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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一天 ...

  •   遭了,路游……

      “到哪去了”

      第二天天微微亮,路游就沿着祝旗走的小路一路找,前一天下了一夜的暴雨,小路上的积水几乎淹没了脚脖子,古瞳跟在他后面。

      他们看见一家人户,就进去问一下,直到走到了古瞳父亲家外面,路游想着祝旗绝对不会来这儿,于是门都没有去敲就走了。

      不大的小山村,路游和古瞳找了个遍,闷热的空气下,脸和头发都打湿了,短袖黏糊糊的粘在身上。

      心里除了被热的烦躁,就是找不到祝旗的不知所措和深深的担心,他和几个会说一点普通话的老乡们连河边都到处找了。

      还是找不到。

      最后路游在乡亲的带领下,走了很远找到一个许久不用的电话亭,因为过于着急他没发现一直跟着自己的古瞳不见了。

      “嘟……”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接通的时候却还是因为信号不好,电话里只传来嘈杂的电流声和听不清的人声。

      “秦老板,秦老板!!祝旗不见了!!你听得见吗!!”

      路游声嘶力竭,喊的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握着话筒的手都在发抖,电话那端还是只有电流“滋滋”的声音,他又挂了重新打,给钱潜打,给张放打,直到用完了老乡所有的硬币,才停下来。

      他眼眶发红的一拳打在电话亭玻璃上。

      要是昨天我跟他一起找,要是我昨天晚上就出来找他,到底会在哪里呢,这个地方就这么大,每家每户都问了。

      除了,古瞳父亲家。

      对,可能在他家,这万分之一的希望让路游抹了一把汗水,又卯足了劲儿往回跑,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他拿了根木棍壮胆,对着院子的门“哐哐哐”的敲。

      没多久,一个个女人就出来,是他前两天看见那个女儿,她浓妆艳抹,衣服穿的歪七扭八,嘴上叼了根烟倚在门上十分不耐烦,说话吐字都不是乡音,而是普通话:“敲魂啊你,敲敲敲”

      “我朋友在不在你这!”路游手里的木棍捏的死死的,梗着脖子大声喊到。

      女人上下看了他一眼:“你谁啊,你朋友怎么可能在我这儿”

      路游又是一声大吼:“你别给我装,我们就是上次阻止你男人家暴自己儿子的人,我朋友是金色头发那个”

      女人吐了一口烟:“没有,没看见,赶紧滚”

      路游不信,拿着木棍就要硬闯,女人连忙把他拦下“你干什么,虽然我们是在乡下,但是你这样也是不行的!”

      “你就让他进去看看吧,他都找他朋友大半晌了”一旁走过来的老乡劝到。

      “凭什么,这是我家,他想进就进”女人根本拿他的话当放屁。

      “你不让我看,你是不是心里有鬼,让我进去!”路游急了,一脚踢在女人身上,推开门就往里进,女人倒在地上哀嚎“打人了,打人了啊,没天理了”

      路游不管她哭天抢地的嚎声,进了院子,一眼就看见了墙上挂的剥了皮的狗,狗身上都是苍蝇,他推开了房子的门,昏暗的房子里烟雾缭绕,几个打牌的高壮男人齐刷刷的向他看过来。

      坐在上位的是古瞳的父亲,眼神是跟那天完全不一样的凶狠,他们都停下打牌的动作,站了起来。

      狭小的客厅里,站着几个光膀子的高大结实的男人,压迫感十足,让路游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我只是来找我朋友的,到处都找遍了,除了你这里没找,刚才那个女人非要拦着我,我才硬闯的”

      路游仿佛给自己壮胆似的,又仿佛是试探祝旗在不在的,说话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大,忽然他听见了里屋传来一点响动,接着就是“啪”一声,巨响的巴掌声。

      他直接不管了,认定了这声音是祝旗发出来的,直愣愣的就往里冲,却发现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里边是一男一女。

      女人身、上都是青紫的红痕,歪着头,脸被头发遮住了,躺在男人身下,小、腿在挂男人臂弯间,不断晃动,男人肥猪一样的身躯在女人白、嫩的身躯上死命的拱,喘着粗、气。

      “看你老母啊,小、比崽子,没见过夫妻伦敦啊”男人向着呆住的路游那边吐了一口口水,作势要把交、合的部位给他看。

      路游遮住眼睛,失魂落魄的走了,这里也没有,到底去哪儿了,要是秦老板他们在这就好了,他到处看了看,才发现古瞳不见了,送他们来的那个司机本来在约好的地方等,也不见了。

      另一边,秦穆又进了医院,他躺在病床上,鼻子上插着氧气管。

      其实路游他们前脚刚坐车走,南莳后脚就打算开车跟在后面,谁知一转身,秦穆就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他赶忙把秦穆送往最近的医院。

      进了医院之后,发现是老鼠药中毒,而且中毒严重,出现中枢性的呼吸、心跳抑制,医生急忙给他催吐洗胃,做心肺复苏术、气管插管、肾上腺素等抢救措施。

      南莳焦急的在外面等着,额角都是汗,衣领都湿了,他气自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为什么没有多注意,而且为什么会老鼠药中毒,明明他和秦穆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喝的水也是一样的,怎么会老鼠药中毒。

      他一下坐在椅子上,一下又站起来,手心都是汗。这时钱潜和张放着急忙慌的赶来了,一眼就看到了坐立不安的舅舅。

      他们走上前连忙问:“舅舅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南莳握住了楼上的栏杆,手指骨节使劲的发白“老鼠药中毒”,钱潜也感到非常惊讶“怎么可能是中毒”

      哪怕平时他们和秦老板没吃一样的东西,但是舅舅和秦老板什么东西都是分着吃的啊,喝水都是喝的同一瓶。

      “你们回去找找,没喝完的水之类的还有饼干和角落里的东西”南莳说完就把房卡递了钱潜他们。

      唯独只有秦穆中毒,这老鼠药绝对是有人故意放的,酒店里面的人不可能有人下毒,钱潜他们几个更不可能,那就只有——古瞳!

      钱潜他们也没多问,拿上房卡马不停蹄的往回跑,进了酒店就在秦穆和舅舅住的房间里乱找但是别说饼干了,连垃圾桶里都是干干净净的。

      这收拾的也太快了吧。

      突然张放看见了地上有一点反光的玻璃碎片,他突然想起来,秦老板有一样东西和钱潜舅舅是不吃的,那就是葡萄糖,秦老板坐车晕车,每次坐车之前都要喝高浓度的葡萄糖。

      他急忙拿过柜子上的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盒拆开的葡萄糖,里面少了四管,他取出里面剩下的两管放在灯光下仔细的看,果然看见一条细细的切口一样的东西。

      他们拿上这东西就去了医院。

      “舅舅……呼……舅妈喝的葡萄糖好像被人动过”南莳拿上东西去给医生,医生打开检查,里面果然是放了老鼠药,他表示很惊讶“怎么把老鼠药装在这里面,还粘合的这么好,完全看不出来是打开过的,这是想要杀人吗?”

      “你们还是赶紧报警吧”

      “我靠,里面真的有老鼠药啊,谁要害我舅妈”钱潜皱着眉看向自己的舅舅。

      南莳冷着脸让医生拿了个袋子装起来,回病房看了看秦穆,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转身对钱潜说“照顾好你舅妈,我去找路游他们,如果我明天没有回来,你们直接报警”

      钱潜听见他的话一愣,找路游他们做什么,他们不是去乡下找玉去了吗,现在不是应该直接报警抓害舅妈的人吗?

      张放看他傻兮兮的样子摇摇头:“你舅舅会给秦老板下毒吗?”

      “怎么可能”钱潜使劲摇摇头。

      “我们会给秦老板下毒吗?”

      “那不可能”

      “酒店的人能给秦老板下毒吗”

      “这更不可能,他们无冤无仇的”

      “那你说还有谁”

      钱潜皱着眉:“这就没人了啊?还有谁,难道是舅舅的仇家跟到这儿来了?”

      “你的脑子被驴屁崩了吗”张放看他这么蠢忍不住吐槽“你难道忘了经常跟着我们的人了吗”

      “还有——”钱潜突然想起了之前在车里看见的一幕。

      古瞳看着舅妈喝下葡萄糖问他“叔叔,喝这个有什么用”

      “喝了这个不会晕车”

      “那你坐车每次都要喝这个吗”

      “对”

      钱潜看向张放,在他缓缓点头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古瞳才七岁!!”

      “他的目的是什么呢”钱潜皱着眉在病床旁边坐下来,古瞳笑的人畜无害的样子不断在眼前闪过,他说的话,他做的事,难道就是为了害人,但是怎么可能呢,他一个小孩子。

      “肯定有同伙啊,目的可能是因为你舅舅”张放理所当然的说,拿起水瓶喝了一口水“你想啊,你舅舅来这花钱的时候眼睛可都没眨一下,总统套房全部定下来,你舅妈看中的东西,买买买,我们一路吃喝玩乐”

      “为了我舅舅的钱?”钱潜觉得不太可能“那为什么给舅妈下毒?”

      “这个……就不知道了”张放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黑白的世界,多彩的世界在他眼里就只是单调的黑白,因为他是色盲,全色盲。

      白色的高楼大厦下一片片的阴影,里面仿佛隐藏着吃人的怪物,空气里弥漫着它带着腥臭味的吐息。

      也许在他们踏入这个城市的时候就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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