疗的效果比姜申想象中还要好，他坐在黑色的大班椅上转着签字笔，嘴里发出啧啧啧感慨的声音。

　　“严协，你真的没有隐瞒她吗？根据尔尔她告诉我你的状态，这比我们前面治疗都要好很多。”姜申难以自信地摇头，“她有这么大魅力吗？不小心抱住你的时候你真的没有把她甩开？”

　　“没有，没有。”严协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连续抛出两个否定回答他的问题。这几天回忆起那时候的场景，他依旧无法相信当时的场景下他的洁癖症没发作。

　　姜申哈哈大笑起来，眼里散发着希望的光芒。伸出手来，“兄弟你这次真的有可能痊愈，现在要不要和我握个手？”

　　“还是别了。”严协看了一眼他的手，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来了。他转过头不去看他，“我觉得自己还没到那种可以和你握手的程度。”

　　姜申把手收了回去，捂着小心脏露出委屈的表情。“你都和小美女贴贴了，居然嫌弃和我这个几年的好兄弟握手，这难道就是美女的魅力吗？”

　　“什么是贴贴？”严协英气的眉毛再次皱起，他总是不能理解眼前这个男人的话。“你怎么老是说奇奇怪怪的话？别把人都想得和你一样猥琐。那次意外我想之所以没有病发，可能是和当时的环境有关系。我脑子里只想着不能让她一个人挨骂，所以才忘了那种恶心的感觉。”

　　“如果在安静的环境，我想我还是会把她推开。”

　　姜申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不管怎样，你们还是抱在一起了啊。贴贴，就是两个人贴在一起啊，你也可以理解为你们两个的关系很亲密吧。不过更让我好奇的是，她真的为你的治疗做了这么多安排？我还以为这个女孩会偷懒个几天，看来当时我的评估没错，她自愈能力很强。这种类型的人也有问题，自愈能力太强了，只会习惯性依赖自己不依赖别人。男孩子还好一些，女孩太独立容易找不到男朋友，要不就是找到妈宝男和渣男。”

　　“你怎么还关心别人的感情问题了？”他有些不悦地看着姜申。

　　姜申表示很无辜，“我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关心一下病人没毛病啊，而且我奶奶现在把尔尔当成亲孙女了，对她比对我还要好。之前我以为奶奶想给我和她做媒，没想到奶奶直接给我来了一句，你配不上尔尔，我人傻了。”

　　“呵，你确实配不太上。”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

　　姜申：“……”

　　这年头病人是上帝，看在他给治疗费的份上，他不跟他计较。

　　“不开玩笑了，现在你的进展这么好就要打铁趁热，赶紧让尔尔安排第二次治疗，以我专业的分析来看，你继续再坚持三个月，再和外界接触多一些就有痊愈的可能。”

　　严协对他的估算保持怀疑的态度，伴随他这么久的病在短短三个月里面痊愈，这都要成世界奇迹了。“我觉得这个数据太乐观了，现在我只想半年内保持好转迹象就好，就算不痊愈我也不介意。”

　　他想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就怕期待过高，到时候失望也更大。把期待值放到最低是他一向的做事风格。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相信尔尔有这么个能力。在她身上我看到了难得的潜力，你也知道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存在，他们就是天然的带有乐观因子，能够用自己的情绪去感染别人。这种人在治疗心理病上可太有效了，要不是她没接触过这个类型，我都想把她抓过来当治疗药物用了。”

　　姜申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立马就去联系苏尔尔问她的想法。只是还没等他行动，对面坐着的人就已经先开口了。严协表情严肃地对他说，“把你的想法收起来，她绝对不能成为那种人，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会成为一个工具人。”

　　“啊这？你现在生气该不会是在维护尔尔吧？”姜申讪讪地笑，他的想法或许是有点偏激了。不过要是苏尔尔真的有那种能力，那对于这世界上很多患了心理疾病的人来说都是有好处的。

　　他坐直了身子稍微往前倾了倾，给姜申带去无穷的压迫感。“尔尔她绝对不适合当你想象的那种工具，我们都清楚所有东西都是相对的，她现在能多乐观，情绪崩溃起来的时候就能多糟糕。一个人承载两个人的情绪，弄不好会精神分裂。所以我劝你把那个念头收起来，接下来的治疗我会亲自和她对接，你忙你的就行。”

　　说完，严协便径直离开了咨询室。

　　姜申看着男人带着怒气气冲冲离开的背影，不禁咋舌。这下完了，他有些疯狂的计划彻底把严协惹火了。不过他这么直白地去维护一个人，这种情况还真是少见，他得把这事儿记录下来，搞不好以后有用。

　　-

　　盛夏眨眼间便到来了，苏尔尔依旧还没等来第二次工作的通知。在家吃了睡，睡了吃整整半个月，她时不时都会扣着脚想老板是不是对她不满意了，打算不再用她？但是前几天她诚惶诚恐地收到了五万元整的工资，这总不能是把她炒了吧。

　　依旧是没能想明白的事情，她决定先跳过。停下写作的日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无聊，但现在空荡荡的脑袋没有丝毫的灵感，写了也是白写。何况她还没签新的网站，写了也没地方发。

　　“好无聊啊，给我点事做吧！”她抱着蛋黄抱枕仰天长啸。刚吼完这句话，电话就响了。苏尔尔灵机一动，满心期待的拿起手机。

　　结果来电显示并不是她的老板，而是来自家里的家庭账号。

　　“喂？”

　　打电话来的人是她尊敬的母上大人，梁木兰。听名字就知道她性格有多风风火火，“丫头，啥时候回趟家啊？隔壁家的王大婶的表姐的同事说有个男孩条件不错，还是单身，你回来见见他。”

　　“不是吧，干嘛突然让我回去相亲啊。我最近很忙，忙着写小说赚钱呢。”苏尔尔就知道她的母亲大人打来准没好事，这不就巧了吗，果然是催她去相亲的。

　　梁女士一听她这话，顿时声音都拔高了。“还写小说，你那点小钱能养活自己就差不多了，还赚钱。我不管，你这周末回来一趟，不回来我们就断绝母女关系。挂了，别浪费电话钱。”

　　苏尔尔拒绝的话都没说出口，电话啪的一下就挂了，很快。她无语地看了看手机，苍白无力地反驳，“亲爱的妈妈，家庭号不花钱！”

　　啊，真是气死她了。

　　电话还没凉，下一个电话又来了。她耷拉着嘴角将电话接了起来，“喂，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还没说。”男人的声音透过听筒从电话里传来，冷冰冰又平平的语气，不是她的老板还能是谁。苏尔尔在沙发上瞬间从躺姿变成了跪姿，换成了营业专用的甜美嗓音。“不好意思老板，刚刚以为是房地产推销的。您打电话来，是要开始第二次治疗了吗？”

　　“嗯。”严协冷哼了一声，他想了大半个月，决定还是重新开始治疗。因为他发现有一段时间没和苏尔尔接触，那种强迫的洁癖感又回来了，碰到陌生东西的时候应激反应也回来了。

　　苏尔尔听到自己来活了，顿时开心得不行。完全没有感觉到他语气中的纠结和愤懑。“好的，那请问老板你什么时候有空开始治疗呢，我好给你提前规划行程哦。”

　　“这周末。”他十分果断地抛出一个时间，其他时间还是需要赚钱的。

　　苏尔尔听到这个时间倒吸了一口气，“老板，这周末我……可能不太方便。”

　　“你有事？”严协当即想到了姜申上次的提议，“该不会要去见姜申吧？”

　　“那不是，我可能得回家一趟，毕竟我妈说我要是再不回去，可能就要和我断绝母女关系了。”苏尔尔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在失去五万月薪和双亲，她还是选择了亲情。

　　严协并没有轻易松口，“你的家在哪里？”

　　“隔壁市的一个小镇，南棠镇。”苏尔尔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家门报上，她有点心虚地扣着沙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太久没回家了，回去看看我的老母亲。老板你那边时间还能协调吗？我除了周末都能配合你。”

　　严协看了一眼自己的工作安排，“没办法，我只有周末能够抽时间。”

　　正当陷入死局的时候，苏尔尔已经做好了退让的准备。毕竟天大地大，老板最大。

　　“南棠镇我知道，到时候一起去吧。”

　　看到他的回答苏尔尔一怔愣，差点从沙发上栽了下来。

　　“你要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