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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比武招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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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搪塞过去了老管家。
刚回到屋内,苏钰伸了个懒腰正要好生休息一番。
“跪下!”
突如其来的怒声直接把他的哈欠都吓回去了。
双腿没控制住,扑腾一下下意识就跪下去了,磕得他膝盖生疼,这才醒悟过来,自己为何要听沈长栖的,正嘟嘟囔囔要起身时,一抬眼便见到沈长栖那不怒而威的眼神,又乖乖将刚抬起的腿放下跪好了。
沈长栖坐在椅子上,眼神冷锐,“你深夜出去所为何事?”
那架势活像上次苏钰抓住王虎时沈长栖审问时的上位之者,苏钰揪揪衣角,倒是说谎不带打草稿,颇有底气道:“如厕。”
其实他并没有太大的底气,沈长栖在他找过去的时候就醒了,万一沈长栖看到他从湖里爬上来。
“如实回答。”沈长栖厉声问道。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感。
这等问话像极了当年大哥要揍他的前奏。
苏钰将那紫莲置于地板,伸出四根手指信誓旦旦道:“我发誓,如有违背就叫我……”
见他磕磕绊绊半天也不接着往下说,沈长栖冷哼一声道:“接着说。”
苏钰哪里敢真发誓,这举头三尺有神明,若是神仙正在听着,他岂不是真的要倒大霉了。于是他跪着朝前了两步,直接抱住了沈长栖的腿。
见他这一出,沈长栖背脊微微一僵。
便听苏钰嚎道:“少庄主,你要相信我啊。”
沈长栖被他这一动作整的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强装镇定道:“下次若是再让我看见你左手不干净,我便剁你左手,右手不干净,便剁你右手,若是敢骗我,便断你双手双脚……”
苏钰吞了吞口水,沈长栖这狗东西真狠啊,但是鉴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还是硬着头皮一把鼻涕一把泪答应了。
沈长栖见他态度良好,便也算是放过他了。
苏钰见他脸色好转这才起来小跑过去拿起那紫莲递给他,歪头笑道:“花花草草可算偷?”
沈长栖接了紫莲顿了顿缓缓道:“既是送我,不算偷。”
“况且紫莲本就属我之物。”
苏钰嘿嘿一笑,突然眉心一锁,又觉得体内的那股毒气开始翻涌上来,刚走了两步,一低头哇地吐出一口黑血来,他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有些飘飘然,头晕脑胀,脚下仿佛走在棉花上。
眼前模模糊糊只看见沈长栖嘴一张一合,正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却半点声音听不到。
咚得一声他整个人便要砸下去。
……
屋内檀香袅袅,轻烟如雾,窗外麻雀正叽叽喳喳,镂空窗子漏进来的阳光洒了一地,照在床前人的脸上,男子双眸紧闭,墨发散在枕上,锦被下一点雪白里衣露出。
忽而睫毛微动,睁开了眼睛,阳光刺眼,头痛欲裂,他抬手砸了砸头,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上下打量了自己一圈,却见自己又穿着沈长栖的衣服,干净洁白。
他上次穿的那件露腰的衣服早被收起来了,换了新衣服,就连腿上的伤也都被重新包扎好了。
盘腿坐好,紧闭双眼,两只手手心相扣放在身前,体内运转了一周天,依旧有些不对劲,但比起昨夜已是好了不少。
难道说是沈长栖替他解了毒?这人有这么好心?
那他会不会知道自己深夜下湖的事。
“醒了就起来去扫院子。”
沈长栖不知何时已经进来,正坐着喝茶,那桌上还留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苏钰毫不怀疑地觉得那是给自己留的。
“我的少庄主,我现在可是伤患……”他走下床故意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抓起那碗粥只觉得腹内空空,自然也没有什么优雅一说,全当水一样灌了下去,好在那粥不烫不凉,温度正好,他一擦嘴,将碗重重撩在桌上。
“再来一碗。”
好好一碗白粥硬是被他喝出了酒的气势。
可对上沈长栖那略带嫌弃的眼神后,他又自觉怂了,讪笑道:“我去洗碗。”
说罢披上衣服一溜烟儿走了。
他可得赶紧去把那木盒子挖出来,可别被人发现了才好。
屋内再次静了下来,沈长栖敛眉,回忆起昨晚苏钰毒发,整个人要倒下来时便被沈长栖接住,好不容易抬上了床,又稀里糊涂开始说梦话,气得沈长栖一巴掌打了过去,嘴唇发紫,毒气攻心,便是毒发晕厥也不安生。
沈长栖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倒也是有些羡慕这等无拘无束的性格,他摇头轻笑一声。
只是他也想不明白,那种毒到底是什么毒?他施针半个时辰也只是堪堪将毒性压了下去,无法彻底祛除,可见此毒厉害之处。
却整理苏钰衣衫时见他怀中有一丹药,正好是解药,便给他吃了。
苏钰到底是从哪里中了此毒?
此时另一边,苏钰出来后鬼鬼祟祟挪到了假山后将那木盒子刨了出来,只是用尽了蛮力也没能打开,只好吹吹土放进了怀里。
“你干嘛呢?”
苏钰:“……”
一扭头正好见王虎正盯着他,苏钰压下想揍他的怒火,没好气道:“挖土,养花。”
王虎狐疑地看着他,万分不信,但也懒得搭理。
王虎斜靠在假山上,双手环胸,似是不经意间懒懒开口道:“喂,我马上要走了,你跟我回王府,做我的属下怎么样?”
苏钰撇撇嘴,还王府,姓个王,真当自己是王爷了?
“不去,我要跟着沈长栖。”
王虎见状有些不悦,站直身子道:“你跟着他做什么?他哪里好?整日不给你好脸色,你若是跟我走,我绝不会如此对你。”
苏钰双手垫在脑后,摇头晃脑哼着小曲儿径直走了,“不去就是不去——”
这般无视他的态度,气得身后王虎直想打人。
苏钰也说不准,沈长栖有什么好?
长得好看呗。
足尖轻点他飞身上屋檐,来明月山庄已经七八日了,听说那庄主和夫人快回来了,他得尽快将小盒子打开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然后在庄主回来之前把盒子放回去。
他琢磨着打开那木盒子定然是极为聪慧的人来才行,而他正好就认识这么一位聪慧的人。
这么久了,那司缨不会还蹲在明月山庄外吧。
清风拂起他的衣袖,他费力朝外望了望,四下不见司缨那抹红色,他唇角微微扬起飞身离开了明月山庄。
而在他走后老管家捋着胡子笑眯眯地站在院中,下一刻便消失在原地,整个人出现在了房顶,很快又消失了,出现在几里之外。
扬州的街道依旧热闹非凡,车水马龙,吆喝声叫卖声吵吵闹闹,路边的酒楼时不时传出喝彩的声音,他站在街口,寻思着春和楼是在哪个方向来着?
许久不回扬州都有些不认路了。
上次托沈临安去找人,如今也没个消息。
好像是在左手边,他摸着下巴朝那边奔去,穿梭在人流间,这人流似乎也愈发密集,苏钰有些好奇,便要跟过去一瞧。
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苏钰仰着脖子借着身高优势依稀瞧见了那中央是一个大圆台子,上面两个男人对峙,打得正热火朝天,再看那圆台子旁一个高杆,杆上番旗飘动,写着“比武”二字。
苏钰瞬间来了兴致,不过他的视线却落在了圆台后方一个架子上的那柄唐刀,刀身约莫三尺多,锃亮黝黑,在阳光下寒光闪烁,风吹过落叶,那叶片落在刀刃的那一刻便轻飘飘被切成了两半,好快的刀!
饶是走南闯北见过无数好刀的苏钰都要赞叹一声“好刀”,实在是好刀,若得此刀,谁能匹敌?
他从前所用之刀皆是那兵器店里最便宜的长刀,硬度、趁手度皆是最下等的,虽起名叫“白屠”,但苏钰如今才觉得那刀才真正配得上“白屠”的名号。
白屠,人屠白起,真正的杀神!
苏钰虽从不伤人性命,却也很是钦佩白起那等人物。
“我看这次王猛子是要输了,他这铁锤可比不上人家的宝剑。”
身旁之人的声音渐渐传进苏钰耳中。
苏钰观那台上局势确实是已明了,那大块头虽有身体力量优势却不懂变通,反而是持剑的那小子更有巧劲,更胜一筹,不过……
苏钰咂咂舌,不过如此,就这等水平。
“看见那把刀了吗,听说是镖局的段老板亲自寻了天外之石锻造,乃绝世好刀,谁若是赢了便是刀的主人,如今这使刀的,不使刀的都想来争上一争。”
听闻这话,苏钰眉梢一挑,这么说……他笑了笑,这刀是他的了。
就在那铁锤落败之际,使剑的小子还未来得及欢喜,便见一粗布麻衣男子飞身而上,赤手空拳,眼底带着挑衅,颇为从容自信,张口便是:“我跟你打。”
使剑的小子也毫不示弱,道了一句“请”。
苏钰连把兵器都未挑,赤手空拳上阵,对面那人见他如此只当是个狂妄自大之人,如今为夺宝刀,有人送上门来他也懒得寻什么公平。
长剑轻转便朝苏钰刺去,苏钰侧身而过,两根手指轻飘飘便捏住了刺来的剑。
场下一片吃惊之色,顿时叫好声传来,掌声四起,使剑的小子脸色变了变,抽出长剑,然而苏钰却一瞬间消失在他面前,随后便在他身后出现,一个抬脚,场下人四散,等人反应过来时已经趴在地上了。
“好!”
“少侠好身手。”
叫好声再次响起,苏钰毫不畏惧众人目光,倒是学着那优雅的模样,弯腰行了一个谢礼。
也有人窃窃私语开始谈论方才苏钰露的那一手,只是谁也没看清楚他方才将那人一脚踹下去的。
“还有人要来吗?”
苏钰暗自得意,若是无人来战,那柄宝刀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虽然兵器铺几文钱刀也能使,但练刀之人谁不想要一柄好刀,此次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然而乐极生悲总是常有之事,正当他要去拿那柄长刀时,手指几乎已经要碰到暗纹,却听场下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苏钰!”紧接着一抹红色腾空而起朝他而来。
“司缨,你臭不要脸的,你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