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男女》泡面头

15、勇敢相爱（1）

　　音乐厅外，蓝尚冰默不做声，仰着脸凝望清冷的皎月，没有星星的陪伴，只有一轮残月悬挂于夜空，寂寞地洒下清朗的月光，似一条流动着的流水，静谧而忧伤。不愿再去管司翊对李管家说了什么。
　　PhantomCoupe驶离。
　　“待会我送你回去。”
　　他和她一路安静地走在月光下，银白一片。走到离音乐厅很远处，司翊顿足停在蓝尚冰身前，低下头细心地为蓝尚冰拉上外套的拉链。
　　“当心着凉。”他低着的头正好与蓝尚冰仰起的脸相对，月光下两人的影子吻合在一起。纯澈的丹凤眼中有温柔，却又溢着丝丝缕缕的悲痛，连绵悠长的哀伤，以及层层叠叠的深情，而那冷峭的尖尖下巴犹如一把寒刀刺痛了她的心。
　　她深褐色的眸子仿若那凝脂琥珀，通透璀璨而又神秘深邃，眸里是他琢磨不透的感情。
　　“太迟了吗？”磁性深沉的声线有些颤抖，“冰儿你是在怨我回来得太迟？”
　　蓝尚冰轻声叹息。她呼出的薄薄白气，仿佛一张冰冷的网，攥住了他的心脏。
　　“不是。”躲避他的目光，那般温柔的眼神直叫她心碎，“就这样吧。”
　　司翊双手紧扣她瘦弱的肩，大力地摇晃她，低吼：“什么叫就这样！这样是什么样？这样就是你和他在一起的意思吗？我不明白，我不懂，告诉我，不是这样，快说啊！”
　　蓝尚冰松松盘起的发丝散下几缕，柔柔地飘落，轻轻搭在司翊的手背上，发间的小钻在月光下灼灼发亮。蓦地将她狠狠拽进怀里，那样紧，那样重，那样用力，连挣扎的余地都不给她。
　　“不是说好会等我回来的吗？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
　　“是你放弃的……”
　　唇被覆住，很轻的一个吻，却吻得温柔而深情，蓝尚冰想要推开他，但那双丹凤眼里的深情，让她呆呆愣住。松开她，司翊将手指在她耳际的发中来回饶转，缠上她沁凉的发。
　　“我从未放弃。”
　　蓝尚冰向后退了一步，柔软的发丝从他的手指上滑走，她摇头。
　　她不相信，假如他刚回国就来找她，告诉她，他从未放弃过，蓝尚冰知道，那样，不管再见到谁，不管听到什么样的话，她都会相信，只是，如今不同了，直如他所说，太迟了，但不是因为他回来的迟，而是讲的太迟。
　　司翊闭了闭眼，深深呼吸，丹凤眼中冷静如常，上前握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迈步向前。
　　“你听我说……”
　　“上车！”
　　“我们必须说清楚，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只要知道我还没有放弃，而且，今后都不会放弃就够了。”司翊横抱起她，一同坐进车里。
　　一坐进车，蓝尚冰便推开他，侧过身，望向窗外，沉默不语。沉静的犹如一深潭，因为太深，所以，看不透，也触不到那幽深的眸底，似梦，似幻。
　　黑色宝马穿梭于黑夜之中。
　　“冰儿小姐。”吴嫂迎上前，递上一杯樱桃汁，“音乐会怎么样？玩得开心吗？这身打扮听我的没错吧！小姐今天一定是敛尽了光芒吧！我们家小姐本来就漂亮，这样打扮起来就更美了！”
　　“吴嫂！”蓝尚凝白从楼梯上走下，“家里来客人了，怎么不知道好好招待？”
　　司翊一身黑色的长款礼服衬着他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庞，暖色的灯光下泛起薄薄的光辉，高贵中散发忧伤，抿着嘴唇，冷俊，非凡。
　　“啊……”惊讶而欢欣道“司翊少爷！听老李说你和夫人一起回来的，怎么这么晚才见到？”
　　“凘空要处理的事有些多，一时忙过了头。”
　　“好好！就知道司翊少爷长大后，一定会做得很好，对了，是司翊少爷送小姐回来的？”
　　司翊抿唇笑着点点头。
　　吴嫂更喜了，看向蓝尚冰，很有意味地眨眨眼。
　　“翊儿，来，和伯母说会话。”
　　“好。”
　　“司翊少爷喝点什么？”
　　“咖啡。”
　　“咖啡喝多了可不好，我看，还是像冰儿小姐一样来杯樱桃汁吧！既好喝又营养。”
　　“好。”盯着蓝尚冰，笑得温柔。
　　“冰儿你也过来，你们这么多年没见了，可得好好聊聊。”
　　“妈，我累了，想去休息。”
　　额前的绒发凌乱地闲散下来，轻柔，恬静。高跟鞋发出细碎的声响，轻而浅。
　　司翊凝望那冰蓝色的裙角消失在楼梯拐角处，丹凤眼眯起，疼痛，冷冷。
　　“冰儿小姐这是怎么了？”吴嫂不明白，冰儿小姐不是一直在等司翊少爷回来吗？司翊少回来了，怎么反倒如此淡漠。
　　蓝尚凝白蹙眉。
　　“凌飞，是吗？”
　　转动手中的杯子，杯子里的液体来回晃荡，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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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海边。”
　　“现在去海边？少爷，夜里海边太凉，身体……”赵管家犹豫着。
　　“开车。”目光冰冷，命令的口吻。
　　车驶动，司翊闭上眼，颓然，突然察觉到什么，瘦削的手指拾起它，摊开手掌，银色的针棒上一颗钻闪闪发亮，钻虽小，却璀璨。像她，瘦弱的身体里迸发着无穷的力量和勇气，谁也无法阻止她做出的决定。
　　“少爷，您……”
　　不语，下车。
　　一直走过去，海水打湿了鞋子。墨色的发被海风吹乱，时起时落，打在脸上，有点疼，是风厉？是发锋？还是心疼。指收住，手握紧，掌攥住。尖针深深扎进手心，刺破，血流，滴下，溅落。风过，心似沉入海底。
　　冰儿，我该怎么做？
　　今夜无星。
　　冬日里的清晨安静而萧条，风起，云散，叶落。
　　蓝尚冰蜷在PhantomCoupe里，长卷发低低地斜扎着，深褐色的眸子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慵懒，倦怠。
　　“小姐到了。”
　　“嗯。”
　　慢慢上楼，一个人影突然把她拉过。蓝尚冰瞠目结舌地看见凌飞那张放大的俊脸，近得可以看清他脸上细小的毫毛，绒绒的，毛毛的，有种很温暖的感觉。和他在一起总是轻松，温暖，没有任何的压力，这样简单平凡的幸福，她想要珍惜。可是，也太近了吧，蓝尚冰默默想着，双颊渐渐泛起红晕。
　　“冰儿看得好认真哦！”凌飞笑起来，小虎牙显露，带着狡黠，“脸红了……”
　　“有……有吗？”
　　“有啊！”
　　“呃，那个，昨天……”
　　“我现在比较谈论冰儿脸红的这个话题。”凌飞佯装认真道。
　　“你你……”脸上火辣辣的。
　　“嗯嗯，冰儿啊，你，喜欢上我了吧。”
　　“……快上课了，我们赶快到班吧！”蓝尚冰急忙说道，灵巧地溜上了楼。
　　“我们……我们。”凌飞喃喃，笑容愈发灿烂。
　　“冰儿，早！”米霙冲她挥手。
　　“早！”蓝尚冰微笑着，“昨天你们没去，有事吗？”
　　“没啦！”
　　左夕回头叹息：“她呀！时间观念真的不是一般的差。”
　　“嘿嘿……”吐吐舌头，“冰儿，你知道的。”
　　“早就猜到了，你呀，那么难得的音乐会错过了，太遗憾了。”
　　“没关系，反正黎泽应该还会举行音乐会的，下次再去看好了！”
　　“你倒是想得开。”
　　“好啦，先被说我了，你和凌飞怎么样啦？”
　　“就那样啊。”蓝尚冰低头翻书，耳朵红红的。
　　“哦……我知道了！”米霙心领神会地笑道。