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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与初遇撞了个满怀 ...

  •   云深回道:“可以期盼。”
      白等又问“冒昧问一句,阁下高姓大名?”
      云深道:“‘云母屏风烛影深’,取其首、尾字,曰:云深。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恐白等再问及类似桃花岛之事,生了架谎凿空之言,思索着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最是好计。遂道:“如此,在下就先行告辞,若有机缘,再会。”
      就见云深略施轻功,片刻工夫,已不见人影。
      白等道:“五七,收敛入棺。”
      游鲲远眺夜色茫茫,白雪皑皑,轻道:“若非桃花岛人,也乃是个中好手,亦是在你我之上,好在他似不喜打斗,面子之事都是小事。”
      白等叹息:“游总管糊涂了。世人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你跟了我十多年还不懂我吗?我白等何为面子而活过。权因那支箫,似曾相识也。”
      真乃:
      森森白骨死人堆,
      丧尽天良负心人。
      手过千人心头骨,
      图恩桃花岛半生。
      当年之事游鲲皆是一清二楚,也不多说,安慰道:“‘人生何处不相逢’,人生路漫漫,久别重逢时。”,收了手中的两颗铁珠。
      待云深行至远处,听得一声“起棺”,鸣啰声渐似淡退去了涟漪。
      云深回了二一客栈躺下,已是四更快五更时分,不久后,鸡舍里的鸡始打鸣。
      经过两日一夜的劳顿,波折丛生,疲倦至极,倒头就睡,一睡便睡到了次日的日上三竿,直到敲门声传来。
      敲门声极具节奏每三下,空六拍,再三下,如此往复循环,温温柔柔,但不停歇。
      “何人?”云深翻身坐起不耐烦的问。
      任再温润如玉的人,也难免会有些情绪,尤其扰了清晨的美梦。
      敲门的节奏暂停,“云深哥哥,是我,琴汐。都晌午了,听说你还未用早饭,我便让丝桐端来了。”
      云深慢慢起身,提起昨夜入门脱下的狐白裘衣,看了眼沾染的泥点,还好比较小,又放下,披了一件外衣。
      慢慢悠悠道:“哦,原是琴小姐,云某先谢过好意,但无早饭习惯,还请小姐移步自用。”
      “那好,你先整理着。”传来门外的温言。
      扰了的清梦,自然无法再续,便收整而起。云深没有再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了,自是以为来人已离开。
      喧嚣的是客栈的人们,吵吵闹闹,颇具人烟。
      将昨日后半夜的事搁置,云深将那裘衣用屋内的水洗过,移近暖炉,发现炉火不热,准备叫小二加些碳,继而,又披着外衣开门。
      学武之人,脚步尚来较轻,结果门一开,就见倚门而立的琴汐,惯性而倒。
      男女授受不亲,扶也不好,不扶也不好。
      就在云深犹豫不决时,那琴汐早已爬在地上,眼角还有一颗泪快要掉下来似的,叫人好不怜惜。
      倒是端饭的丫鬟丝桐有些脾气,将端有饭菜的食盘,往云深方向的地上狠狠一放,问琴汐道:“有没有伤到?”又见云深跟个木头一般纹丝不动,只好地下身来先扶起她家小姐,心下却对云深生出几分不满。
      琴汐摇摇头,扶着丝桐借力爬起,还使眼色让丝桐将饭菜端至桌上。
      丫鬟丝桐端起食盘轻轻地放在桌上,眼神对向她家小姐,示意这下满意了,琴汐点点头,看向云深。
      云深初来乍到,也没遇见过这样的情景,一时不知言语。拢了外衣,出门去寻店小二加碳,正好遇见了小二常青。
      常青来加碳时,就见琴汐坐在桌前,桌上摆放着几个菜、两碗饭并两双筷子,桌边空置着一个食盘。
      双眼不见无关事。常青熟练的加碳,房内因炉火中烧逐渐升温。
      常青退出前,悄悄地对云深道:“掌柜昨晚交代,叫我今日记得问你,你要等之人等到了吗?”似是无礼间略带几分那掌柜的调侃,也不等云深回头,再打量了琴汐一眼,觉得答案呼之欲出。
      “让他猜。”明明可以不回复的,云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急急地回应。
      琴汐并不知道他们说得什么,也无视于店小二,插言道:“云深哥哥,你真的对那枚玉佩没有印象?”
      就在这时,门外有一道红色倩影喊着“姑姑”闯了进来。
      常青一看来人,趁她未来得及反应,逃也似的溜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腰中系有藕荷浮金含软剑的鹿雪。

      再说到前夜看完散乐百戏的鹿雪与徐沅,一夜畅谈,所聊甚欢,直到四更初,眼皮打架,甚至不知夜里聊及的最后一个话题是什么,与夜行的云深同样,也是睡得日上三竿。
      鹿雪在那温温吞吞地敲门声中爆发,从被子里钻出来,腾地——坐起,并将被子翻到双腿上,小嘴微张,眼神迷茫,“隔音不好”。
      猛然翻起被子的风吹袭着徐沅的脸,徐沅睁眼,出声道:“叫魂吗!”
      两人相视而笑。
      等门外敲门声停下,拥着被子坐在一头的鹿雪,忽然一拍脑袋道:“阿沅你先别急起身,我先起来去见了姑姑,再来找你见她。”说完就开始收拾。
      鹿雪先起身给暖炉加碳,跟小二要了热水,漱洗,梳发。
      徐沅包裹在被子里,道:“我也得速速起身,不然姑姑说,那个徐沅怎么像个懒虫,日头那么高了还在懒床。”说完伸出手臂,触及到冰冷的空气,扯过那冰冷的衣物,又缩回被中,不见她动。
      鹿雪笑道:“嗯,言之有理,那小懒虫快快爬出暖暖的被穴。”
      徐沅哈哈大笑。
      少时,一阵窸窸窣窣,徐沅穿好里衣,又缩进被子。
      鹿雪看了一眼窗外,戴好红色面纱,出门前道:“今日是个晴天,因着昨天雨雪天,今日会格外冷些,你穿暖和些,我一会儿来喊你。”
      “嗯,鹿姐姐不要啰嗦,快去,我也马上就好。”
      从草木间到山水间也就几步路,鹿雪出了门,却是一路小跑而去。
      按照小二昨日所指,姑姑就住在那角落的山水间了,也再没有敲门印证,见门开着,喊着“姑姑”冲进了山水间。

      这才看到眼前光景,一时愣住,倒是没有注意到一旁溜走的店小二常青。
      那是怎么一副光景呢?
      琴汐坐在桌旁,一手臂随意的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拉着丫鬟丝桐的衣,有着众人看不见的指尖紧捏衣角的紧张。
      精致的妆容下,很好的掩饰着水肿的眼皮,大概是昨夜哭过了。美丽的脸蛋微微发红,娇羞的样子。顿时,觉得天上而来的神仙人儿掉落尘埃里。
      还有,呆站在门里,侧披着外衣的云深。
      从鹿雪的视觉看去,正是:
      久别重逢美娇娘,含情脉脉共西窗。
      衣冠不整呆玉郎,一枝苍玉冷将霜。
      鹿雪眼见着郎有情儿妾有意的场景,仍然无法相信姑姑不在此间,一时冲动忘了礼仪,口里嚷嚷着“叨扰一下,姑姑呢?不在里头吗?”
      云深是有些呆,一睁眼就见接二连三的女子只往他房里送,更何况他还衣衫不整,这叫旁人见了,到底是谁毁了谁的清誉?想他在桃花岛,但有女子喜爱,却也是矜持含蓄的。
      不明所以的云深还没来得及回答,甚至还在思考如何不失礼仪得请了客人们出去,却是见着无礼的鹿雪火急火燎地闯进里面去了。
      屏风后侧散落着男子气息的衣物,面纱藏着的小小圆脸涨红,像个红红的小圆灯笼椒,柔声赔礼道:“失礼了,我听小二说是姑姑的房间,以为你们是姑姑的客人,一直等姑姑不来,倒是冲撞了。”
      又喃喃自语道:“姑姑暗害我。”
      云深依靠在打开的门侧,先是道:“不知令姑是何人?但令姑确实不在此间,我两日前打尖落宿此处,并不相识。也没有害姑娘的意思。”最后半句,像是在回复她的自语。
      冲撞了众人的鹿雪连连行礼,连连致歉,连连后退,讪笑道:“是我失礼了,不好意思走错了门,扰了你们,你们继续。”说话间已退至门槛处。
      俗话说后脑勺不长眼,可不,一退再退间,后脑门就朝地上狠狠跌去。
      云深眼疾手快,三步并作两步间,顺势将后倒之人捞入怀中,回道:“无妨,既然姑娘失礼在先,那云某也正好问于姑娘一二事。”
      眼神却落在鹿雪腰中那条藕荷浮金含软剑上,又道:“姑娘莫要管那自来客。”
      鹿雪看他眼神炙热的盯着她腰间看,哪顾得上刚才虚惊一场的紧张,也早忘了方才先无礼与冲撞的是自己,急急出声道:“登徒子,快放开本姑娘,不然断了你的咸猪手。”说着就双手一起,毫无章法地拍打着云深揽在她腰间的手,竟然忘了一身功夫。
      “姑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若放了手,姑娘此刻,后脑勺可就是与冰凉的地板亲密接触了。”云深扶她站好,才松开手。
      鹿雪双手往后腰处,就是云深揽过的地方揩了揩,怒目回道:“那也不用你操心,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依我看,你能有什么问题要问,还自觅借口糊我,告辞!”
      说完气急败坏的往草木间返回。
      “敢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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