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阴谋初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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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芃坐在首座，赵敏站在一旁，看着场上的武当弟子宋青书在与摩诃巴思比试，几招下来，已把摩诃巴思打到场下。温卧儿接着上场，也被踢到场下。黑林钵夫不出意外也被打翻在地，众人一片喝彩欢呼，纷纷道：
“武当真是教导有方。”
“宋少侠果然英雄少年。”
赞许之意不绝于耳。
“好！”赵敏倒是毫不吝啬，对宋青书赞叹不已，身无内力，却能用巧劲，打赢三人，确实不错，打斗之时也不曾丢了名门的风范，武当以柔克刚的本事，的确是令人称赞不已，“宋少侠自便。”
宋青书上前一步，认真道：“先前你说，可以放人，我不求放自己出去，请你放过其他人。”
赵敏脸色微沉，这宋青书先前在去光明顶的时候，对周芷若就多有留意，这话问的，什么意思，想要英雄救美还是如何，脸上带着笑意，道：“不错，宋少侠要救什么人呢。”
“峨眉周芷若，我不求你放她离开，只请你莫要难为与她。”宋青书明白此刻处境，周师妹本领低微，即便是机灵有为，哪里能躲过层层关卡，逃回峨眉，求赵敏保她安稳便是最好的主意，待下次能赢，再出去找救兵。
“怎么，你倒是侠肝义胆。”赵敏笑道。
“周姑娘自幼孤苦，被鞑子害死了爹娘，家里只剩个弱不禁风的姐姐，你将我们抓来，自然不会放过我们，若是不错，峨眉剩下的弟子也是被你们囚禁，她们回不得峨眉，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宋青书说的义愤填膺，又煽动其他武林人士，想他们一道，多打出几个机会。如今自己被捕，武当有师公坐镇，自然无碍，可峨眉只剩些本领低微的弟子，哪里还有什么活路，不可放周姑娘回山。
“呵，你这人，倒是心思细腻。”赵敏不曾否认，不少武林中人心中大惊，面面相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一生的谋划，到头却是给他人做了嫁衣，本以为宋青书所言不过是危言耸听，哪里想竟是事实。
“妖女，你怎么这般恶毒。”何太冲骂道，自己忍辱负重几十年，被班淑娴这般欺压，如今一切都因为这个妖女毁了，自己哪里能甘心。
“多谢夸奖。”赵敏也不反驳，笑吟吟的接下了，“何掌门也不见得比我手段低多少，为一己私利杀人灭口的事，想必也做的纯熟。”
班淑娴暗中瞥向何太冲，又看向高台上的赵敏，面色微沉，这些隐秘之事，她哪里知晓的，当初自己看上何太冲，联合他一起，杀了不少同门师兄弟，这事仅夫妻二人知晓，这个小丫头哪里知道的。
“哼，妖女，你不要血口喷人。”何太冲面不改色，丝毫看不出心虚被戳穿的模样，端的是正人君子为人师表的好英雄。
赵敏最不屑这种伪君子，不想再与他多舌，对宋青书道：“我不会杀她，也不会让她受辱，我敬你是个汉子，你还要救什么人，我可以放他一次。”
“如此，请放我小师叔莫声谷出去。”宋青书盘算一下，叫道。
赵敏看一眼白芃，见她面色如常，又瞧向那人，先前见过，是个浓眉大眼，魁梧奇伟的中年人，侠义心肠，良心极好，为人豪爽，对手下道：“来人，把莫声谷放了。”
“赵姑娘，可否将解药给我小师叔。”宋青书想再进一步。
赵敏笑得如春风拂面，又带着少女特有的灵动活泼，脆生生道：“不可。”狡黠如狐，灿若星辰，“还有哪位要战，便接着开始吧。”
宋青书跳下比武场，班淑娴推推何太冲，趾高气昂道：“你去比试。”
何太冲面色不虞，大庭广众，面子里子，自然要顾及上，如今少了小童陪衬，自己一步一步上了比武台，拿起木剑，道：“开始吧，”
“何掌门一代宗师，不可懈怠了。”
三人自然知晓其中的深意，摩诃巴思先上，打了七八个回合，拜下阵来。温卧儿接着上场，虽也是输了，却不像刚才那边轻易，比起方才对阵武当的，本领似乎高出不少。黑林钵夫内力深厚，比起先前二人，厉害的不是一点半点，以内力相斗，打的何太冲手忙脚乱，无法招架，硬生生的把那柄木剑劈断了。
众人议论纷纷，三人的本领，与方才完全不同。
白芃心情大好，替何太冲解了心里的疑惑，还给他找了个台阶，真是贴心的很：“昆仑掌门乃一派之尊，怎么能和一个平平无奇的年轻小子一样呢，这便是对掌门的敬重。”
“奸贼！待我出去，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何太冲被砍掉一根手指，眉头也不皱，只是丢了句狠话，以示自己的心性。
十指连心，何太冲被砍手指，也不哼一声，倒是没有丢自己身为掌门的脸面，虽然他狭隘狠毒，在大是大非面前，总是拿的准的。白芃挥一挥手，一个番僧端上一盒药，示意他自用。断指、敷药、止血、裹伤，何太冲很是硬气，虽脸如白纸，咬牙切齿，神色极是愤怒但自始至终，也不曾哼一声。
赵敏看向白芃，见他微微点头，道：“不如这样吧，各位还是按顺序来，今日武当和昆仑已经比试过了，明日再请华山崆峒前来。”
场上众人被带了下去，白芃与赵敏一道，把方才几人比试的场景又演示了一次，白芃活得年岁久了，见识多，自然看一眼就会，赵敏在她指点下，几次下来，也练熟了。
“你不能光学他用出的，多学几派，若是能融合，自然再好不过，也好补你内力不足的苦。”白芃教会了她方才何太冲的招式，又补充了几招其他门派的功夫，不像这些武林大派的，极为阴险刁钻，看似在打眼睛、咽喉、小腹等人身诸般柔软之处，却意在刺杀各处死穴，出其不意，若是普通小兵小卒，定然来不及反抗。
“多谢师父指点。”赵敏极为欣喜，师父传授的武功招式，武林人所不齿，可定然是有用的，此番树立的仇家之多，哪里能应付的过来，多学些招式，也多些胜算。
“嗯，你比那些老迂腐，通透的多。”白芃给了一句，算不上夸奖的夸奖。
剩下的接连几日，都不曾有人出去，华山的白徳，崆峒的唐文亮，少林的圆业，都斩下一指。不少武林中人，对赵敏师徒，恨之入骨，啖其肉，饮其血。
赵敏心狠手辣，做事不留余地，伤了门派的血脉，光明顶一战，牺牲的弟子，怕是要几十年才能恢复往日的光景，不少武林人士被囚禁于此，心中还有个念想，若是门派中有一两个天资聪慧的弟子，说不定可以突围前来救助自己，待日后东山再起，再来报今日之仇，将鞑子挫骨扬灰。那个号称是赵敏师父的走狗，看不出武功，定是个不好对付的，像一匹潜伏在暗处的狼，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阴森感。
“师父，还有另外关押的三个，是否也喊上来比试一番？”
赵敏给白芃斟满酒，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思——依旧惦记着带回来的杜衡三人，想也压榨些价值。
那三人的来历，怎么也查不到，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前些日子，他们态度好了许多，可也只是多吃了些吃食，问些什么，也只客气的说：等家中主人同意，才可回答，主人不日便来。
每日还要吃三斤牛肉三斤羊肉，三只烧鸡，两斤白酒，把酒言欢，过的极为滋润，半点不亏待自己。
“不用，他们武功，你学不了。”白芃不曾骗她，杜衡三兄弟自小跟着自己学武，与自己的内力是一脉的，虽少了岁月的沉淀，可也是多年的累积，本门功法讲究个厚积薄发，以寒冰内力为支撑，辅以毒攻，招式简单明快，看似毫无章法，让对手摸不清套路，跟着自己的打法打，失了防备，不备之时加以毒攻，自然便是胜的。
“那峨眉大夫，白芃，可否引荐引荐。”
“你无需再去打听她，她不会为你办事的，还是说，周芷若能同意？”白芃泼的冷水，不无道理。
“如此人才，不能为我朝廷效力，实在是可惜。”赵敏惋惜道。
“没什么可惜的，不过，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白芃说的漫不经心，仿佛是醉酒之后的戏言，手中提着的酒壶，似乎是印证着这个猜想，这人喝醉了，开始说胡话了。
“请师父指教。”赵敏对有才华的人才，向来爱惜。
“四百年前，古书中，有一个传说，药人之血，起死回生，长生不老，不过，这药人，可是半人半尸的怪物，要想真的变成药人，却是异想天开。
直到有一天，一个呆子为了救人，去练了这个功法，那个呆子，最后没有救回想要的人，沧海桑田，活下来的，只有那个呆子。浑浑噩噩，都不知道时间，变成了真的呆子。”
白芃的醉酒之言，兴许做不得真，就像在说一个遥远的故事。
赵敏心存疑惑，问道：“那为何，后人再也不曾听过这个传说。”
“因为，那人在呆子修炼的时候，把这个传说的记载，全部毁了，知道这个传说的人，都死了。”白芃放下酒坛，笑嘻嘻的告诉赵敏：“白芃不是你能算计的，她是个疯子，一旦狠起来，周芷若可保不住你。你关了杜衡他们，给他们吃饱了就没事了，别乱想着占便宜的事情，毕竟你抢了他们的东西。”
“师父，白芃可有什么特殊喜好。”赵敏还是不死心，想着对症下药，投其所好，看能不能策反过来。
“喜好，现在的话，周芷若算吗？”
冷不丁说了个笑话。
“那个呆子，是个可怜人。”赵敏不知道怎么回，强行接了上一个话题，好缓解内心的尴尬。
那个药人，费了多少心血，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不是可怜人，又是什么，一个人孤苦伶仃活在世上，什么也改变不了，留下的，只有悔恨，还有无尽的孤独，多么可悲。
“她不用别人可怜！”白芃突然有些暴动，又似乎意识到自己此时有些不妥，道：“你才是可怜的，至少，那人想尽办法要她活，周芷若心里，只怕想着你死。”
说完，一个人抱着酒坛子走开了，只留赵敏一人停在原地，心里隐隐有了猜想。
赵敏看她走远，上了三楼，面色凝重。
“来人，把周芷若带出来。”
“狗鞑子！”
“妖女！”
此起彼伏的骂声，半点不曾让赵敏有什么波动。
“赵敏，你来做什么？”周芷若半点没有起身的意思。护卫不敢乱动手，先前吩咐过，不可对峨眉女子动粗，尤其是周芷若，千万要客客气气，不可鲁莽。
“我有事问你，你且出来，我不要你们比武。”赵敏倒是给了一个好的条件，不用比武，确实是个不错的条件。
周芷若起身，看了一眼几位师姐，跟着赵敏到了隔间。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阴谋初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